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极了拿脚踹 下+番外——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2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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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心里有多重,他和我清楚就可以,用不着向旁人证明。”

“结论就是,你不同意和鸾少分手?”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

“撇开我必须保持的立场,我倒真是很欣赏你。附加一问,你不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人的脸蛋不过是五官的排列组合,难免相似。了解我的人很清楚我就是我,和谁都不想象。”

华叔很坦率的把对钱观涛的欣赏写在脸上,但与他持有的反对意见并无干系。

“你想说什么快点说,磨磨唧唧没个男人样,妨碍别人呼吸平顺。”

文鸢整个上午重复二十多次欲言又止,而且还不停在大美人跟前晃来晃去,来回踱步,晃得大美人再好的耐性都抑不住心烦。

“华叔一早就不见人影,我担心他……”

“那个老头比你强势多了,用不着担心。”

“不是安全问题。我担心他去找钱观涛麻烦。”

“他找钱观涛干嘛?你跟他搬弄是非说钱观涛坏话来着?”

“怎么会?我只是告诉华叔你们的关系,华叔要走钱观涛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今天早上就不见了。”

“找就找吧,那家伙可不是软豆腐。”

“鸾,你是真的忘了,华叔过去一直都反对……”

“大少爷,你的话变多了。”

华叔中气十足的喝止,轻易使文鸢噤了声闪到一边径自愁容满面,纠结于回忆中不太美好的部分。

“鸾少,借一步说话。”

华叔邀请大美人单独谈话,大美人难得有心情配合,带华叔进了后院。

“我想大少爷已经告诉鸾少,我去找了你现任的男朋友。”

“那家伙长得不丑,不怕见人。”

“我命令他和鸾少分手。”

“那家伙不会同意。”大美人自信十足。

“确实。不过,我告诉他身为文家的继承人,鸾少必须替文家开枝散叶,他没反对,并且愿意让鸾少和别人结婚。”

“你说什么?”大美人怒容迸出,没了方才的悠然。

“他愿意和别人分享鸾少。”

“你放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挑拨离间?那家伙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勃发的怒火将镇静烧成灰烬,大美人低吼中迸射出的阴寒能将方圆几里冻结。

“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我这就去问,倘若证实是你挑拨离间、无中生有,管你多大年纪,我会让你很好看!”

大美人说话就往外冲和平素的冷静形象判若两人。

“鸾少,你的镇定跑哪里去了?”

华叔凉凉的丢出一句,大美人定住身形,几秒后,凶神恶煞般的折返回来,揪起华叔衣领,咬牙冷啸:“老家伙,你让我有了杀人的欲望。”

“能将鸾少导回正轨,我死不足惜,死而无憾。”

一山更有一山高,大美人的对于情绪的驾驭能力,在华叔面前败得七零八落。

气氛不对。

很不对。

钱观涛很灵敏的嗅取到非同寻常的紧绷味道,本该闷热的天气,觉得有些冷。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大批冰碴儿,碰一下,就给冰得一哆嗦。

“宝贝儿,怎么了?这是和谁赌气呢?”钱观涛递给大美人一瓶冻得冰凉的低糖绿茶,降降大美人的火气。谁知,火气没降下来,室温降得更低了。空气里的冰碴儿迅速集合成冰坨子,跃跃欲试想要往他身上砸。“我惹你了?不会吧?你都说我最近变乖了。”

“华叔今儿找过你?”

“哦。”

“哦?这么重要的事你不主动跟我坦白交待,就给我一个‘哦’?!”

“我觉得不是多重要的事。放心吧,他没把我怎么样,咱家后院不会起火。”

“后院真没起火?”

“你起火了,我没有。”钱观涛耸耸肩,好像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给大美人的怒火添柴助势。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跟他说什么了?”

“他让我跟你分手,我不同意,如此而已。难不成你想我同意分手?”

“你该死的跟他说你愿意我跟别人结婚,愿意跟别人分享我!”

“我确实说了愿意你跟别人结婚,但绝对没说愿意跟别人分享你。”钱观涛收起吊儿郎当,严谨纠正传话中的错误。

“有什么不同?”大美人觉得自己挨了一闷棍,觉得自己被人呼了一嘴巴子,觉得自己让人拿尖刀戳了心——恼火,暴怒,淌血。

“只要你心在我一个人身上,无论你娶了谁,你依然属于我一个人。反之,你心不在我身上,饶是为我立贞节牌坊,你都不是我的。”钱观涛直视大美人双眼如是说,难得严肃。

“我去你的花花公子理论!你这种理论是替自己的风流开脱,蒙骗白痴的瞎扯淡!”

显然,大美人对他的理论嗤之以鼻,且深恶痛绝。

“我觉得不是扯淡。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咱们不分开,付出一些代价也无所谓。”

“代价就是你同意我去娶别人!”

“不然呢?或许你更愿意跟我分开?”

51.谁背着谁

“你他妈放屁!”

“那么,你又何必在意那一点点让步?”

