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与渴求的距离 上——宣冰
宣冰  发于:2012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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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轻易让金牌落入他人手中!

“哥?哥?你有在听吗?”杨瑜上前碰了碰发呆的青子,将其从思索中唤了回来。

看到杨瑜的右掌被碎片割伤,流出很多血。青子忙伸手过去要仔细瞧瞧,“小瑜,你这伤,我看看。”却被杨瑜直接推

开,将受伤的右手藏于桌下。

“小瑜?怎么了?让哥看看伤口。”

“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的血不可随便碰。”杨瑜说着,用随身的绢帕匆忙的包裹了下伤口。“小小的割伤没什么

,哥,我刚问你可否能想办法接近冼王?”

“什么意思?”青子紧张的问。

“我探过冼王的功夫,很是了得。他身边那个随从更是厉害。我连下毒的机会都没有!能让名号白蛇君的我都寻不到下

毒机会的人这世上真是少见,偏偏在这儿遇到两个!”杨瑜一脸迫切的继续,“哥,我听说固定服侍冼王的人是那个叫

苍怜的头牌。”

“你要做什么?不要扯上苍怜!”青子深知此事的危险,忙阻止,“不能这么做!”

“我还没说要做什么,哥!我们杨家若不靠此法就永不得团圆!你要看着爹苦死狱中?你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吗?就算服

侍在多的男人,娘也不会死而复生,爹也不会洗脱罪名,三弟也不可能将逝去的年华重新来过!”

“你住口!君子自当取之有道,你这样爹爹能应许吗?”青子更是严厉的呵斥。

“你是君子吗?告诉你,我不是君子,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还多!我为了什么?为了活下去!为了杨家!为了你、三

弟和爹爹!”杨瑜重重的砸了下桌子,面上大半的碗筷便如沙土粘成般的碎成几块,“杨瑾!告诉你,我能做到!”

“我们这么做会连累他人的!你难道忘了爹被带走那天说了什么?爹说莫要为他报仇!”青子被桌上的惨状着实的一惊

,但仍不放弃说服自己弟弟。

“我们也是被连累的!那我们呢?杨家就该遭此横祸?就该妻离子散?你就甘愿活在男人的玩弄下?哥!”

“啪!”一掌打在杨瑜脸上,实也是打在青子自己心上,“住口!这世上本就不公平,你以为我是怎么挨过这些年的?

长兄如父,就算你看不起现在的我,我还是你兄长,这样的事在杨家不允许!”青子的身子也随着嘶哑的叫喊而抖着,

眼眶中充着无限的湿润,用最后的力气守住杨家的尊严和那早就发誓不再流出的眼泪。

“没有时间了!哥!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这个身子还能撑多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抛开那些仁义道德吧,当那些

乱臣贼党诬陷爹的时候,当杨家成为他人替代羊的时候,你所说的那些君子之道又是什么?那些人的仁义道德去哪里了

?对于妓娼而言,唯一的尊严就是不再做妓娼!这些你还不明白吗?哥!只要三天,拿到金牌三天,我们一家人就从此

不问世事,到没人找到的地方平安度日!哥!求求你了,答应弟弟这生最后的愿望吧!”说完此话,硬生生的汉子杨瑜

,扑通跪在了青子面前,屈身哽咽,“哥,算做弟弟的求你了,应了我这个法子吧!哥!”话音一落,杨瑜重重在地上

磕着头。一个接一个,砰砰的发出撞击声,也如重锤的一下一下的锤在青子的心中。

“杨……杨瑜,堂堂男儿,膝下如金,给我起来!”青子哭着拼命的要拉起额头已经出血的弟弟。怎奈何青子这点力气

怎么能抵过多年习武的江湖之人。

“哥!就应了弟弟吧!”

“你起来,起来!我……我同意就是了!”已经被逼到绝境的人儿,看着弟弟如此这般的死求,最后的坚持也崩塌了,

老天啊!请可怜可怜我们这般不死不活,垂死挣扎的人吧。

说罢,兄弟二人双双跪于地上,拥抱着哭泣声淹没了仅存的理智。

第十三章:秋日斜阳,怡然自得

在见到杨瑜的第三天,青子早早的起床,安排男童出去为弟弟做几身好点的衣服。他不知道弟弟身上大把大把的银子从

哪里来的,但能感觉到弟弟还是如小时候一样习惯了勤俭的生活。他也将自己这两年存下的私钱拿出来计算了下,虽不

多,但为弟弟置办点东西还是够的。

杨瑜看起来的苍白、缺乏生气着实让青子担心。但从弟弟的很多言语和行为中能感觉到弟弟是个通晓医理之人。总该知

道如何料理自己的身子吧。青子不是没提过身子的事,但都被弟弟遮掩过去了。青子心里更是清楚,弟弟已不是那个跟

在自己身后哭闹的孩子了。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侠士了。

“哥,我今晚出去下,不要等我了。”刚吃了早膳,杨瑜便打了要出去的招呼,“这里我付了银子,就算用给凰艳楼主

子治病的钱也该够你赎身的了。”

“你去哪?”

