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王子(工地王子+锄头公主)——小川ぃら
小川ぃら  发于:2012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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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看看自己被铝管砸伤的手背已经开始渗血。在一旁的时田安慰地说:

「只是皮肉伤而已,应该没有伤到筋骨。先用水冲洗干净后再请秋田阿姨帮你上药。」

辉站起来,慢吞吞地走向事务所的时候听到岩叔嘟囔。

「都最后一天还搞这种飞机,不是给江端先生和所长没面子吗!」

辉的心像割裂般剧痛。

(岩叔说得对……都是我不好。)

他回头一看,来巡视的高层主管纷纷讶异地望向这里。辉的眼眶慢慢渗出泪水,连江端的脸都无法正视。

想到之后江端和所长一定会被冠上管理失职的罪名时,眼泪更是不听使唤地大滴落下。

(我一定会被江端先生讨厌。)

难得他对自己这幺好,自己却在最后一天让他颜面尽失。根本是恩将仇报啊!

朝事务所走去的辉不停落下悔恨的泪水,却被过于眩目的日晒在瞬间蒸发不见。

 

又过了一天。今天是七月一日,也是辉十八岁的生日。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早上上班前要花上足足半个小时化妆的姊姊疑惑地问。

「昨天就收工了。一直到下一个工地之前都没事。」

生理时钟已经固定调到六点就会起床的辉,闲来没事就开始作仰卧起坐,而且还习惯性做早餐。

「妳要不要吃?」

从冰箱里拿蛋出来的辉问。

「不用了,我在减肥,早上只要一包营养果冻就够了。」

「这样下去的话小心月经不来,连孩子也生不出来啊!」

姊姊一脚踢在辉的背上。

「对了,你今天不用上班的话会整天待在家里吧?」

「大概吧!干嘛?」

「没事。」

姊姊故件神秘地呵呵笑了。

(难道她记得我的生日?说不定会带我到外面吃饭?)

想到这里,深深觉得还是家人最好的辉忍不住窃笑起来。

昨天回到家之后接到岩叔打来关心伤势的电话。他的口气虽然僵硬,但是听得出来好象有点愧疚自己责备得过火的感觉,让辉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他最想知道的就是江端先生有没有生气,然而到最后还是没问。自己跟那个工地已经没有关系了啊!

等姊姊出去之后,辉把昨天拿到的薪水拿出来,按着把存折也拿出来加上薪水之后,在脑中有了一个数字。

「还差一点。等手头宽裕一点之后一定要去。」

他自言自语地说。他不是要去哪里玩,而是想上驾训班。从今天开始,他已经是十八岁的大人了,当然想考驾照。

什幺事都有先后顺序。他想先拿到普通汽车驾照,然后是大型特殊车辆,再来就是挖土机的驾照等等。

他觉得如果要走这一行的话,就得做最顶尖的专业人员。辉想考齐执照后看能不能拿到规模更大的工作。

(这样一来,或许有一天能够再到江端先生所设计的工地去……)

明知道已经没关系了,辉就是无法完全死心,他想成为一个能力更强的工地好手。

现在才快十点,看到桌上的钱让辉有点想去打柏青哥,但他随即打消念头把钱和存折一起收到抽屉里。

然后,他把自己脏污的工作服洗一洗,顺便把家里也打扫一下,帮父母的灵位前加水稍事祭拜。接下来就没什幺事好做了。

「也只能睡觉了。」

说完跟江端一样的话,把房间的窗子打开的辉,躺在榻榻米上呈大字型地开始睡回笼觉。

他梦到和姊姊一起到寿司店去,还点了鲜美的鲔鱼生鱼片,没想到下一瞬间,姊姊微笑的脸居然变成了江端先生。

在梦中的自己也以为在作梦,既然是梦的话就干脆好好利用,能撒娇就尽情撒娇,还舒服地享受着他抚摸自已头发的快感。

(多摸一点……)

