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下的水好凉啊……

转过身，背对着朱宝，默默地拿起莲蓬头，重新加热的水打龙玓东身上，他脑子却都是朱宝高潮时恍惚失神

的表情，下腹越来越热……原来，性欲也会传染，怪不得有人喜欢玩NP，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啪”龙玓东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朱宝被清脆的巴掌声一惊，醒过来，一屋子忙蒙蒙的雾气，无意识地喊，“东东……”

“啊……”龙玓东讪讪地回头，“干吗？”

朱宝迷蒙地看着他，半响吐出个字“困。”

啊，哦，刚才那也算是洗过了吧……龙玓东扯了条毛巾给他，“擦干净去睡吧。”

朱宝胡乱在身上抹了一通，脚都是湿的，就赤条条地往外走。

“等等！”龙玓东大喊。

朱宝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两只睡眼红通通的。

呃，裸睡？当然不能穿原来的，穿自己的……龙玓东摇摇头……算了，先铺被子吧。

龙玓东忙胡乱地把自己撸干了，借着朱宝旁边出去，擦过朱宝的胳膊，那个叫热乎。

打开卫生间门，就一股子白烟往外冒，和着了火似的。屋子里虽然有暖气，但是比起卫生间蒸腾的热气还是凉了一截，龙玓东一抖豁，冷，天生体温低的人就是不抗冻，咬着牙扑倒床上整被子。

刚把被子整正好，退后，就撞上个肉身。一只手抚摩上他的腰，嗖的一下，他听到身上寒毛集体起立的声音。

除了朱宝还有谁，赤条条的肉身就往他身上依，一股子热气袭过来。

他就不冷呢？难道傻子抗冻能力强，或者感知觉太差？龙玓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出一堆胡想来。直到屁股上挨着条疲软的条状物，朱宝幽幽的声音在他耳后两公分的地方响起，“睡不……”。

龙玓东醒过来似的连滚带爬地从床另一边下了，抬头只看见朱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露出后牙槽。然后掀开被子，哧溜一下钻进被窝，被子跟着隆起一大拓，就剩一个黑毛脑袋在外面。

不到半分钟，某人有规律的呼吸声证明他入眠了。

龙玓东扒着床沿站起来，耙耙头发，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去关电脑，捡起军大衣，抖抖，盖在大床被子的正中间。随后回洗手间，刷了牙，清洗了浴缸，打开窗和通风扇。

等他回到床前时，鼻子已经有点唏嗦，望着床上睡的死沈的那人，最后总算有点欣慰，总算能太平地睡觉了。

满足地钻进给自己预留的被子里，加上朱宝身上的被子有一半盖在他这边，还有军大衣，这个夜晚应该不会被冻着。

龙玓东开着盏床头灯，看会书，侧过头瞅瞅旁边睡得香的人，忽然觉得这个初冬的夜晚，也不算特别倒霉。

第七章：早晨的拥抱

隔日微有些意识，却又未到清醒的地步，朦胧间只觉得一室的金光，貌似春日暖阳入室。

龙玓东不自觉的扯开了嘴角的弧度，果然是没有醒，分明是初冬的日子，居然想到了春天，春天可远着呢，还有一个漫长的冬天，岁九严寒要过。只是难得现在身上暖意融融，微有汗意，带点熏，就这么躺着，听听楼下走过的脚步声，若干人语，狗叫，连汽车驶过，小孩的哭闹声竟都叫人觉得心安，平淡生活的安宁不就是此刻这样吗。

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每天在微暖的被窝里醒来，好似一晚上体温是白费的，接着起床梳洗，一步步按部就班的来，出门上班，说不上不好，只是平淡到乏味。

龙玓东越躺着越舒服，思绪散开来，半梦半醒似的，时光像乱了顺序，前后混杂着，充斥着脑海……是什么时候，也有过这般的光景，这种叫人心安的平淡。

有人轻轻地一下一下拂过被子，垂目微笑，小懒虫，还不起床……就不，就不……真是个小懒虫，母子俩隔着笑闹着，原来……

龙玓东脱口而出，“妈。”

