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复仇——皖皖
皖皖  发于:2012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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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倚北:就这么把我打发了?

春天在哪里:那你说呢?

向南倚北:我说,你请我吃饭吧。

春天在哪里:……好。

向北倚南的状态忽然变为离线。我口袋里的手机却在同一时刻响起。我掏出手机,来电显示上果然是赵谦的号码。这家

伙显然是有组织有纪律,什么套子都已经下好了,就等着我自己跳到陷阱里去。我苦笑了一声,把因为陈文修失踪而引

起的种种情绪扔到一边,接起手机,“喂。”

“嗯。好像某人刚刚说要请我吃饭?”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上去脆脆的,你甚至能从那音调里听出满满的期待,就好像

要去动物园游玩的小孩子一样。

我轻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在哪?”

“猜猜看?”

“……”

“禽兽,你真是一点都没情趣。我在你家门口前。”

我吓了一跳,连忙跳开厚重的窗帘,发现离前门口真的停泊了一辆银色的轿车,被夕阳渡上了一层橘色的光晕。我又叹

了口气,却只能任命般地往自己身上套外套,“我不过是欠你一顿饭,你就大老远地追上了门来。至于吗?”

“因为是你难得请我吃饭,所以值得啊。”

这听在耳边是无心之言,细细想下来,我的呼吸却一窒。再这样抱怨,似乎太不讲情理。我匆匆地拿上钱包,关灯,锁

门,小跑到他的车门前。坐在车里的赵谦对我微笑,我注意到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副手提电脑。刚刚他就坐在车上,登陆

MSN,给我发附件过来的。

那他究竟在这里等了多久?更奇妙的是,我刚进家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的车停在门口,可才过了三十分钟。如果不

是他提前预知了什么,我只能说他的时间掐得真的很准。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会在家。”我坐上车后,挑眉问他,“如果我去PUB夜不归宿呢。”

“那我就坐在这儿等你回来。”赵谦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他的眼睛频频的从前车镜扫过我。

“我是认真地在提问!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已经回家来的?”我觉得他并不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你真的想知道?”赵谦终于侧过头看我。这时车子正好停步于一个十字路口前,红灯正亮着,穿着看上去很暖和的棉

袄或毛衣的行人从车前欢快走过。

不知何时开始天空中飘起了雪,絮絮棉棉,像是柳树的枝条,从半摇下的车窗,温柔地飘进了一两片。这个冬天好像下

了好几场雪。我有些恍惚地想到了那天我站在天台上时,铺天盖地般的雪花,直直地卷进衣袖里袭来,呛得人说不喘不

过气来。

我又想起坠下去时陈文修撕心裂肺的叫喊……他为什么要那么难过?是因为我打破了他的计划,把蓝老爷子的财富永远

的带走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可是就算他生气,也不会这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吧?

我的心情忽然烦躁了起来,赵谦的侧脸很好看,嘴唇上挂着的算计笑容总是一次次地提醒起那个人。那个我恨之入骨的

人,陈文修。我压低声音,努力使自己听上去不那么鲁莽,“是的,我想知道。”

“可惜不能告诉你,这也是商业机密。”赵谦看见我恼怒的表情后,禁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原来他这么孩子气,以欺负

苏秦为乐。我心里一乱,他恶劣的性格又一次和陈文修重合。陈文修也总是这样,把我逗笑,把我弄哭,把我所有的情

绪玩于骨掌间。

那一刻理智轰然断弦,我伸出双手,恶狠狠地将他的肩膀钉在在车座上,然后我的脸靠了过去,离他很近,我甚至能从

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狰狞的倒影,“不要再试图玩弄我。”

赵谦嘴角的微笑还没有完全的退去,就被惊讶和恐惧所取代,不,不是恐惧,他的眼里燃起了很复杂的情愫,我似乎猜

得清楚,又似乎猜不清楚……他完全没有抵抗,只是一双偏褐色的眼睛一直紧紧地跟随着我。

在那样的一双眼睛下,我的愤怒就像他们莫名地出现时一样,消失得一干二净。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他这么近,

近得能听到他比平时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并闻到他身上独有的玫瑰水和威士忌酒的气味。我于是尴尬地松开了手,正想要

说些什么时,他却靠得更近。

他的眼中写满沉迷,目标明确,是我的唇瓣。我忽然惊慌起来,赵谦那双淡得近乎透明的眼睛使我一点点地沦陷其中。

我甚至开始迷茫:我为什么要拒绝?是啊,既然这个人喜欢我,那我又为什么要拒绝……

绿灯亮起,身后的司机不耐烦地按上了喇叭,刺耳的噪音在马路上不停地回荡着。像是童话故事里在12点钟时准时敲响

的钟声,打破了刚刚的魔障。赵谦愣了一秒,我便趁着这短短的空隙,从他身边移开,然后嘟囔了一句‘对不起’。

他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或辩解什么,因为身后催促的喇叭还在继续地响着。我坐回了我原本的车位上,将车窗摇上,架

