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意+后续——公子苏寻
公子苏寻  发于:2013年04月28日

关灯
护眼

定会掀起江湖一场风雨。到时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之疯狂罢。再者,桦禾竟是早已心念所属!

想及至此,苏曲幽幽叹了口气。

这一叹倒是引起了桦禾注意。桦禾抬眼看着苏曲,苏曲嘿嘿一笑,转移话题:

“桦禾对我刚刚所说的,有什么想法?”

桦禾沉默着看了苏曲一会儿,似乎没察觉苏曲笨拙的手法,淡淡道:

“瘟疫。”

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来,今日苏曲去了四巷后,才发现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

前几天,听说巷尾的三娘病了,大家没怎么在意。三娘平时杖着自己是寡妇而且死去的丈夫听说是个小官兵,总是在村里欺负村

民,刚开始,大伙儿都斥过她几回,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随她去罢。疏远着便是。

可过了几天,仍不见三娘人,隐隐觉得不妥。几户人家觉得毕竟是一个村的,同乡有事,总不能见死不救。于是,纷纷叫了自家

孩子轮流着送汤药和饭菜过去。几天过去了,三娘仍是不见人人,可自家负责送汤药的孩子却开始轻咳。大人们没怎么注意,随

便抓了些草药给孩子喝。可一直不见有好转。某日,几个妇人在树下歇着,东拉西扯,扯到这事上才猛然发现送过汤药的孩子都

得伤寒了!不仅如此,连几个身体比较弱的书生都躺了好几天了。这样一来二去,大家都感到不妙。忙跑去聚集全村的人商讨。

结果就派了陈林找苏曲过来。

苏曲到了后,陈林就领着他进了祠堂。苏曲顿了顿,疑惑道:

“林子,我们去哪?”

陈林见苏曲停下了脚步,只好边扯着苏曲往里走边回答:

“人都在里面。”

陈林把苏曲领到祠堂的内间,门紧闭着。苏曲推门而入,房内昏暗,最里边并排着十多张床,孩子和几个书生在上边躺着,只有

几个妇女在一边照料。陈林解释道:

“村长说把病人聚在一块好让苏大夫看病,本来,大伙儿都要留下来,但村长说人多手脚乱,安抚着其他人回去了,就留下几个

。”

苏曲点了点头,几步走到床边。看到了他们,顿时,苏曲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气色竟与三儿的极为相似!

其实,瘟疫一说,苏曲并非没想过,只是身体潜意识地抵抗着。

这个事实太残酷了。

次日,村里的噩耗真正降临了。

村里瘟疫一事不胫而走,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皇帝耳中,于是,村里的出路全面被封锁。苏曲明白,这一举动与断了村里的生路

无异。绝望、愤怒、悲痛充斥整个胸腔。蓦然,冰凉的指尖被握起。苏曲木然抬眼,映入眼帘的是桦禾淡然的眼眸。焦距,慢慢

集中。心脏,逐渐平复。

中午,太阳火辣辣的热。

后院,苏曲摆弄着竹架上的草药。抬眼瞄了下对面的桦禾,对方面容冷淡。苏曲漫不经心道:

“桦禾,你走吧。”

回答他的是,无视——桦禾压根的连眼都没抬一下,继续手上整理药材的工作。

苏曲也不管,继续自顾自的念:

“桦禾,以你的武功要出去绝对是小菜一碟,你要是出去了,遇上好的姑娘儿千万不能错过,好好的定下心,找个落脚地结下缘

。过几年,生几个孩子记得要领过来这边儿兜两圈,踏踏土,让我瞧瞧,好让我在泉下炫耀炫耀。”苏曲似乎幻想着当时的情景

,嘿嘿一笑,又道:

“我呢,也算你的半个爹。不过,我也不会特别要求你必须衣锦还乡,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怒火满胸腔地窜,桦禾忍了又忍,但那边说得不亦乐乎,并越扯越远,越念越离谱。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把那叨叨念念的人抱

在怀里。

“啪嗒!”隔在中间装着药材的竹筛瞬间落地。随着,桦禾依旧冷淡却隐隐带着魅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你我,同生共死。”