意识立刻觉醒，哪里有妈妈的影子，二十年前的事了……睁开眼，看见一室清冷的白光，那里是先前的景象，叹了口气。

脖子后面吹来一股股热气，有些刺痒，什么情况，龙玓东一晃神，起了鸡皮疙瘩。想动，动不得，难道鬼压床？可不都说睡着才会鬼压床吗？我这都醒了。

脚跟的被子被掀了开了，进来一股冷气，接着一只脚伸进来，摩挲着他的腿脚，跟着另一只脚伸过来，硬往他两腿里钻。

龙玓东用腿蹬了两下抗议，就听得背后“哎哟”一声。

谁？

“东东，你怎么还踢我啊。”

草，龙玓东都忘了朱宝在他床上这回事了。

神智清醒了，什么鬼压床，原是朱宝连人带被箍着他，怪不得他动弹不得呢。“放手！还有把脚拿出去。”肌肤和肌肤贴在一起，怪……怪恶心的。

“才不！”朱宝说完，还用膝盖顶开被子，一条腿膝盖顶着龙玓东的膝盖弯，贴的一丝不漏。另一条腿索性搁在龙玓东两条腿上。

“冷气都进来了！”

“哼！你也知道冷啊，”朱宝怪腔怪调的，“就给我盖半条被子。”说罢，两只手大力地抱了一下。

“你……”龙玓东被箍得胸一闷，“你不是傻人抗冻吗！”

“草，你还敢说！”朱宝不乐意了，“再说我掀你被子了。”

你敢！龙玓东心里回了一句。朱宝这人就是不能和他较劲，越较劲他越起劲，没什么事干不出来的。他可不想让朱宝掀他被窝，窝着正舒服呢。

见龙玓东不搭理他，朱宝以为他屈服了，默了会又觉得没意思，用膝盖顶顶龙玓东，“你前面乐什么呢。”

“谁乐了？”龙玓东毫不客气用脚蹬回去，说话就说话，脚动什么动。

“你前面都笑了，”没等龙玓东说话又道，“我可早醒了，都看见了。”

龙玓东沉默着不作答，要说他想妈了，还不知道朱宝怎么嘲弄他呢。

“唉唉，说话啊。”朱宝这回该用脚趾抚摸龙玓东的小腿肚，别说，皮肤可真滑，再多蹭两下。

“朱宝，你丫有病呢！”龙玓东火大，多恶心，偏身子又被朱宝箍着动不了，只得两脚在被子里乱蹬了一气。

“别小气，做什么好梦，说给哥听听。”朱宝等龙玓东消停了，两只脚又不规矩地贴上去。

“放屁！什么好梦。”龙玓东没明白朱宝的意思。

“嘿，”朱宝干干笑了两声，用某些部位顶了顶龙玓东。

草！龙玓东立刻明白了过来，即便隔着被子，想到朱宝下面的那根东西，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咳，昨晚不该看的那么清楚。

第八章：给哥看一下

“少恶心人。”

“哇！不是吧，早勃都没有，你是不是男人啊？”朱宝学着港台腔的长调子，一边伸手在龙玓东身上摸。

“管你什么事！”龙玓东没法，只要用手挡着要害。

“什么事，大事啊！”朱宝捏不到，只好隔着被子按着龙玓东的手，人在后面一顶一顶的动，“你是不是有问题？性冷淡还是年纪大了？”

草，动手动脚的干吗，尤其某个部位还真有个点反应，龙玓东刷拉一下脸都红了，“朱大宝！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

“草，和我一样什么不好。我才正常呢。”朱宝不以为意，东东还真禁不起逗，脸都红了，好玩。“来，给哥看看。”一边动手去掀龙玓东的被子。

龙玓东立刻死拽着被子，那么大条被子能拽住这头拽不住那边，加上朱宝的怪力，怎么可能挡得住。龙玓东差点要尖叫了，在朱宝掀开他被子的一瞬反应过来，一把抓起枕头，死命的拍到朱宝脸上。

