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狼进攻城市狼 下——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2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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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秀丽混到今天,社会历练必然不浅,是个精明人,见效果产生了,也就满意了,并没逼得太紧,当即就要刘侃给她答复。把刘侃逼急逼疯逼成废人一个,她抢入手也没用。给刘侃时间消化吸收,相约有时间见面详谈,施施然退场,暂且放刘侃回到季堃身边。

刘侃神魂涣散地回到家,神魂涣散地在季堃的催促下洗完澡上床,神魂涣散地躺在床上合不上眼,入不得眠。

季堃看出刘侃有恙,恙还不轻,为了赌一口气硬是忍住不予追问,由他去头疼烦恼,自生自灭,绷不住了自然会告诉他。

这一夜倒是相安无事。第二天,刘侃将噩耗消化得差不多,果真绷不住了。但是,头一个找的不是季堃,而是赵秀丽。

他得问清楚到底咋回事,咋一宿就有了。说句不负责任的话,那宿到底干没干,他到现在都没回忆起来,拿捏不准。帮别人背黑锅的事,他可不干。

赵秀丽挺意外刘侃这么快就约她出来详谈,看了下工作行程,挑了个时间约在她常去的酒吧会面。

酒吧气氛很好,背景低低浅浅放着爵士乐,只慵懒不颓靡,是个令人放松的好地方。会面双方的气氛不怎么好,主要是刘侃这一方,阴气沉沉死气沉沉,活似刚发完丧。

脸色不好,心情不好,刘侃却也不磨叽,开门见山,直切主题。

“你说是我的,你有啥证据?那晚我喝得不省人事,能不能干那事儿都保不齐。你别趁我印象模糊,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除了我们家堃儿,我谁的冤枉气都不受!”

“刘老板的意思是全凭季律师主事,那我干脆找季律师谈得了,相信他会给我一个公平合理的交代。”

“你敢?!”

“没什么不敢,我可不像某些人敢做不敢认,长着老爷们儿的家伙不干老爷们儿的事。”

“谁他娘的不干老爷们儿的事?不干老爷们儿的事,你咋怀的我的种?!”

“哟,敢情刘老板这是肯认账了。认账就行,说吧,怎么解决。”

张秀丽挑眉一笑,刘侃这才意识到掉进了赵秀丽挖的坑,只得认栽。

“你想咋解决?多少钱能把这事了了?”

“刘老板看我像钱能打发的主儿么?况且,你的人归了我,你的钱也便归了我。跟你全部身家相比,仨瓜俩枣入不得我的眼。”

“你说啥?!”这哪儿是奶牛?整个就是一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夜叉,除了长得顶夜叉好看。

“我要你跟我结婚,名正言顺扛起孩子父亲的责任。”

60.崩了

山东大馒头要跟他结婚?这是不可能的。

自认身为已婚人士,刘侃对赵秀丽的提议感到可笑。世上确实有不少小三儿渴望扶正,但那是小三儿,山东大馒头于他屁都不算,仅睡过一宿,他还全无印象。

这还不是问题的症结,重点是别人兴许有弃糟糠之妻而匡扶外遇的想法和嗜好,他没有。婚前乱七八糟的行为统统不作数,当他进入婚姻,必是做好对婚姻和家庭绝对忠诚的万全打算。偶尔一次恐怕都未能成事的出轨顶多算是一颗老鼠屎,看着是挺恶心,可收拾干净,再喷上消毒剂、空气清新剂,造不成半分影响。只会令他益加洁身自好、严于律己,将家庭守护得更为牢靠。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有离婚的野心又如何?也不想想他媳妇儿是干嘛的——律师!不是开玩笑的。精通法律,善于运用法律、钻法律漏洞的主儿,给杀人犯、贪污犯辩护都不在话下,小小的离婚官司压根儿不算事儿。使出一分心力,随随便便打就能把他打成镚子儿不剩的破落户,让他前半生的奋斗付诸东流。他傻呀?为个山东大馒头值当么?

再者,他好不容易托媳妇儿福有了爹妈、儿子有了家,死死霸住还来不及呢,哪儿可能从这幸福的羁绊中抽身离开?