“有个朋友,还在我留宿的地方,我去看看。”

“若……你朋友不介意,也可来……”青子只说到一半就打住了,苦笑着想,杨瑜有自己这般的哥哥,定会被朋友耻笑

“哥?”

“嗯?什么事?”

“你说,男人会喜欢上男人吗?”杨瑜停顿了下,还是不好意思的问,“哥,你喜欢男人吗?”

被这样的话问着,就算知道弟弟不是有意挖苦,心中也觉得苦涩。

“小瑜,男人或许会喜欢上男人,但哥哥我……不会……”青子说罢咬紧了下唇,转而不看弟弟,他又说谎了,明明身

为男人的自己喜欢上了作为上客的男人,但这无望的感情终究是要消散的。

“哥,我不在乎你过往那些的事,只是希望给你快活的生活。”杨瑜默默的收拾了些东西,欲离开。

“小瑜?你这话?”青子觉得话中意思颇深,追上前。

“没什么,哥,只是想起那朋友的话而已。”

青子趁杨瑜不在,找了苍怜询问冼王的情况。为了不让楼里的其他人起疑,青子很谨慎的换回了平日的裙装。

“冼王?正巧我昨日刚去了冼王府,他还没回扬州。据听说,冼王在京城之外有多处府邸,并不是每次办完事都会回扬

州啊。只是这半年,来扬州府邸的次数极多。”二人在苍怜的房里聊着,早就看出青子心思的苍怜自然是和盘托出,“

青子,你就没好好想想冼王的事?”

“想什么?如何也是高攀不上。冼王是个性情很傲的人,我总是担心忽然有句话,有件事做错了,他就……”知道冼王

还未回府,心里长舒了口气,至少那天不会太快到来。

“不会啊!冼王平日可是很随和的,我这么折腾,他也只是一笑了之。倒是你,为何总是私下里躲着人家?”

“你怎么知道?”青子瞥了在一旁看起来很悠闲的苍怜。

“上次都说了,冼王在你那边被伤了心,就跑到我这儿来抱怨。”苍怜蹦蹦跳跳的凑近青子,坐在他身旁,油嘴滑舌的

继续问,“青子,你都不会和客人小小的说一句,客官,我喜欢你,我心里装的都是你!?”

“怎么可能!客人是客人,不喜欢怎么能变成喜欢?”青子赌气的回,苍怜这个妮子现在悠哉的开始找同为凤凰的他来

打趣了。

“哇!这种话你都不说,还能进得了七子,果然身手不凡!”苍怜竖起么指夸张的赞誉。

“你少来!玩笑开到我头上,我走了!”青子故意摆出一副不悦的样子,要离开,却被苍怜拉住袖子。

“你若肯对冼王说句喜欢,他也不至于大发脾气。”

“我……我上次,有说……”青子羞怯的低语。

“所以难得留宿三天的冼王,一直不出屋子呢!”苍怜调皮的搔了下青子皮痒的地方,惹得人儿心中都痒痒的笑起来。

“青子,我们也相处这许多年了,你对我也是百般的谦让,我是打心里想你过的好。当事者迷,在一旁的我和张辰都看

得出,冼王对你绝对不是一般的想法。只是做王爷的,哪个不傲的很。你能对平日里的客人那般随和,为什么就不可对

冼王如此呢?定是你自己心里的鬼魅作祟!”

青子在苍怜这段深切的话中止住了笑声,沉默的想着。跳出来想想,若是连旁人都能明白的事,自己为何一直放不下呢

!但……总是事事难两全,就算现在明白了这些情分,若冼王知道自己即将做的事,还会对自己这般钟情吗?

“苍怜,在府上有听人说冼王何时回府吗?”青子强忍着,让自己去想该想的事,开口问。

“张辰说,不出意外再有个四五日吧,最近这段日子,冼王只要办妥京城的事就会快马加鞭赶回扬州。”

“四五日……”青子陷入苦苦的沉思。

当夜,杨瑜未去凰艳楼,青子知道肯定是弟弟和朋友叙旧,聊的兴起没有回来。自弟弟寻到自己后,青子俨然觉得有了

家的感觉,就算这个家没有个居所,但只要和弟弟一起,哪里都算是家。

转天下午,杨瑜回了凰艳楼的梨园,这是他作为“客人”指明了要用的别院。梨园虽小,只有个凉亭和一旁的两个房间

,但这是哥哥建议暂住的地方,他自然不会觉得不好。

正直秋日,午后的阳光温和的洒落满地。刚进了梨园便见一个清瘦素净的身子倚在亭栏上沉沉的睡着。身上未披长褂,

淡淡的浅黄色纱衣隐约的显出身体柔滑的曲线。杨瑜因昨日与那人的事,心里不爽的很,见到这样的景色却是让眼前一

亮。他上前轻轻的拍了睡着的人儿的肩。

被唤醒的人儿,迷糊的抬起头,长长的发顺着脸部的曲线倾泻直下,阳光下的米色皮肤如浸润了水气般的湿滑。虽然知

道这是自己的哥哥,但杨瑜心中也被诱人气息微微的俘获着。这难道就是真正的男色?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美感,明知

