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叫我的名字。”辰格说的理所当然,谁让他一直郝帅、郝帅的叫个不停。
看到辰格有些讽刺的看着自己,莫卡有些不服气:“你那么看着我干嘛,没见过怕鬼的男人啊,肤浅!”
“怕鬼的男人倒是见过,但没见过怕鬼还一直抱着鬼的。”
等等,如果辰格是在那个方向的话,那自己抱着的这个是什么,莫卡的脊背这时特别凉,他转过头,就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脸,那张脸被莫卡紧紧的抱着有些尴尬的说:“能,能放开了吗?”
莫卡手一松就往后倒,辰格上前接住莫卡,用手拍拍莫卡的脸:“真的假的,竟然晕过去了!”
那鬼也急了:“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辰格想起了莫卡一直憎恨医生和医院的事,挥挥手:“不用了,他一会儿就好,你最好还是走开,免得让他醒过来看到你。”
“好好。”鬼一下就飘走了。
辰格摸着黑把莫卡抱到靠墙的角落,然后坐到地上,莫卡躺在辰格的怀里,耳旁迷迷糊糊的传来阵阵心跳声,盖过了四周的惊叫声。
没一会儿莫卡醒了,僵硬着身体四处看看:“鬼呢?在哪里?”
“已经被你吓走了。”
莫卡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在辰格的怀里后,身体刚放松一点又僵硬起来。
“我说你真行,竟然被吓晕了。”
“我这是真怕,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你也有吧,我告诉你,既然我在这里找到你了,就别想溜,你得负责把我带出这鬼地方。”
这时一个披着白头巾的鬼正到处找目标,莫卡又想发声,被辰格捂住了嘴,白鬼似乎没有发现黑暗中的两人,从他们身边晃过时,辰格伸出腿,鬼就被拌了一跤:“哎哟,谁啊。”
“看吧,有什么可怕的。”辰格给莫卡做着示范。
莫卡一脸惊恐的看着辰格:“我看最可怕的是你吧。”
“快起来吧,腿都让你坐麻了。”
莫卡红着脸起身,伸手把辰格拉起来,不远处地上的白鬼看到两人:“你们这是违反规定的,外面不是有写着,不能触碰任何鬼吗?”
两人都没搭理他,还没走几步路,碰到个吊死鬼从上面落下来,莫卡又晕了,辰格有些无奈,把莫卡背在背上,背上的莫卡笑了,这次他非常自私了一下,果然黑灯瞎火是做苟且之事的地方,连莫卡也变得奸诈起来,趁快要过年了,好好的占辰格一次便宜。
尽管周围有时不时路过的人,但在这样黑的地方谁也看不见谁,莫卡抓住辰格的肩膀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好像全世界都就只剩下两个人。
“辰格,告诉你个秘密。”
“恩。”
“我刚是装晕的。”
“我知道。”
“你知道还背我,干嘛不把我放在那里算了。”
“我不会把你放在你害怕的地方。”
莫卡没由来的一股感动之流穿遍全身:“我重不重?”
“你觉得呢。”
“那你最好习惯这重量,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以后我害怕的时候你就得背着我。”
“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会同意你。”
“说不定哪天是哪天?”
“反正不是今天。”
“明天也行。”
“笨蛋。”
“既然你今天解救了我,我可以容忍你叫我一次笨蛋。”
“笨蛋。”
“我说了只容忍一次。”
“笨蛋。”
“你还说。”
什么鬼啊,怪啊,人啊,都成了陪衬,莫卡趴在辰格的背上,听到他的呼吸声真好,尽管用尽了借口,找光了理由,可还是没办法不去喜欢你呢,只会更喜欢,更更喜欢你,喜欢到连心跳都要挤出时间让给你。
开往春天的爱情,一路都有你在。
(对于昨天没更的事,这个也没什么好说明的,人嘛,都有有事的时候,都有什么都不想做的时候,写文只是我的爱好,我可不想变成我的义务,我只能尽力在我可控的范围里做到每天一更。所以,理解万岁!)