苏曲戛然而止。

一时间,院子里除了夏禅不绝如缕的鸣叫,就只剩下苏曲声如雷鼓的心跳声,特响。

当时,苏曲胡思乱想着,

“今年夏天,真热。”

几个相近的村子都被封锁了出路,瘟疫如同暴风雨般席卷着村庄。苏曲忙得头焦额烂,几天下来几乎没合过眼,可情况却每况愈

下。这天,苏曲到药柜里取药,拉开小柜子,一看,苏曲的头又疼了几分。随着病倒的村民越来越多,药材越来越少,现在已经

只剩下三人的份量了。叹了口气,疾步跑回堂内,吩咐了几个略懂医术的村民帮忙照看病者,就扯上桦禾一块儿上山去了。

来回在山里转了几圈,可可用的药材寥寥无几。苏曲气馁,瘫坐在断崖旁的岩石上,死活不肯挪开了。桦禾纵容着他,沉默着在

苏曲旁坐下。

夏禅竭力的叫着,高亢的叫声在林中一次又一次地回荡着,回音类似悲鸣。

苏曲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山下丢小枯枝。山下几个相连的小村庄看似安宁,却无人知晓屋檐下的人们,皮囊里的心脏,都不断地淌

着滚烫的鲜血,缓缓地正在流逝。苏曲心头泛疼,轻声道:

“我爹娘自我七岁便离世去罢,家中一穷二白,我本不能继存。明明大家的生活都是麻衣粗食,或是根本都不够自家孩子吃,他

们却总是隔三两日就送谷粮过来,一直笑着一直笑着,说:′曲子,你还有我们呢。′”

苏曲说这些时,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念书。可那凝视着村庄的眼神,把他出卖得彻底。

自责、无力、悲伤、痛苦绞织于那被残夕映红的双瞳。

天已经全黑了,若有若无的白月,静静地撒着弱光。桦禾看了眼肩上睡得死沉的苏曲。随后,轻轻地拦腰抱起苏曲,沿着碎石,

下山去。

山腰处,山风微微拉扯着黑亮的长发,桦禾不为所动,借着微弱的月光,桦禾定睛看着不远处的随风摇曳的草丛,陷入深思。

苏曲醒来时,太阳已升的老高了。抹了把脸,看窗外绿荫点缀,蝉鸟欢畅,苏曲微微笑了起来,蓦然,浅笑僵冷。

一阵慌乱,急忙着衣漱洗,匆匆出了卧房。

还没进大堂,便听到那边一片吵闹。苏曲脚下顿了顿,莫非半天没看管,瘟疫加重了?心里一自责,加快了脚速。结果,一进堂

内,

“对不……”

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紧扣着,苏区曲一阵错愕,这是,村里在喜庆中表达感激的动作!

紧接着,手被长老温皱的手紧握着,

“曲子,辛苦了,辛苦了!”

还等不上苏曲疑问,大伙儿便已一拥而上,笑着哭着,喊:

“曲子,谢谢,谢谢!”

后来,还是等桦禾回来了,苏曲才得以喘了口气。

村民在桦禾冷气场下,一一安分的离开了。苏曲忙跑上去,问怎么回事。

原来,昨晚桦禾带苏曲回来时,偶然发现了一种植物,名为紫株。这种植物处于一种介于草药与毒药相间的地位。说罕见,却不

难找,只要识其夜香,便可寻得;说普遍,却又不易遇着,其相极为普通,与任何野草无异。加上,知道紫株有治疗功效的人,

在民间知晓之人甚少,恐怕不超三人。至少,苏曲从所未闻。

苏曲疑惑,问:

“桦禾如何知晓紫株之能?”

