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点甜 上——angelina
angelina  发于:2013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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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在莫卡遇到辰格的151天后,他每天都在告诫自己不能喜欢上辰格这个男人:“莫卡同志,挺住。坚持就是胜利,胜利了就有老婆和孩子了,冲啊。”可敌人是非常强大的,撞的莫卡的心到处乱窜,再也握不紧武器,乖乖的缴械投降,献上了自己。

NO.1

关于爱情

2006年的夏天,很炎热,莫卡正打着赤膊,人字拖在脚上规律的晃荡,抽着烟和一群狐朋狗友谈笑风声,妈妈龚容的电话来的很不是时候,莫卡不耐烦的听着,街边的大卡车呼啸而过,莫卡扯开喉咙对着电话吼道:“你老打电话干嘛,我不是说了要晚点回去吗?烦不烦啊,你说什么?能不能说大声点,我听不清!”

小灵通那头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莫卡手一抖,烟灰从火红的烟头剥落出来,还未落地就被风吹开了,他怔怔的盯着马路对面那家拉面店,看着那两扇玻璃拉门里倒映出的自己,莫卡哭了,哭声撕心裂肺,吓坏了朋友和路人。

莫卡不明白,几天前爸爸只是被医院确诊为哮喘,现在医院又说是急性心梗,就因为医生当时没注意,没在意的误诊,导致没有及时发现,就让莫卡没了爸爸,他真的不明白,人的生命怎么会如此脆弱,说没就真的没了。莫卡悲伤过后就是愤怒,医院怕事情闹大,找到了莫卡家里,拿着鲜花和包装精美的水果,还有一个红的刺眼的信封,信封里有一张协议和信用卡,那满脸褶子的主任带着同情的嘴脸劝龚容:“你们家也没什么亲戚,你还有一个儿子要养,他将来还要读大学,你如果真的去告我们,就别说你们不一定会胜诉,你们真的有钱来付昂贵的律师费吗?这里有20万钱和一张协议,如果你们同意以后不再找医院的麻烦这钱就归你们,我们就两清了。”

莫卡想上去撕破那张嘴脸,龚容拉住了莫卡,最后红肿着眼睛点头同意,她付不起律师费,她还有一个儿子要养,就算再不情愿,这就是现实。

就这样,20万把莫卡的爸爸买上了天堂。

火化那天,莫卡把自己金黄的头发染了回来,剪的短短的,扔掉了包里和房间里藏着所有的烟还有床底下的H色书籍,那些四处都是破洞的衣服,莫卡弃暗投明了,只是代价太大,那年的莫卡15岁。

现在莫卡20岁了,是所当地知名学校法律专业大三的学生,他不够出色,却很满足自己的中庸,书上总说那些安于现状的人注定无所作为,不知道这个数据是从哪里得出的,不过莫卡也不在乎,他靠着沙发,舒服的把腿搁在茶机上,环顾这个房间,这是位于一座豪华大厦的最顶层,本来他是租不起这种房子的,刚好这19楼是改装的房要便宜点,刚好莫卡发小儿也要在外面租房,这一个本来和两个刚好,让莫卡住了进来,和自己所预期的一样,很舒服,正这么想着,郝帅拼命擦着头从卫生间走出来,一屁股坐到莫卡的旁边,抢过遥控板:“开学都一个星期了,你除了读书就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你能不能有点其他志向?”

郝帅就是莫卡的发小儿,他妈取个名字和他的长相严重不符,他经常讽刺郝帅简直就是可惜了这个名字,其实郝帅长的吧也算好看,可老是天天在房间不断的练举重就是哑铃的,把身体练的特魁梧。

“没什么好玩的。”

“那就找个女朋友玩玩,都大三了,竟然还是处男,你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要不我让姗姗给你介绍一个。”

“别,你留着自己用。”