“你管这叫一点点让步?”大美人自问为什么还没动手狠狠教训这个欠揍的家伙。就因为他最近太和善,疏忽了对这家伙的教育,才使得这家伙的思想偷偷摸摸走回弯路,偏离他指引的正确航向。

“难道你不觉得跟咱俩能够在一起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不觉得。我没你心胸宽广,没你想得开。不像你那么懂得如何把感情分割成块,提供给大家分享。”

“我的感情没你想象得那么灵活机动,只知道一条道走到黑。”

“可你竟然能够允许我将来和别人结婚!”大美人被钱观涛匪夷所思的想法气糊涂,更让钱观涛的态度绕糊涂。

果如钱观涛所言认准了要跟他在一起,又怎么能允许他和别人缔结合法婚约?怎么能允许他去抱别人?

“如果那是你我不用分开的条件,我允许。”

“我该感动于你的通情达理,你的勇于牺牲?”

“鸾,请你冷静想一想,任何目的达成都要付出代价。你的家人稍作妥协,可以延续香火;你我稍作妥协,可以继续相守。双方不必大动干戈,矛盾就能得到和平解决,不是很好么?

况且,你知道我三十岁之前必须给我爸妈上交一个孙子,势必你就要有所忍耐。那么,轮到你为家族延续尽义务时,我又为什么不能委屈一下自己?”

“真不枉你比我年长几岁,连自私都能这么冠冕堂皇。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你知不知道在我的立场看来,根本是被你抛弃,被你出卖?我都已经分不出,一直以来究竟是低看了你,还是高估了你。我想我真的需要冷静,重新考量迄今为止和你的关系。”

大美人像了受了天大的打击,冷傲不再,挺拔不再,垂肩颓废,有些失魂落魄……

魂魄尚未彻底失落到底,不怎么太好的灵感忽然从脑际划过。

大美人倏然抬头直视钱观涛,双眼眯出狠厉:“你该死的不会已经去医院做了那个吧?”

“是。我今天去了医院。我眼看二十八了,距离三十岁的期限没两年了,算上人工授精可能失败重做的时间,以及孕期,现在应该开始进行……”

“砰!”

大美人不用苦恼为何迟迟不出手狠揍钱观涛了,猛挥一拳,结结实实打在钱观涛脸上。钱观涛几步踉跄,好不容易才掌握住平衡,不至摔个屁蹲儿。

“王八蛋,你居然商量都不商量,背着我去做那个?!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点儿份量?!”

大美人两大步跨上前,朝钱观涛抬腿又是一脚。

这回钱观涛没站住,坐地上了。

大美人还嫌不解恨,紧接着揪起钱观涛,要钱观涛看清楚他狂暴的怒火。

“你敢说你做决定前有跟我商量过?!你敢说你任何事都没背着我?!”钱观涛不还手,也不彰显愤怒,直勾勾望着大美人被怒火烧红的眼睛,泛起微笑。

“你……”

“你指责我甘愿与人分享你,是不顾念你的心情。你什么都不和我分享,又可曾顾及过我的感受?别说你是为了我的安全,说到底,你压根儿不信任我,觉得我没担当,不配和你一起承担。宝贝儿,你低看我了,彻底的。”

“所以,你该死的故意跟华叔说那些话激我?”

“不。那些是我的真心话。”

“所以,我没低看你。你真的不值得我信任,真的没胆和我一起承担。”

大美人放开钱观涛,夺门而出。

钱观涛来不及挽留,也没有挽留的余力。亲耳听到大美人对他的否定,刺激得他手软脚软,全身瘫软,爬都爬不起来。

华叔敲敲房门,不需要大美人允许便走进房间,在大美人面前放下一杯酒,旋即在大美人对面落座。

“鸾少这么晚过来不怕被眼线看到,识破伪装?”

“您都跟他说了什么?”大美人很想做出气势,可问出口的时候,还是了无生气。

“谁?他还是他?”

“钱观涛。”没有拐弯抹角的心情。

“就是你知道的那些。怎么了?”

“那家伙都知道了,我恢复记忆,还有……那件事恐怕他也知道了。”

“那本来就是个聪明孩子,好在人品不赖。鸾少这次眼光不错,我很欣赏他。”

“然后您还要反对么?”

“欣赏他与我的反对立场不冲突。”

“你们都是人格分裂么?为什么想法都这么矛盾?”

