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No 第二卷+番外——贺瞳
贺瞳  发于:2012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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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承希微一闭眼,没有说话。

“如果学长回去了,那么跟你爹地的关系又要怎么处理呢?让他这个当父亲的听命于你这个儿子,那是在羞辱他。可是

让他退休,又为时尚早。”简济宁了然地道。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贺承希侧过脸问道。

“有,忘情弃爱。”说完这句,简济宁自己先笑了起来。“可惜学长不是这种人,做不来这种事。我,也是一样。其实

有时候想想,我们是不是太过贪得无厌?吃最好的食物、住最好的房子、喝最好的红酒,可却仍在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

西伤春悲秋,就像个无所事是的纨绔子弟。”

贺承希大笑出声,问:“搬家的事弄得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我后天就回去看新房子。”简济宁顿了一下,他知道贺承希问的不是这些。“也……通知了爹地,他还

是没有回复。已经三年了,他大概真的已经忘记我这个儿子了。”

“他还记得给你的卡数付帐就好。”贺承希拍拍他的肩说笑了一句,希望能把气氛搞活跃些。“纨绔子弟的好爹地一向

只需要这个功能,你现在所欠缺的只是给你的生活找个新目标。”

“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动那张卡。”简济宁沉默了一会,忽然摇头一笑,“算了,不说这些。我最近在玩对冲基金,很刺

激。”

贺承希有些讶异地挑眉,对冲基金根本就是赌博,高风险高利润。如果只是为了赚学费和生活费,根本没必要玩这个。

“Vincent,别太沉溺。”贺承希忍不住出声警告。简济宁有极高的专注力,而后遗症就是他极容易沉溺。越危险越容

易受到引诱。他记得两年前他与简济宁结伴去拉斯维加斯旅行,那是简济宁第一次在赌场里小试身手,从一百美元最简

单的赌大小开始,到后来在赌桌上与庄家对赌梭哈一把就是十几万美元的出入。最后是贺承希硬把他架出赌场的,并且

要他发誓以后不再赌博。

“我知道。”简济宁认真地点头。当时的两人谁都没有预料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将一起搞一个新的对冲基金在未来两

年内横扫欧美以及香港的金融市场。

那一年,贺承希22岁,而简济宁刚刚过了19岁生日不久。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对冲基金,前两年比较红,这几年到也没那么大威力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重点,大家只要记得它

是利用高杠杆博高利润就OK了,基本上就是赌博,不过凭的不是运气而是数学计算和金融眼光,就这样。仔细检阅了一

下现有的金融模式,它是最自由最符合崛起快消失快无拖无累的要求,于是,就最符合剧情发展的要求。

075.少年往事(中)

周末回到自己在牛津郡的新家,简济宁很随意地浏览了一下房间的装修,“很完美。”他说,然后便开支票给设计公司

的人支付最后一笔佣金。

“谢谢。”那个文质彬彬的金发设计师微笑着接过了支票,手指却从简济宁的手背上轻轻抚过,充满色欲。

简济宁呆了一下,随即便笑着把这个小细节给放开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太过敏感。“应该我来谢谢你,Tony。我知道我

是一个麻烦的顾客,这几个月把你折磨惨了。”

Tony颇为殷勤地笑了一下:“顾客是上帝,而你……”他顿了一下,深情地道,“是诱人堕落的魔鬼,更需要小心谨慎

。”

简济宁正心不在焉地翻弄着书柜的小暗格,听到Tony的这句话他疑惑又吃惊地转过头去。“你说什么?”他勉强自己笑

了一下。

Tony没有回答,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他什么都没有穿,赤裸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瞬间,巨大的惶恐再次捉住了简济宁。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你很寂寞,Vincent。”Tony慢慢走近他,看着他的眼睛,嗓音低沉地像是在唱咏叹调,“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

渴望温存,那么……饥渴。”

简济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望住他,看着他把手落在自己的肩上,解开自己的外套,忘了反应。

“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想要什么了。”Tony会意地笑了起来,目光淫邪下流。“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在勾引我,我很

难不回应。”

仿佛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简济宁的脸上,他用力打掉Tony的手,音色一下子变得冷酷无比。“Tony,我会投诉你!”

“行了Vincent,你已经压抑地快受不了了!我们都知道的,”Tony非但没有罢手,反而毫不客气地按住他,一只手向

下握住了他的要害。“你就是这种人,天性如此。”

全身的血液猛地往上涌,简济宁奋力挣开他,把桌上的词典砸了过去。“滚!”Tony的脸有点红,他的欲望仍在燃烧。

还想再说点什么,简济宁已经极为熟练地狠狠威胁:“别以为这是你的祖国我就拿你没办法,你知道我的背景,我要你

身败名裂易如反掌!”

