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穿越)下——南国暮色
南国暮色  发于:2013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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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那个花盆里。我来的时候藏在那里的。”

第四人向第三人使了个眼色,那第三人点了点头,将门开了一条缝,闪身而出。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沈墨哲和沈熙哲兄弟两人以及

那个神秘、强大的黑衣人。

“你就这么恨不得我死吗?”似乎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一样,沈墨哲淡淡地开口,询问的对象是沈熙哲。

“是!我恨不得你立马死在我眼前!恨不得你死无葬身之地!”沈熙哲恶狠狠地开口,少了一只耳朵的脸上布满了可怖的血色,

狰狞地厉害。

沈墨哲叹了口气,不说话了。倒是那黑衣人,似乎觉得这两兄弟有趣得很,眼中带着兴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这时,出去的人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盒子。进来之后对他的同伴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一起盯着地上的两人。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沈墨哲很清楚地看到了那个盒子,当下变了脸色,满脸不敢置信地瞪着沈熙哲。

“现在,你该知道,他有多该死了?”其中一人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沈墨哲和沈熙哲都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对谁说,就见黑暗的室内闪过一道光芒。

剑身恍若秋水,在黑暗中划过一道惊虹,细微地几不可闻的“扑哧”一声,而后,便是冲鼻而来的浓重的血腥味。

沈墨哲几欲呕吐。

收起剑芒,方才用手中的短剑杀了一人的黑衣人眼神变得沉默死寂,没有生命的眼神看着沈墨哲。

“为什么还不动手?”沈墨哲干涩地开口,掌下,是湿湿黏黏的触感。一想到那是什么,沈墨哲胃里更是翻腾地厉害。

两个黑衣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沈墨哲。然后,沈墨哲只觉得颈间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走吧。”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具躯体,其中一人说道。然后,两人就消失了踪影,只留下一室黑暗。

“杀人啦——杀人啦——”清晨,当粗使下人来到已故的夫人李芸霜的院子来打扫时,进到屋子里,见到的,是何其可怕的一幕

一地血泊中,大少爷倒在那里,面白如纸,生死不明。大少爷的身边躺着一具无头的躯体,看身上的衣裳,竟是二少爷。不远处

,便是他死不瞑目的头颅。旁边,还躺着一个黑衣人,双眼泛白,身体僵硬,显然已经死去良久。

“快!赶紧去个人,将京兆尹盛大人请来!你们两个,把大少爷送到房里,把府里的大夫请来。你,立马进宫,去把老爷叫回来

。太爷可起来了?请他赶紧过来!”接到下人的禀报,沈越溪的震惊之情难以言表。但所幸他也是久经风霜之人,立刻镇定了下

来,指挥府里的下人行事,“你去二夫人院里,把人拦下,不要让她过来。此处太过血腥,不是妇道人家能看的。还有你们几个

,把这个院子四周都围起来,好生看守,一只苍蝇都不要让它飞出去!”

等众人领命而去,沈越溪面色凝重地看着一地的鲜血。天子脚下,天威惶惶,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看着沈墨哲被人抬走,沈越溪只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

“越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沉静洋被人扶着过来。他并不清楚府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只听来找他的下人说出了大事,管家让

他赶紧过去。一路上,他再三询问,那下人却是言辞闪烁,支支吾吾,不肯细说。

“太爷!”沈越溪在院门口候着,此时迎了上来,沉痛地望着自己的主人。世间最悲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二少

爷还是身首分离,死状凄惨。

看着面前白发苍苍,与自己同龄的老者,沈越溪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

“太爷,您,老奴请您,做好心理准备……”沈越溪此时已不敢去看沉静洋的双眼,低着头,声音沉痛。

“越溪,到底怎么了?”沉静洋心中陡然升起一抹不详,上前几步,抓住了沈越溪的双手。

“太爷,今早,打扫的下人发现,府里,进了刺客。”沈越溪斟酌着语句,想着怎么把话说出来比较好,“二少爷,他。”

沈越溪看了沉静洋一眼,低下了头。

沉静洋闻言,踉跄着倒退了几步,突然双目圆睁,望向沈越溪,“熙儿,他,你是说,他……”

“是的,太爷,二少爷,已经遭了贼人毒手。”

再次确认了这一消息,沉静洋的头仿佛要炸开来一样,几欲昏倒,被身边的人扶住了。

“太爷!”沈越溪上前扶住沉静洋,脸上满是哀戚之色,“太爷,请节哀,您自己要保重身体啊!”

沉静洋摆摆手,站了起来:“带我去看看。”

“太爷……”沈越溪迟疑了一下,“您,还是不要去看为好。里面……”

沉静洋面颊抽搐了一下,但仍旧坚定道:“带我过去!”