桦禾轻描淡写,

“听说。”

苏曲没追问下去,示意桦禾继续方才所说。

桦禾发现紫株后,采了些下山。回来安置好苏曲后,到药房配了些其他配药,熬了。随后,把汤药送到病营。桦禾在那等候了大

约三个时辰。果然,病患的高烧退了下去,脸色也多了点气色。桦禾见有效,便回来打算跟苏曲谈。

结果,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苏曲听完,心疼桦禾一夜未眠,蹬蹬地跑去给桦禾烧水洗澡了。

别人看了,那活脱脱就整一小媳妇儿样。

在苏曲硬软兼施下,桦禾回房了。

苏曲照着桦禾写下了药方执药。熬好后,送了过去。呆了回儿,突然想起还有最后一事未了。跟病营里的人道了别,匆匆跑到村

口出口处。结果,一看,苏曲傻了眼。

原本,密集的拦路兵营,如今空空如也。

村长果然有先见之明!言外之意,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事情以定,苏曲安了心,便晃悠着踱回去。

几日过去了,村里逐渐恢复平静而又热闹非凡的小日子。唯一不同的是,自瘟疫一事后,秦簌簌再也没来了,苏曲为此乐了好半

天,时不时骚扰桦禾,

“桦禾,你说,咱们这是不是,因祸得福?”

“桦禾,有句古语怎么来着?哦!‘福之为祸,祸之为福’,是不?是不?”

桦禾,还是一贯的,沉默,干活。

这天,苏曲坐在树荫下的小木凳上,一边叨念,一边跟华和整理草药。

夏日下,在燥蝉与苏曲的声音混合中,竟有奇异和谐感。

苏曲正说的情到浓时,“叩叩……叩叩”,带着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大煞风景。苏曲也没恼,笑嘻嘻的跑去开门了。看到了来者,

苏曲不禁一愣,是四巷里的一名书生,名梁玉,号子虚。

梁玉这人的确是一枚特殊人物,至少,相对苏曲来说,他是。

话说,苏曲九岁时最喜欢带着一帮小毛头跑去四巷玩,跑的次数多了,自然跟那边的小孩混成一片,其中就有梁玉。小孩子间每

逢遇上什么小玩意儿,都会拿出来跟大伙儿一块儿分享,其中自然带着一种小小的纯真的炫耀与自豪。那天,一帮小孩儿刚游完

水,甚感无聊,便闹着要有私藏宝藏的要拿出来分享分享。苏曲本见梁玉平时不怎么吭声,便想借此机让他融入大家庭,于是,

他用手肋顶了顶梁玉,朗声道:

“梁玉还没献过宝!”

结果,被梁玉误认为是苏曲的挑畔,咬咬牙,在众人起哄中,不情不愿的挪回家拿了个用灰布掩盖着的小笼子出来。大家见梁玉

小心翼翼的模样,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忙揍了过去。梁玉慢慢揭开灰布,顿时,四周一片抽气声,笼子里的是一只甚为可爱的

小老鼠,但跟老鼠不同,笼子里的胖嘟嘟的,颜色黑白灰相间,模样傻傻愣愣的。大家的表现,让梁玉颇为得意,刚想收回,山

的另一边传来母亲的叫喝,梁玉是极怕母亲的小孩,一听本能的扔下小笼子跑过去,结果,“啪嗒”笼子落地,小门应惯性摔开

了,笼子里的小老鼠,应声而逃。大伙儿,愣了愣,随即,“嗡”地炸了起来,四处窜找小老鼠,唯独已远跑开的梁玉毫不知情

结果,当天当苏曲拿着已鼠去笼空的笼子还给梁玉时,还来不及解释,“嘭!”木门被狠狠甩上。

而,苏曲仍捧着笼子的左手,还在、木门与门框的狭缝间。

“啪!”笼子落地,荡起一地灰尘。从此,苏曲的左手应声而废。

这,也是苏曲一直坚持扯上桦禾上山采药其原因之一。

而,知道此事的只有你我他,三人。

桦禾,只知苏曲左手断了,却不知原因。

梁玉看清开门的人,心里一阵落空,并厌恶地皱了皱眉。

苏曲不以为意,笑了笑,

“不知梁秀才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梁玉朝屋内张望了一下,不见想遇之人,不耐烦道:

“吾寻桦禾公子。”

苏曲偏了偏头,不知梁玉到底何意,也没多想,便侧了侧身子,腾出了道路。梁玉也不客气,当自家似得施施然踱了进去。经过

苏曲时,扫了眼苏曲的左手,“嗤”了声,傲然抬头进屋去。

奈何苏曲再好脾气也受不了如此对待,撇了撇嘴角。

梁玉见堂内不见桦禾,便自顾自地闯进后院。苏曲气急败坏,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果然,心念之人正在后院树荫下,专心地整着草药。明媚的碎阳偷偷地越过叶障,只为一搏亲近那完美至极的男人。的确,即使