感觉那双大手的温热,辉多希望这个美梦能永远不要醒来。

 

「哈……啾……」

被微凉的清风吹拂得鼻孔发痒的辉,打了一个喷嚏醒来却看到满室的夕阳。

「几点啦?」

他迷糊地看看时钟,居然已经晚上六点了。他赶紧起来把外面的衣服收回来后关上窗户。这时门铃响起,可能是亚矢回来了。

「等妳好久啰!」

辉兴奋地跑去开门。其实他并不是一个要求很多的人,不一定要去吃寿司啦,附近的小餐厅也无妨,不过啤酒是一定要喝的。他边想边打开门,却看到姊姊和园田站在门口。

「太好了,你真的在家里。」

「妳干嘛跟他一起回来?」

辉满脸不爽地问。亚矢边把辉推进房里边让园田上来。

「辉,你坐好。姊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说。」

辉有不祥的预感。平常总是面带尴尬的园田今天的神情却特别开朗镇定。

「什幺事啊?我跟这个家伙应该没什幺好说的吧?」

辉不耐烦地盘腿坐下挖着耳朵,正眼也不瞧两人。

「你没有我有,你仔细听好了。」

亚夫催促着园田。

「小辉,我已经正式离婚,也把小孩的监护权交给前妻了。现在可说是自由之身。」

辉的不祥预感果然成真,他露骨地皱起眉头。

「我已向你姊姊求婚,她也已经答应了,但是我们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可……。请你答应让妳姊姊嫁给我。」

开什幺玩笑!气得七窍生烟的辉话还没出口已经先气得用力捶桌。那强烈的声音让园田吓得整个上半身往后仰。

「辉!」

司空见惯的亚矢也挺身拍桌子大叫。

「姊、妳到底有没有大脑?妳以为跟这种男人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他可是脚踏两条船的男人啊,跟你结婚之后还不是会继续搞外遇?而且,妳也真是的,才刚离婚妳就马上答应嫁给他!这幺草率的决定难道不怕父母在九泉之下哭泣吗?」

亚矢劈手就给了辉一巴掌。

「你以为姊姊是瞎了眼吗?我怎幺可能会选一个无法带到父母坟前的人结婚!」

坟墓又不会抗议。辉抚着脸颊怒瞪着园田。

「或许你不了解,但结婚和离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园田先生是突破了多少难关,才能和姊姊在一起的你知道吗?人其实可以选择更轻松的路去走,但是园田先生却决定离婚,这种决心是多幺难得!」

愤愤说完后的亚矢突然红了眼眶。

「你为什幺不能了解……」

哭就能让我了解吗?今天可是我十八岁的生日耶,妳为什幺偏偏要挑这一天谈这件事?

(反正大家都不在乎我!)

想到这里,觉得好象被全世界的人拋弃的辉不禁悲从中来。他狠狠地转向园田瞪着他大叫:

「我最讨厌你了--!」

然后把抽屉里的存折和薪水拿出来塞到口袋后冲向门外。

「辉、等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不理亚矢的叫唤,辉打开门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就像日落一样,辉的心也被包围在重重暮雾之中。为了摆脱那份沉重,辉只能向霓虹闪烁处直奔而去。

 

(可恶、可恶、可恶!!)

坐在纲珠台前的辉不断咒骂。这明明是自己拿手的机种,今天却因为浮躁而愤怒的心情输得一塌糊涂。辉继续像泄愤似地狂打。

(打完这些珠子就停手吧!)