刘侃义正词严地拒绝赵秀丽的要求,誓言要钱可以要命一条,要他离婚?等太阳撞月亮吧!

刘侃的严词拒绝当即招来赵秀丽不屑地嘲笑:“据我所知,咱国家还没承认同性婚姻吧?你俩只能算是同居,说难听了就是厮混、苟合。男女朋友同居后分手产生纠纷,或许还有法律保护,同性恋有啥庇护?”

“同性恋咋了?用得着你瞧不起?你跟谁厮混、苟合是你的事儿。我跟堃儿那是认认真真、堂堂正正经营我俩的感情。管他法律承认不承认,我俩套上戒指,就等于把心也给套一块儿了。你看看,这么小的圈儿套住两颗心,这两颗心早融合在一起,分不开了。哪怕你给剁碎了,血都是混着的。这就是我俩的庇护,天下无敌!何况,你既然知道我俩是同性恋,还瞎搅合个屁?”

“我是不想搅合,可我有了你的孩子。为了孩子,必须搅合。怎么着,你舍得不要这个孩子?季律师可没法儿帮你生孩子,以后你再想要,未准有这机会,你自己掂量办。”

“孩子要真是我的,我没说不要。你,我绝对不要!”

既然谈崩了,赵秀丽表示她会直接去找季堃交涉,请季堃帮忙拿主意。

刘侃现下对酒是深恶痛绝,酒精害人,害他惨遭山东大馒头威胁。刘侃想了,不能消极被动,与其被旁人揭发,不如自己主动请罪,窝里斗之后统一意见再一致对外。

依然耽误不少时机,刘侃自知不能再拖,季堃一回来就给他拉扯进房,房门紧闭,开展认罪大会。

把疑似出轨事件前前后后他所能回忆起的全部细节统统汇报给季堃,反复强调“疑似”二字,玩命突出他切实醉到糊里糊涂、接近不省人事状态,出了饭馆咋到的宾馆,做了些啥一概不知。哪怕出轨成真,也仅止于**,他的心他的灵魂早已毫无保留的完全奉献给了季堃,这辈子都不打算再拿回来。

这套出轨丈夫被老婆抓包又不想离婚的挽回说辞季堃听得还少么?甭管起因如何动机如何,出轨就是出轨,不论身心。心搁我身上,看不住你的身,爬去跟别人上床,骗谁呢?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关键还在于你不够严丝合缝。

再说,我已然给你N多机会争取宽大处理,你不珍惜把握。若不是事情闹大了,人家找上门胁迫,约莫你得瞒我一辈子。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你还想让我相信你什么?

哪儿那么巧龌龊事落你身上都成了未遂、疑似、栽赃?你以为你是香饽饽,是人就争抢啃食?省省吧,那是饿极了的饿死鬼,肚满肠肥直打饱嗝的谁稀的看你?

让我帮你解决?不是我跟别人上床结出恶果,有本事惹事就长本事平事,我没法儿解决,我他娘的不稀罕管你的破事!

“堃儿,我知道你气你恨,可你别真不管我啊,难不成你真舍得把我推给那大馒头?我他娘的不喜欢她,丁点儿都不喜欢,我对她从来没那意思,从来没想过碰她。我就喜欢你,就乐意碰你,真的!”

“不管你想不想,乐意不乐意,喜欢不喜欢,你还是碰了她,不光碰了还弄出一个孽种。要我管你?OK,我能管,没问题,我能当这事儿压根儿没发生过,咱俩该咋过还咋过。可你让我管你那孽种,我管不了!你让我帮你把你那孽种要过来,我不办不到!看见他我就想到你背着我偷吃,背着我跟女人上床,我他娘的恶心!”如果那孩子是他跟刘侃走到一起前有的,他不嫌弃能接受。这个?对不起,他忍不了!

“我、我没有……不是……我不确定我干了……我严重怀疑啥也没干,那娘儿们讹我!”

“没干那孽种怎么来的?没干你让我帮你把那孽种要过来?你要没有把柄落人手里,人拿什么讹你?!事到如今你还当我是傻子骗?你傻,我不傻!别人下套你就钻,让人讹了活该,是死是活自己担着!我说不管,就不管!”

