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陈家明就坐着床边,被肖扬禁锢着,整张脸贴到了他的胸膛。混合着淡淡的汗味,男人特有的成熟气息有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
的魅惑力。陈家明的脑袋轰的一下懵了,继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仿佛忘记了继续挣扎,鬼使神差的,把头往肖扬胸前又蹭了
蹭。贴的更近了,那种气息更浓,有着制幻的作用,法医的双眸蒙上一层透明的雾气。薄雾后,随着略卷翘的睫毛一眨,黑曜
石一样的眼珠悄悄的动了下。
时间定格三分钟……
敲门声响起,两个思绪飞到南极的家伙恍然回神。一阵尴尬的沉默后,肖扬猛地松了手,陈家明当即失去支撑,身体前探,又
被肖扬扶住。
“对不起,我失态了。”肖扬把人扶稳了,转过身,整理衣服。
陈家明往后坐了坐,抿抿嘴,“我也是,不好意思。”
“喂,家明,你们没有事吧?”宝叔在问外问。
陈家明抢在肖扬前面去开门,“唉,来了。”
“怎么这么久不开门。算啦,不问了,我来看看的胳膊。”拉过陈家明,压低了声音,又说:“拉拉姐不放心,一定要我看看
。喏,这是镇痛药,拉拉姐的,她的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她平时身边总带着,让我给你送过来,效果很好,副作用也小。”
“帮我谢谢拉拉姐。”
“记住,痛得厉害再吃。”
“嗯,收到。”
肖扬在一旁继续收拾行李,回头看了看宝叔,笑而不语。这时收拾完了,才过来,给宝叔递了只烟。
宝叔伸手要接,又收了回来,肖扬一愣,“怎么不接?”
宝叔讪讪笑笑,“拉拉姐要我戒烟啦。”
肖扬一脸黑线的问:“她还要你戒什么?干脆连荤都戒了,改吃素算啦!”
宝叔嘿嘿憨笑,“吃素就算了,空门的清规戒律我受不了。再说我也不是和尚,无肉不欢的。”
噗,陈家明躲在一边乐,被宝叔狠狠瞪了一眼,嗔起来,“臭小子笑什么笑,等你交了朋友,照样步我的后尘。”
“唉,我说宝叔,你送药的任务已经完成,就不用给家明上课啦!快回去照顾拉拉姐,休息一个小时,我们去爬山。”
宝叔被肖扬推出门,临走不忘嘱咐,“家明,要记住,未来老婆要你做的事情,一定要放在第一位。要在第一时间去做,当心
完不成任务,可是要被修理的。”
“你说什么?”拉拉刚好推开门。
宝叔马上笑脸相迎,“我说,你今天的妆很美,回头率很高。”
拉拉下意识摸了摸脸,“是么,可我明明今天没化妆。”
肖扬背过身子,却没有关门,这时就听拉拉声音忽然大了一倍,“谢爱宝,给你30秒考虑,是继续撒谎还是说实话?”
“拉拉姐,我们到里面说……”声音忽然一下没了,隔壁关了门。
肖扬绷了很久,这回不再忍着,仰着头大笑。
陈家明也觉得好笑,小声吭吭着,没有肖扬笑得嚣张。
“家明。”
“嗯?”
“拉拉姐和宝叔真是极品活宝。”
陈家明敛起笑容,很认真的想了想,在记忆中实在找不出第二对儿像宝叔他们那样的,于是肯定的点点头。
“你吃水果吗?”肖扬拿出带的热带水果。
陈家明摇头,“想躺一会,昨天睡得太晚,眼睛总是睁不开。”
“行,你睡吧,一会叫你。唉,别动,我给你解鞋带。”
“一只手没问题,不用麻烦了。”
肖扬已经蹲下,解开鞋带帮他脱鞋子,“伤了胳膊,还是不方便,我来吧。嗯,躺好,枕头合适吗,要不要加个靠枕?”
