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穿越)下——南国暮色
南国暮色  发于:2013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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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次墨哲哥哥也受了很大的伤害,身体也一直很虚,他不来看我,也是正常的。”

“好,好,好!”齐盛磊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也不管你们这些小孩子家家的事情了。不过,荩宇,你可要记住了,

你想得到沈墨哲,就得先除掉太子殿下啊!”

“我知道!”杨荩宇坚定地握紧了拳头,用坚毅的眼神望着齐盛磊,“我不仅要除掉太子,我还要得到这个天下!等这个天下都

是我的了,那墨哲哥哥也就会属于我了!到时候,我想让他只对我一个人好,只对我一个人笑,他就会只对我一个人好,只对我

一个人笑!”

“哎!对咯!”齐盛磊笑眯眯地捋了捋胡须,“你明白就好咯!过两天外公就送你回王府去吧。别跟你父亲置气了,有些事,少

不了他,知道吗?”

“是,荩宇知道了。”杨荩宇低下了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也必须承认,外公的计划里,他的父亲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为了

能够让沈墨哲只属于他一个人,即便他再讨厌这个让自己母亲生下他的男人,他也不得不回到他身边,去拉拢他,影响他,慢慢

地操控他。

望着乖顺的外孙,齐盛磊满意地笑了。

马车缓缓驶过,在靖国公府的门前停下。

“少爷,靖国公府到了。”坐在车夫旁边的思贤跳下马车,轻轻地扣了扣车厢的门。

“墨哲,到了,咱们下去吧。”杨清宇转头望向沈墨哲,顺手要去拉他,却被沈墨哲起身躲开。

“是,殿下,小臣这就去下拜帖。”恭顺地朝杨清宇欠了欠身,沈墨哲抬起头,朝杨清宇调皮地眨了眨眼,在杨清宇怔楞之际,

闪身出了车厢。

杨清宇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还呆呆地坐在马车里,半天没回过神来。墨哲怎么突然对他礼敬生疏起来了?这是……

杨清宇呆了一会儿,旋即又回复了清明。不管沈墨哲打算做什么,他要做的,那就是在背后支持他,护他周全。

那边,沈墨哲将拜帖交给思贤,就站到了杨清宇身后,满脸恭顺肃敬的表情。杨清宇扫了他一眼,背着双手,站在台阶下,看着

靖国公府的大门,一副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派头。

见到杨清宇这拿着派头的样子,沈墨哲低着头,嘴角溢满了笑容。

门前的守卫看到杨清宇一行人,虽都是年纪轻轻的模样,但周身的气势却极为不凡,当下也不敢怠慢,恭敬地接过了思贤递上来

的拜帖,留了句“请稍待片刻”,就立马进府去了。

不多时,齐盛磊就带人迎了出来。

“公子大驾光临,老朽真是荣幸之至!请公子移步,请!”因为杨清宇此次是微服前往,避免引人注目,所以齐盛磊也不敢声张

,只以“公子”相称。

“齐老不必多礼。”靖国公毕竟是两朝元老,虽然对杨荩宇的事心存戒备,但杨清宇对老前辈仍是礼敬有加,并且在心里期望,

杨荩宇的事,不会牵扯到这位朝臣栋梁。

“晚辈冒然造访,累得您老亲自来迎,晚辈已甚为过意不去。若您再如此多礼,岂不是折煞了晚辈,就是父亲那里,也要责罚的

。”

杨清宇的一番话,说得齐盛磊十分舒服。同时,他也很得意。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甚至,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品

尝胜利果实的场景了。所以,他笑得更开心了。

杨清宇一行人由这位满脸含笑,和蔼可亲的昔日虎将引着,进了大厅。

“墨哲,你身体才康复不久,就不必拘礼了,你也坐下吧。”与齐盛磊分宾主坐下,杨清宇看了一眼和思贤一起恭敬地站在自己

身后的沈墨哲一眼,关切地说道。

“小臣不敢!”沈墨哲深深地弯了弯腰身,低下了头,“小臣的身体早已康复,并无大碍,殿下不必过滤。”

