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王子(工地王子+锄头公主)——小川ぃら
小川ぃら  发于:2012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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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辉只好先进浴室洗澡。洗完后走到厨房正好看到江端在收拾晚餐的餐具,他把完全没动的两人份牛排给倒掉了。

看来是江端提早回来准备晚餐,还等到他回来之前都没动。明白之后的辉满心歉疚和悲伤的情绪。他握着披在肩上的毛巾几乎要哭了出来。

「江端先生、对不起……。我没打电话,又这幺晚才回来……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幺早回来,而且……」

开始呜咽的辉不知道该怎幺说下去。没想到连江端的表情也相当苦涩。

「负责设计的我无法插手管现场的事,所以就把那部分的工作交给工地监督后提早回来。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明天会尽早回来,你收工之后也早点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我不想干涉你交朋友的权利,但是两人一起生活的话,有些事情还是得互相配合。」

辉只能默默点头。两个人本来生活得好好的,是自己的任性逼得江端必须订立生活公约。江端僵硬的表情让辉觉得心都快碎了。

「早点去睡吧!明天台风就走了,现场也得开工。」

窗外一样风雨交加,正朝关东而来的台风疯狂地肆虐着,但辉此刻的心更是慌乱不定。

要怎幺样江端才会原谅自己呢?他好想奔到江端怀里告诉他绝对不会再犯了,然而,今夜的江端却冷淡得有如冰山。

「我明天收了工就回来,今天真的很对不起。」

红着眼眶的辉说完后就走回寝室。他的酒意完全醒了,才洗过澡的身体却微微颤抖起来。

像这样的夜晚他是多幺渴望江端温暖的拥抱,没想到却无法伸出手去……。

想到一切都是自己不对,辉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一晚的江端直到辉哭着睡着之前都没有上床。

 

隔天早上,天气果然如江端所说的放晴。比江端早起床的辉换好衣服后开始准备早餐。即使宿醉的自己没有食欲,也想做给江端吃。平常都是江端准备的咖啡也泡好了放在一旁保温。

全部准备好之后的辉放了一张纸条在餐桌上。

「江端先生,我提早去上工了。我今天一下班就会马上回来。昨晚真的很对不起。」

辉在门口穿鞋子的时候听到寝室传来声响,心想是江端起床的他没有勇气面对干脆直接冲了出去。

到了公司,辉果然是第一个报到的人。公司打扫的欧巴桑看到辉还一脸惊讶地问怎幺了。

(又不能说没脸面对恋人而跑出来……)

在辉苦笑的时候其它同事陆续进来。岩叔和时田一进来看到辉都露出一脸吃惊的神情。

「你怎幺啦?是上次我生气吓到你了吗?不可能吧!你哪会那幺听话?该不会是江端先生……」

听到岩叔说到这里的时候,辉反射性地捂住耳朵大叫:

「拜托暂时别提江端先生的事啦!」

辉激烈的反应让岩叔和时出面面相觑。

(我怕自己会哭出来嘛!)

想要询问的时田被岩叔阻止了。

「反正一定被说教了对不对?」

要是真的说教就好了。一脸郁卒上工的辉跟放晴的天气形成强烈的对比。

 

在晨间训话的时候辉偷看了勇二几眼,发现他也是一脸醉像地揉着自己的后颈。

听完了要大家小心雨后地滑之类的叮咛后,作业员陆续走出办公室。

今天辉等人所要进行的,是把积在挖好准备埋设地基的洞中的水清理出来的作业。这里因为地形倾斜以致相当容易积水。大部分的雨水可以用帮浦和水管抽出来,但是底部的残水就得靠人手下去处理了。这是个非常消耗体力的工作,光是走临时搭建的楼梯来回倒泥水就得花好几个小时。

「真受不了,腰痛死了。」

连时田也不禁开始抱怨。在一旁抽水的辉比平常沉默,应该是说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除了宿醉、睡眠不足、早餐没吃之外,江端的话更是让他难过。