陈家明:“可以,这样正好。”
“把左臂放平了睡,翻身要注意,当心别压着。”
“头儿,为什么大家总是把我当个小孩子?”
肖扬扭头,“这还用问吗,你小咯。”
“可是我明明已经二十……”
“不用提你的年龄,你的年龄和你的行为不成正比,够幼稚啦,OK?”
陈家明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幼稚,“拉拉姐那样,宝叔那样,连你也那样,唉。”
听到床上传来沮丧的语气,肖扬哭笑不得,“想太多不累吗,有人宠着不好吗?我想有人宠,估计哪天我挂掉了,都搞不清楚
父母是谁。”
陈家明报以一分同情,“你没有寻找过吗?”
肖扬目光移向窗外,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金色的阳光,却照不亮埋在心底深处的那片灰暗。无声笑笑,说:“找,怎么找?我
的出生证明上,父母栏的位置是空的。在我记忆中,除了收养我的院长,只有阿诚,可惜,他太短命,早早见了上帝。”嘎巴
一声,陈家明听到一声骨骼的脆响。
“头儿,别太难过,很多事情,都过去了。”陈家明,乃至警局所有人同事都知道,高诚的死,对肖扬的打击非常大。那份深
埋的愧疚,一直折磨着他们最爱戴的肖警官。
“是啊,很多事情,已经过去了。”肖扬不察,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度哽咽。
“那就好……”陈家明的眼皮发沉,眨了两眨,合上。
肖扬转身刚好看到,释然一笑,喃喃道:“睡吧,好好休息。”
陈家明迷迷糊糊睡醒时,肖扬已经守了很久,“睡醒了?”
“嗯,感觉好多了,早晨的时候,居然会觉得头晕。”
肖扬扯了扯嘴角,“好了,起来了。拉拉姐他们看你睡的像头猪,不好意思叫你,一直在隔壁等着。”
猪?陈家明看看自己那副身子板,就算是小猪吧,估计自己也是市场卖不上价那种。磕在浴缸上居然把肱骨磕成骨裂,一点脂
肪缓冲都没有,看来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
“家明,别发呆,穿鞋子啦。”肖扬弯腰,已经把他的鞋子拿起来,等着往他脚上提。
陈家明忽然问:“头儿,如果你受伤了,高警官也会这样照顾你吗?”
肖扬翻翻眼睛,“那是当然,他肯定跑不了。”
哦,陈家明没再往下问,穿好鞋子,才说:“一会玩什么?”
肖扬笑答:“笨猪跳【蹦极】。”
陈家明:“好刺激。”
“你不能玩。”
“为什么?”陈家明大眼汪汪的看肖扬。
肖扬撇眼他的胳膊,好像在说,这还用问嘛。
陈家明小声嘀咕,又没伤到腿。
肖扬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心说一会万一在来个心理作用,难道要我把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背下了吗?又一想,这白痴真要是
腿动不了,该背着,还是要背。
“走啦。”肖扬推着法医出门,敲响了隔壁的房间。
“睡好了吗?”宝叔一出来,两只手一齐捏上陈家明的脸颊,后者苦起脸,宝叔心情极佳的说:“好可爱。”
拉拉黑脸,小声呵斥,“干什么,少欺负人啦!”拽下宝叔一对爪子。
“还是拉拉姐好。”陈家明没心没肺的说着,腻到拉拉身边。
宝叔脸上升起一道黑线。
肖扬脸上升起三道黑线。
在去那座名为彩虹的桥的路上,肖扬给陈家明讲起了笨猪跳的来历。
“作为一种极限运动,这项运动在世界各个地方,深受人们的喜爱。说是笨猪跳,其实北方音译是蹦极,南方才叫这个名字。
有时候也会指,只有笨猪那么傻的人才会往下跳。”
拉拉打算肖扬,“肖警官,你是笨猪吗?”
