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No 第三卷——贺瞳
贺瞳  发于:2012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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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吵了两句,没有说别的?”单竟辉仍不放心。

“竟辉!”单竟深颇为无奈地在他对面坐下,扳着手指跟他分析。“我们跟简氏的合作,航运我们负责、陆运空运他们

负责,这么看来合作项目本来就是他们占大头。你心里不放心想在陆运上插只手,维持个相当的局面也是正常的事。济

宁心里再气不过,也应该知道如果不是简济英愿意卖,我们也未必能下手买。你现在问那么多,究竟是在怀疑简济宁呢

,还是在怀疑我?”

单竟辉被质问地满面通红,许久才呐呐道:“我只是……我,希望大哥你不要忘了自己的立场。”

“如果忘了自己的立场,我不会帮你从简济霆手上买那5%的股份。竟辉,你们做的这些事,我向来就不赞成。只是因为

你跟爹地都铁了心,我既然是姓单的,再怎么样也不会给自己家拆台。到今天仍奢望着跟济宁能有个好结果,是我自己

贪心不足,结果如何不劳你们费心。如果说我们单家有谁是最不希望简氏、简济宁知道这些算计的,那个人不是你、不

是爹地,是我!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他这辈子都不知道,你明白吗?”单竟深忿忿地扭过头去看着窗外,原本做这些违

心事还要处处隐瞒自己的爱人就已经让他很不舒服,没想到现在更要小心谨慎唯恐家人误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感觉真

的让他感觉很憋屈。

“你不是说要去约会吗?我不浪费你的时间了。”单竟辉从位置上站起来帮单竟深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单竟深深深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沉默地走了出去。心中竟是无比地寥落,谁能料到他们兄弟俩今天会是这么个局面?

没有像贺家、简家一样因争产闹出风波,却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兄弟生疑。有时想想还真是觉得累,心累,想带着

济宁离开,万事不理一了百了。

沉着脸来到Pub,正巧看到简济宁跟某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碰杯,互相注视着慢慢把自己手上的酒干掉,那气氛到颇有几

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味道。眼见简济宁在自己的面前来这么一出,单竟深面上的寒霜更盛,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扯过简

济宁的手腕就把人从Pub里拖了出来。而那女的居然很还没有眼色地在他们后面追着喊着让简济宁留电话给她。

简济宁极顺从地被单竟深倒拉着往Pub外面去,言笑晏晏地跟那女人说“有缘再见”,礼貌周到,唯一欠缺的就是没有

真的留什么电话继续刺激单竟深的神经。

“很风光?很得意?很受欢迎?”一出门口,单竟深便沉声质问,“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已婚人士?”

“就算我们真的已经登记结婚,我也一样有自己的正常的社交吧?”简济宁满不在乎地应声。

“这是正常社交么?”单竟深面色难看地锅底也得叫他舅舅,“那个女人是兰桂坊里出了名的公共汽车,你简济宁是什

么身份,需要跟她社交?怕自己连襟兄弟少啊?”

“单竟深,慎言!”简济宁却只是微笑,伸手抚摸着他急促起伏的胸口安抚他,“最近你越来越暴躁,说话又这么刻薄

,你的绅士风度呢?忘了?”

单竟深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简济宁那只戴着戒指的左手,心中一股柔情涌动,不由地放低声,“济宁,这里品流复杂,我

不想你有事。”

简济宁冷冷地笑了笑,忽然道:“你早知这里品流复杂,又为什么要带我来?以前我在这等过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担心,

现在又担心什么?要出事早出事了。单竟深,我很好奇你带你以前的男朋友来过吗?也一样会让他等那么久吗?”有时

候根本不需要什么生死关头,究竟是真是假,哪怕只是日常相处中的一些小细节就可以看出来。感情,是经不起比较的

。明知单竟深从一开始就在骗他,却仍是蒙着眼不看不听不想,居然难以自拔到这个地步。现在回头想起来,简济宁只

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单竟深被简济宁堵得说不出话来,瞪了他半天才改口道:“我带你去吃东西。”

“吃过了。”简济宁仍站在原地没有动,“你在美国留学一向习惯高卡路里高热量口味又重,大概从来不知道英国那边

的食物从来都是少油清淡。我迁就你一次两次也就够了,难道还要我迁就你一辈子?”

单竟深转过头看着外面往来的车流,许久才道:“济宁,你今天过来就是来跟我吵架的?”

“我挺忙的。”简济宁却仍是冷着脸,慢慢地挣开胳膊,“今天你迟到了一个小时,也怪我没有事先说清楚。单竟深,

最好不要有下次,否则恐怕你就要跟Amy去预约了。”

单竟深闻言猛转头瞪住简济宁,心里五味陈杂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从小到大,单竟深向来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有什么争

执也多少能维持个表面的和顺客气,面子上能过得去,何尝见识过这样不留情面地数落?深深喘了几口气,他才觉得胸

口的郁结散去些。“济宁,我知道你心里不平,但你现在这样,我难受,难道你就不难受?”