杨清宇皱了皱眉,语气更加柔和了:“虽说已经无碍,但还是不要劳累为妙。你今日陪本宫外出许久,想来身子已经疲乏了,坐

吧。”

“小臣不敢!”沈墨哲的头低得更低了,声音中也带上了深深的惶恐。

齐盛磊在一边挑了挑眉,他敏感地嗅出了太子和他的侍读之间微妙的变化。微微眯了眼,齐盛磊心中有了计较,看来,此次殃及

池鱼的灾祸,让沈家这位荣宠至极的小侍读产生了恐惧。

呵呵,妙啊!

“墨哲。你和荩宇同辈,我就倚老卖老,叫你一声墨哲了。殿下说的是,你这次受难,对身体的损耗不小,即便痊愈了,也不能

疏忽大意,万一落下病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坐吧,在我这个老人家这儿不必拘礼。”

“国公是此间的主人,他说什么,墨哲,你遵从就是了。”杨清宇也在一边说道。

“是,如此,墨哲就逾矩了。墨哲谢过殿下和国公大人。”沈墨哲小心翼翼地施了一礼,这才在下首,挨着椅子边坐下了。却仍

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国公,”见沈墨哲已经坐下,杨清宇便转向了靖国公,“本宫方才从皇叔那儿过来。原本想去探望荩宇的,结果皇叔说,他给

您接走了,所以就上您这儿来了。不知荩宇现在身子如何?可有何大碍?”

“哦!多些殿下惦念。荩宇那孩子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他身子一向疲弱,我们也都习以为常了。可谁知,这次的病来势竟如此

汹涌。也是我们没有注意到,说来真是惭愧啊。”靖国公懊恼地摇了摇头,“我膝下无子,只得了一个女儿,还早早地去了,留

下这一个外孙。若是出了什么事,叫我将来如何跟他娘亲交代啊!”

齐盛磊这话,却的确是发自肺腑的。当年,嘉明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南疆遗民作乱,先帝承德帝派兵南下。当时,谁也没有把那

些蛮夷之民放在眼里,承德帝甚至把这场战役当成了对太子的训练,而当时的齐盛磊,则被派在杨卫凌身边,专门负责他的安全

然而,他们眼中的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一击。相反的,节节败退的,却是大华朝的军队。面对连连失利,军中大将决定退

守一方,为了避人耳目,保护太子,齐盛磊带人脱离了大军,从别处退离,却不幸中伏。为了保护杨卫凌,齐盛磊身受重伤,从

此,他虽然雄风仍在,却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而那时,他只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从此之后,与对女儿的宠爱与日俱增的,还有对杨家人那绵绵不绝的恨意。即便女儿爱上了杨家的王爷,即便女儿最终成为了杨

家的媳妇,齐盛磊始终不曾放下过心中的恨意。但是,他终究是深爱着自己的女儿,虽然利用了杨荩宇,但他并不希望外孙出事

。这个孩子毕竟是他女儿的骨肉。可是,杨荩宇对沈墨哲的执念之深,是他并没有想象到的。看来,他还得再费一番周折。

杨清宇对这些并无所知。在他的印象里,齐盛磊对皇家一直忠心耿耿。当年,还为了保护身为太子的嘉明帝受了重伤。此后,他

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为先皇,为父皇守卫边疆,挣下了国公的爵位。而他也希望,将来等他即位,这位老者,也能一副既

往地对他忠诚。只是,不知多了杨荩宇这个变数,一切是否还能如常。

“国公请宽心。本宫此次来,还带了宫中的老御医,父皇也赐了好些灵药。不知荩宇现在如何了?本宫想去看看他,看他无事,

我也才能放心。”

“哦,殿下请随老臣来。荩宇今日已经有了好转,现在应该在院子里散步吧。大夫嘱咐了,不能老是躺着。殿下请!”