肖扬:“……这是音译嘛。据说很多年以前,在西太平洋瓦努阿图群岛,一位土着妇女为逃避丈夫的虐待,爬上了高高的可可
树,用一种当地具有弹性的蔓藤牢牢绑住脚踝。她威胁其丈夫要从树上跳下来,没想到笨丈夫随后也爬上了树,跟着跳了下去
,结果自然是柔嫩的蔓藤救了女人的命,暴虐的丈夫却命丧黄泉。此后,将蔓藤绑住脚踝从高处跳下成了当地一种独特的风俗
习惯。他们依山建起一座座由树桩和蔓藤捆扎而成、20—30米的高塔,年轻的男子从上面俯冲而下,象征他们步入成熟,向他
们信奉的图腾,祈愿部落的平安和丰收。”
陈家明听着很新鲜,“真有这回事?”
拉拉点头,“这个传说是真的。据说后来传到英国,成为皇宫贵族的一种表演,很受上流社会的喜爱。”
宝叔补充说:“一些极限运动爱好者还要将自己的婚礼仪式放在蹦极塔上进行,一旦“礼成”,就纵身一跳,以示爱情的热诚
与忠贞。拉拉姐,我们结婚时,要不要也采取这个仪式。”
四人脚步同时停止。
陈家明暗暗替宝叔担心,想着他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绝对死定了,没有人救得了他。
肖扬松松的握拳,挡住嘴,轻咳着,递给宝叔一个同情的眼神,背转身。
宝叔小心翼翼去问:“是不是生气了?”
拉拉漫不经心看看四周,“到地方啦,开始准备。”
第二十五章:同床共枕
彩虹桥上,有工作人员过来帮忙。
陈家明也想叫人帮忙给自己绑上橡皮绳,并扬言自己没有问题,肖扬一眼瞪过来,“伤员还是算了,给我们打分吧。”
陈家明当场愣住,“打什么分?”
“你来做评委,看我们谁最勇敢。告诉你,我也是第一次玩这个,有点不争气的紧张。”
陈家明心理上有点不服气,试着动了动左臂,叹口气,不再争辩。
“拉拉姐,我现在的造型怎么样?”宝叔在跳台前摆个POSE,拉拉默不作声,一点点绕到他身后,宝叔有点得意,却在下一秒
被她推了下去。啊,宝叔发生渗人的惊叫。
“看见了吗,最毒不过妇人心。”肖扬对陈家明说,声音不大,却又刚好可以让拉拉听到。于是,遭到‘报复’也就顺理成章
的变成必然。陈家明马上又听到肖扬啊的一声叫出来。
几秒后,尖叫变成发自内心的欢呼。
这时,拉拉纵身一跃。相比宝叔和肖扬被动的倒栽葱折下去,拉拉淡蓝色的身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才成自由
落体下坠。她双臂平伸,双腿并拢,落到离地面一定距离时,橡皮绳被拉开、绷紧、阻止人体继续下落。当到达最低点时橡皮
再次弹起,人被拉起,随后,又落下,反复多次直到橡皮绳的弹性消失为止。
“拉拉姐,你太帅了!”陈家明大声喝彩,想趁着他们没回来,偷偷喊工作人员帮忙,但是心里斗争一番,还是克制了自己的
冲动。
“陈家明,你要加油,以后还会有机会。”法医鼓励自己时说。
三个不同表情的家伙回来,挨个摸了摸留守人员的头顶。
陈家明翻眼睛表示抗议。
“再来,好刺激。”宝叔提议。
拉拉没什么意见。
肖扬颔首。
陈家明心底浮上一丝失落,默默转身。
宝叔大叫着跳了下去,两耳灌风,大喊刺激。
拉拉不耐的也跳了下去,姿势一如刚才的优雅。
陈家明叹口气,感叹自己太倒霉,琢磨回去要不要买点柚子叶洗一洗,去去晦气。感觉身体的触碰,发觉肖扬挨着自己坐了。
满脸惊讶,“头儿,你怎么不继续了?”
