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完全不知道……他们最后是在讨论什么，说些什么……

反正愈也没这么大胆的说出刚刚的举止，顶多只是一脸不舍得地看着我，认为我生气了。

只是实际上……我没有生气。

但是，对于他刚刚的行为，我真的是被吓到了……真的是……真的是……

太出乎我意料外了……Orz

Ⅳ 下塔

『小曜！小曜！走慢一点啦！我跟不上。』

我一步一步，快速的开始爬着楼梯，迈向塔顶。

彤若音在身后叫着……最后我还是心软的放下脚步，接受到她感激的目光。

于是，她跟随在我后面，各自一步一步的踏了上去。

『小曜……刚刚是发生什么事情？』她好奇的问了问，我却带着看不出神情的望了她一眼。

『告诉我啦～是不是……他亲了你？』

虽然哀求要我告诉她，但是却也够准确的猜中，还需要我的答案吗？

我随口应了一声模糊不清的答案，她微微的不好意思起来，接着……甚么话都没有说了。

不过这种情况，就只维持到爬向第三楼前而已……

『小曜，你听我说喔～』脚力不好，我也稍微停下脚步，陪着她慢慢上楼。

彤若音接续说着：『我觉得你啊……有时候太过僵硬了。』

『僵硬？』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而若音姐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应该说……我觉得你太自然了。太多事情，都抱持着“理所当然”的态度去做……』

彤若音说的我不是很懂……但是也大概猜想到意思。

『你是说，我和愈之间吗？』这是自己得到的一个结论。

她开心的笑了，高兴于我的理解和直觉：『是啊！怎么说呢……我和志都觉得你们不是情侣。』

『看似奶妈和小孩之间的照顾和相处吗？』我淡淡的道出那内眦吃饭时的见解。

彤若音紧张的挥着手，表达不是这意思：『不是啦……也不是那样子，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觉得小愈，真正要的不是……

一直在你的保护和照顾之下。』

听到这句话，我停下脚步，看见彤若音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

最后，我得到了她一个明确的结论。

『你太过成熟了，小曜。』

成熟？是吗……？

内眦也是这样子说的，但是我却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好。我疑惑的准备得到下一个解释。

『应该说……你们是在恋爱啊，可是我看你照顾他的举动、就是那些甜蜜的行为，你完全不会脸红耶！』

『当然，我又不是女人，脸红个什么。』我眯着眼睛，看向外面的风景。

接着继续往上爬着楼梯，彤若音也跟随上脚步。

她喘了喘，对于一口气爬这么多楼，感到有点疲倦：『也许是因为……你过去背负着太多难过，太过硬撑，可能怕自己的情绪带

给别人困扰，所以连情绪的表达，都渐渐的被隐藏起来了……』

『……』真不愧是彤若音，长期时间跟内眦在一起也这么会看人吗？

彼此停下话题，沉默到底，我看到那大大的钟挂在那边，我敲了一下。

响彻天空，打破云层的流动……

一阵安稳的钟声，响了起来，大概整个日月潭都可以听得到吧？

彤若音温柔的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望着外面的风景。

这慈恩塔是在山顶，山顶上面的高塔，这风景真的不是普通的美……不管是天空还是湖，都出乎意料的美，只是这也不是我第一

次瞧见的，很早之前……陪着妈妈……

『若音姐，我确实太过忍耐了。』我缓缓道出自己的内心话。

她看着我，等待我继续说着：『其实……我并不是大家眼中那样子这么冷淡、几乎面无表情……而是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太过压

制自己的情绪，所以不是很懂得自然展露出来。』

彤若音带着不舍的眼光，牵着我的手。

我无法否认……当我母亲出殡的那一天，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而朋友在知道这事情的时候，是已经一个礼拜过后，那时候……我甚至可以轻松自若的谈起当时母亲病死、离去的状况……

太过坚强、逞强、不敢添给别人麻烦，内心胆小、脆弱，总是一个人躲在自己的世界，默默承受痛苦……

自己催眠自己，不切实际的妄想着，那伤口有一天会不再痛……

『小曜……愈比你还要坚强许多，真的。他虽然看起来很瘦弱，但是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坚强。』彤若音靠了过来，拍了拍我