高姗姗是郝帅的女朋友,莫卡不喜欢她,他从没见过这么做作的女人,每天踩着10mm的高跟鞋穿的花枝招展,最要命的就是她那装B的性格,某次他们路过一家小炒店时,高姗姗突然停住了,细声细气的让老板能不能等她走过去了再炒,她早上刚洗的头发呆会弄到油烟了;公交车上的车把手还用卫生纸包着才敢碰,买个包子,别人递给她,她半天不接,好久才冒出一句:“你说我是反手提还是顺手提才没有那么累。”

有一种人,你看着他就有一股忍不住想骂脏话的冲动,每次莫卡看到高姗姗后这种感觉特别强烈。

这么想着,莫卡走到阳台,因为他们是改装房,比起18楼那个观景阳台小多了,所以莫卡只要一低头就能把18楼那个阳台看得一清二楚,他又看到那个男生,安静的站在阳台上,每次莫卡只能看到他被风吹动的发丝和浅蓝色的衬衣的衣角。从搬到这里起,莫卡就注意到这个男生时不时的会出现的阳台,他忍不住去猜想男人有怎样的相貌和过去,看穿着应该年纪并不大,莫卡在无聊的生活中给自己打了个赌,赌这个男生什么时候会抬头,让自己看到他的脸。

郝帅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莫卡的思路:“听说今年大一的新生里面,有个学弟很红,才来第二天,连大三、大四的都惊动了,你也知道大学那些饥渴、骚动的女人,见到帅哥,个个跟吃了热情奔放大补丸一样。”

“不关我的事,反正我安安静静的把这一年半读完,就可以出去实习了,然后再等我妈给我介绍隔壁卖猪肉李阿姨的女儿,然后结婚,生孩子,再等孩子结婚,生孩子,如果还能等一轮也行,等不了我这一生也算圆满完成了。”

郝帅看着莫卡,自从他爸爸那件事后,莫卡就变了,什么事都变得无所谓,除了跟龚阿姨还有两、三个玩的要好的朋友们会多说点话外,跟其他人很少说话。以前的莫卡虽然坏,但有一股子冲劲和痞痞的灿烂笑容;现在莫卡虽好,却好的让人心疼。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眼光放长远一点,李阿姨那女儿200多斤的体重你也吃的下?你也不怕新婚,因为女上男下这个姿势给压死?再说你要是某天老了,回顾这一生,这么平平淡淡过了,连一个值得说出来轰轰烈烈的故事都没有?”

莫卡转过身,抱着手背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我娶个200多斤的女人还不算轰轰烈烈?”

“你就跟我说的时候能贫,我懒得跟你瞎扯,还要去接姗姗下课呢。”说完又嘻皮笑脸的扔给莫卡一副耳机,莫卡不悦:“有没有搞错,又来,你配种呢。”

“不然你以为我每天锻炼身体是为了什么?”

“你就不能让她咬着毛巾?我听歌听的耳膜都快流血了。”

“你不愿意听歌也可以听她叫。”

莫卡把耳塞扔到郝帅身上:“老子宁愿死。”

等郝帅走后,莫卡再低头看时,18楼的阳台已经没有了人影。莫卡抬头瞄了一眼墙上挂的加菲猫钟,下午的法理课就要开始了,他慢吞吞的从郝帅那一大堆彩色的毛片里找出了这本彩色的教科书就出门了。

学校距离莫卡住的地方只隔着一条小吃街,琳琅满目的美食和吆喝声,什么印度飞饼、山东杂粮煎饼、章鱼小丸子、羊肉串、陕西凉皮……每次路过,莫卡都会想,这人为什么要发明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来让自己长胖,然后又发明更多的减肥药来让自己变瘦,如果当初没有这些吃的,也就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好吃,那不是能省很多事?莫卡经常会想这些无聊的事来虚度无聊的光阴。

班上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声音比平时还吵杂,莫卡选了一个旁边没人的位置坐下,大学三年,莫卡在这个班上没有交到任何一个朋友,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喜欢陌生人在一起那种生疏的尴尬,他讨厌明明就没有话还硬要找话。莫卡看过一个节目,说如果一个人是在假笑他的眼角是不会动,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眼角会有皱起的纹路。所以莫卡每次都担心也许别人也看过这个节目,也许别人也知道他在假笑,那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一整节课下来,老师讲的东西莫卡一个字也没记得,脑子里一直就是辰格这个名字,因为前排、后排,只要有女生的方位都在讨论这个名字,地沟油事件出现时,也没见有人讨论的那么激烈,莫卡想也许班上的女生都不怕死,她们怕没有男人。

