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我独尊的恋爱学——高冈寺葵子
高冈寺葵子  发于:2012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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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的哥哥一寻大不相同。
至于一寻,以及他那些让人不快的言行,早已经被鹭沼故意的赶进了记忆的角落。
幸好自从婚礼以来,两个人就没有再见过面,也许是因为公司的工作太忙吧?
鹭沼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两个人居住的世界的不同。
然后,事情发生在了某一天,一个阴雨了多日之后的难得的晴朗午后。
那天因为是休息,所以鹭沼悠闲的赖在家里享受着日照。虽然已经到了落叶纷飞的时节,但是那些枯枝断叶毕竟还是无

法侵入玻璃的内侧。
他坐在日照良好的窗边,穿着自己中意的和服,享受着浓浓的绿茶以及从附近相熟的点心店购入的栗子羹。
啊,这才是幸福。
在年纪轻轻就已经像个小老头一样的鹭沼身后,朱美正在忙个不停。一会儿拿着裙子在镜子前面张望,一会儿又把衣箱

拖到了这边打理。
"哥哥,现在那边的天气怎么样?我是不是该带着毛衣和外套去啊?"
从下周起,妹妹就要出发去进行期待已久的蜜月旅行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欧洲,时间则是十天左右。虽然妹妹以前去过韩国之类邻近的国家,但是那么远的海外旅行还是第一次

。所以他有点不安的样子。
至于这位在接受她询问的哥哥呢,则是根本连韩国之类的海外旅行经验也完全没有。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上的好吧?还有,不要忘记感冒药。"
"我明白。"
"在意大利如果有奇怪的男人搭讪的话不要跟他走。"
"放心啦。我身边可是有圭次在呢。不过如果他比圭次还美形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妹妹的美形情结真的只能让鹭沼甘拜下风。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就是因为他这个哥哥以及过世的父母都是美形,所以

才会让妹妹形成了如此的心理。
(这么说起来,森青年长相也很不错呢。他哥哥更加是个帅哥。)
鹭沼的脑海里首先浮现出了长相可亲的森青年,接着就又马上联想到了那个超豪华级的美男子。
只可借后来浮现出的那个美男子的脸孔上很快闪过了坏笑。就是那种带着种说不出的讨厌感觉的笑法。
好不容易这一个月他已经尽量不去往这方面想了,可是因为妹妹的话,还是一不小心就又让他眼前浮现出了那种讨厌的

感觉。
"冷静!冷静!"
鹭沼品尝着手中的绿茶眺望着窗外。
在阳光充沛的梅树的枝头上,麻雀们正愉快的享受着日光浴。
下午三点之后,森青年来到了他们家。
善解人意的他还特意带来了虎屋的羊羹作为见面礼。
(真希望那个男人也能像他学习一下。)
下意识中,他又想到了一寻的事情。
人类有时候真的是不可思议的生物,就算是再怎么讨厌的对象,只要撞开了开关,就很难再从脑海里消失。
话虽如此,森青年以及羊羹并没有过错。
所以鹭沼还是笑嘻嘻收下了纸袋。
"谢谢,每次都让你费心真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平时都是我给你添了麻烦呢。先别说这个了,大哥你想要什么土产吗?如果你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东西尽管开

口。"
"那么我就各要一瓶德国的白葡萄酒和法国的红葡萄酒吧?"
"每次面对森青年的时侯,他就觉得好象是在和亲生的弟弟说话一样。
实际上,鹭沼只有朱美一个妹妹,自从出生起就没有过拥有弟弟的经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如果有个弟弟的话,应该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森青年也非常亲近鹭沼。
其实这是因为鹭沼和朱美在性格与思考方式上都非常相似,所以才会特别加强亲近感,但是鹭沼对此完全没有察觉。鹭

沼就是这么一个在自己的事情上比别人要迟钝一倍的男人。
至于这个毛病如何招来了要命的危害,那又是后来的事情了。
森青年浮现着恶作剧式的笑容回答道。
"这个的话我们自己也需要的。"
鹭沼若无其事的回答。
"那么开瓶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哦!"
"我们当然会买大哥的份啦。"
"哈哈哈,这样一来不是就可以不止一次的享受了吗?"
晚饭之后,三人又提起了好久没说过了的一寻的话题。主动扯到这上面的人是鹭沼。
因为至今为止,那家伙实在已经在他脑海里出现太多次了。
他现在在干些什么呢?他关于婚礼的事情没有说些什么吗?
与其在那里自寻烦恼的话,还不如干脆明白的确认一寻的状态更加能让人松口气。
"这么说起来,一寻还好吗?"
"哈哈哈,他很好啦,还是老样子任性自大,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森青年若无其事、明快爽朗的顺口说着亲生哥哥的坏话。不过因为森青年的为人,所以反而不会给人不好的感觉。
"对了,关于婚礼他没有说过些什么吗?"
如果可能的话,鹭沼实在也不想涉及这个话题,一想到一寻可能在背后笑话自己,他就忍不住胸口发堵。
但是他却得到了意外的回答。
"哪里,他没说什么。只是抱怨了几句,什么会场太小啦。你的朋友就只有那么几个吗?要多扩展一些人脉才可以。"
"哎哟,这还真是符合一寻哥为人的发言。"
"就是说嘛!因为自己婚礼的时候来了将近两千的客人,就觉得我也应该是这样,真让人头疼。我可是一般的平民老百姓