一小时就花掉两万块的浪费让辉觉得自己像白痴一样。打完了之后找个地方喝酒吧!谁想回去那种家?他连想都不愿想起亚矢和园田的脸。

边打着剩余的珠子,辉不禁心想自己究竟在抗拒什幺呢?就像亚矢对自己的自信一样,他也不相信精明的姊姊会那幺轻易受骗。

由于父母早逝的关系,提早经历过人生苦涩的姊姊,不可能会选择一个不可靠的对象。

(但是,亚矢是我的姊姊啊……)

想到这里,辉忍不住伏在台上闭起眼睛。

他知道是自己太任性了。嘴上说着希望姊姊幸福却不希望她丢下自己一个人,还把气出在无辜的园田身上。

等到珠子终于打完了之后,辉仰望着天花板发呆,要是低下头的话他怕眼泪会立刻掉下来。

坐了一会儿之后他站起来。到岩叔常去的店喝酒应该没问题吧?那里的老板应该记得自已的脸,即使知道未成年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辉走出店外的时候刚好跟一个冲进来的男人撞个满怀。他踉跄退后两步后破口大骂:

「痛死了!你没长眼睛啊……」

当他抬起头看到对方的脸,登时连嘴都合不起来。

「嗄、江端先生?你怎幺会在这里?」

「我终于找到你了。跟我来。」

江端喘息着拉起辉的手。

跟他定是可以,但是什幺叫终于找到啊?莫名其妙的辉被拉出小钢珠店,然后走到江端的车旁被塞进去。

「请问……」

辉才想开口问的时候江端突然发动引擎前进。

等到坐稳之后辉试着再度发问。

「这是怎幺回事啊?」

「你先系好安全带。对了,你昨天的伤势怎幺样?没什幺大碍吧?」

他该不会是因为昨天那件事在生气吧?想到由于自己的出错,不知道害他如何被客户责难时就冷汗直流。

系好安全带的辉压低了声音问:

「昨天真的很对不起,没想到会犯那种错误……。我不是存心要让你没面子的,只是……」

「只是什幺?」

辉怎幺能说是看他看得入神才分心呢?

「在想一些事情……」

「是关于你姊姊男友的事吗?」

「他才不是我姐的男友呢!」

辉愤怒地说。

「对了,现在是未婚夫了。」

辉惊愕地看着江端。江端经扬嘴角微笑。

「你一定是想问我怎幺会知道的吧?其实,我刚才到你家去了一赵。我先跟你解释一下昨天的事吧!你放心好了,我和所长并没有因为那点小事就颜面尽失。我的设计可让客户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江端充满自信地说。

「我反而比较担心你的伤势,昨天原本就想来看你,但是之后还得招待客户,所以才拖到今天。」

想到江端先生到过自己那个破家,辉不禁羞耻得抱头哀号。

「你姊姊和园田先生刚好在,我就跟他们谈了一下。自从你跑出去之后他们就一直很紧张,你的反对对他们来说是相当大的冲击呢!」

我受的冲击也不比他们小啊!辉把头转向一边不满地想。

「算了,今晚我再慢慢听你说。我得先把找到你的事跟你姊姊联络,园田还在找你呢!」

江端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

「喂?是啊,我是江端。请放心,我已经找到令弟了。能不能请你跟园田先生联络一下?是啊,他没事。」

听江端讲电话的感觉怎幺三人好象很熟啊?

「你们可以外出用餐了。难得都已经订位了,虽然少了主宾,但是今天也算是你们的纪念日吧!辉今晚会住在我那里。是啊,他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现在回去也有点尴尬。」

虽然不满他们擅自替自己做决定,但辉更想知道的不是这件事。

「你什幺时候变成我们之间的桥梁了?江端先生……」

江端挂掉电话之后,辉不快地问。

「应该是从刚才开始的吧!」

辉突然爆发的大叫:

「请你放我下车。我不想听你说教,我姐的事我自己会考虑清楚。」

「那怎幺行?我不能让你独自在夜街徘徊。」

「我已经十八岁了,自己的事自己会负责!」

「不行,像你长得这幺可爱,我怕会被坏人盯上。」

我又不是小学生。辉不解地凝视着江端,对方脸上的表情可认真得很。

「总而言之,你先到我家来吧,之后再慢慢谈。你还没吃晚饭吧?肚子不会饿吗?」

被他一说,辉的确觉得自己有点饿了。午睡之前只吃过早餐,之后就因为那件事弄到太愤怒而忘了生理需求。

之后,江端沉默地把车开往寓所的方向。坐在邻座瞪着窗外沉默不语的辉,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心中就越是不安。

那个没什幺生活感,却让人有一种莫名安心感的房间。如果进入江端那个散发着温暖的房间,辉怕自己的脆弱会毫无抵抗地暴露出来。

就像那个快乐的周末一样,他是那幺依赖着江端,希望能把自己从不安的深渊里营救出来。

(但是,对江端先生来说,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又怎幺能全心依赖他呢?)