简济宁长叹一声,坦白道:“其实我也挺难受的。……什么时候分开了,大家就都解脱了。”说完,他取出车钥匙向自

己的座驾走去。

单竟深呆立在一边,拳头捏得死紧,有力无处使。他固然可以把人抢了就走,在床上教训地死去活来,然后呢?简济宁

还是会像现在这样,问题始终没有解决。又或者,把他逼迫到连闹脾气都不敢,也就清净了。只是这样的话,他单竟深

跟强盗恶霸又有什么区别了?

正无计可施,简济宁的车子忽然绕了过来,车窗降下,里面的人不情不愿地交代了一句。“我明天去天津公干,大概要

一个星期。”

单竟深闻言,黯淡的眼神瞬间恢复明亮,原本失落的脸上也挂上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在天津开完一天的会回到酒店,刚走进酒店大厅,酒店服务生已经指着大厅一角的沙发向简济宁说道:“简先生,您的

朋友已经等了您一整天了。”

简济宁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望去,满脸疲惫之色的单竟深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脚边放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看

情况应该是一下飞机就赶来了。“谢谢。”简济宁向那个服务生点头致意,向单竟深走去。

他在单竟深的对面坐下,胳膊压在沙发靠背上,撑着额头静默地看着单竟深的睡颜。不可否认,单竟深是个极英俊的男

人,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自己当初是不是也是为色相所迷惑?不管怎么样,单竟深你真是一点都没有超出我的预料。他

低下头,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无意义的微笑,伸手轻轻去推单竟深。“竟深?”

单竟深迷糊着睁开眼,见到简济宁那熟悉的笑颜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禁也微笑起来。“现在才回来?我都快等成望妻石

了!”

“胡说八道什么啊?”简济宁微恼地斜了他一眼,明知故问:“你们启远的人不是要后天才到吗?”

“我想见你嘛。”单竟深拖过行李箱往服务台走去,很是随意地问着,“你住哪间房?我订在你隔壁好了。”

“不好,订我楼上吧。大家都方便些。”简济宁随口说道,见单竟深并无异议便又转头吩咐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小姐

,帮这位先生在11楼开间房。”

放好行李,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餐的时候。既然来了天津,似乎就没理由不去尝尝当地的特色小吃。于是两人问清楚了

这里的小吃街的具体方位一起走了出去。

可能是听了简济宁的抱怨单竟深终于悟了,醍醐灌顶了,这一次的约会他再没有专横独断,而是很体贴地照顾到了简济

宁的喜好。两人一路走一路吃,倒也其乐融融。回到酒店后上床做爱更是题中应有之意。

完事后简济宁洗澡换了睡衣回来,从床头柜上拿了单竟深的烟点上,手势老练。

单竟深极为惊诧,瞪圆了眼睛问:“你以前不抽烟的。”

简济宁吐出一口烟,淡淡地看了单竟深一眼道:“我以前也不会跟男人上床。”

单竟深在床上跪坐起身从简济宁的指间取出那支烟在烟灰缸里摁灭,然后从他的背后抱住他。“济宁,你打我一顿吧。

”相处这么久,还能不明白他的个性吗?有什么事总不会说出来情愿什么都埋在心里自苦的。他握住简济宁的右手,将

其合拢成拳。“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行。”

“单竟深,就在一年前我仍不能明白学长为什么不肯原谅他的家人,明明他是那么渴望亲情,明明那种不原谅同样也带

给他痛苦。但到现在,我真的……再了解不过这种感觉。意难平,就像别人说的,咽不下这口气。要忍气吞声要当什么

都没发生过,谈何容易?我跟他选择了不同的路……”说到这,简济宁便是自嘲地一笑。 “但我真的不知道是对是错

。也许时间久了,我会渐渐忘了这件事,所有的伤害都会被时间抚平;也许我们早晚会变成一对怨偶。谁知道呢?”

相较简济宁的茫然,单竟深却是更加地坚定。只要简济宁愿意选择“原谅”,他就已经赢了一半。“济宁,我会对你好

的。”他把简济宁搂进怀里,信誓旦旦。“我知道这种事不能只靠说,我会用行动来证明。你只要用心看、感受。我们

会像以前一样,不,比以前更幸福。”

“很晚了,早点睡吧。”简济宁没有回应他任何的承诺,只是这么说着。

在单竟深入睡之后,简济宁独自来到露台眺望天空的那弯明月。以前让他觉得恐惧的黑暗现在却使他无比地安心。大概

每个到过地狱的人身上都会有魔鬼的烙印,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被消除。他相信单竟深,相信单竟深今天说的每一句,字

字句句都是言出肺腑绝无伪饰。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当一个人曾经用他所有的真诚,所有的真心都换不到回报,反而用

阴谋用伎俩轻易的就得到了,你觉得他还会珍惜、会在乎那些东西吗?