啊。"
"两千人?那可真厉害。有能够容纳那么多人的会场吗?"
"当时是包下了附近的体育中心……开玩笑啦。其实好像是全面开放了哥哥引以为傲的别墅。可借的是我并没有参加,

因为那时我母亲还在世,所以与大圭家的来往还没有恢复。"
真是个开朗的青年,而且并不只是单纯的轻率。
他非常明白在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
"朱美的味增汤真好喝。"
在饭桌上,他也不忘若无其事的拍拍新婚妻子的马屁。
"是哥哥教我的。"
"哟,大哥也会做饭吗?"
"还好啦。毕竟父母去世的时候我才十七岁而朱美才十五岁。"
"那一定是非常辛苦吧?"
"……"
在这里对话中断了一阵子。
因为各人的心头,都掠过了对于各自人生道路回忆。
能够抱有这种哀愁的人还算幸运。
真正寂寞的,是那些即使回首也没有值得怀念的过去的人。
那样即使在物质上获得了最大的满足,也依然无法用"幸福"来形容。
"对了,哥哥曾经提起过一些大哥的事情。"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森青年开了口。
"他都说了什么?"
鹭沼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虽然他手上的筷子还在动,但全部神经都已经集中到了森青年下面的台词上。
"没什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他好像很欣赏你。"
"欣赏?"
"对。我哥哥那个人不管是对部下还是对婚姻生活一向都抱怨不断。可是只有对于你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赞不绝口,这可

是相当少见的事情。"
"那倒要谢谢他了。"
"这不是很好吗?哥哥。"
"啊。"
连妹妹也对我祝福的事实,让我的脊背一阵痒痒。
在至今为止的人生里,我从来没有感觉过不如别人,从来没有自卑过。但是大概是因为比别人更争强好胜一倍的性格吧

?我也很少受到他人正面的表扬。
"不过我能理解。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象明良大哥这么有魅力的人。"
"你们身边的女人怎么会放着你不管呢?"
森青年在旁边敲着边鼓,当然了,他不忘补充一句"除了朱美以外"。
"嘻嘻,下次就轮到哥哥了。他总算也可以放下负责保护我的担子了。"
"朱美。"
"没关系的,今后会由圭次来保护我啦。"
朱美将手搭在森青年的肩膀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森青年也回应了他一个一模一样的笑容。
"啊,你说的对。不过要是过度的任性我可不敢领教哦。"
两个人并列在一起的脸孔是如此相似,简直就象是双胞胎的猫咪一样。
我因为不好意思,忍不住采用了粗鲁的口气。
"你们两个拿我开什么玩笑啊!"
那之后,话题自然而然转移到了一寻现在的生活方式上。
他好像还没有和父母和解,至今都没回过老家。
一有什么事情就跑到森青年的公寓去,现在也还居住在那里。这似乎才是他推迟了和朱美的同居的最大原因。 "不好意

思,明良大哥。对不起,朱美。就是这个样子。"
即使从森青年的眼中看起来,那家伙似乎也发挥了相当的旁若无人的态度。
不过人家也常说,家人看家人的眼光格外严厉就是了。
"没关系啊,大不了我把一寻哥哥也一起照顾起来好了。"
作为兄长,这个意见实在让人无法赞同。
不管怎么说,朱美也是被我视为掌中珠的宝贝妹妹。夫家的哥哥闯入她们新婚燕尔的新居,还要由她照顾的话,实在让

人无法认同。在这种时候,身为丈夫的森青年就应该采取坚决的态度。
但是,接下来的话让我也实在无法忽视。
"哪里哪里,朱美是还没有亲眼见识过我哥哥的任性,所以才说得这么简单。那种人实在不是可以托付外人的。"
朱美比鹭沼更快一步(事实上也是她的行动力比较强,脑子转的比较快)说出了他的心声。
"哎哟,我们不是已经是家人了吗?"
(没错,这也是我想说的。)
鹭沼在妹妹的身边用力点头。
非常遗憾的是,这似乎并没有进入森青年的眼晴。
"这个和那个不是一回事情啦。"
在这里,身为哥哥的责任感让他不能不表态。
"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可以尽管和我们商量啊。大家已经是一家人不是了吗?至少你先说出来听听。"
森青年露出了"槽糕"的表情。他的脑子不笨,所以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什么话伤害到了鹭沼与朱美。
"对不起,但是请你理解,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但是,鹭沼也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一旦说出什么就说到底是他的原则。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把你哥哥带到这里来好了!"
聋沼用从他平时的为人无法想象的强硬态度命令道。
大概是察觉到了鹭沼的怒意吧?森青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咬着嘴唇大大吸了口气。
"总而言之,我哥哥现在正在和父母见面。他们一边吃饭一边商量,应该可以和解才对。而且我已经事先做了各种准备