他垂下视线俯视着自己身上的T恤。那是上次江端买给自己的衣服,因为太珍惜了所以不太舍得穿。他揪紧了衣服下摆思考。

(与其有了依靠之后又得一个人孤独生活,不如现在就不要理我。)

在辉下好结论之后,车子也刚好停在寓所的停车场里。下了车的辉头也不回地往跟寓所相反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

他无视江端的呼唤继续往前走。辉一向对自已的跑步相当有自信,他开始以就算江端也未必能轻易追上的速度,摆动着双手向前跑去。

「嗄?」

结果还没跑出停车场就被江端逮到了。

「别让我跑得这幺辛苦好不好?我虽然有上健身房,但是年纪已经一大把了啊,心脏可负荷不了。」

辉只能看着江端轻松的表情发呆,他还以为自己一定跑得比他快呢?为什幺~?

什幺都做不好的悔恨不禁让他悲从中来,反正自己在江端面前只是个不成熟的孩子,连跑步都赢不了他。

「我、我……真是……」

越想越悲哀的辉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哇~你怎幺了?别哭啊,我做了什幺让你伤心的事吗?你先不要这幺激动。」

江端慌忙抱紧辉。他的臂膀是多幺的厚实。一想到这样的怀抱应该可以容得下自己的时候,辉的心防全面崩溃。

「唔哇--、江端先生--!」

他边哭边抱住江端的背脊,感觉到江端的手也环上自已背后的同时,那种紧紧被拥抱的充实感让辉又泪湿成河。

江端不断地轻抚辉黄黑交错的头发,然后像埋下脸似地以唇轻触。那温暖的唇温掠过辉泪湿的脸颊。

(啊、好舒服……)

边想边啜泣的辉忽然听到有其它车子开进来的声音。

他赶紧抬起头来,在车灯的照耀下,看到自己的眼泪鼻涕弄得江端的衬衫前胸湿答答的一片。

(哇!我怎幺把江端先生的衣服弄脏了……)

辉又尴尬得想哭起来。

 

「我吃饱了。」

吃完江端做的晚餐之后,辉怀着感谢的心情说。

「心情稳定一点了吧?人肚子一饿情绪就会不稳定,所以一定要赶快找东西吃,知道吗?」

接过江端递给他的热茶杯,辉乖乖点头。他的情绪的确稳定许多,现在的话应该可以冷静地判断事情了。

喝完茶之后两人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江端先到房间去把被眼泪鼻涕弄脏的衣服换掉,然后坐到辉身旁后立刻进入正题。

「我就直接问了。你还是反对姊姊跟园田先生结婚吗?」

这未免也太直接了吧?辉考虑片刻后摇摇头。

「今天,我跟他们两人谈了一下,其实他们都很认真地看待这件事,起码我觉得园田先生再婚之后,应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话,你姊姊应该可以得到幸福。」

听到自己最不想听的结论,辉不禁难过得咬住下唇,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

「我知道……」

「是啊,要不然你也不会这幺痛苦了。」

对于江端的理解,辉不知道该以什幺样的态度去响应。他在反驳之前早已失去了反驳的能力。

「你知不知道园田先生为什幺会跟你姊姊发生感情?」

谁想知道不伦的原因?

「对园田先生来说,你姊姊是他唯一喜欢过的人,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在道德上虽然不见容于社会,但在精神上却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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