第46章

杨清宇他们进去的时候,杨荩宇正捧着本书倚在床上发呆。当他看到杨清宇身后的沈墨哲时,双眼陡然亮了起来。

“墨,太子哥哥,墨哲哥哥。”

杨荩宇差点先开口叫了沈墨哲,所幸抑住了心中的激动,没有出错。

他的太子哥哥在说什么,他完全都没有听进去,只是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沈墨哲。

与上次见面相比,他的墨哲哥哥面色好看了很多,脸颊也丰满了些。看来,被养得不错。只是,他为什么也老是低着头,缩着身

子?

“荩宇,这是起绒国进贡的雪参,一共才得两支。父皇赏了一支给我母后,我向母后讨了半支来,给你补补身子。”

这句话,杨荩宇听见了。起绒的雪参,百年难得。最难得的,是它本身药性温和,最适合大病之后温养所用,对固本培元大有裨

益。

“太子哥哥,我用不着这东西。我已经好了,只不过外公太担心我,所以才让我一直养着。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你给墨哲哥哥

吧。我上次来看他的时候,就见他身体不是很好,就是现在,好像也没有大好。你给他吧。”

“臣不敢!”杨清宇还没有开口,沈墨哲已经先跪下了,煞白了脸,“如此贵重的灵药,又是御赐的贡品,小臣如何有这个福分

。这雪参是太子殿下向皇后娘娘讨来给世子殿下您的。还请殿下勿要推辞,辜负太子殿下这番心意。”

墨哲哥哥这是怎么了?室内安静了下来。杨荩宇捧着装有雪参的盒子,怎么也伸不出去。这还是他的墨哲哥哥吗?他的墨哲哥哥

,不该是云淡风轻的笑笑,温和地摸摸他的脑袋,说一句,“还是荩宇留着吧,墨哲哥哥用不着这个。”可是,现在跪在地上的

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唉,墨哲,本宫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跪下。你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好好坐着休息,没有人会来怪责你的。”

杨清宇上前搀扶起了沈墨哲。

“谢殿下。只是,礼不可废。”沈墨哲顺从地站了起来,却仍旧朝杨清宇行了一礼,而后恭谨地退到了一边站着。

“呵呵。你啊,真是同少傅越来越像了。荩宇啊,知道你老是替你墨哲哥哥想着。放心吧,哥哥那儿少不了给他补身体的东西。

这雪参,也是母后的意思,你就收着吧。”杨清宇的手在盒盖上拍了拍,温和地望着杨荩宇。

杨荩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今天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诡异莫名。突然变得严肃古板的墨哲哥哥,突然对他亲切温柔的太子哥哥,

对墨哲哥哥的恭敬疏离表现得理所当然的太子哥哥。杨荩宇觉得脑子有些乱。

“好了,荩宇,哥哥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先走了。你要多保重,药,记得让人煎了。”

杨清宇他们要走了,杨荩宇点了点头。

“是。多些太子哥哥。荩宇就不送了。”

“你躺着吧,我们自己出去就行了。”然后,一行人鱼贯而出。卧房里,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的了。

杨荩宇把药盒扔到一边,盒盖落在地上,“啪嗒”,掉在了一边,雪参从衬着大红垫子的盒子里滚了出来,撞到了盒盖,不动了

杨荩宇瞧都没有瞧上一眼,兀自皱着眉头。

靖国公送走杨清宇一行人,回到了屋里。

“外公,墨哲哥哥他是怎么了?”杨荩宇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向外公求助。

“他怕了。”

“怕?怕什么?为什么要怕?”

“怕太子对他的关爱会引来杀身之祸。怕再次陷入必死的局面。怕被人拖入泥潭,不得好死。怕的事,有很多。”

杨荩宇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么说,他以后再也不会和太子像以前那样亲密了?”