反正这节课也算废了,莫卡拿着本来要准备记法律知识的那支神圣的笔在东拼西凑的对话下,做出了总结:

辰格,是个男人,还是个好看的男人。莫卡特意旁边画出了一个鄙视的表情,还有一坨便便的形状。

说不清是什么心态,也许是嫉妒或是羡慕,还带有那么点愤愤不平,就像女生看到另一个女生比自己腿长、腰细的感觉是一样。

莫卡一只手托着头,一只手转动着铅子笔。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感情生活,却想不起自己曾经恋过和暗恋过的那些女生的脸,甚至名字。他很明白,那只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而关于爱情这个名词,莫卡的概念很模糊。

有汰渍没污渍

莫卡其实心里也是有那些正常人的情绪的,难过、悲伤、快乐、感动,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把这些情绪表现给外人看,看了又能怎样呢?他不想别人喜欢上自己,也不想别人讨厌自己。他做事总是会慢一拍,不喜欢跟着别人走,像当年流行偷菜一样,身边的人一个个疯了似的不吃饭都要守着时间偷菜,郝帅当时更夸张的把每个好友菜熟的时间用本子记下来,再用手机设闹铃,不管时间、地点,只要闹铃响了就会看到郝帅炯炯有神的双眼从某处移到电脑面前,有天莫卡看到另一位朋友一直坐在电脑面前盯着,他起初以为在看电影,也没听见声音,走过去发现他正盯着别人的菜地,莫卡问:“你干嘛呢。”朋友回答的理所当然:“等别人菜熟。”莫卡再仔细一看,这菜上面显示还有7小时40分钟成熟。

当时的莫卡很不理解这个游戏为什么会那么疯狂,等到一年、两年后,人们渐渐不玩这个游戏了,莫卡才决定试一试。像现在流行的微博一样,莫卡是一点也不想玩,他不明白别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心情和事情与其他人分享,他就没有,所以他不玩。也许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不玩微博了,莫卡就会玩了。

正在举哑铃的郝帅有些心不在焉,莫卡知道,郝帅故意在自己身边1米多的距离那副样子是等着他来问问,最后莫卡还是问了:“怎么了?”

郝帅放下哑铃,又一屁股坐在了莫卡旁边:“最近姗姗有点不爱搭理我,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卡瞅了郝帅一眼说:“是不是持久力下降了。”

“别开玩笑了,我怀疑她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我就说漂亮女人都不太可靠。”

“不可靠你还找。”

“我以为姗姗会不一样。”

“她确实挺不一样的,我说,像高姗姗那种女的真不值得,你像伺候祖奶奶一样伺候他,哪还有点男人的尊严。”

“你懂什么,像我这样的能找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我容易吗我,带出去见哥们儿多有面子。”

“样子不是最重要的,对于另一半,我是比较看重心灵美。”

“别在那里装高尚!”郝帅本来想在莫卡那里寻求安慰,但反而却是打击了自己,他只得又穿好衣服,准备再去找高姗姗,也许是因为她大姨妈来了,这几天不高兴。莫卡也跟个郝帅一起下楼,准备去小吃街买点油炸香豆干来吃。

电梯里郝帅又跟莫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你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男的吗?”

“哪个?”

“就刚入学大一的那个?”

“哦,怎么了?”