“堃儿,对政治犯都允许他弃暗投明呢,你不能这么绝情。”

“对你绝情还是对我自己绝情,你猜我会怎么选?”

季堃笑得阴风阵阵,使得刘侃从里到外地打摆子,再看不透事儿也明白这事儿跟季堃这儿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那孩子要真是他的,真让让他给抱回来,季堃宁可将他连那孩子一块儿扫地出门,也不可能接受那孩子的存在,跟他一起养活那孩子。

这可咋整?一头儿是他掏心掏肺爱着的媳妇儿,一头儿是他的私生子,就像大馒头说得过这村没这点,这回舍弃了绝没有下回。两头儿都是他的心头肉割掉谁他都疼,没法儿选。

“刘侃,我把话撂下,你自己看着办。有那孽种没我,有我你就别惦记让那孽种进家门!滚出去!”用足力气狠劲儿一蹬,愣是踹得刘侃趴在地上恨不能把内脏都吐出来。

刘侃伏在地上边呕边咳,季堃半个关心的字眼都没丢给他,径自进了浴室,磨砂玻璃门摔得险些震裂。叫他彻底明白依靠季堃是没戏了,这回他是真把季堃惹毛了,连俩人间的昵称布鲁托都不叫了,自保已是艰难休想再冀求其他。

“侃儿,你说的是真的?你外头有女人有孩子?”

刘侃垂头丧气,带着肚子里外依然未消散的疼痛听季堃的话暂时离开房间,省得季堃看见他火气更加旺盛。门还没关上,就让一直趴在门外偷听的王满堂拦住追问。

“没有!表舅,您别裹乱了,成不?您住得也够久了,能玩的地方爸妈基本都带你玩过了,明儿我给您订机票,您趁早回家。”自身已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跟唯恐天不乱的老人家周旋?早一天送走早省心一天,免得老人家闲极无聊给原就混乱的局势整出更多枝节。

“好你个不识好歹的小王八犊子,这房子里就我跟你最亲最替你着想,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偏向外人,轰我走?你脑子让驴踢了,还是让这男狐狸精勾了魂傻了?你现在有了女人跟孩子,要走也该是这一家子走!”

“表舅说得对,是该我走。”

门没关上,舅甥俩说的啥里头听得一清二楚。季堃对王满堂的说法表示赞同,尔后回身进屋要收拾东西走人,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

“表舅!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您懂不懂?一表三千里,您懂不懂?堃儿是我媳妇儿,他爹妈就是我爹妈,整个房子就属您跟我关系最远。这房子里是我媳妇儿当家,就他能下令轰谁走,谁也轰不走他!该咋整您也看着办,别忘了,您混上乡长是谁使得劲儿!”

季堃气到要跟他闹分裂,刘侃哪儿还顾得上王满堂的情面?留住季堃,挽救家庭要紧,其他爱咋咋地。

“刘侃,你个良心让狗吃了的王八犊子,你敢跟表舅这么说话?你、你丧尽天良,天打雷劈!”

“得了,老哥哥,小两口年轻气盛,愿意打架让他俩打去,咱犯不着置气,走走走,跟我下棋去。”

老太太虽然对王满堂的话很是动怒,气得掉头回房。老头子脾气倒格外好,不跟他一般见识,硬把王满堂拖走,不让他留在这儿火上浇油。

“堃儿,你别走!你生气就打我,骂我,怎么整我都成,就是别走,别跟我分居。我刚过两天家庭生活,还没暖和够,咱家不能散。”

“此时不走等你暖和够了再轰我走?我没你脸皮厚,没你那么不觉照。”

东西不多,多是贴身物件,盛怒之下,季堃没心情细致归纳,大致一扫,囫囵一装,一只行李袋搞定。拎起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我错了,我又错了,我说错话,办错事,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没文化的大老粗计较。当我求你,不走,成不成?”

“怎么着?你还想我看着你把老婆孩子领进门?”

