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车站——飞鸟琳
飞鸟琳  发于:2013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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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去之后,接着收拾东西,绝口不提旧照片的事,后来白染才知道,余锡裕当时就把旧照片连同相簿一起给烧了,很多年后问余锡裕:“当时烧了旧照片心不心疼?”余锡裕考虑了好一会儿,回答说:“当然还是不可能完全不心疼的,不过留下来再给你看到,更要生气了。”

过了几天,乡里有人从镇上回来,带来了回信。使白染错愕万分的是,信封上的笔迹、落款都是完全陌生的,只是发信人的地址是父亲单位地址而已。白染瞬间有了大难临头的感觉,手指发着抖,撕开了信封。

信的开头就是“非常遗憾……”,里面的消息果然很残酷,让白染掉进了地狱。白染拿着信站在那里,半天一动不动,余锡裕叫他几声,都像没听到一样,一时急了,伸头去看了看信,也是跟着吓了一跳。上面所写的,是白染的父亲去逝的消息。措辞虽然冷淡,但也不是完全不客气。先致以歉意,这么迟才通知白染,因为收到了白染的信,才知道了具体通信地址。白染的父亲已经在一个月前去世,并非病痛,而是自杀,据说是与同事发生了剧烈争执,情绪激动之下当场在大白天冲到江边跳水身亡,遗体至今未被发现。过程语焉不详,观其信重点其实在尾末,劝白染春节不必回家,因为近期住房极其紧张,那间宿舍已经被单位收回,改分给了别人,宿舍里的杂物也已经被全部“处理”掉了。

白染看完了这样一封信,悲哀到了极点,也愤怒到了极点,父亲是一个最简单的人,无欲无求,如果不是被人欺辱得狠了,怎么可能会有“争执”,而且可以想象,那不可能是真正的“争执”,只会是单方面的侮辱甚至暴力。白染一时也非常愧疚,如果当时自己也在场的话,也许父亲不会那么绝望相不开了。几个月来,父亲独自受着苦,自己却只想着情情爱爱,可说是罪孽深重。

白染眼睛发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余锡裕在一边看得心里不忍,但又不敢说什么。白染呆站了一阵,突然冲了出去,余锡裕赶紧追上去。白染没头没脑地一路跑到了小河边,余锡裕死命地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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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猛地被他一扯,反而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傻呆呆地看着他。

余锡裕说:“别想不开,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你得好好活着。”

白染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怕自己也跳河自杀,可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就摇了摇头,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天上全是阴沉沈的浓云,河面上的风吹到身上冷到彻底无情的地步,白染埋着头把脸埋在膝盖上,想哭但又哭不出来。余锡裕慢慢凑过去坐在他的身边,试探着扶住他的肩,他没有挣开,于是余锡裕把他揽到了自己怀里。

余锡裕的怀抱很温暖,白染的脸伏在他的腿上,是非常熟悉的味道,渐渐地似乎好受了些。两个人就这样在河边吹着冷风一直坐到了深夜,白染不动,余锡裕也就一动不动地抱着他。白染终于过意不去,说“回去吧”。两个人冷冰冰地回去,上床盖上被子。余锡裕仍然安静地搂着白染,互相熏染着用体温彼此安慰。

当晚白染并没有失眠,在余锡裕的怀里睡得相当好。接下来当然也没有理由回城了,收拾好的箱子重又塞在角落里杂物的最底下,零碎东西也都拿了出来。这样一来,白染完全茫然了,有一种故乡被人剥夺的深重寂寥,没有了父亲,也就没有了一个可以回去可以牵挂的地方,只能留在黄平乡,然而又并不属于这里。本来下了决心放假回来就要跟余锡裕一刀两断,现在却又觉得这种想法相当幼稚,自己先前还说过,就算余锡裕不要自己,自己也要死赖在他身边,怎么转头就要反悔呢?如果余锡裕不赶自己,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离开的理由,因为没有地方可去。

白染就好像丢了魂一样,接下来几天都懵懵的,余锡裕尽量不去打扰他,只求叫他吃饭的时候好好吃了就得了。白染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余锡裕出去下地的时候,他就会主动跟着去,该干的活儿也很机械地干,余锡裕也就干脆带着他整天整天地在外面转悠,免得他闷在小棚子里更加难受。

一天两个人拿了锄头准备上山,在村口遇到了苏姣,余锡裕朝她意思着点了点头,白染却根本没注意到她。苏姣很是惊奇,过来一直走到白染跟着,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白染才抬起头来,叫了她一声。

苏姣说:“你这干嘛呢?今天下午不是就要走了吗?东西都收好了?”