朱宝下垂的视线就看见龙玓东的重要器官，微有些抬头，说到，“还真有些淡……”朱宝说的不是性冷淡，是龙玓东那里颜色淡。

草！还说！真是岂有此理，竟有此事！我不发威当我是条虫，我白姓龙了。龙玓东趁他还没说完就补上了一脚，朱宝一个后仰，滚下床去。

“草！干吗打那么重！疼死我了。”朱宝闷声闷气地摸着后脑勺站起来，看见龙玓东还揪着枕头挡着要害，防备着他，只好小声的讪讪，“小气，那么认真……”

龙玓东眯着眼瞪他，磨牙。

“好么，好么，我上洗手间……”朱宝尿遁鸟。

朱宝穿好衣服从厕所出来，看见龙玓东把被子都裹成卷，和蚕茧似的露了脑袋。

“东东，东东……”朱宝用手指捅捅被子卷，龙玓东闭着眼睛装睡，还皱着个眉头，嘟着个嘴，朱宝忍不住扑哧一笑，忍不住用手去摸他的脸。

龙玓东用鼻子大大的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他。

朱宝只好改用手挠头，好像真生气了，“那……我走咯。”

滚吧，龙玓东心里大声回答。

“真的走咯。”

龙玓东还是不做声，朱宝只得付诸于行动，男子汉大丈夫说都说了，不能赖皮。早知道前面就不欺负东东玩了，害得自己都没有醒酒粥喝。

妈的，昨天又喝多了，嘴巴里一股甜腥味，被风一吹胃就难受的犯恶心。

龙玓东听到门轻轻地哢哒一声合上，一串远去的足音，屋子一下安静的有点空洞。

被子是暖的，身子却一点点冷了下来，朱宝那脏人，肯定又把内裤反穿着回去。

第一次发现他这样，还很不好意思问他，不脏吗？

朱宝理所当然地回答，脏屁啊！正反都老子一个人穿的，什么脏不脏的，不穿又怎样，没光屁股上街就成了。

心有不甘地，又哼哼了两声，就听到门又开了，吓得龙玓东眼睛一闭，继续装睡。

“东东，我买了豆浆大饼，热的，你趁早起来吃了啊。我走了哈。”

哢哒。

这回，朱宝是真的走了。

龙玓东默了一会，悉悉索索地爬起来，晃到桌前，闻闻味道，还挺香的，那就先早饭吧。

自然先要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水池子上，扔着几个半湿的纸团，沾着血，龙玓东狐疑了一下。

糟糕！是刚才打朱宝打到鼻子，他脆弱的鼻腔特别经不起刺激，小时候动不动就流鼻血，长大才好点。看来这下又开花了。

龙玓东心里小小地内疚了一下，加上早饭……这次算扯平了吧。

第九章：家人上场

龙玓东窝在自己的小窝里开始无所事事的周末，朱宝则没有那么幸福。

回家正赶上朱妈妈出门买菜，看他从出租车上下来，立刻上来揪耳朵，朱宝一米八三的个子，被他妈扯得躬着个腰，急声道，“妈，妈，亲妈呀，疼啊！”

“疼？你也知道疼。”朱妈妈一个锅盖拍下来。

朱宝可怜兮兮地捂着被扯红的耳朵，不疼也要装疼啊，“疼死我了，妈。”

“昨晚上又跑哪里去混了！老清早的来回来，当家里是旅馆啊！”朱妈妈一叠声的训斥，“也不知道报备一声”这个才是重点，儿子再大，做妈的也要操心。

朱宝只好坦白从宽，“没，没，我在东东那里，聊得开心，就忘了打电话回来。”

哼，朱妈妈瞪他儿子，心里可明白着呢，朱宝这小混球成日拿龙玓东做幌子，喝多了就跑龙玓东那里去，就怕回来被她骂，龙玓东也由得他。“别老麻烦东东，人家不折腾啊。”

哈哈，谁让他是我最铁朋友啊，朱宝厚颜无耻的回答。再说回来又要被老妈骂又没人照顾，他妈可扯不动他，他爸要看他那熊样，还不骂上一句不能喝还死喝，活该！赶上他二姐在家更没好日子过了，还是上东东那里最好，早上起来还有解酒的陈皮粥，搁了点梨汁，蜂蜜，清甜爽口，舒胃活气。