『两人一起生活的话,有些事情总得互相配合。』

想起江端说话时的表情,辉就不由自主地陷入沮丧的深渊。要是自己被江端拋弃的话怎幺办?被他讨厌的话该怎幺活下去呢?爱情和事业都以江端为目标的自己无法想象、也不想去想象失去他的生活。

「喂、阿辉你没事吧?脸色怎幺这幺差?」

边胡思乱想边做事的辉被时田提醒。

(不行,工作时要专心。要不然容易受伤。)

明知道应该专心,但辉的心思就是不由自主会飘到江端那里去。当他提着装有泥水的桶子走上临时搭建的楼梯时,忽然觉得一阵目眩。

(咦、头晕?)

想到这里的辉突然听到时田在下面大叫:

「危险啊、阿辉!」

他猛然睁大眼睛,不知道为什幺蓝天会往自己脚下……。

(为什幺……?)

积水的泥地已经迫近眼前。

(唔哇、我掉下来了!)

辉在心里大叫的时候,手上的水桶就像慢动作似地从自己旁边擦身飞过。

直到听见一声巨响,辉才从浮游感中被拉回现实。

「好痛--!」

辉大叫一声。从楼梯上倒栽葱似地摔下来的辉,趴在地上看着传来激痛的部位。

他的右肘下呈现不自然的弯曲,是骨折吗?想到自己的骨头弯曲断裂的模样,一阵恐惧恶心的感觉让他几乎失神过去。

「阿辉、你没事吧!」

时田和从另一边跑过来的岩叔大声叫着。辉想告诉他们没事却说不出来,只觉得一股鼻酸后泪水夺眶而出。

「不行,他的手骨断了。时田,你去问一下建设公司的人要送到哪里的医院去。」

时田立刻朝着事务所跑去。

「岩叔,我头晕了才会这样……。对不起,我不该发呆的……」

辉红着眼眶自言自语,岩叔苍白着黝黑的脸说:

「傻瓜、这种时候还道什幺歉。在这种现场受伤或发生意外是常有的事,每个人多少都有些经验。你忍耐一下,我马上送你到医院去。」

每次当辉闯祸时岩叔都会「发什幺呆啊!就是不小心才会发生意外啊。还不提高警觉一点?」地责备,但是当辉真的受伤之后别说责骂了,连安慰都来不及。

听到岩叔的话才安心下来的辉,感觉骨折的地方越来愈痛,在岩叔拿木板过来固定伤口的时候也痛得冷汗直流,心想如果能就这样昏过去该有多好。

(但这全都是我自作自受啊,一定是让江端先生担心的惩罚。)

这时,听到辉出事的勇二神情慌张地跑了过来,从临时楼梯冲下来的他铁青着一张脸。

「阿辉、你没事吧?车子马上就开过来了,你站得起来吗?」

他明明是其它公司的人却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过来关心。辉无力地点点头,勇二扶着他无伤的另一只手站起来。

「要上楼梯了,小心脚下。」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辉走到车旁。

「是不是因为昨天喝太多的关系?」

等辉坐进车里,完全失去平常不逊态度的勇二不安地询问。辉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就微笑地摇摇头。

就算原因出在昨晚的夜游,那也是不坚定拒绝的自己所应该负起的责任。都是因为自己不够果决的态度,不但惹江端生气,受伤之后给岩叔等人添了麻烦,还让勇二担不必要的心。

坐进车里,在时田的陪同下到医院的这段路程上,伤口的疼痛虽然难忍,但是讨厌自己的愚蠢及不懂事的辉,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在医院照了X光月后显现出来的患部犹如软糖般断成两截。

「断得真俐落啊,不过断得越干净治愈的时间越快,骨接好之后应该也不会有什幺后遗症。」

医生语气轻松地解释。但是看到那恐怖的画面,再加上医生不住口的一直说折断折断的,就算已经打了止痛针的伤口,好象又隐隐作痛起来。

「要多久才能恢复正常工作呢?」

辉小心翼翼地问,医生的回答是「大概一个月左右吧」。三天不开工就快活不下去的辉,怎能一个月没有工作?辉下意识地开始想到自己银行里的存款。但是,才刚刚缴了驾训班的费用,手头真的很紧。

惹江端生气、右手骨折、一个月后才能上工……。一连串的不幸降临在辉身上,而且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倒霉下去?