是男人,却有种无法言语的蛊惑。

“你回来了?吃了吗?”青子起身连衣裳都懒得整理,拉了杨瑜走进一旁的厢房。

“没……没吃……”被如此拉着,感受着哥哥温热的手心,杨瑜心中忽然浮出一丝矜持。

“现在吃?还是等下吃晚膳?”青子习惯性的将弟弟的两只手握于掌心,轻轻的揉搓着,弟弟的身体总是冰凉,让他不

由得总是会用自己的手去暖。

杨瑜脸色一红,变扭的将忽然将手拿开,“晚上一起吃吧。”

青子察觉到弟弟的异样,但是也不好说什么。起身要换下纱衣,穿上男装,却被园外急促声音叫停。

“青子凤凰啊!快些出来吧,不得了了!”两三个老鸨子急匆匆的拥进梨园,敲着厢房的门。

第十四章:久别重逢,树欲静而风不止

青子与杨瑜先是差异的对视,然后领到杨瑜示意开门的动作,青子上前打开了厢房的门。迎上来的除了老鸨子慌里慌张

的神情,还有已经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马蹄声?随着声音,青子脑子里闪过不详的预兆。

“怎么了?几位嬷嬷,找青子什么事?”

还不等老鸨子回答,一骑矫健的黑马已经踏入梨园,惊的老鸨子纷纷闪躲。马上不是别人,正是二人在等的冼王朱承戎

原来是冼王提前回了扬州。

话说,冼王在宫里接到快报,皇上出游后就没了音信,以最快的速度了结了京城的事情,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扬州。就算

没有皇上的事,冼王心中早已急切,原本轻松的回京复命,这次变成了坐立不安的牵挂。只要一想到自己不在,那个可

爱的人儿还是会服侍其他客人,心中就万分的不悦。真是悔啊,那么草草的放下一锭金子就走了,该吩咐将他的这些日

子都买下来。传信回去要张辰到凰艳楼里来买下他,怎么知道又被拒绝了。这次借寻皇上的事赶回扬州,刚进了府,却

听得那些话!

“苍怜的事情,你去回了新生吧。”冼王刚回了府,坐下喝了口茶,随口对身边的张辰吩咐。

“怎么回?”张辰是朝廷里出了名的冷面判官,武将出身,一身的严肃和呆板,话从不多于三句

“他在王府打伤了几个家奴了?让凰艳楼好生管教管教!”

“是,王爷。”

“让你去凰艳楼办的事情为何没有妥当?”

“他很忙,似乎是有客人付了青子十日的帐钱。”

忙……忙……是个人都会忙……但他的忙就是不应该,因为他一旦忙起来就意味着要和更多的男人交欢……越想越不舒

服,叫人备了马,直奔凰艳楼去了。

冼王到了凰艳楼门前,没有下马,直接吩咐老鸨点了青子的牌。片刻的功夫,老鸨回来却说,青子凤凰有客在,不方便

先迎。听到这里,冼王面生怒色,直接驱马进了庭院,踏翻了无数的花草,也惊了无数的美人。

“他在哪里?”冼王对站在不远处迎接的男人喊道,那个人明显是为了要阻止他随意的行为。

“王爷请下马!”新生毕恭毕敬的说,但语气中没有该有的谦卑。

“最近的凰艳楼气焰不小啊!找个人闯了王爷府,现在又喝住王爷,要王爷下马?”现在的冼王,任何人看了都觉得盛

气凌人。

“王爷恕罪,小人只是请王爷下马,毕竟这是私人的地方。”新生不紧不慢的回答。

“凰艳楼明天还在不在,我可是不能担保的。招牌挂久了,也该摘下来晒晒了。”冼王挥鞭指向不远处挂在大厅门外的

红色牌匾。

一句话引得在场所有人的惊呼,各处传来窃窃私语之声。

“我会拼死保住这牌匾的!王爷”新生口气虽弱了些,却还是坚定。

“用什么保?他在哪里?”冼王执鞭又指向新生,狠狠的说,将无名火尽数发在了无辜的人身上。

“梨园,王爷”一旁的老鸨子忙急急的回。

得了他所在之处,冼王策马直奔梨园。

一会儿的功夫,这三人便在梨园撞面了……

已经知道有人到访的杨瑜,一个飞身,已经到了门前,将自己的哥哥挡在身后。金色的袖里剑稳稳的握于手中。

“王……王爷……点您的牌!”老鸨子断断续续的说着青子已经知道了的事实。

不等青子吩咐,这些老鸨子们就一溜烟的消失了。梨园内只剩下三人,一马。园外站了几个打算在情急之时出手的人,

张辰、新生、还有多事的苍怜。

“这小白脸付了多少银子,让你闭门不出的?”马上的人行军服还没有换下,看来是多日赶路,挥着手中的马鞭指向厢

房门口的两个人。

“冼王?”杨瑜低声在青子耳边问。

“是!正是冼王,听苍怜说还要4、5日才能回的,怎么今天就……”青子同样轻声的在弟弟身后回。杨瑜的身材高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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