第78章

看着面前身首分离的尸身,沉静洋只觉得眼前一黑。在沈越溪的搀扶下,沉静洋闭上了眼,老泪纵横。

沈越溪默默地扶着沉静洋,不忍再看。

“父亲!”身后传来沈梓文的声音,同样的震撼,哀痛。

沉静洋回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四目相对,两个男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哀伤与愤怒。

“沈少傅,沈太爷。”这边,京兆尹带人勘察完现场,过来同两人见礼。

“盛大人,可有何发现?”沈梓文连忙上前询问。

盛奇峰摇了摇头,叹道:“现场看不出什么。但疑点很多。要等府上的大公子醒了再说。少傅您也看到了,此处据说是先夫人生

前的居所,现已空置。可为何,这贼人,还有您的大公子,二公子,全在此处?三更半夜,究竟所为何事?”见沈梓文和沉静洋

的面色都有些难看,盛奇峰又岔开了话题,“还有,少傅,虽然不忍,但本官还是要公事公办的。二少爷的尸身……”

沈梓文艰难地点了点头。凶杀现场的尸体,必须在府衙停留三日,才能由家属领回。即便是他这个太子少傅,也不能坏了规矩。

“如此,麻烦盛大人了。“

“少傅客气了。”盛奇峰客气了一下,又道,“此事本官已命人奏报了圣上。毕竟,大公子身为太子侍读,也被牵扯在内。无论

如何,本官都是该奏禀圣上的,还请沈大人莫怪。”

沈梓文深吸了口气,扯了扯嘴角,干涩道:“这是应该的,劳烦大人了。”

“老爷,老爷!”沈梓文正和盛奇峰打着太极,前院的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宫里来人,拿着圣旨,

要把大少爷带走!”

“什么!”沈梓文和沉静洋闻言,俱是大惊,连忙奔向前厅,待看到手拿圣旨的那人,所有打算据理力争的勇气,仿佛是被戳破

的气球一般,化为乌有。

“大,大人!”沈梓文深深一拜,沉静洋也跟着拜了下去。

若说这世上有谁是皇帝最信任的,非他身边的影卫莫属,而影卫中,最得嘉明帝信赖的,又非这幽冥剑客莫属了。

前不久的乱党之事,凌一在殿上举重若轻的狠辣表现,深深地刺激了在场的所有人。即便如沉静洋那样,只是听人转述,也是惊

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瞧那人,全身裹在漆黑的长袍中,一双冰冷的黑眸在苍白的脸上闪着寒光。花纹繁复的圣旨握住那只苍白有力的手掌中,竟

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沉静洋和沈梓文,连着身后一起来的盛奇峰,都不由自主地深深拜伏了下去。

“奉圣上令,带太子侍读沈墨哲回宫。”冰冷无情的声音从面无表情的人口中说出。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能令他的情绪有所

起伏。

“大……人。”想到现如今府中的惨状,沈梓文硬着头皮上前道,“敝府昨夜遭遇贼人,幼子不幸夭亡,长子墨哲昏迷不醒。这

……”

“圣上知道。”平板的声音再度响起,“马车已在外面相侯,还请少傅将沈侍读带出来,我好回去复命。”

沈梓文还想再说什么,被沉静洋拉住了袖子。

“还请大人稍带片刻,小老儿这就命人将墨哲抬出来。”沉静洋向沈梓文打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两人的表情凌一都看在眼里,但没有任何行动。他所要做的,就是将沈墨哲完完整整地带回皇宫,交由皇上处置。别的事,与他

无关。

“大人,人已经在这了。不知是否能让大夫跟着?”待府中的下人用担架将沈墨哲抬了过来,沉静洋道。

“皇上只要沈侍读。”无情的话语浇灭了沉静洋他们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只能暗含着悲愤,看着凌一将沈墨哲带上了马车,朝

皇宫行去。

“爹……”沈梓文看着自己的父亲,面含忧色,欲言又止。

沉静洋叹了口气,拍了拍沈梓文的肩膀,转身进了府里。

当杨清宇接到沈府出事的消息,沈墨哲已经被凌一用马车载着进了宫门,到了嘉明帝的面前。

今日一早,鸣凤宫来人,说皇后微恙,召太子前去。嘉明帝免了他的早朝,让他去陪他母亲说话儿话,替病中的人开解一下胸怀

正当杨清宇隔着帘子同皇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的时候,却传来沈府遭强人入侵,次子沈熙哲身死,太子侍读沈墨哲重伤昏

迷的消息。当下,便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然后,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又听那人继续说,父皇身边的凌一,竟带了圣旨,将昏

迷不醒的沈墨哲带进了宫来。当下,杨清宇只觉得遍体生寒。

“你要去哪儿?”皇后叫住了抬脚欲走的杨清宇,因为生病而有些沙哑的嗓音辨不出喜怒。

“母后,墨哲是儿臣的侍读,儿臣理当去瞧瞧。”死死地压制住内心的焦急与惶恐,杨清宇转身,对皇后恭敬道。

“此事是你父皇的意思,与你无关。你去了,也是无用。”皇后淡淡道。

“母后?”杨清宇闻言一惊。听母后的意思,竟是早就知道了这事。难道这竟是一个早就算好的局?