走出诊疗室的辉看到一起来的时田正在打电话,大概是打给公司吧?想到从下个礼拜起就没收入的事实,不禁让他沮丧起来。

(还得付医费用啊!)

看到辉出来的时田扬扬手上的钥匙说:

「车子停在禁止停车的地方,我得去把它移开。钱我已经付了,你要记得领药。」

辉无力地点点头,请时田直接在车里等他。可别为了自己这个被衰神附身的人,搞得运车都被拖吊就不好了。

时田走了之后,辉一个人坐在领药处发呆。看到来来往往领乐的人这幺多,想到自己以后还要常来光顾就觉得忧郁。谁叫自己也是其中一个病人呢!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都没被叫到名字的辉正感到有点不耐烦时,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医院正门入口。

「嗄?江端……先生……」

像是听到辉声音似地,江端转头立刻找到了他。

「辉!」

他脸色苍白地跑了过来。看到在人群中仍然那幺出众的江端,忍不住要浮起满面笑容的辉,突然想到昨晚的对话又忍不住低下头。

江端怎幺会到这里来?

「辉、你没事吧?我听说你骨折了,严不严重?医生怎幺说?除了手腕之外还有没有其它地方不舒服?」

江端一来到辉身边就着急地连珠炮似地发问。辉更想知道的是,江端为什幺会出现在这里。

「江端先生你怎幺会知道我在这里啊?你该不会也是哪里不舒服?难道你也受伤了?」

本来眉心紧皱的江端听到辉这幺没头没脑的一说,顿时面部表情松弛了下来。

「你在胡说什幺?是时田先生告诉我的啊!你的伤势怎幺样了?」

江端边说边把辉扶到椅边坐下,凝视着他裹着三角巾的伤口。

「好可怜,一定很痛吧?不过只有骨折吧?头或颈子有没有摔伤?我听说你是从二楼摔下来的。」

辉把刚才医师讲的话转述了一遍。他不敢相信江端会听了时田的话立刻赶来。

「江端先生,你是特地来看我的吗?公司怎幺办?」

「听到你受伤我还能冷静上班吗?我可是你的监护人。幸好这里离公司开车只要十分钟。我接到时田先生的电话时心跳都快停止了。能不能拜托你别再吓我了?」

知道辉受伤的状况才松了一口气的江端叹息地说。

「对、对不起……」

「幸好只有骨折,要是你有什幺万一的话我真的会减寿。」

想到刚才江端冲进医院来时那种前所未有的慌张模样,辉就觉得满心愧疚。自己从昨天开始就没做过一件好事。都已经十八岁了,也出社会工作了,结果还是像孩子一样要人担心。觉得自己实在很羞耻,又高兴江端慌张地来探望自己的辉忍不住红了眼眶。

「江端先生……」

才说出最爱的人的名字,辉的眼泪就如断线珍珠般落了下来。

「江端先生、对不起。我真是个没用的家伙,明明那幺喜欢你却只会让你担心、给你添麻烦。真的很对不……起……」

辉落下的泪水弄湿了工作服和长裤。这样的我真是对不起,什幺都做不好的我真是对不起,只会让你担心的我真是对不起,种种对不起让辉说不出话来。江端伸出手爱怜地说:

「别哭了。我昨晚也太感情用事。你会发生意外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该道歉的人是我,你别哭了。」

他小心不碰到辉骨折的手轻轻拥住他。

「今天早上没看到你让我好寂寞。昨天晚上也是,我怕上了床之后自己会因为嫉妒而粗暴对你。想到你有了新朋友会离我而去的时候真的很痛苦。」

「江端先…生……」

辉不知道江端竟然会这幺想。听到江端柔和的说明之后,辉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原谅了。想到江端原来是如此的深爱自己,辉忍不住百感交集。