上了安全带,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安全感。

车内开着暖气,所以感觉不到寒冷,我开始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然后碰过赵谦肩膀的手心开始一点点热了起来。他刚

刚是会吻我的,如果没有外来的噪音干扰。这些想让让我手足无措,甚至不敢再去看前车镜,怕与赵谦对视。

车子继续七平八稳地在大路上行驶着,我不禁有些佩服起赵谦的心里素质。如果现在开车的人是我,或许我早已把车开

上了一边的电线杆上。或许是我心里素质太差,还需要这方面的锻炼。

赵谦只是一时情动,很快就若无其事地和我开起了玩笑,倒是我经过刚刚的事情,背后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他半开玩笑

半认真地问起,“禽兽啊,为什么我会‘再’试图玩弄你的感情呢?之前好像也没有‘玩弄’过你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刚刚是怎么了。”我将头埋在双臂中,“自从车祸后,我总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有时候就会像刚

刚那样失控。”

“是啊,你根本就不像是我认识的禽兽。”

“嗯?”我警惕地抬头看他。

“没什么……我是说,今天就去梁家饺子馆吃饭吧。”

我和赵谦就去了他所说的那家饺子馆,规模不大的餐厅,却坐满了客人,二楼的包间还有预定才有位置。餐馆内部里装

饰得很温馨,墙纸是米黄色,服务员良好的态度使人感觉宾至如归。

其实我和赵谦两个人完全不需要包间,一张四方桌就已经足够。但我不想抱怨什么,毕竟这次是我请客,挑三拣四地就

显得自己太寒酸、小气了。在服务生上完了所有菜离开包间后,紧张感骤然袭来。

赵谦坐在圆盘桌子的对面,笑容暧昧。他的脸小,眼睛就显得很大,单眼皮的眼尾微微垂着,给人一种很和善的错觉。

他又开始玩起了打火机,两只手快速交替,像魔术表演。我看了一会儿,发现他在做这些事时眼睛竟然是毫无焦距点地

盯着远处。

饺子在白银色的盘子上端坐着,小巧玲珑。我试探着用筷子夹起了水晶饺,也不知道是不是筷子的缘故,我夹了三次才

把饺子夹起,并将其吞下。饺子馅是虾仁,很鲜嫩,一咬开就是鲜浓的汁水,就连看似普通的饺子皮都比我以前在别处

吃过的要美味。如果有可能,真希望能把这家饺子馆的大厨挖角到我的餐厅里来。

我吃得欢快,而赵谦几乎没有下筷。

等我吃完了自己盘子里的所有饺子后,坐在我对面的赵谦终于抬起了头,把打火机放回口袋里,好像为了这一刻他已经

做了充分的准备。他平视着我,不疾不徐地问道,“禽兽……我或许不应该再叫你这个名字了。你究竟是谁?”

11.等待

等我吃完了自己盘子里的所有饺子后,坐在我对面的赵谦终于抬起了头,把打火机放回口袋里,好像为了这一刻他已经

做了充分的准备。他平视着我,不疾不徐地问道,“禽兽……我或许不应该再叫你这个名字了。你究竟是谁?”

……

我放下筷子,对于他的疑问倒也已经有了准备。如果这个赵谦以前喜欢过苏秦,那么他一定很了解苏秦这个人,我已经

尽力模仿,可我不能模仿一辈子,也不可能把苏秦模仿得滴水不漏。

我对他微笑,我知道这个微笑对于任何审美观正常的人来说,都拥有或多或少的杀伤力,“如果我不是苏秦,你说我是

谁?”

赵谦果然看着我的微笑愣了一秒,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也回以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妩媚的笑容,“或许……我应该

叫你闻玖?在苏秦出车祸的同一天跳楼,生前与林冬和陈文修有过多次接触。”

“你相信人会死后重生吗?”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不相信。”赵谦顿了一下,然后苦笑,“但是见了你之后,我开始相信了。”

“那么恭喜你,猜对了,我确实是闻玖。”我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我瞒也瞒不下去,“你的

信息果然很全面。”

虽然赵谦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听到我的话后,他还是倒吸了一口气,他用手捂住了眼睛,声音颤抖着问道,“

你是闻玖,那苏秦呢?”

