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选后记 上——猪美美
猪美美  发于:2013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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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眼睛一睁开,刹那间憔悴枯槁的一张脸就焕发出了勃勃生机,雷丰瑜吃了一惊,心弦的某一处好似被莫名的牵动了。手指

缓缓摸上对方的眼睛,“你真是龙东?你和龙跃长得很像吗?”

“是,我们长得很像。”我肯定的点头道。

雷丰瑜的眼中迅速弥漫上了一种情绪,伤痛、苦楚的情绪,让他璀璨清亮的眼眸暗淡了光彩。

“这就是我想让你做的事,忘记龙跃吧,爱情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即使它没有结出甘甜的果实,对爱过的人也依然是收获,

所以龙跃从不曾后悔爱过,也不曾怨过分离,他若有灵我想他定然也不希望你将这段感情当成心中的负担,忘了吧,重新开始

。”我接着循循善诱道:“你看看我,将死之人了还要去沾花惹草,这便是男儿的风流本色,何况你还是皇帝,人长的又俊,

这方面条件得天独厚的很。”说了这许多,我有些气喘,又闭上眼休息。

“都这样了,还风流本色呢。”雷丰瑜被对方逗得不由发笑,伸手给他抚揉着胸口顺气,“你哪里懂得,想记起来难,想忘掉

同样不容易。”

“这点你做不到,那我就依旧还是要出海。”我缓上气来,重新开口说道。

雷丰瑜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不要命了?”

“哎,现在你就算不让我运马,我也不能再在这呆了,我一时说溜了嘴提到我以前的情人,把我两个老婆给得罪了,我得借这

次机会带他们出去玩儿玩儿,重修旧好,你知道若没有他们那才真要我的命了。”

“你有老婆?”雷丰瑜心中竟升起种失落。

“那是,我虽然不及你又有钱又英俊,但也不算太寒碜吧,哪还能是单身呢。”

“嗯,那也是。”雷丰瑜感慨道,“相见恨晚呐。”

“你要是愿意做小三,咱也好商量。”我半真半假的道。

雷丰瑜呵呵一笑,伸手在这满嘴浑说的人脸上掐了一把,“你呀,来我宫里做小七还差不多。”

“呵呵。”我低声笑了两声,“真是相见恨晚。”

“若非得要去,给我来几只你的鹰吧,你在海上到了哪里,情况如何让我知道,好歹让我知道你死没死。”这个人外表病弱内

里实强,雷丰瑜是强留不得的,虽然他很想把他和他的船都强扣下。

“我的鹰被你的鸽子撑死了不少只,可没有多余的送你了。而且那鹰很难养,他认养鹰人的,可不是你那鸽子,只认家。”我

道。

“那你干脆再送个养鹰人给我吧,回头繁殖出了雏鹰,带出了我自己的养鹰人,再还给你。”

“你知道我的养鹰人是谁吗?他就是柳春。”

“就是那天诳我去小官馆,跳战鼓舞的那小子。”

“正是,又会养鹰,又会跳舞的小帅哥一枚,我怎么舍得送你?”我对他挤挤眼睛。

雷丰瑜眯着眼睛审视着这个死到临头还狡诈不改的坏家伙,“说吧,想要我拿什么交换?”

“呵呵,你带来的御医是谁?”

“太医院的院使王莲江。”

“好,就是他了。”

雷丰瑜皱眉,“你想他跟你出海?我倒是愿意派个御医给你治病,不过王莲江一把年纪了,让他陪你去海上吃风,而且一去怕

是一年半载,他可未必答应,对于他我可不能用强的。”王莲江的师傅当年是救过自己母亲的命的,这么多年在宫里与自己也

有着半是君臣半是朋友的情分,对他自是不同于旁人。

“不是让他跟我出海,只是让他帮我撒个谎,让他如此这般跟我的家人说……”我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一把拉住雷丰瑜的手

,扬起头来对他咬耳朵道。

“岂有此理,你这分明是让我帮你哄老婆。”雷丰瑜一把甩开对方的爪子,不知为何如此的火大。

“哎哟。”我哎哟一声,捂住胸口倒礏B卮采希拔乙懒耍懒耍嵌疾灰伊耍一畈怀闪恕!?br>

“少在我这耍泼皮。”雷丰瑜嘴里说着,但看见对方翻着白眼要死要活的,还是有点担心,把人扶起来揉着胸口顺气,“就算

我答应你,王莲江也不会答应这种事的,他那个人可是个君子,极是爱惜自己羽毛的。”

“还有你摆不平的臣子?别蒙我了。”正人君子云云那是给外人看的,王莲江骨子里并不是个不识时务的迂腐之辈,当年我与

他也没少打交道,自然是清楚的。

雷丰瑜想了想道:“这样的话,你就再加个筹码给我,我试试看。”

“好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当时的话有多伤人呐,锦堂和仁华铁定伤心透了,我再说什么做什么他们只怕都抹不去心中的

阴霾,但王莲江这个‘君子’的一句话就能都搞定,雷丰瑜自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没想到雷丰瑜突然低垂了头,低声道:“让我抱你一会儿。”