“妈的!”Tony仓皇离开后,简济宁站在莲蓬下狠狠刷洗,看着自己已经被刷红的皮肤,他又骂了一句“妈的!”还以

为离开纽约就会摆脱那些粘在自己身上的暧昧猥亵的眼神。可他自己就像是个麻烦收集器,无论到哪都不消停。那些麻

烦就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样,甩都甩不走。

想起下午还要见导师Matthew,简济宁不太痛快地结束了沐浴,他仍觉得没有洗干净。

在Matthew的办公室里,简济宁委婉地表达了不想再继续学习精算的想法,他说得极为小心翼翼,似乎是在担心会触怒

自己的导师。

“Vincent,你对数字很有天分。”Matthew靠在书桌边上,眼睛盯着简济宁不放。“我不希望你辜负了自己的天分。”

“Matthew,我觉得我可能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简济宁试图解释。

“你对功课一向游刃有余,怎么会没有时间呢?总该有个理由吧。”Matthew却笑着打断他。

“我觉得,陪女朋友或许更重要一点。”简济宁无奈地一笑,他只是不想学哪来什么理由。

“哦?”Matthew的目光忽然变得阴暗晦涩,他转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很随意地问道,“我还不知道你交了女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

而简济宁,却因为Matthew关门的这个动作,心脏再度紧缩起来。

十分钟后,隔了一条走廊的其他老师听到从Matthew的办公室里传来的巨大声响。他们破门而入,看到简济宁面色惨白

地贴着墙站着。而Matthew倒在他办公室里一面大落地镜下,镜子的碎片戳破了他的脑袋。看到有人进来,Matthew呻吟

地更加大声了。

贺承希在拘留室里见到了简济宁,他静静地看着他足足五分钟没有说话。而简济宁却总是下意识地躲着贺承希的眼神。

贺承希微微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Vincent,那是你的导师。即便是在英国,尊师重道也是必须的。”

简济宁的面色白了一下,更深地埋下头。

贺承希伸出手捉着简济宁的肩,强迫他看着自己。“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信你会因为学分殴打他,那简直

是笑话!”

“学长……”简济宁的眼圈红了一下。

“说话!”贺承希轻轻给他一个耳光,“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不开口我怎么帮你?”

“他……”简济宁很努力地想解释,半天后却仍是挫败地叹息,他根本开不了口。

“没关系的Vincent,我在这。”贺承希握住简济宁的手,轻声鼓励他,“别怕。”

“……他骚扰我,”简济宁难堪地转过头去,“他说我是……”他低声说了句英文俚语,意思极粗鲁下流。

贺承希呆住了,只觉得火气如同沸腾的开水汩汩地往上冒。“是第一次吗?”贺承希努力压着声问,喉咙低沉粗噶,声

音深邃而寒冷。

“不是,不是!”简济宁用手扶着额头崩溃地喊了出来,“从17岁开始,总是……无论到哪无论什么人,为什么会这样

?……我什么都没有做!”从那个给他提供毒品的卖家要求他用自己的肉体来交换开始,这个世界就像是给他开了另一

扇门。他忽然看明白了那些眼神听明白了那些暗示,隐晦的,赤裸的,直接的,暧昧的,闪烁的。他从未给过任何暗示

或明示,可那些人总会缠上来,像是赶不走的饿狗,流着口水盯着他。那些青春的暗伤,谁都会有,简济宁却不知道是

不是只有他自己的,才会那么让人难以启齿无地自容。

“所以你从纽约搬到了牛津?”贺承希双手撑着桌面,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一拳砸上去。“目的就是为了避开那些麻烦?

……这些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简济宁沉默许久,终于羞耻地道:“我开不了口,学长。你让我怎么说?……如果所有人都是这么看这么想的而我却不

是,那么必然……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贺承希冷冷地应声,“我到不知,我们的母校什么时候出了这种败类。这件事我来解决,你要做的

,Vincent,就是照顾好自己。”贺承希捧着简济宁的脸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匆忙走了出去。

仍是被一个人扔在拘留室,简济宁的心却渐渐安定下来。他信任贺承希,从来都比信任任何人更多,比信任自己更多。

贺承希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地惊人,仅仅三天后简济宁就被放了出来。Matthew不但撤消了诉讼,更加向校方递交了辞

呈。简济宁从此再没见过他。

“回去先洗个澡,一会我陪你出去吃顿好的。”贺承希开车把简济宁送回家。还没拿出钥匙,房门却已经从里面打开。

简济宁的爹地简耀东就这么站在门口坦然地看着他们俩。

“爹地?”简济宁又是吃惊又是欢喜,他从没想过会在英国看到简耀东。

“新房子装修地不错。”简耀东语调柔和,目光却仍是冷硬。

“Vincent,我们再联络。”贺承希习惯性地拍拍简济宁的肩,退了出去。

可即便在贺承希走后,简耀东仍是没什么好脸色。“怎么会把自己的导师弄伤?”