“他是太子的侍读,生是太子的人,死,也是太子的鬼。”

杨荩宇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只要太子还在一天,他就会一直待在太子的身边。”

“我知道了……”

坐在马车内,沈墨哲笑看着杨清宇:“你这次脑子倒是转得快。我以为,你定会好好质问我一番的。”

杨清宇笑了:“我信你。你即已说了,你我是倾心相许的爱侣,那么,我就信你。就算一开始不明白,我相信,你也会向我解释

清楚的,不是吗?”

沈墨哲的笑意更深了。

窗外,是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擦踵的繁华,带着直指人心的喧闹。可此刻,沈墨哲内心却是分外的平和。有什么,能够

比陪在你身边的人对你说一句“我信你”更让人心安的。

想着,沈墨哲伸手握住了杨清宇的双手:“原本,我们都以为,我中毒的事,是有人对你心怀不轨,谋害不成,却让我遭了秧。

现在,即已知道那人是杨荩宇,那又不妨再多想一步了。他为的,到底是什么。”说到这里,沈墨哲也沉默了一下。若是他的猜

想没错,那么,此番的灾祸,岂不是他招惹来的了?

不过,转而,沈墨哲就释然了。既是相知相许的两个人,那么,又何必分是谁招惹的麻烦。他只知道,他不能让他握着的这双手

的主人受到伤害。

他心里这样想着,被握住的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的想法。

“墨哲,你这样做,是想看看,荩宇他害我,到底是因你我关系甚秘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是也不是?”

沈墨哲沉默地点了点头。杨清宇叹息一声,伸出一只手,将沈墨哲揽了过来。没有挣扎的,沈墨哲温顺地倚在了杨清宇怀里,鼻

息之间,萦绕着对方的气息,分外的心安。

杨清宇轻吻了一下沈墨哲的额头,一路上,两人再无言语。贴合在一起的胸膛下,是两颗温情满溢的心脏,从彼此的心跳中,无

声地传递着各自的心意。

我无所求,但求你平安一生,携手相伴。

“殿下,马上就要到宫门了。”车厢外,传来思贤的声音。

沈墨哲从平和宁静的气氛中惊醒过来,赧然地发现,自己竟坐到了杨清宇的怀里,不禁红了脸。

杨清宇却是心情甚好,笑眯眯地直起身子,又趁沈墨哲低着头,不曾注意的当儿,在他的嘴角飞快地啄了一下。

这下,沈墨哲的脸更红了,含着半敛的水眸,横了杨清宇一眼,坐到了旁边,扭过了头。

杨清宇没有得寸进尺地粘过去,自得其乐地哼起了流行的小调,显得惬意不已。

回到泰煜宫,杨清宇以沈墨哲大病初愈,身体疲弱为由,硬是将他塞进了被子,等他终于乖乖地躺好了,看着他缓缓睡去,这才

离了房间。一出房门,杨清宇的神色就阴沉了下来。从安亲王府出来,杨清宇就一直在想一件事。

看了看身后的房门,杨清宇叫过思贤,叮嘱道:“等墨哲醒了,洗漱之后,先上些膳食,然后让他把药喝了。若问起我来,就说

我去御书房了,等下还要去母后那儿。我若是回来晚了,就让他不要等了,先行用膳。记得不要让他吃得太多,要好好伺候着。

记下了?”

“是,主子!都记下了。奴才已经吩咐过厨房了,准备的都是清淡易下口的膳食。跟着伺候的,也都是那几个老人了,都懂规矩

。您放心。”

“嗯。”杨清宇转头望向窗外,看了看天色。天际,已逐渐被火焰所吞没。

沈墨哲在自己的小屋里睡得平稳香甜,杨清宇已经踏着渐渐西斜的太阳走出了泰煜宫。阳光将他的影子拖到一边,扭曲成一个诡

异的形状。

杨清宇真的去了御书房,只是一会儿,就出来了,然后去了自己母亲的宫殿。很平凡的行程,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在这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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