厌恶与渴求的距离 下+番外——宣冰
宣冰  发于:2012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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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是啊,瑜儿和皇……和,和其他人之间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让他这般,恐怕不妥!”

“这才是迫不得已之计,偷梁换柱,杨家与冼王府的亲事都已经是天下皆知了,若是退婚更生疑端。而且,杨瑜兄,你

若想死死的扼住我那个弟弟,这次就必须下狠药了!集火攻心,方能药到病除。”冼王别有深意的解释。

杨瑾琢磨了一会儿,也觉得可行,“瑜儿,天下之人只知道是杨公子要娶莲公主,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杨公子。对于那

个人……我觉得或许作为兄长的承戎更能摸清弟弟的性情。也只有局外人才看得清楚吧。”

“但是莲公主会不会答应啊?不要又大闹杨家!”

“放心,自有扼制莲儿那个丫头的办法。”

“承戎,你不要总是这样话中带迷,让我们如何明白?”

“因为皇后,也就是随云的姐姐看上刁蛮公主朱莲儿了……她自会帮我们将这出偷梁换柱的戏演的无比逼真!”

于是,一出颠鸾倒凤之计就此运筹帷幄,蓄势待发……

杨千铭转天早晨便醒了,但是一直是坐在床上不言不语,仆人们送来的饭菜也是动也不动的原样端了出去。这样的情况

连续持续了两天,其间只是杨瑜偶尔进去诊治送药。

杨瑾站在门外询问了多次,是不是可以进去,但都被父亲回绝了。显然杨千铭还未从那场惊魂中回过神来。

第三天的晌午,杨瑾焦急的找了弟弟来商量:“瑜儿,爹爹如何了?”

“不讲话,只是坐在屋内发呆。我问他,他都是不作答。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了,但是心里的病,就算神仙也无法治愈。

他再如此憋下去,肯定会出事的!哥,你进去和爹谈谈吧。”

“我也有此意,不管爹爹愿不愿意见我,我都必须和他谈谈。”

就此决定了,杨瑾不请自进的入了父亲的房内。一进去,心中便是一阵酸楚,爹爹只是在三天之中便衣带渐宽了。

跪坐在父亲膝下,杨瑾握了父亲的手,这双手已经没有儿时那般的硕大与有力了,过分得消瘦修长,被那凸显的手骨隔

的有些生疼。

父亲真的已经不负当年的英姿了。想到这里,杨瑾不禁黯然神伤。

“爹,听说这两天您都没有用膳,食补才是大补,儿子请爹爹能够稍微吃些东西。”

杨千铭连看都不去看跪在面前的长子,也不说话。

“爹,作为长子,自从事情平息后一直没能和您好好的聊聊,已经十年了,我们父子分开的时间太久了。”

杨千铭依旧不语。

“爹,儿子觉得,您该放下杨家的担子,放下天下的担子,好好的怡享后生了。”

杨千铭的脸稍微的露出些更甚的动摇,但还是没有回应。

“爹,王丞相临走的时候,对儿子们说……”杨瑾刻意的拉长了语气。

杨千铭的脸随即抖着,额头隐约淌下汗来。

“有一种爱会超越男人与女人的界限,会超越传宗接代的责任,超越身体的情欲,甚至会超越一个人的极限。无论遭受

多少非议和指责,都会一直坚持,他爱的很苦,很难,爱的早已经没有了选择……”说罢,儿子深深的抱住了父亲膝部

,尽情的感受那个身体的颤抖。

许久,父子二人只是如此待着,没有了任何语言。

“瑾儿,你会觉得为父很龌龊,很卑贱,很肮吗?”

终于杨千铭开口了,却是如此让杨瑾不寒而栗的问话。

“怎么会!爹爹!爹爹是儿子心中最为正直、宽厚和仁慈的男人!您为了天下抛下所有幸福,您为了娘和儿子们忍辱偷

生,您忍下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和责难!”

“我对不起你们的娘亲,对不起她啊!”杨千铭懊悔的抱头,顿足捶胸。

“若是知道了爹爹,您和儿子们以后都会一直幸福,娘九泉之下才会含笑啊……爹,娘是为了不能安顿好三个儿子才…

…才……但,娘从未怨过您,她对于您所做的一切都无怨无悔的承受着。”

杨瑾强忍住想要放声痛哭的念头,含住眼泪,坚定的传递着对于亲人的爱和理解。

“瑾儿,对你而言,什么才是幸福的?”杨千铭此刻才愿意看看跪在自己膝下的儿子。

“杨瑾不求功名,不求利禄,只求能和所爱的人共渡一生,只求所爱的人能够幸福。”说出此话的杨瑾,并没有那种兴

奋或是激情,只是平淡而直白的道出心中所想,眼中露出更为平静的幸福感。

“我的瑾儿真的长大了,变得比为父还要勇敢与坚强,变得比为父更加真实的面对自己的情感。是什么让你能有这样的

勇气?瑾儿”杨千铭欣喜却又苦闷,话语中露出些许的自嘲。

“是承戎,冼王朱承戎。虽然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如此强势与掠夺,但入到儿子心中,都是满满的爱意与幸福。他可以为

儿子放下身份,甚至是尊严。若是平常的男女,也难求如此刻骨铭心的深情厚意。有的时候,我在想,这或许就是上天

的安排,给了我们这段不伦的情感,却又还以这终生不渝的爱。儿子想,生而为人就该得到幸福,只是这幸福的大小不

同,只是这幸福或长或短。爹……请您一定不要再错过这幸福了!”