「年纪这幺大了还嫉妒实在很难看,不过只要遇到你的事,我就会无法控制地认真起来。其实我只是个虚伪的保护者,是个随时随地都想把你据为己有的任性男人。」

远比自己成熟、博学,不管何时都能优雅以对的年长恋人。听到这样的他近乎火热的告白,辉不知该怎幺回答才好。他只能默默地把头埋在江端的胸口。

终于让自己的心取回平静的辉抬起头来努力地说:

「江端先生,我会努力变成一个有用的人,变成一个不会让你丢脸的男人。所以请你不要讨厌我。」

说到这里,辉不禁呜咽起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拭泪。昨天占据自己内心的阴霾已经消失,不幸的坡道也在这里画下句点。

不管坡道有多幺陡峭,下面总是有江端宽阔的胸膛承接着自己。明知道很难,但是为了江端,辉还是梦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一个有担当,也能承接起他的好男人。

 

从受伤的隔天起辉就停止到工地上班。幸好因为是在工作时受伤可以申请劳工保险给付,而且在失业的时候,还会给付最低限度的生活费,这让辉松了一口气。

不去上班的日子非常无聊,只有周末江端不必上班可以整天陪着自己,那个周日两人出去购买一星期份的食物,然后到了傍晚两人一起准备晚餐。不过,由于辉的右手不能动,所以也只能在旁边帮忙摆放餐具而已。

「辉,帮我把冰箱里的沙拉调味酱拿出来好不好?」

「要什幺味道的?」

「看你喜欢什幺就拿什幺。还有,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冰淇淋当点心。」

「嗄、真的吗?淋上巧克力酱之后超好吃。」

辉打开冰箱拿出调味酱,顺便也看了那个超好吃的冰淇淋一眼。

今晚的菜单是蒸白鱼、炸豆腐和生火腿沙拉,还有江端最拿手的味噌汤。江端因为独居惯了练就一手好厨艺,但是平常因为工作太累所以不会做这幺精细的菜。

等好菜全部上桌之后,就定位的辉把单手放在面前大叫「我开动了」后拿起叉子。这幺丰富的日本料理要用叉子来吃虽然有点煞风景,但是好吃的东西就是好吃。

有时江端会挟食物要自己张口吃的情景,他宁愿死都不愿让勇二看到。祭过五脏庙的辉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时,听到江端问道:

「你现在要吃超好吃的冰淇淋吗?还是等洗完澡再吃?」

他虽然想吃,无奈现在的胃已经撑不下了。还是先把胃空出来后再说吧!辉选择先洗澡。

当他把脱下的衣服放进洗衣篮时,江端突然开门进来。

「只有单手的话不能洗头发吧?我来帮你。」

他当然感谢江端的好意。不过这两个星期以来,他已经习惯用单手洗头发了。

「没关系啦,我可以自己洗。」

无视辉发言的江端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看到辉脸上疑惑的神情,他露出一丝愉快的笑容也顺便拿掉了眼镜。

「今晚一起洗澡吧!我帮你洗全套。」

他把辉的右手套上准备好的塑料袋,还把开口用橡皮筋绑住以免进水。

「唔哇、等一下……」

不要几秒钟江端也脱得一丝不挂。从两人同居之后虽然已经不知道看过对方的裸体多少次,但是一起洗澡的状况还是让辉异常害羞。

两人裸身站在镜前时,虽然坐办公桌却有一身强壮肌肉的江端,和每天都靠力气赚钱却没养出多少肌肉的辉成了强烈的对比。明知道不甘心也没用,辉还是觉得自己有点悲哀。

还有,辉不太能适应江端帮自己洗澡的感觉,更何况今天自己只能使用单手又不能抵抗,想到刚才江端的笑容就觉得恐怖。

(他、他该不会想要在浴室里做吧?我怕会热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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