“应该是死了。”

赵谦沉默了很久。我怀疑他会不会激动地跳起身,摇晃我的肩膀,质问我把他的苏秦弄去了哪里,或者干脆用桌子一边

的水果刀将我就地解决。得知自己喜欢的人死了,那感觉一定不太好受。

赵谦把脸低埋在胸口,除了大地,没有人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愧疚感从我心里升起。或许不是我的插入,苏秦那混事

魔头还是会被抢救过来,毕竟现在医学技术那么先进。也或许,苏秦正以孤魂野鬼的状态站在这个屋子里,恶狠狠地诅

咒着我,诅咒着我夺取了他的幸福,他的家人,他的事业,他的朋友。

我忍不住站起身,走到赵谦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肯抬起头,但地板上不时地响起液体坠落的声音。我没

见过男人在我面前哭过,以前安慰林冬的女朋友时,也总是使她哭得更厉害。我想起昨晚第一次在餐馆里见到赵谦时,

他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和装作漫不经心的试探。我以为这样的人永不会哭泣。

“是我……是我害了他。”赵谦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应该从一开始阻止他,我不应该放着他胡闹。”

“这不是你的错。苏秦有为自己做出决定的能力。”我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安慰的话。

赵谦没说再说什么,他的肩膀一直在抖动着,身子几乎是蜷成了一团在沙发上,好像被无形的疼痛压挤着。他忽然伸出

手紧勒住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胸口。说实话,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他靠得那么近,我想他甚至能听到我胸口几乎要涌

出喉咙的急促心跳。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推开我,有些生硬地说道,“让你见笑了。”

“感觉好点了?”

“嗯。”

然后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是正确的,所以最后只能站在一边看他。赵谦

点燃了一支烟,“其实,如果你装得再像苏秦一点的话,我还能骗自己,你其实就是苏秦。”

“那还真是抱歉。”沉默被打碎,我也终于放松了下来,“我的演技确实很滥。”

“两个不一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同样的事情呢?”他仰着头,双眼盯着天花板,温润的液体已经从那里倾泻一空,我

不知道那里是否还遗留着对于苏秦的思念和愧疚。赵谦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你并不是苏秦。毕竟我没有失忆

过,不知道失忆的人的举止是不是真的和以前比起来,大反常态。”

“但是苏秦是个左撇子。他虽然两只手都能用,但平常拿筷子时都是用左手,偶尔才用右手。”他抿起嘴唇,“可我注

意到了,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都在用右手,完全没有用到左手。我想即使你是失忆了,也不应该把过去的习惯都忘记

。”

我苦笑,“我不知道苏秦原来是左撇子,以前都是用右手的,自然是继续用右手。这么说来,难怪我用起右手时,感觉

很不协调。”

“但我之前还只是推测。直到听到你亲口答应下来,我才能肯定。”

我看了眼赵谦,他仰着脖子,喉结上下滚动,白色的皮肤像吸血鬼一样苍白。最后我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苏秦死了

。我还活着。”

苏秦死了,我还活着。

我不明白我这句话里的用意。但是我的这句话还是让赵谦的眼睛亮了一亮。我心里马上就后悔起来,却又不想让他再失

望,嘴唇张了张又闭上。

“多谢你的安慰。”他一脸的疲惫,“如果有陈文修的消息我一定会传给你。”

我点头,像是被剥夺了声音,只能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他站在门口时长叹了一口气,像是缓过了神

来,他终于回过了头,对我微笑,“走吧,我开车你回家。”

我紧跟在他的身后,穿过,楼下不像楼上包间那么安静,玻璃杯子相撞的声音,筷子敲打上瓷盘的脆响。我下楼梯时有

一种恍然一世的感觉。我的世界里,一半是纯粹的光明,一半却是墨色的黑暗。远处小声的呜咽声被欢快的声音海浪吞

噬,所以我可以得心应手地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肌肉,露出一个个淡然的微笑。或许赵谦和我有着同样的感受。

我坐上了他的车,车窗上已经落了一层白皑皑的雪花,窗户上像是被一层朦胧的贴纸贴过,靠近了看才发现那不过是雾

气而已。赵谦在发动汽车的同时,对我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

“即使你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我补充道。

“的确。”赵谦小声笑了笑,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虚幻起来,虽然他的人离我不过一米之遥,但我却感觉他整个人已经遗

留在很远的地方,“你知道吗?我不说出去的最大原因是,我很好奇你今后要怎么继续下去,用着苏秦的身体。”

“苏秦有什么没有完成的愿望吗?或许我可以帮他实现。”

“有的,禽兽他一直希望泡遍全天下美男美女,然后左拥右抱,永远不用愁第二天没钱花,那个胸无大志的混蛋……”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脸不由自主地向上仰着。

有一瞬间我以为他又要哭出来了,他的眼睛看上去湿润明亮,像是刚刚摘下用清水洗过的红葡萄。但那股暗涌只在他的

眼角滑过,并没有溢出来。此刻我对于赵谦喜欢上苏秦这样的花花大少的原因,感到强烈的好奇。但这个问题不适合现

在问,或许等到以后赵谦谈起苏秦时,能够做到一笑了之的时候吧。

他把我送回了家,我把钥匙□钥匙孔时,他已经发动了车子,疾驶而去。果然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只可惜他钟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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