“雷丰瑜,你该不是……”我的心一下子跳得慌乱。

雷丰瑜立刻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在你身上找一下龙跃的感觉,仅此而已。”

在龙跃的身上找龙跃的感觉,这真是可笑,但我却笑不出来,只觉得心疼,将他拉向自己,“好。”

雷丰瑜躺在我的身边,将我搂在怀中,我头枕着他的手臂,手环着他的腰身,鼻子里萦绕着他的气息,这感觉我等待了好久,

一时间泪水几乎忍不住脱眶而出。

雷丰瑜环抱着怀中消瘦的身体,抚摸着他柔软的发,突然觉得长久以来孤寂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刚刚说的相见恨晚之类的玩

笑,此时竟真真的有这种感觉,“如果他们真都不要你了,我要你。”

泪水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眼眶,一句话冲口而出,“如果我还能有命活着回来,我就去追求你。”

“好,我等着你来追我。”雷丰瑜的眼眶也湿润了起来,这泪不知为何而落,是为曾经情深缘浅的龙跃,还是为怀中这个真假

难辨、深浅莫测、搞不清是薄情还是痴情的家伙。

第十六章

王莲江一把拉住欲冲门而出的锦堂,将他重新按在床上,“雷丰瑜现在在那守着,你去了也进不去。”

锦堂将脸埋在手掌中呜呜哭泣,“他若死了,我该怎么办?”

“不想让他死,便给我帮忙。”王莲江说着打开随身的药箱,“这珠子参和千年首乌都是世间可遇不可求的至宝,便宜了龙跃

那小子。”

“师傅。”锦堂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师傅您真是太了不起了,锦堂太崇拜您了。”

王莲江得意的笑了笑,“呵呵,别跟着白芍混几年就不拿为师当回事了,论医术还是你师傅最正宗。”他和白芍是师兄弟,从

小争到老,无论什么都要争一争,比一比。

两人架起鼎炉,将半成品的药粉酌量添加熬制成膏,这时壮壮来了,“王大人,龙大人醒了,但情况不太好,陛下请您快过去

。”

王莲江拍了拍锦堂的肩膀,“放心,有师傅在。”然后快步随壮壮走了。

锦堂熄了药炉的火,坐在炉边出神,龙跃死了他将如何,龙跃活过来但心里没有他,他又将何去何从?直到管仁华如一阵风一

样卷进锦堂的房间,“阿跃怎么样了?”

锦堂回过神来,“你还在乎阿跃吗?”

“当然,他是我们的阿跃呀,怎么能不在乎。”管仁华毫不迟疑的道。

“即使你付出了所有,也换不来他的一分真心?”锦堂幽幽的问道。

管仁华闻言皱眉反问道:“锦堂,你真的相信阿跃对你我没有一分真心?这么多年他的好,他的温柔,他的迁就与包容,全都

是虚情假意,没一分真心?那他骗我们又为何来?”

锦堂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但脸上的神情却柔和了下来,过了会儿,他无奈的叹气道:“因为他是傻瓜,他不舍得伤害我们。”

“我不相信在阿跃心中对我就只是怜悯和同情,两个人一起那么多的缠绵和热情若都是同情的话,我情愿让他同情我一辈子。

”管仁华道。

管仁华的一席话让锦堂如梦初醒,“是呀,我怎么那么傻。阿跃他是个多情泛滥的家伙,可不是个薄情之人。”起身向外走去

,“我要去找他,他醒来若是看不见我必然要着急的。”

管仁华点头,“好,这次可不能我们自己先乱,让雷丰瑜那个家伙有机可乘。”

锦堂打开门却差点和急匆匆迎面而来的王莲江撞上,只见王莲江满面怒容,抓住锦堂的肩膀,“锦堂,为师是怎样教导你的?

身为医者,你怎能如此的不负责任。”

“阿跃怎样了?”锦堂和管仁华一人抓住王莲江的一只手问道。

“他的肺心病已转化为肺心脑病了。”王莲江答道。

“肺心脑病?”锦堂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没瘫到地。

“正是,他神智不清、胡言乱语,这正是典型的肺心病恶化至肺心脑病的症状,你怎能不加详查,弃他而去,造成现在这般凶

险的境况。”

“肺心脑病,神志不清,胡言乱语。”锦堂口中喃喃,然后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向龙跃的房间冲去。管仁华虽然不明白肺心脑

病是什么,但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是听得明白的,境况凶险更是让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也跟着锦堂大步赶过去。

一口气冲进房间里,只见龙跃憔悴萎顿的躺在床上,雷丰瑜正坐在床边跟他说话,颍川、月儿、十四郎等都守在一旁。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雷丰瑜问道。

“我是,龙跃。”床上气息奄奄的人,眼神迷离的注视着前方道。

“还记得些什么?”

“我有两个夫人,好像是,好像是两个。”

“他们是谁?”

“不记得了。”

“你看看这些人中可有你夫人?”