杨清宇打了个冷颤。

“不管如何,儿臣总要去看看的。”

“你为什么要去看?你的侍读出了这种事。换了别的主子,只怕恨不得同这样的侍读撇清关系。你倒好,死命地要凑上去。一个

沈墨哲,就这么让你魂不守舍嘛!”皇后的陡然拔高的声音在寝室内响起,如一个响雷,炸响在杨清宇耳边。

杨清宇不敢置信地退后了几步,喃喃道:“母后……”

“哼!”皇后冷哼了一声,冰冷的声音从幔帐后响起,“传本宫谕令,太子突发恶疾,行动不能。本宫要亲自照料太子。从此刻

起,鸣凤宫内不得任何闲杂人等出入!”

杨清宇猛地反应了过来。这次竟是父皇和母后知晓了他和墨哲之间的事,要借着这次的机会将墨哲除掉!

不!

杨清宇身形一动,就要从寝宫的窗户跳出。谁知刚一动,体内突然涌上一股剧痛,让杨清宇生生地止住了身形。

杨清宇跌坐于地,立马有几个黑衣蒙面之人,从房间的各个角落显出身形,将他团团包围。

“将太子移到东阁,好好休养!”皇后无情地发布了命令。

知觉一点一点回复,沈墨哲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被大吨位的卡车碾压了一遍似的,又沉又痛。

“醒了?”低沉的嗓音在一旁响起。沈墨哲眨了眨才睁开不久的眼睛,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脖子,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陛下?!”

“朕有很多问题想要你回答。不过,在此之前,你好好在此休养吧。”嘉明帝盯着沈墨哲的脸瞧了好一会儿。就在沈墨哲以为他

要做什么的时候,嘉明帝却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满头雾水的沈墨哲一个人待着。

当视线内已经没了嘉明帝的身影,沈墨哲这才转正了脑袋,然后,又是一愣。

这个地方并不大。入眼,尽是厚实柔软的棉胎,将四周遮得严严实实。青灰色的天花板上空空如也,连一根横梁也没有,整个屋

子像是石砌而成。屋子里的光线的来源,是吊在墙壁四个角落的灯罩,里面,没有火烛,只有几颗散发着莹润光泽的明珠。

沈墨哲倒吸了一口凉气。

勉强地动了一下脖子,沈墨哲将视线转向右侧。他的床是靠墙而设,一转头,就看到被棉胎裹着的墙壁。再把头转向另一边。屋

子中央摆着一张四角圆桌,周围还有几只四角凳。已经瞧不出桌椅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了,以为上面,同样裹了棉胎,还盖上了

缎面。桌面上空无一物,连个水壶茶杯都没有。

沈墨哲动了动身子,感受了一下身上身下柔软无无物的触感,咳嗽了一声,仿佛没有力气一般,断断续续道:“水,水……”

一侧的墙壁发出了一丝声响,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沈墨哲转头看向来人。那人手里捧着一个木制的花瓶?

看着对方手里那个像是观音娘娘手中的杨柳净瓶一样的木制瓶子,沈墨哲眼角抽搐了一下。

那人走到沈墨哲床边,半跪了下来,道:“公子可是要喝水?”

沈墨哲点了点头,看看那人,又看看他手里的瓶子。

那人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听到沈墨哲说要喝水,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支麦管来,看得沈墨哲一愣。

那人将麦管插入瓶中,将一端凑到沈墨哲嘴边,道:“公子请用。”

沈墨哲看看他,再看看嘴边一张口就能咬到的麦管,再也无力吐槽,张了嘴,咬住麦管,吸了几口。

水是温热的,刚好入口,又带着丝清甜的味道,直入心脾。

沈墨哲又吸了几口,说了声“谢谢”。那个面无表情的人收了收,端着瓶子走了,看也没看沈墨哲一眼。

看了这里的布置,再看对方周密的行事,沈墨哲也不指望能从对方口中探到什么消息,只是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

呆,脑子里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第79章

沈墨哲在这里吃了睡,睡了吃,吃饱了喝药,喝完药又睡。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从对方送来的饭菜点心来看,估摸着已经

过了三天。

除了第一天刚醒来的时候嘉明帝有来过之外,这里就只有那几个面无表情的“狱卒”进来了。

虽然被人像囚犯一样禁锢,但沈墨哲的所得的待遇却是极好的。不提每日的饭菜点心,都是精制而成,适合病人食用的,就是每

日服下的汤药补品,也俱是贵重之物。

虽然看不见人,但沈墨哲知道,一直有人注意着房里的动静。只要说声渴了,就会有人端着之前那个木瓶进来,仍旧是适宜的温

度,仍旧是清甜的味道,就连麦管,也是一直都有。若是说饿了,对方又会端着点心羹汤进来。就连解手,都会有人将器具搬进

来,待沈墨哲用过之后,再搬出去。

如此待遇,沈墨哲却是如坐针毡。在见过了嘉明帝之后,沈墨哲便知道,一切都是嘉明帝的授意。可是,他为何要如此做?是不

是同杨清宇有什么关系?

想到杨清宇,沈墨哲就一阵心乱。他在这里这么多天,之前府上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杨清宇肯定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他现在会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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