同为男性亦觉或者说是必须得承认那人的完美。那人散发着的霸王之气,令人甘之如饴诚服于下。

深邃的眉眼,谭着寒流,不敢接近,却情不自禁地想硬闯禁地;挺拔的鼻梁,如同刀削;偏薄的唇,轻抿着,啄着冷漠的温度。

那是一张如同鬼斧神刀刻出来的脸。

刚毅、冷漠、淡然、傲气集于一身!令人叹为观止。

苏曲随着梁玉踏进后院,结果,一进来就看到梁玉痴狂的眼神,随着他的视线摸去。挑眉。

靠!那不是我家冰块儿!?

苏曲的火气一下子窜上头顶,正想过去暴打一顿那家伙,谁知在他才踏出一步,梁玉一溜烟扑到桦禾身畔搭讪去了:

“桦禾公子,可还记得鄙人?”

其实,方才梁玉进来时桦禾便知,没有回头理睬,是不屑。只是,苏曲有点不寻常。

苏曲在害怕。

桦禾没回答也没看梁玉,直至走向苏曲。果然,苏曲的左手轻微地颤抖着,震幅极其微小,细微得几乎只是像夏风吹动绒毛。

猛然,一丝狠戾瞬间划过墨黑的瞳孔。

苏曲看着桦禾身后梁玉那张铁青的脸,火气瞬间一呼啦地随风飘散,虽然面部表情没怎么变化,但那细细小小的眼睛已经溢出了

笑意。

苏曲心情大好。

但所谓乐极生悲。

傍晚时分,斜阳拖着两条颀长的背影吃力地往原路处拖,只是箭一旦离弓,目标、方向、选择只剩唯一。

苏曲边走边按摩着胃,直接原因,他吃撑了,根本原因,苏曲心情大好。所以,一吃完晚饭,苏曲便闹着要散步,说是帮助消化

。桦禾没意见,沉默着跟在苏曲身旁。

盛夏已过,属于夏天的喧闹,开始逐渐被冷秋吞噬,然后取代。

苏曲踢着脚下的碎石,百无聊奈。

“桦禾。”

桦禾没回应。

苏曲不依不饶:

“桦禾,怎么认识梁玉的?”

“第一个试药的。”桦禾道。

苏曲愣了愣,随即“噗”地笑了出声,

“梁玉听了怕是定会气死!”

笑了会儿,又嘟嚷着:

“记得真清楚!”

夏末的风微凉,苏曲的乌发轻抚着桦禾的脸颊。桦禾听苏曲叨念着,却首次没听进去。

苏曲是个心胸豁达的人,对别人的过错,他会愤怒,会生气,但从不会深记,更不会想着如何报仇,最多骂骂咧咧的过去了。这

个优点,但凡认识苏曲的人都清楚,这也是苏曲人缘特别好的原因之一。但苏曲的身体,却如同孩子般,对一切的伤害都带着本

能的抵抗。

苏曲的这种本能,别说别人不知,就连苏曲自己也从未发现。而桦禾,在与苏曲相识的第二年,偶然得知。

在苏曲背着桦禾回家的第二天,清晨。

桦禾听着屋外杂乱的劈材声,有些惘然。躺着看了会儿屋顶陈旧的梁木,然后,起床出门了。

出了门,那穿得圆乎乎、正奋力地砍木的人未曾发觉。但,一地凌乱、参差不齐的木头,在扶额叹息着。再看那人一头乱糟糟的

乌发,可想而知,这里经历着一场怎样惨不忍睹的战争。

突的,那边惊呼一声。桦禾上前,原来斧头落地,不偏不倚,正落在那人的脚丫上。来不及看望伤势,那人便开始大呼小叫:

“哎!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哎!不要出来荡着,进屋去、进屋去,你还带着伤呢。怎么小小年纪就有这么严重的伤……”

听着那人没完没了的呱叫,桦禾抬眼。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