的头，道出这件事。

内眦，也是这样子看着他和我吗？

『你其实……对于他和你之间、你和他之间，你稍微的表达出笑容、笑意、难过、不舍，甚至是害怕、恐惧、害羞……等等情绪

。小愈会很快乐的，因为他觉得可以替你分担。』

若音姐开心的笑了出来，带着一种青涩的微笑。

我想了想，看了远方：『是这样子吗？』

随后，她转了身，跑去敲钟：『这次换我敲了！』

“当——！”沉稳的钟声，就这样子又再度响破云霄。

她开心得意的叉起腰来，自信满满起来。看到她如同小孩子般，我不禁笑着。

『若音姐，你这样子很像小孩子。』

『唉呦！其实我个性不是像我外貌一样，而是我已经长时间待在志身边，待了五年多……我改变了许多，就只是为了成为他生命

中最好的女人，所以我才这个样子的。』

她缓缓道出这件事，只是不让我意外，因为这一点……真的很明显、很明显。

我垂下眼睫，应着：『其实……人真的会因为别人而改变的。』

彤若音笑着，我们看了彼此一眼，便下楼。

踏着阶梯，忽然就听到……很熟悉的歌声。

我往外看了一下，发现到学妹在唱歌，那首歌……是我没有听过的，不同以往的旋律，似乎是在唱日本歌。

旋律、律调、一层一层、一节一节的唱上去，延伸、美妙。

她舍弃我上一次听的那种唱法，而现在是用着丹田，技巧性的运气，歌喉轻喘的唱着。

真的……非常厉害，稍微浑圆的歌声，带着一种强势和转调的轻柔美妙。

广大的地，感觉所有杂声都停止了，学妹的歌声压过所有的音：『LaLaLaLa——』

到了一楼，缓缓的走向那方向，还可以看到牙蚜吃惊的瞧着小喵。

而内眦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那歌声。

『小曜。』愈叫了一声，我对上他的眼睛，轻轻的笑着。

有时候……

自然一点会比较好，是吧？

小喵正结束最后一个单音，看到我的笑容，傻了傻：

『学长，你笑起来真好看……眼睛会发光耶！』

『是吗？』

『嗯……连我差点都被鸠姐迷到了，嘿嘿。』牙蚜抓抓着头，听到学妹开口，赶紧回神。

而内眦看了我一眼，彤若音非常得意的走回他身边，笑着笑。

愈，则是看了我许久，习惯性的温和笑了起来。

我真的……

很喜欢他的温柔，眷恋得很、很爱、很爱……

只要他笑着，我就会觉得很多事情都可以释怀。

那和内眦那种阳光般的笑容不一样，是带种平稳、协律的笑容……

『小喵，你歌声真的很多变化……很好听。』我夸了夸，让她害羞起来。

连牙蚜也很率直的道出：『嗯，真的很好听呢！』

不过小喵很不屑的“哼”，一点都不心领，不过下刻内眦和彤若音倒是很诚心的佩服她，只见学妹又得意忘形起来了。

就这样子，我们拍了不少照片，玩了许久，就打算下山。

『我要冲第一！』←牙蚜

『少来了！你跑不赢我啦！』←小喵

大家连第一步台阶都还没踏下去，这两位小鬼就冲得比谁还快。

当然我们这些大人们，就采取放任政策了……

『下山应该还好吧？我们就先走啰！』

彤若音抢先说了，就拉了拉内眦衣袖，不给犹豫的直接带走。

我懂若音姐的意思……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愈走在我的前头，慢慢的走着，下山的步程比较轻松，我也安心点守着他。