低头取出电话拨给远在美国的H·J基金公司的职员。“Tony,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明天,先买启远股票升三个价位

暖场。”单震洋单竟深都不在香港、单竟辉独木难支,H·J基金公司又实力雄厚影响力巨大,好戏正当开场。

天上的那轮明月仍孤单地挂着,一如千百年来的每一天。她看着所有的一切的轮回,允许他们的发生,也绝不插手他们

的结束。

096.Go back to the start

有北京那边的范例在前,天津的各项协议的拟定明显轻松了很多,大小合约在推杯换盏中行云流水地完成。单竟深原担

心简济宁的身体未必吃得消这样接二连三的饭局,却仍是低估了简济宁的酒量,即便喝的是白酒,他也场场奉陪到底屹

立不倒。反而是他自己三番两次被人扛着送回酒店,难得的几次全身而退也是有简济宁有意无意替他挡酒的缘故,着实

是颜面无光。

单竟深被放平在床上想起简济宁,悲哀地发现他酒量比自己高一点、社交比自己得体一点、工作更加是比自己得心应手

,心里不禁浮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滋味很有点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娶到一个赚得比自己多的老婆的五味陈杂。明

明饭局上比自己还喝得多,自己回来了就只能看着天花板数星星,简济宁却可以神清气爽地洗过澡换过衣服看文件,怎

么会差这么多?有些气恼地锤着床,单竟深随手抓过一个枕头向坐在桌边的简济宁扔去。

“唔!”被枕头砸到自然是不会痛的,简济宁只是被吓着了。转头看到单竟深正一脸懊恼地瞪着他怎么都不肯睡,简济

宁不禁好笑地问道,“怎么了?”

“过来。”单竟深向他招招手。

简济宁迟疑了一下,放下手上的工作,拾起地板上的枕头随手放回到床上。

单竟深迫不及待地坐起身,圈住他的腰,下巴搁在简济宁的肩上闷闷地问:“你有什么不会的么?”

简济宁微一挑眉,不太明白这没头没脑地单竟深究竟在问什么,但见单竟深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模样,他只好试探着应道

:“我不会做医生。”

“我现在也已经不是了。”单竟深有些黯然。

“我不会生孩子。”

“废话!我也不会!”单竟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简济宁忽然狡黠地一笑,在单竟深的耳边低声道,“我不会上你。”

第一次听简济宁说这么赤裸裸的挑逗话语,单竟深立刻来了精神,大有笨学生终于开窍的沧桑感慨,当即嬉皮笑脸地问

:“你想吗?”说着还张开双手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简济宁眉毛不动,只问:“你愿意吗?”

见简济宁板着脸殊无笑意的模样,单竟深一时竟闹不清他究竟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隔了一会才锤着枕头一波三折地喊

着:“连调情都比我高杆了……”语音中满是绝望。

“别闹了!”简济宁又气又好笑地推了他一把,站起身,抽了一张唱片出来放。“既然睡不着就听听音乐,我还有工作

呢。”

不一会,Clodplay略带忧伤的钢琴声就在房间里缓缓流淌而出。单竟深坐在床头看着灯下简济宁专注的侧脸久久不能回

神。直到现在,他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觉得济宁随时会离开他。这种感觉让他惶恐,可却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做

才能讨好她,让他忘记过去。片刻后,他掀被下床,从背后搂住简济宁肩,深深吸着气道:“济宁,坦白说,我……不

喜欢也接受不到……但如果是你的话,我想我们可以试一下。”

不同的两个人,相同的一句话。简济宁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用力一咬下唇,笑着问:“你是认真的?”

唱片里的那首歌正唱到最后一句,单竟深奇异地觉得那句“Oh ooh”很想是野狗被石头打中落荒而逃时的惨叫。妈的,

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啊!“我喝醉了!”他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躺在了地板上。

简济宁忍不住轻笑出声,拿脚踢踢他。“起来吧!别耍宝了!”

单竟深颇有些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讪笑着道:“忙什么呢?要我帮忙么?”

简济宁心中微微一动,把笔记本的显示器转到他那个方向。“在看股市。”

“哦?我看看。”单竟深调出简济宁正在看的几支股票。“咦?你对我们启远的股票有兴趣……”话未说完,他的神情

已经渐渐专注,把笔记本整个捧到自己面前,动作熟练地操作起来。

简济宁默默地看了他几分钟,见单竟深没有反应也就埋头继续自己其他的工作。简济宁并不担心让单竟深看出什么来,

甚至隐隐还有些兴奋。况且严格来说,他算得上是单竟深在金融投资上的半个师傅。既然要开战,他这个当师傅的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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