龙跃迷离的眼睛逐个看过屋中诸人,在看到管仁华时一亮,“这个,这个最漂亮的,想来是吧。”

“是,是,我正是。”管大少激动的热泪盈眶中,走上前握住龙跃的手,“还有一个,你还记得吗?”

龙跃的眼神又在人群中游走,看了好一阵之后,最后停在了雷丰瑜的脸上,对他伸过一只手,“剩下的就数你漂亮了,该是你

吧。”

“夫君。”锦堂大吼一声,冲到床前,抓住龙跃悬在半空的手,“我家夫君身体不适,闲杂人等立刻离开。”

成功了。凭锦堂的医术再了得,深爱着的人都是傻子,他宁可相信我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也不相信我辜负了他的真情。我暗自

吁了口气,握着锦堂和仁华的手,看了眼正转身往外走去的雷丰瑜,疲惫昏眩袭来,随即昏睡了过去。

雷丰瑜走到门口,转身向屋中又看了一眼,那人又已经昏了过去。他强撑着跟自己讨价还价这么久,又演了这场戏,不过是为

了让他那两个老婆不生气,被他这样的人如此宠爱着的那两个男子,该是很幸福的吧。

我又‘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几天,这几天锦堂和仁华几乎是一刻不离的守着我,尤其是锦堂,他的手差不多就没离开过我

的腕脉,管老夫人的补汤也不停气的往我这里送,月儿时不时的在门口巴头探脑,他觉得是自己闯的祸,不敢来见我,却又放

心不下。

这么着折腾了多日,我竟还回了悬着的这口气。这天一早,‘恢复神智’的我,捧着锦堂的手给他手腕上的伤口换药,看着细

白的皮肤上这道狰狞的伤口,心疼的止不住掉泪,“怎么这样傻?”

仁华接了我手中染血的纱布,丢到一旁,数落锦堂道:“身为大夫,整天吹擂着自己医术如何了得,却连你发病神智不清都看

不出,险些耽误了你的性命,如此你还同情他?”我家仁华谦谦君子,最讲究风度,从不出口伤人,这几日却没少给锦堂脸色

看。这要换做是平时,以锦堂的脾气早就闹翻了,但偏偏这几日,锦堂仿佛换了个人似地,不管仁华怎么说,他也只笑笑,“

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人都说将死之人会转性子,但怎么差点没死了的是我,转性子的是他们两个,或者还要再加上一个雷丰瑜。

正想着,雷丰瑜就真的来了。

“陛下驾到。”远远的听到一声尖细嗓音的吆喝,锦堂和仁华对视了一样,然后看向我,“可要见他吗?”

“见不见,听老婆的。”我讨好的答道。

仁华想了想道:“这次若不是雷丰瑜及时带着王莲江赶到,阿跃就真的没命了,我可不是过河拆桥的人。”说罢转身走出房去

锦堂给我掖了掖被子,“你现在腿有些浮肿,这可不是好现象,跟他说会儿就得,不要太累了。”说完也走了。

看着两人这般大方,我心中不禁感慨,当年我在卧虎关上受伤,是仁华千里迢迢带着白芍赶来,和锦堂一起给我取箭治伤,救

了我一条命,等我的命救过来之后,雷丰瑜却立刻毫不客气的把他们都赶走了。如此比较起来,我家锦堂和仁华还是比他的良

心好太多了。不过我敢打包票,锦堂和仁华两个,这会儿肯定在隔壁房间里,扒着墙壁听墙根呢。

正在我腹诽着三个小家子气的时候,雷丰瑜到了。

他今天没穿龙袍,而是穿了一件葱绿色的便服,这般亮丽的色泽,凸显得他格外鲜嫩,让我忍不住吧嗒了下嘴唇。

他没坐太监给他搬来的椅子,而是一屁股坐在我的床沿上,审视着我的脸“你看起来气色好了些,感觉怎么样?”

“还成,八成眼下是死不了了。”

“今天天气不错,起来走走吧。”

“不行,我的脚肿了,走不了路了,我叫人做了轮椅,还得等几天做好。”

“轮椅?”雷丰瑜皱眉,掀起我的被子,查看我的脚。揉揉捏捏看了半晌,“肿的不算厉害,应该能好,犯不着坐那个,试着

走走看,我扶着你。”

“我身上没力气,连坐起来都难。”我哼唧着叹了口气,真是虚弱不堪。

“好人躺久了也没力气。”雷丰瑜把我硬拽起来,亲手给我穿上鞋袜,拖着我往外走,“起来活动活动,你总这么偎着,你的

心肺就越来越差了。”

半挂在他手臂上走到门口,一阵风吹来,我瑟缩了一下,“我冷。”

“刚入秋,大家伙还都穿着单衣呢,你穿的已经够多了,太阳底下运动运动就好了。”他把我拉的到阳光下,“来,跟我一起

做。双腿分开与肩宽,手臂举高,吸气……呼气……”

“不行,我头晕。”刚活动了两下,我眼前就金星直冒。

“要坚持,我跟王莲江仔细探讨过了,进行这样的呼吸训练,增强体质,比吃任何药都好。吸气……,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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