“好像就住我们这栋楼里,叫什么辰格。气死我了!”郝帅突然提高了音调,并重重的锤了一下电梯墙,他永远都是在这么血气方刚的发疯。

“你又怎么了。”

“比我长的帅,还比我有钱,你说气不气人。”

“如果这就是你生气的标准,那能气死你的人也太多了。”

郝帅狠狠的白了莫卡一眼,电梯开了,他就飞快的消失了。莫卡顺利的买到他的老陈油炸豆腐干,特地嘱咐师傅多放点辣椒,豆干的油还在往下滴时,他就顾不得形象边走边吃起来,他不大在乎自己的形象,莫卡一直就觉得自己是个粗人和城市中很多细人比起来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电梯门在要关上的那一刹那,莫卡看到一只好看的手挡在了电梯门中间,那手指真的很好看,修长并且有力最重要的是还很干净。电梯门感应了一下又重新打开了,莫卡看到漂亮手指的主人,如果王子真的能从童话里走出来,那眼前这个人一定是来错了世界,他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反正就是好看,特别好看。

那一秒莫卡觉得刚自己对郝帅说的样子不是最重要这种话全是狗屁,样子确实是很重要的,就连莫卡最喜欢吃的老陈香豆干也从第一位的排名迅速的降了下来。

莫卡看到男生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18楼的那个男生,他总是穿着浅色的上衣和深色的牛仔裤,低调并且时尚,好看的脸总让人忍不住再多看一眼,莫卡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恰到好处的男生,不管他身上的任何地方,多一分和少一分都会显得绰绰有余。原来这世界上真有传说中的帅哥,干净到纯粹。

男生走了进来,就站在莫卡的旁边,莫卡看着男生按了18楼后,虽然脸上是面无表情,内心却幼稚的雀跃自己猜对了,电梯慢慢的向上移动,莫卡用余光看着比自己高许多的男生,他的衣服总是这么白净,白净的都不真实,电梯很快就到了18层,门在叮一下后开了,眼看着男生就要走出去,莫卡就像中了魔一样把憋在自己1个礼拜的话脱口而出:“喂,你用什么牌子的洗衣粉?”

这是莫卡对辰格说的第一句话,因为他太想把衣服也洗的那么干净。

辰格并没有转过头,只是扫一眼莫卡,俊俏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种笑容太淡了,只是嘴角有一点上翘而已,完全颠覆了莫卡对有笑容就是平易近人这种看法,简直还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汰渍。”

辰格的声音比莫卡想像中的还要好听,像欧美电影里那些男主角性感低沉的声音,勾起人的无限遐想,等电梯门关上时,莫卡为自己的失礼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主动和陌生人说过话,那种窘迫的感觉却没有出现,莫卡想:也许自己太想要一件干净的衣服,又也许老陈牌香豆干有壮胆、提神的作用。

那天晚上,莫卡扔掉了所有的洗衣粉,去楼下超市,采购了一大篮汰渍洗衣粉,新升级汰渍洗衣粉,汰渍洗衣液,汰渍去污皂,莫卡不知道,辰格是不用自己洗衣服的,莫卡还不知道,辰格只是某天听到广告上老播“有汰渍没污渍”这种广告随口说的。所以他每天都站在阳台上,用汰渍一遍一遍使劲的搓揉着衣服。

我可不会喜欢辰格

例外的存在

几天后,莫卡才知道,原来楼下的男生就是辰格,那个辰格。本来没见面之前莫卡是有些讨厌这个人的,见了面又后就觉得不讨厌了,现在他是那种人,自己就更不可能跟他有任何交集了。不过莫卡也无所谓,他并没有想和辰格成为朋友,他不想和任何人成为朋友,不管是男的也好,女的也好,他有几个朋友已经足够了。只是偶尔还是会有意无意的望向楼下的阳台。

郝帅的情绪依旧很低落,他叮嘱莫卡:“你可千万别把辰格住我们楼下的消息告诉姗姗,最近我发现姗姗嘴里提辰格的次数已经超过前段时间的金城武了。”

“你是真爱上高姗姗了?”

“这年头找个这么漂亮的炮友很难,你没听昨天上电视说,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啊,再过些年,四个男人抢一个女人,多不容易。”郝帅道出了人间疾苦。

“这样啊。”莫卡若有所思的抬起头:“那看来以后只能找个男的将就将就了。”

郝帅趴在地上坐俯卧撑,接着莫卡的话茬说:“我说莫卡,要不你去勾引辰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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