可惜，可惜了今天没得喝。

打了个大哈欠，还是先睡个回笼觉吧。

睡饱了起来都下午2点了，没啥胃口，随便下点面条，混着冷菜扒拉了两口，百般聊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朱妈妈走进走出和没看见他一样，朱爸爸在外面找人下棋，雷打不动，不到吃晚饭不见人。

翻来翻去不是晚清戏，就是哭哭涕涕的家庭剧，或者是看了N边的武林外传，没个新鲜的。朱宝又怀念起龙玓东，要赶现在在东东家肯定是看碟呢，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枪战片，警匪片，科幻片，一套一套的，还分D5、D9、大碟、高清之类的版本，总之看的他热血沸腾，爽啊。

看了和别人出去一聊，人还别有意味的瞅他，当他是一电影爱好者，和他大大咧咧的形象不符。有时候他跟东东看些特文艺的片子，不是看的他睡着，就是看的他一头雾水，还得指着东东给他复述剧情，尤其是感人的情节，用来哄女孩子最好不过，一听他说这个就当他是一特感性的人，好感顿生，哈哈。

随手就发了条短信给东东，干嘛呢？

东东回，看片。

哟，什么好片，朱宝来兴致了。

老友记。

啊，还看这个，都看多少遍。

我高兴。

切，朱宝不屑地哼了一声，抬头看见一人背着光，阴冷的看着他，他浑身一哆嗦，龇牙假笑，“二姐，你回来了。”

朱好阴测测地一笑，也不搭理他，转身去厨房找朱妈妈，也不知道嘀咕什么。

第十章：东东的历史

朱宝摇摇头，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正赶着他家就是戏园子。他和他爸两个老爷们倒是看戏，插不上嘴。

他大姐朱珠长他七岁，嫁出去早，孩子都上小学。

留下二姐朱好大他两岁，才是个祸害，都28了，还没人要，都是做护士做成铁石心肠的人。平素最看朱宝不顺眼，却对龙玓东亲热的很，搞得朱宝很郁闷。这什么理啊！东东，东东，叫那么亲，管他却和外人一样大宝，大宝的，多可怕一女人，不拿亲弟弟当自己家的。朱好说东东一看就特别能激起人的母性，跟护犊似的，不比朱宝一看就是欠抽的样，不打他好像怪对不起他的。

不过话说回来，自打龙玓东搬他们这院后，和朱宝就特别玩的来，自小到大尽在一起，对方家和自个家一样。

龙叔早年跑船，成月成月的见不着人，都是龙阿姨一手带大的他。所以龙玓东和他妈特别亲，两人长的也像，都是鹅蛋脸，白净，柳眉杏眼，高鼻梁，菱角嘴弯弯的，和气又好看。

可惜龙阿姨福气不好，大概龙玓东六岁那年，龙叔退回岸上，改作船舶业务，总算一家三口团圆了。龙阿姨却查出得了急病，住院了。龙叔怕龙玓东成日呆医院里不好，就让龙玓东早一年上学，正好和朱宝一届，也有个伴。龙阿姨没挨半年就走了，龙叔特伤心，龙玓东开头哭起来没停。后来龙叔经常出差，就托朱宝的父母照管，于是龙玓东经常在朱宝家落住，兴许是环境不一样，一起生活的人多，龙玓东才慢慢地开朗起来，但却比小时候安静了很多。再后来，龙叔给龙玓东找了个后妈，挺温柔的一个女人，又添了一男一女，龙家才渐渐有了家的样子。

大学毕业后，龙玓东从宿舍搬到自己租的屋子，顺理成章地过起了一个人独居的生活。用朱妈妈的话说东东这孩子就是自理能力强，独立，不像朱宝没人伺候着，那就过得真和猪一样。二姐要听见这话肯定反驳，朱宝像猪？那是侮辱猪，猪吃喝拉撒还分地呢，朱宝，就是那一猪狗不如啊。

朱宝很想说，我们一家人，我猪狗不如了，那你也离禽兽不如不远了。但是这话只能腹诽，要说出来搞不好就被二姐扎一针，或者放掉点血。比起实在的皮肉伤，一点言语的折磨算什么。朱爸说了，和女人计较啥，那不是男人干的事。再说她们再损你，还不得给你做饭吃，给你洗衣服，陪你过日子，男人就别得了便宜再卖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