,所以一定会没事的。"
"圭次。"
"我明白。明良大哥是想说我太见外吧?不是的。就我来说,我巴不得哥哥能尽快回自己家去。所以如果哥哥觉得我那里

住起来很舒服的话就槽糕了。"
也许他们兄弟之间确实存在什么鹭沼所不知道的特殊问题。仔细想想的话,本家的长子突然跑到了常年没见面的情妇的

孩子家借住的事情,从常情来考虑原本就够奇怪了。
如果这时候硬插进去的话,就算是家人恐怕也很别扭吧?
"兄弟之间的事情,也许还是由你们本人来解决比较好。"
"明良大哥。"
森青年的面孔一下子明亮了起来。看起来他确实、相当的、非常的、借用他的话,不想让那个哥哥和家人以外的人接触


朱美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虽然她作为新媳妇,很想通过照顾大伯来显示下自己的本领,但毕竟在面临蜜月的时候,还是不敢随便做出如此的请求


"谢谢你们为我哥哥的事情操了那么多心。明良大哥也好,朱美也好,你们都好善良啊。"
森青年有点害羞的低垂下了脑袋。那时候他的面孔看起来确实相当高兴,鹭沼(也包括朱美)再次感到一点。
(能够和他成为一家人实在太好了。)
"但是,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你们随时都可以找我帮忙。"
"好的。"
看着那个真心笑得非常偷快的青年,鹭沼如此想到。
事情发生在了那天晚上。
窗外,逼人的寒意己经接近。
自从日落西山之后,突然增加了势力的枯叶,吹打着木制的窗棱,发出了盛大的悲鸣声。
朱美转移到起居室后,继续为旅行进行着准备。
"这么说起来,圭次说过在欧洲的饭店需要凉鞋呢。"
"那是为了什么啊?"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那里的洗手间和浴室好像连成一体,所以如果地板湿了的话会觉得很不舒服。"
"那确实比较讨厌。"
鹭沼在起居室里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鹭沼家因为长期都是兄妹俩人共同生活,所以一到休假日的晚上,总会有一方主动来到起居室,然后两个人一起消磨时

间。
那是因为以前一直是四个人居住的房子,对于个人来说太过寂寞了。所以鹭沼家的起居室,在他们上床休息之前,永远

都是灯火常明。
那一天,他们也在享受着兄妹的团圆。
那时候时钟刚好是指在十点左右吧?
毫无预兆的,有人按响了宣告来客的门铃。
"什么人啊?"
"我也不知道。"
朱美似乎也心里没数,表情惊讶得摇了摇头。
就在这期间,门铃又再次响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呢?"
鹭沼奇怪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了玄关。 从起居室到玄关之间的走廊,被冰冷阴沈的空气所包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已经下了雨。伴随着风声,可以听见雨滴强烈敲打着屋顶的声音。
"没事吧?"
"没事。"
门铃声暂时停歇了下来,这次换到房门被剧烈的敲打着。
回荡在家中的轰隆隆的声音,让鹭沼忍不住缩缩脑袋。朱美的手指也紧紧抓住了鹭沼的手臂。
接下来她们听见了声音。
"明良!明良!"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是我,我是一寻。请你给我开门!"
"哎哟,是一寻大哥啊。"
鹭沼兄妹慌忙打开门之后,出现在那里的是如同落汤鶏一样的一寻。
大概是如同森青年所说的那样,他和父母去了某处的高级饭店吧?他的穿戴非常正式,浑身散发着男性香水味道。不过

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已经因为风吹雨打而不成模样。
森青年就站在他的身后,他也和哥哥一样,从头湿到了脚。尽管外面下着大雨,但是大概是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吧?他

连外套也没穿,身上还是和白天见面时一样的毛衣。再加上他整体的慌张感觉,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可怜。
"抱歉这种时间来打扰,真的很对不起。"
森青年不断低头道歉,从后面抓着哥哥的胳膊。
"哥哥,我们回去吧。"
"想回去的话你一个人回去好了。"
一寻声音严厉的呵斥着,粗鲁的挥开了森青年的手臂。
然后他再次面对鹭沼。
"我有事拜托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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