“鸾少不矛盾么?明知前一个背叛你,谋害你,却又喜欢上和前一个十分相像的后一个。”

“我那时候什么都记不得,而且他们不像。”

“相似的脸蛋儿装着不相似的灵魂。不管他们像不像,你都不该再陷落下去。你将来要继承文家,要给文家传宗接代,他或他都做不到。你也做不到心里盛着一个人,娶另一个人。”

“您要我解释多少次才能明白?我喜欢男人,天生如此。就算把顶级美女脱光了送到我面前,我也没感觉。”

“我明白。为了文家后继有人,我不得不担当黑脸,强迫你完成义务。”

“继承人随便培养就是一大把,老头子不也是外公收养的?文家的血,早乱了。”

“鸾少,咱们都清楚对方的脾气,谁都劝不动谁,谁都不会妥协。到最后,恐怕得要我拿老命相逼,冀求你能念在我看着你长大这份情面,心软可怜我这个没什么用的糟老头。”

“何必呢,华叔?真不懂在坚持什么,老头子的思想都不像您那么食古不化。”

“我和灿哥所处位置不同,自然就要担负各自不同的角色。”

“说来说去,您还是老一套。您出去吧,我心里烦,让我一人待会儿。”

“容我再多嘴一句,鸾少这次的反应比上次小得多,是更成熟了,还是其他原因,我很好奇。”

“都说了,那家伙不一样。目前情势也不一样。”

“审时度势,保持冷静,果然,鸾少更适合接掌文家,不管是老太爷还是灿哥都没看错。”

钱观涛如何知晓大美人已恢复记忆?

枕边人的细微变化,只要心思放在这个人身上,想要发现并不困难。何况,钱观涛商场打滚这么多年,观察力本身就好得没话说。

不揭穿,一是拿不准大美人的用意,担心给大美人惹麻烦;二是给大美人机会主动向他坦白,印证他在大美人心目中的地位。两人相处,尊重与信任是必须的,为了护卫两人的感情钱观涛讶异满腔疑问很努力这么做。

可现实总不尽如人愿。

等待时间越久,钱观涛就越不安,对两人感情的走向越忧心忡忡。再想到自己可能是某个人的替身,那种滋味比单恋好受不到哪儿去,简直就像把他整个人淹泡在放了好多盐的醋桶里,酸得要命,咸得发苦,怎么咂么怎么涩口,毛孔刺痛得几乎麻痹。

跟大美人吵过架之后更是元气大伤,郁郁寡欢好几天,才兴起面对大美人的勇气。

找去便利店,店主说大美人辞职了,还把大美人派来接替工作的年轻小伙子指给他看。钱观涛急了,他怕大美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掉,风风火火跑到严夕工作的酒店,前台一查,还好,文鸢和华叔都没退房。

钱观涛静下心,过了过脑子,决定先去华叔的客房找大美人,出电梯,巧遇文鸢。心说正好顺便问问文鸢大美人在不在,文鸢抢先开口。

“鸾在华叔那儿,好像还没消气。”

钱观涛道谢,提脚刚要去华叔房间,被文鸢叫住。

“有兴趣跟我聊聊么?”

有,怎么没有,兴趣大了去了。

52.该说时不能藏着掖着

“你不觉得我们有些地方长得很相像?”

酒店咖啡厅内,文鸢以此开头,不经钱观涛同意,擅自讲起兄弟间的爱情故事。

一对兄弟感情很好,哥哥是情人生下的孩子,性情偏像母亲,有些软弱;弟弟是正室生的,性格承袭了父母各一半,有父亲的冷静自持,强悍硬朗,也有母亲的孤傲冷漠。

哥哥的母亲体弱多病,生下哥哥没撑几年就撒手人寰,将哥哥托付给哥哥的姨妈。

没多久,父亲争得正室妻子的同意,把哥哥接回家,那时正室妻子产下的正统继承人刚满两岁。

哥哥没经历过传说中的后母虐待,父亲的正室把哥哥视如己出。哥哥很喜欢漂亮得好像洋娃娃的弟弟,弟弟跟哥哥也很亲昵。弟弟小,哥哥保护弟弟;等弟弟长大一点儿,就反过来变成弟弟保护哥哥。

情愫便在两兄弟相亲相爱的成长过程中萌生,滋长。弟弟生上高中第一件事就是向哥哥告白,挑明了彼此心知肚明的那份违背伦理的感情。哥哥软弱,不敢承担恋情爆发后的结果,拒绝了弟弟。弟弟的强势和执着这时候显现出来,哥哥没能坚持太久,便投入到与弟弟的恋情之中。

每段恋情初期都是热情而缠绵,他们做了所有热恋中的情侣能做的所有事,并沉迷其中。

好景不长,禁忌的恋情终于被父亲的好朋友,待他们如亲生叔父一般的长辈发现。叔叔疼爱他们,却又极其严格,有时甚至比他们父亲对他们的管教还要严格。哥哥对叔叔又敬又怕,一下子就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弟弟尊敬叔叔,但不惧怕,为了叔叔的反对和禁止跟叔叔起了冲突,闹得很不愉快,最后竟然带着哥哥搬到外头住。

起先父亲不知道,弟弟领着哥哥这么一离家出走,想不知道都难。又急又气中了风,住进了医院,好转后又转进疗养院。

弟弟的母亲在弟弟外公外婆相继去世后,身体和精神大不如前,搬去佛堂居住,终日念经礼佛,不再沾染俗事。得知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把家人叫到佛堂,讲了一番佛理,大概就是说什么随缘、莫强求,总结一句好自为之,便将家人遣走,继续修心养性、吃斋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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