简济宁沉默了一会,才低声用那个最冠冕堂皇的理由解释。“是意外,爹地。”

“我还以为你这两年长大了安分了,没想到还是那样。贺承希那人做事不择手段、翻脸无情,你最好别跟他走得太近。

”简耀东频频看表,颇有些不耐烦地警告简济宁。

简济宁心里并不服气简耀东对贺承希的评价,只是积威之下他根本不敢开口分辩。

“还有多久毕业?”简耀东没有注意简济宁的脸色,只管自己问问题。

“一年。”简济宁振作精神,试探着想去拉简耀东,却最终胆怯地缩回手,“爹地,今天……”

“那就好。”简耀东点点头,匆忙打断他的话,“毕业了就回来。就这样,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爹地!”简济宁还想追上去,简耀东却已经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他的新住处。简济宁就这么站在原地,呆呆地仰头看看

屋顶,又看看周围空荡荡的房子,忽然异常失落,哭了出来。他只是想说能不能父子俩一起吃餐饭,可是简耀东连说句

话的时间都不肯给他。他离开家三年,他的爹地却只能给他五分钟。

而简济宁所不知的是,加上简耀东等他的时间,他已经在英国逗留了一个小时。而原本这一个小时,他应该是在飞往马

来西亚的飞机上度过。

许久,简济宁擦去脸上的一片狼籍,摸出手机发短信给贺承希感谢他的帮助。

贺承希很快有了回复,只是短短的一句话。“我和爷爷在医院。”

简济宁急忙抓起自己的外套和车钥匙,冲了出去。

进医院的是贺祖谋,他的心脏病忽然恶化。简济宁冲进病房的时候贺祖谋刚刚清醒过来。看到简济宁出现,贺祖谋虽然

疲惫仍是露出了一个微笑。“济宁来了。”

“爷爷,我来了。”简济宁急忙走上前,握住他的手。

“Vincent,怎么不多陪陪你爹地?”坐在一边的贺承希有些惊讶地问。

简济宁先呆了一下,之后才勉强笑着用无所谓的语气解释道:“他已经走了。”

贺承希没有出声,只是了然地伸手抚摸他的胳膊。

“济宁,你爹地很疼你的。”贺祖谋见简济宁的脸上满是落寞,忍不住嘶声插话,“知道你出事,出差也硬是挤时间来

看你。长辈有长辈的为难,你要体谅。”

“我知道,爷爷,我知道。”简济宁连忙应声,“我没事的,爷爷你要照顾身体。学长不能没有你。如果连你也离开学

长,学长以后就是一个人了。”一个人,是很难熬的。简济宁没有说下去,眼泪却涌了上来。

坐在一边的贺承希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贺祖谋默默地微笑。片刻后才道:“爷爷,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跟

Vincent谈。”

“他?”贺祖谋如看着孩子一般看着简济宁,“还这么小……”

“没有人会比他更加可靠了。”贺承希笑了一下,请来看护照顾贺祖谋。他自己则把简济宁拉到了一边的房间。贺承希

递过一条手帕给简济宁,轻声说道:“Vincent,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简济宁的嗓子仍有些抽噎。

“一年之内,我要爷爷手上的恒嘉股份达到30%,而我爹地和堂叔他们手上所拥有的股份,我要他们加起来不超过15%。

”贺承希深吸一口气,稳稳地补充, “我要我继承恒嘉的时候至少在股份上保证我在恒嘉的地位无可动摇。”

简济宁猛然瞪大了眼睛,“学长,你想好了?想清楚了?”

“没有比这更清楚了。”贺承希沉重地答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贺承希心想,逃不掉、避不开,除了直面它、解

决它,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是不是爷爷的病……”简济宁把疑惑的目光转向了贺祖谋的病房,他实在忍不住要担心。以贺承希自己的能力,再造

一个恒嘉也不是什么难事。除了贺祖谋病入膏肓这个理由,他想不到第二个原因会让贺承希这么快下决心回去跟自己的

亲人继续斗下去。

贺承希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哀伤的笑容,“这只是原因之一,至于其他的……你以后会知道的。”

简济宁似懂非懂地点头,言归正传:“如果我们联手炒卖恒嘉的股票,要做到你的要求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是,这么

做可能会对恒嘉地产本身产生影响,股价被压地太低会令市场恐慌,到时恐怕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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