不过……我这时候不禁的观察他的背影。

他……长的比我高，高出半个头；其实连肩膀都比我宽……虽然他身体很虚弱，但是体型真的很标准，非常的好看。

而手掌，我遗传到妈妈那边，所以手和脚都比一般男生小很多；实际上，我体型也比一般男生瘦，谁叫我遗传到爸爸那边的体型

，骨架子还蛮颇细的。

照这样子论起……愈比我大一岁，是典型的男人体型。

而我，感觉就像是个大孩子……正从青年发育到男人的样子……

实际上，20岁了，再怎样长大，也大不了多少。

由于眼睛很好看，小学却还被笑做是女生，所以一气之下……硬学了柔道和空手道，国中之时脸还有点圆圆的……被一些男生看

不起，逼起我干架起来。

算了……反正比起来，我真的就是这个样子，这个版型。

『小曜。』愈停下脚步，转身喊了我一下，我于是回他一个疑问词。

他缓缓的道出，非常抱歉的说着：『刚刚……对不起，亲了你……』

我则是自然不过，叹了一口气应着：

『没关系，只是有点被你吓到而已。下次要亲的话，跟我说一下好吗？』

【……我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太过理所当然了？】←脑海中闪过这句话

想起若音姐说的：『该脸红，就该脸红吧！』

只是……我……

『小曜，一起走好吗？』

愈对上了我眼睛，非常温柔的目光注目着我，我没说什么的直接走在他身旁。

配合着他脚步，慢慢的走着。

有这么一刻……我似乎回到了那一天。

和残丝见面的那一天，我无法忘记的那个夜晚。

和愈靠的很近很近，手臂已经碰到手臂了。

轻轻的、缓缓的，手指和手指之间的碰触，我斜看了他一眼，只是他半垂着眼睫，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犹豫了一下……

最后，我温柔的……牵起他的手。

没有拒绝……他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脸红，更没有和残丝一样的……红了耳根。

我忽然，很想要放手。

因为，两个男人牵在一起，真的很不好。

我不怕别人对我们之间的眼光，可是我害怕那眼光伤害了他……

正打算一根一根手指的轻轻放开，他回头一望，坚定的看着我，说着：

『别放，曜。』

我哽住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那种强硬的口气……让我不知觉的服从。

最后，我们就牵在一起了。

一路上，没什么人，即使有人……也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们一眼，就走过了。

我很想要放开，但是……却被抓住紧紧的放不开。

终于，路程到了一半，他开口说话了。

『小曜……我想要亲你。』小小声的，传入耳内。

沉默了几秒钟，想了想，彼此都没有回话。

最后我冷淡地应着：『不行。』

『为什么？』他的口气有点难过，对上我的眼睛，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只是觉得那忧郁深邃的眼睛，更让人看不清了……安稳平静的，太过看不清。

我慢慢道出，一件一件分析给他听：『虽然是下山，但是你现在也是再喘，如果我现在亲你的话，等等是不是要把你扛着下山，

叫救护车？』

『嗯……』认真思考过，得到一个小小的响应。

只是可以感受得到，他有点遭受到拒绝，所以难过着……

『……回去再亲你，可以吧？先欠着。』艰涩的道出来，表达出少许无奈和苦笑。

他开心的笑着，呆呆傻傻的应了一声，笑的非常可爱。

我看了他侧脸，真的喜欢他的笑脸、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到……好想要继续看着下去。

『小曜，你在想什么？你脸红了……』他回头望了望，道出了这句。

『……』←我

若音姐，你知道吗？

不是我不擅长表达情绪，而是我喜欢他……喜欢的有点不知所然的太深了……

而有些时候……

我的害羞方式，只有他才懂……

番外十一：恋欲

欲望……渐渐衍生。

有一种催崇的欲望，从内心衍发而出。

只为你，只因为你……

其实，我不了解，为什么内心会有这样子的自己，如此的丑陋。

丑陋的、贪婪、自私、占有，想要拥有一切。

但是却又害怕伤害你……

所以只能够维持着自身温柔，守在你身旁……

只是，这样子是不够的。

曜……

＊＊＊＊＊＊

一笔一笔落在空白纸张，已经画过千万遍似的那个人……

却一直停不下，如此的琢磨、如此的细绘。

『唉……』听着曜缓缓叹出一口气，我紧张了一下，停下笔，看了他一眼。

温和的口气询问着，害怕惊动到什么：『怎么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都已经三月中了，却觉得还是这么冷。』

少许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接着目光投向看着窗外。

走了过去，靠在他身旁：『小曜……』

只是坐在椅子上看书的曜，漫不经心的应着：『嗯？』

『我想要亲你……』一句要求，他将目光从文字，转移到了我脸上。

随后，他不犹豫，直接答应了这个请求。

缓缓的，我低了下头，他则自然的应上我的唇……

是的，这就是我们接吻的方式。

而交往之中也只是进行到这里而已。

只是每次的吻，他都小心翼翼……轻轻的迭着上去而已，

并没有影片中那样子疯狂的亲吻、热吻，也别论舌头的交缠……缠绕……

我们，都只是如此的轻含着对方……

然后不超过5秒的快速结束。

而他，会有个习惯……就是不闭眼。

只是用着柔情似水的眼光，瞧着我，这是我第四次和他接吻之时，才发现到的……

我真的……很爱很爱他的眼睛，那双美丽好看的眼睛。

有时带着浅浅的忧郁，是如此的美；有时带着坚强的泪水，那样的令人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