再过一会儿就要回家了呢,莫卡将挂在房间辰格那件外套小心翼翼的塞回箱子里后,直起腰把收拾的鼓鼓行李箱立起来。往挂在墙上的日历看了一眼,就走到阳台 上,往下面望,脚一下又一下的踢着栏杆,不知道辰格现在在干什么,有好好的在收拾东西吗?莫卡觉得自己最近的思绪总是会一不注意就会飘到辰格身上,这是一 个不好的症兆,暗恋是件快乐且痛苦的事,而暗恋所有人暗恋的对象,就只剩下痛苦了。说不定,这次过年他就碰到自己心仪的女生,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好吧,那我就只有祝福他了。莫卡是想这么想来着,不过他更真实的想法是:我呸!最好那个女人永远都不要出现。
算了,干嘛老要想他,又不是多金贵的人,还是去楼下给妈买点吃的带回去吧,免得又啰啰嗦嗦说从来不给她买东西。
莫卡把小吃街比较好吃的全都扫荡了,提着大包小包就往回走。刚巧赶上电梯,他呼了一口气,就看到辰格走过来,莫卡趁电梯门关上那一瞬间跳出电梯:“不好意思,你们先走。”
辰格冷眼看着莫卡。
“看什么看,刚刚电梯超重了,你以为我是想等你一起走啊。”
“我什么都没说。”
莫卡为刚刚自我暴露有些悔恨,有些赌气似的把包全都塞到辰格手里:“真是没人情味,看我大包小包也没说帮我提提。”看来这莫卡也是越来越大胆。
辰格倒是没拒绝,帮莫卡提着东西。电梯慢慢的下来,莫卡看着屏幕的数字一直变小:“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没有。”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收拾。”
“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问问不行啊。”
“不行。”
电梯门打开了,莫卡扁着嘴走进电梯里,电梯墙照出两人0.5米的距离。
“记得要把东西带好,像充电器啊这些东西最容易忘记了,收拾完后还得再检查一遍,确定需要的东西是不是带齐了,然后要把房间收拾一下,走之前要关窗户,就算住18楼也会有灰尘的。”
辰格看着莫卡正叮嘱自己那张认真的脸,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电梯的数字很快就到了18,辰格走出去。
莫卡的手扣着电梯:“那,那我先上去。”
“你要去哪?”
“对哦,我的东西还在你手上呢?”莫卡跟着走出电梯,伸手从辰格那里拿过东西。
“那我真的上去了,恩,那个,再见了。”
莫卡转身正想从楼梯间走,被辰格一只手拖了回来,并把他拖进房间:“谁要跟你再见了。”
“干嘛啦。”
“收拾东西。”
“你自己没手没脚吗,干嘛要帮你收拾。”莫卡说的很气愤,但手上的包已经放下,正在挽袖子了:“我告诉你,这是看在过年的份上才答应帮你收拾的。”莫卡还真是个嘴硬的人啊。
“有你在这里罗嗦的时间,已经收拾很多了。”
“你还嫌东嫌西的,我在收拾东西,那你干嘛。”
“看你收拾东西。”
“喂喂。”尽管莫卡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帮辰格收拾东西,偶尔问一下哪些东西要带,哪些不要带的。
辰格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这种悠闲的态度让莫卡的白眼翻了又翻,是怎样,老子在这里辛辛苦苦的忙碌,他倒好在那里看电视,利用自己喜欢他这个弱点,真是狡猾。
“辰格,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去国外。”
莫卡停顿了一下,国外?好远啊:“今天人都差不多走光了,那你不是很无聊。”
“这不用你操心。”
“谁操心了,最好是无聊死你。”
辰格的东西不多,一会儿就被莫卡弄好了:“东西收拾好了。”
“恩。”
莫卡一直站在客厅里没动,辰格转过头看到莫卡正盯着自己:“你又露出那种依依不舍的表情了。”
“我才没有。”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我都说了我没有,好吧,有那么一点吧,毕竟还是跟你认识这么久了,像我也会想郝帅啊。”莫卡撒谎了,他怕辰格看出自己的感情,他怕辰格厌恶自己。
辰格站起来走向莫卡,伸手抬起莫卡的下巴:“那你也用这种表情看着他吗?”
莫卡迅速的撇开头:“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这人开不起玩笑的,像,像上次那个吻一样,虽然我知道这是朋友之间的晚安吻,但我又不是外国人。”莫卡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随便你怎么想。”辰格面无表情。
什么嘛,说生气就生气,任性的是他才对吧。莫卡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你要不要送送我啊。”
“不要。”
“马上要过年了,你就收收你那大少爷脾气,我都帮你收拾东西了,你就不能送送我,等一下,我上去把行李箱搬下来。”莫卡已经自作主张了,自己在那里想象着这两天辰格孤单的样子,莫卡就有些沮丧,把喜欢的人一个人丢下是件很难的事。
站在楼下,莫卡望着前处等出租车,毕竟提着一大箱子行李挤公交车不太方便,两人都没有说话,莫卡是不知道在这种场景下应该说什么,那种不舍的情绪明明已经溢满心底,脸上却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伪装是件痛苦的事,一不小心就会全部泄露。
出租车停在莫卡的面前,莫卡把行李箱放到车后,深深的看了辰格一眼,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只觉得喉咙干涩,最终还是钻进了车子里,告诉了司机地址后,就开始酝酿这股悲伤的情绪,辰格也跟着坐进了车子。
“你这是干嘛。”
“呐,既然今天、明天都没有事做,那就去你家吧。”从辰格嘴里说出来的话,似乎平淡的像一般的日常用语。
可对莫卡来说不完全不一样了,他先是脑子空白,紧接着脑子发热,再紧接脑子就不听使唤了:“啥!我为什么要让你去我家。”
“就这么决定了。”
“你一个人在瞎决定什么了,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喂!”