“我老婆是你,咱儿子跟中庭玩呢,外人敢进就是私闯民宅,咱告他,叫警察叔叔抓他。”刘侃眼疾手快,抢过行李袋紧搂怀中,不让季堃有机会夺回去。“不走,成么?”悲悲戚戚,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哀求。

季堃终归对刘侃狠不下心,重重沉口气,坐在床上。

“要谁不要谁,你想清楚第一时间告诉我。别妄想我会插手帮你,我嫌硌硬;更别妄想我心软接纳那个孽种,我容不下。”

61.闹

赵秀丽想必是不想再拖了,刘侃前一晚回家坦白,第二天她就找上了季堃。好在刘侃拼死表述的意思跟她想争取的截然相反,不然俩人事先商量好里外夹击合力将季堃挤出这场三人纠葛似的。

有了刘侃昨晚交代的犯罪事实垫底,赵秀丽见他的目的不言自明。季堃本可以拒绝见面,但这样做一来显得没有风度,仿佛他处于下风怕了赵秀丽;二来他也想听听关于本事件另一个当事人叙述的版本。两厢出入对比更能拨开迷雾看真相,尽管他没有插手的闲心。

聪明人之间对话的最大好处就是省去很多不必要的繁琐废话,张嘴便可直抒胸臆。赵秀丽不矫情,说得简单直白:别的要求没有,就要和刘侃结婚,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合法身份,不缺爸不缺妈的完整家庭。

季堃不动怒不冒火,保持彬彬有礼优雅微笑,开口也很扼要:找我没用,找孩子爹去。

两人互动,一个人太过淡定,另一个往往就稍嫌沉不住气,尤其适用于正室与小三儿的谈判。不过,赵秀丽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经过场面的,纵然心中暗暗起急,表面依旧可以强撑镇定,不至自乱阵脚令对方抓出可乘之机,攻她软肋。

“季律师,听林峥说你乐善好施,热心助人,面冷心善,总不会狠心看一个无辜的小生命缺爹少妈,被人耻笑私生子吧?”

“私生子享有与婚生子同等权益,你不知道?这年头,私生子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稀罕事,单亲家庭比比皆是,不足以成为套取同情的资本。真怕被耻笑,大可以不生。”

“季律师,你不像说这种狠话做这种狠事的人。”

“像和是,是两种概念。指责别人狠心的同时,务必自检。倘若私生活检点,防护得当,根本不会有这样一个小生命产生。而这无辜的小生命也不会被拿来做要挟别人、践踏别人情感成全自身利益的筹码。”

“季律师不愧是律师,靠嘴皮子吃饭,伶牙俐齿得紧。”

“错。律师依靠的是法理证据,口才只是更完善表述己见的手段。抱歉,我约了当事人一会儿见面,不奉陪。对你,我只有那一句——该找谁找谁,能否到手看你本事。”

这一点哪里需要季堃提醒?赵秀丽自负是个有本事的女人,相信女人一旦动起心眼,男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玩不过。季堃稍后另有约会,她也有,两条腿走路总比单腿蹦来得持久省力速度快。她就是看好刘侃老实、忠诚、靠得住,婚是结定了。

季堃几乎每天都要进进出出、忙忙碌碌见很多人,为了工作。今天出现在他眼前的人物格外多,无关工作。

季堃是个该干嘛就干嘛的人,工作时全情投入,休息时尽情放松,很是反感公私不分,因为私事影响工作。

所以,当王满堂近乎野蛮地冲破腐女助理李婷同学的拦阻,闯进他的办公室打断他与当事人谈话,季堃无论脸上还是心里都挂出了不满。

“您有事请先移步会客室,稍后我处理完公事再去招待您。”

“甭费那事,我就问你究竟能不能放过我外甥,让他过正常生活。”

“现在是办公时间,我正在与当事人商讨案件细节,恕我无权占用当事人时间解答您任何私人问题。李婷,带表舅去会客室。”

“我不是你表舅,你也甭给我整这套假正经。办公时间咋啦?你还不是假公济私借着打官司勾引我外甥?你说你看着干干净净斯斯文文一个人,怎么就不学好?兔子是随便当的?你当兔子你爹妈都没说啥,我也管不着。可你不能祸害我外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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