杨瑾的双眼真挚而清澈,饱含期许和渴求,期望父亲可以放下所有忌惮,向属于自己的幸福奔去。就如同自己与爱人,

抛弃世间所有的阻隔。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瑾儿……这杨家的当家之位,看来果真要让位了,呵呵。让杨瑜进来吧。”杨千铭终于笑了,笑得自然而和蔼,更是

笑得释怀。

两个儿子都立在屋内,等待着父亲教诲。

杨千铭的精神也好了许多,不再是满脸愁云。

“你们都跪下吧。”杨千铭发话,两个儿子都齐齐的跪在父亲面前。

“为父先是和你们……让儿子们看到那般不堪的情景,为父这几日心中极为羞愧。”

“不,父亲。就算是为人父母,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私情,是儿子们不孝不敬,冒犯了父亲!”杨瑜情急的自责,杨瑾也

是低头恳求。

“为父的决定不再过问你们的情事,也决定将杨家交予瑾儿来打理。”

两个儿子对父亲突如其来的决定,暂时还难以适应。

“爹!哥哥他……”杨瑜要求着,却被父亲拦下。

“瑜儿,这是礼数,是规矩,你哥哥是长子,而且你身上的纠缠要比你哥哥复杂,你和皇上的事情,我早已经知道了。

既然我说了不会干预你们自己的事情,自然就不会再过问。但是你哥哥现在已经可以安定下来了,也有了一生的归属,

他的性格也比你安静淡定。他是良驹,而你则是雄鹰,你的天不在这里。”

杨瑜听了,也不再多话。

“只是为父的有个要求,请你们一定成全!”杨千铭此刻已是站了起来,向两个儿子行礼。

两个儿子怎敢受父亲的礼,急忙上前阻拦,“爹爹,您说!爹爹的心愿便是儿子们的使命,定当鞍前马后,竭力完成。

“请一定为杨家留后,要给祖上一个交代!给杨家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二人顿时脸色大白,气息凝重,这个要求若是在别人不过是最为自然的传宗接代,但对于他们,特别是杨瑾

,已经变成万万不可能实现的请求。

第三十七章:早知潮有信,欲嫁弄潮儿

“爹爹!您……您明明知道,儿子我……”杨瑾跪行到杨千铭的身边,情急的诉说那些无法言表的苦衷。

“瑾儿,你以为爹还是在强求你吗?你既然要担下杨家的担子,就应该有这样的自觉,追求幸福并不等于弃责任于不顾

,弃亲情于不顾。喜欢上男人,并不是意味着可以有足够的理由逃避世事。你刚才的一番话确实听得为父自叹不如,听

得为父茅塞顿开。生儿育女乃是男人的职责,若你和杨瑜均是膝下无儿无女,杨家何以延续?而当你们步入为父这般年

纪又如何尝到这天伦之乐?”

杨千铭说着说着,话语也软了下来。其实最后这句才他的真心话,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们孤独终老,膝下无趣。因为…

…现在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亲人的可贵,跪在面前便是流着自己血脉的儿子们,他的生命得以延续,他种下的树,得以

开花结果。

“这样吧,你们兄弟二人商量,子嗣之事是务必要给我,要给杨家一个交代的。不要扯上杨响,我已经有两个儿子陷入

这般情感之牢,我不想第三个儿子又落入你们这般境地。你们二人为所爱之人吃的苦头还少吗?哪一个不是多次险些丢

了性命?至于其他的,你们随意吧。下个月瑾儿的婚事,为父……也不想过问了。你们自行安排吧……”

兄弟二人最是知道父亲的脾气,让他想通一事已经很难了,再强迫他收回坚持,只怕彼此往复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思,

终也不得正果。

一家人吃了晚膳便各自休息了。说是各自休息,其实是杨千铭回房休息,杨响在书房看书,而心怀忐忑的杨瑾、杨瑜兄

弟二人坐在院中的亭下大眼瞪小眼的琢磨着该怎么办……

“还是和承戎商量商量吧……”杨瑾实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身子如何才能留下子嗣,没有好办法,总不能一拖再拖。

“那个王爷会答应吗?定又要设计于你我,设计于爹!”

“瑜儿,承戎不是你想的那般不择手段……倒是你……以你的身体,抱女人没什么问题吧?”