车子已经开动了,莫卡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偷偷的把手机背到身后,给妈妈龚容发短信:
“妈,你在干嘛。”
“打麻将。”
“急事,快回去收拾房间。”
“没空。”
“真的非常非常急。”
最后一条信息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音讯。
辰格盯着莫卡那焦急的脸:“我说,你不想我去吗,莫卡?”
好,好狡猾!明明知道我喜欢听他叫我名字,他肯定是故意扰乱军心的,莫卡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裤子,稳住,良久莫卡咬咬牙把头撇到一边去:“那你不能乱翻我东西。”
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到别人家里,这家伙还真是随便。莫卡偷偷瞅着旁边的辰格,好看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也对,如果真能猜透他的话,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其实,做朋友比莫卡想像的要累。
如果自己一直不说,那辰格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自己对他的心情呢?
“对了,你出来时把门锁好没?”
“好像有吧。”
“什么好像,你也对自己的各人财产有所警惕好不好。”
莫卡的心情是忐忑的,努力回忆着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也许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多了,搞得莫卡非常后悔同意辰格的要求。
莫卡的妈妈龚容在住的楼下租了小门面做火锅生意,秉着健康、卫生、量多这些已经快要灭绝的优点,生意还算过的去。这个社会也许是发展的速度太快了,于是甜 味剂、地沟油这些以前从没有听过的名字已经成了生活的必须品,谁不用谁就不是潮人。看着店里生意逐渐走上正轨后,龚容就懒得管了,交给别人打理,只是偶尔 去视察一下。然后寒、暑假的时候,莫卡这个廉价的劳动力就派上用场了,拼死拼活的累上一、两个月就给500块工资。
龚容的生活是非常有规律的,早上12点起床,去外面随便吃一点,下午去打一场麻将,如果手气好,晚上再打一场,手气不好的话晚上就窝在家里QQ斗地主,申请无数个QQ号,这个欢乐豆输完了,那个QQ再接上。
虽然莫卡也多次批评龚容这种堕落的生活。
龚容自己也有理:现在都把儿子盼出来了,自己就不能享点福啊。这让莫卡无话可说。
莫卡打开门把辰格让进屋,本来想说些房子小别介意这种客气话,可后来想想太矫情,也就没说出口。
辰格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很简单没有太多的装饰,家具全是白色和灰色,连地板也是偏白了,采光度也挺好。走廊有一堵照片墙,辰格走过去,是莫卡小时候的照片,似乎到十几岁的样子就没有了,照片上一个染黄头发的小子对着镜头咧开大大的笑容,一副满足美好的样子。
见辰格一直看自己的照片,莫卡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站在辰格旁边:“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以前的,已经有好久没拍了,不准笑我以前丑。”
“为什么现在不拍了。”
“长大了就不想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莫卡说完以后顿了顿,然后手指着照片里一个中年男子:“这是我爸爸,我好像有跟你说过,他已经在天堂了吧。”莫卡说的一丝表情也没有。
“你很少说他。”
“有什么好说的,说再多也不会活过来,再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干嘛要老提这些伤心事。”
“你是不敢面对吧。”
被一句话戳中事实,莫卡有些恼怒:“我才没有,我现在不知道有多好,少假装很懂我的样子。”
“你现在这样的性格也是因为你爸吧。”
“不是。”
“真是嘴硬,如果你不学会放下,这样的性格以后在社会里要吃亏的。”
“少教育我,我自己知道要什么?”
“要什么?”辰格问的很直接,莫卡盯着辰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慌忙的转身:“我帮你泡点茶。”
辰格把手指放在莫卡那张十几岁的照片上:“莫卡,有些话要说出来,别人才会明白。”
“我都说了,我很满意我现在这样子。”
“可我不满意。”
不敢去面对已经逝去的东西,总有一天心会生病的。
这时,龚容开门回来了,看到玄关处两双鞋,有些惊讶还以为是郝帅来了。直到抬起头就更惊讶了,莫卡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带过新面孔回家了,而且这张新面孔还真 是让人心动啊,凭着异性相吸这个道理,龚容的脸笑开了花:“家里来客人了啊,是莫卡的朋友吧,真是的,这死孩子也不说一下,我好去买点菜。”
“阿姨,您别客气,是我来打扰你们才对,我叫辰格,跟莫卡是一个学校,因为暂时回不了家,所以还要麻烦你一晚才是。”辰格又换上了他一惯的样子,也是,与人打交道似乎本来就是他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