“怕你闷,陪你吧。”肖扬轻声说,陈家明这时发现,肖扬脚上,没有系橡皮绳。
心里忽然有种暖暖的感觉,不由自主,往肖扬那边靠了靠。肖扬怔了一秒,立刻反应过来,把身子侧过去一点,好让陈家明靠
着更舒适一些。
接下来,宝叔和拉拉又尝试了其他的跳法。这其间,他们多次喊肖扬一起来,肖扬只淡笑摇头,甘心和陈家明作伴,当起观众
。
陈家明环顾四面,忽然说:“其实,坐在这里看风景也很好。”
肖扬点头同意,“是啊,风景优美,空气也好。”
“啊,不觉得吃亏了。”
“你说什么?”肖扬张大了嘴,没听明白。
陈家明解释,“看你们玩,我就郁闷。不过现在一想,我在享受自然,当然觉得不亏咯。”
肖扬宠溺地戳戳他脑门,“你都乱想些什么啊!他们回来了,我们该走了,一会准备打牙祭。”
“吃什么?”
“看看再说。”
午餐,他们是在饭店吃的。下午准备去水上乐园玩的时候,肖扬联系了工作人员,要他们把点好的生鲜在规定时间准备好。
为了不让陈家明在水上乐园继续当观众,肖扬想了很多办法。骨伤不能沾水,最后他找来保鲜膜一层一层缠上了陈家明的胳膊
。可是,缠松了,水还是可以进去,缠紧了,陈家明喊疼。肖扬扔了保鲜膜,抓耳挠腮,黔驴技穷。
宝叔和拉拉也过来帮忙想办法,最终一同摇头。
陈家明反倒挨个安慰他们,“没关系,你们玩,我晒日光浴好了。”
宝叔一个熊抱,轻抚他后背,“家明,别难过。”
陈家明哭笑不得,“没事啦!我就在边上坐着,看着你们玩。”
宝叔和拉拉回房间换衣服,肖扬这时过来问他,“家明,你就这样出去吗?”
陈家明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当然不。既然享受日光浴,还是把衣服换了吧。”
“好……我,帮你。”
“啊……不了,我自己……”
“你省省吧,你的胳膊弯不了。”
“唉,头儿。”
“别那么多话,都是成年人,你有的我都有。喂,大男人,脸红什么?”
“哪有?”
“嘴硬。别动,现在抹防晒乳。”
陈家明:“……”
说起来,这次周末度假,实在不理想。
肖扬有意拉上宝叔和拉拉作陪,让自己和陈家明外出度假不显局促,千算万算,没料到头天夜里陈家明磕伤了胳膊。他是什么
也玩不了,肖扬看他落单,心疼他寂寞,留下来陪他一起晒太阳。远处宝叔和拉拉玩的不亦乐乎,陈家明静静看着,偶尔也会
忍不住笑出来,笑话宝叔笨笨的像个跌进河里爬不出来的大狗熊。
肖扬躺在他右边,把太阳镜托了托,将手里果汁递给他,“喝一点,午后日照足。”
“呵呵,宝叔又掉下去了。”陈家明并没注意到,果汁已经递到手边。
拿他没办法,肖扬放下果汁,用杂志盖住脸,打起盹来。
晚餐是在跑马山下的草地吃的。他们支起烤架,饭店工作人员用保鲜箱送来渍好的牛羊肉、鱼,还有搭配的蔬菜、水果和酒水
饮料。
四个人分工也明确,宝叔负责刷调理,拉拉负责烤,俨然成了夫妻档。肖扬各种打杂,陈家明负责——吃。
“家明,你不能喝酒,至少这段时间不可以。”肖扬夺过陈家明手中的灌装啤酒,塞给他一听可乐。表面上还是笑着,心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