“胡说!若是尹儿知道我去抱女人,他不非得把全天下的未婚女子,找个理由全部杀了!”杨瑜也知道,万一不得任何

办法,只有他最终身先士卒……但一想到爱人那般骄纵而又娇柔的神情,真是心乱如麻。

“不会吧……皇上他……瑜儿,有没有男人和男人可以有小孩的方法?比如你的虫蛊之法?”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杨瑾

开始胡思乱想。

“怎么可能!胎儿的生命是女子一半,男子一半,阴阳调和,万物方生!阳阳互冲互抵,本就是不和天地之法,怎么可

能会生出孩子!”杨瑜赶忙解释着,以打消哥哥这种荒诞想法。

“不过,提到女子,下个月……你会不会娶莲儿?”

“呵呵,他们这局设计的真是精妙,昨日我去给尹儿送驱瘴冰露,被皇后撞见了。”杨瑜本还寻思着,要不要和哥哥说

,既然说到了,不妨和盘托出。

“皇后?我在宫中数月也未曾见过她!你怎么……难不成,你和皇上……被逮到了?”

“嗯……那个上官绛不愧为上官随云的同胞姐姐,简直就是……无比的机智和阴险!我和尹儿一起这么多日子,她都是

不闻不问的,偏偏在这个去……”杨瑜有些不好意思的咽下了最后一个词,脸色也有些发红。

“你们真是……那后来呢?”

“她逼我必须按照他们的安排形式,她说如果我做了,便会同意怀上龙种,也会从此不再干预杨家的事情,包括她弟弟

。”

“啊?皇上同意吗?皇上要去临幸于皇后吗?”

“因为她知道,只有我有办法让男女不行房的情况下,珠胎暗结……”

“不会吧!瑜儿!你……”杨瑾听后,惊讶的赫然起身。

“可以,白苗有传有一虫蛊古法,名为虫玉胎。利用星玉带的肉身传递男子之精气于女子体内,暗结珠胎。只有星玉带

的神力可如男人之物,承载精气。而我便是那个可以令此法,千年后再现于世的人。”

“杨瑜!为什么有了此法,你却不告诉哥哥?令哥哥如此的苦思冥想,几近灯枯?”杨瑾立即拉了弟弟的手,肃然的说

道。

“做什么?这样的方法是对女子的伤害,有哪个女子会为没有感情的男人怀胎分娩?而且……也不能随便找一个吧,至

少应该是样貌和才思瞪对的女子吧。”杨瑜急急的再次推翻哥哥的要求。

“总之,还是有办法做到的对吧……那,我明天就回了爹爹,让爹爹从此放下心来,安享以后的日子!”

“如果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如此了。哥……”

“嗯?”

“我心中一直很憋闷……”杨瑜皱着眉对哥哥倾诉。

“怎么了?”

“我总觉得咱们兄弟二人,为何总是被他们耍的团团转?我白蛇君也从未被任何人威胁!”

杨瑾看出了弟弟好强的性子,在这些日子里确实是被压制得有些不爽快了,而被弟弟这么一说,他自己心中也生出了想

要捉弄爱人的念头,“那……这次,也该我们兄弟二人亮出杀手!了?”

杨瑜听了,哈哈大笑,果然是兄弟,真是心有灵犀。

离杨家与王府的大喜之日已经不远了,而且冼王府还送上了一张更是红艳艳的喜聘,是向杨家的小姐求亲。

本来皇室大婚,缛节繁琐,必要经历“六礼”。但这次确实极为的简单,竟然是直接跳过纳彩、问名、纳吉、纳征,直

接就到了请期之礼。杨千铭拿着礼单在堂上气急败坏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的将礼单与喜聘交到身旁的儿子,现任杨

家当家杨瑾之手。

杨瑾拿了那张红纸烫金的喜聘,将其上的字看了无数遍,嘴笑得合不拢,眼中更是泛着泪光,幸福的泪光。

其实那上面只有十个金字:“愿得一心人  白头不相离”,却已经让人儿心头的热流遍了全身。

这几日,杨瑜也往宫里跑得很勤,为了两桩婚事,杨瑾忙的快要人仰马翻了,连杨响也被吩咐着去做些事情。

“哥,咱家有杨小姐吗?”此刻的杨响正在忙着打点出嫁的嫁妆,这事情只有杨瑾和弟弟在忙活,不让其他任何人插手

“杨家没有女儿……”杨瑾虽忙碌,心情出奇的舒畅,轻松的回答。

“那我们怎么嫁女?难不成把爹爹放到轿子里?”

“哈哈,爹爹若是听到了,肯定会狠狠罚你!”

“而且,我看了新郎的礼服,也不是大哥你的尺寸。一看就知道,那是给二哥穿的。难不成公主移情别恋了?”说着会

令旁人大吃一惊的话,杨响竟然面无任何波澜。

杨瑾却被这番话惊到了,没想到三弟杨响会如此敏锐的察觉,“你怎么知道的?”

“你和二哥真是……这么明显的迹象,杨家没有女儿,礼服不是为了原来那个新郎穿的。这些把戏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罢了。你已经把弄那身嫁衣很久了,翻来覆去的看,还在自己身上比着……哥,你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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