白染说:“我有点事情,不回去了。你们走吧不用等我的。”

苏姣自然听不懂,说:“乡里还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是回家要紧。”

白染混乱之中,几乎也听不懂苏姣在说什么,茫茫然地看着苏姣的脸。

余锡裕对苏姣说:“你们放心自己回去吧,白染有我照应着能有什么事?”

苏姣真委屈了,其实她暗自下了无数次决心,再也不要理白染了,但总是做不到,这一回倒真没什么企图,纯粹是想帮帮白染,一起回家,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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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姣气得跺了一下脚,转身自己走了。白染跟着余锡裕上山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出来,刚才苏姣是生气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女孩子都还有家可回,白染不能不羡慕,只好强迫自己不要再往这条路上想下去。

当天市里派的车把几个女孩子接走了,白染突然有了马上就要过春节的感觉。再出门去,发现家家户户多少有挂了些年货在外面,腊猪腊鱼什么的,觉得很不好意思,对余锡裕说:“我一折腾,结果害得你没准备年货。”

余锡裕说:“我孤家寡人的,哪里能准备什么年货,之前跟别人讨到什么就是什么。”

余锡裕显然是在说之前白染要跟他分开的事,白染听得一阵心酸,说:“至少今年有我们两个一起过年,就都不是孤家寡人了。”

余锡裕说:“是我不会说话,看扯到哪里去了。看样子腊猪腊鱼是不太靠谱了,不过肉估计还是可以分一点的。”

白染说:“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们来包一点饺子吧。”

余锡裕说:“行啊,只要你愿意。”

腊月廿七乡里宰了猪,余锡裕果然去磨了一大块肉回来,还有一袋面粉,准备着除夕包饺子。当晚下了雪,还是白染下乡之后的第一场雪,之前下的都是冷死人的雨。

余锡裕说:“明天地里得忙着除雪了,不过咱们就躲懒吧,下地得冻死了。”

白染不置可否,余锡裕抱着他埋被窝里,说:“我抱得紧点儿,就不冷了。”

虽然看不到外面,可是想着外面在下雪,就觉得这个怀抱的确温暖到了极点。白染突然觉得自己自私到了极点,这几天余锡裕一直小心翼翼地哄着自己,一时真搞不清之前自己在别扭什么。自己想要跟余锡裕在一起,想要余锡裕的好,怎么就是不肯回报他一分呢。也不知道是哪里发生了变化,就是觉得,余锡裕之前要求的那件事也不是那么难了。白染伸手搂住了余锡裕的腰,把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

话说余锡裕近来相当纠结,他对白染的郁望强到一个不行,总是忍,那叫惨无人道,可是从感情上来说,又不愿意为了这种狗屁倒灶的原因跟白染分开,就想着,耗就耗吧,缘份到哪里就是哪里,硬要胡来岂不成了强 X 犯了吗,那就一点情趣都没有了。所以白染有了伤心的事,他只是一门心思地陪着,并不计较。这时候突然被白染一吻,他惊得背脊都开始僵硬了。

白染吻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反应,就抓着他的手按到了自己背上。

这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了,余锡裕却傻了,说:“小白,你这是……”

白染说:“之前是我的错,不该打你,我要向你道歉。”

余锡裕说:“道歉就不用了,你现在是……”

白染说不出来,只能把脸贴在他的胸前。

白染明确了态度,余锡裕反而冷静下来,说:“小白,我之前也没机会跟你解释,第一次会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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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说:“那个不用说也知道吧。”

余锡裕笑起来,说:“搞我好像个色魔一样。”

白染说:“那也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了。”

余锡裕不想在这种时候煞风景,手上一划就扒了白染的裤子,弯下身钻进被窝里,张嘴含住了。

那种湿热的触感,让白染几乎尖叫起来,喘着气说:“余锡裕,你别这样,脏得很。”

余锡裕没有回答,动着唇舌卖力舔吮,感觉强烈得让白染无法再说话,只能捂着自己的嘴摊在床上任余锡裕动作。余锡裕花样百出,一时吮吸,一时又细细地舔舐,慢慢牵引出快赶,但又不至于太过强烈,用了好一会儿,才让白染痛痛快快地设出来。

那感觉爽快到了极点,白染浑身软得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样,半天不想动弹。余锡裕下床摸着了茶杯,漱了漱口,再钻进被窝里,重新把白染抱进怀里。

白染想说,余锡裕该不会喝下去了吧,但又不好意思问,总之相当愧疚。

余锡裕说:“那个……不急,只要你不讨厌我,也就够了。快睡吧。”

白染近几天来一直不得安宁,这个时候一受累,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余锡裕那句没什么内容的话在他听来就好像催眠曲一样,使他一下子就睡着了,余锡裕听着他的平稳呼吸,有些哭笑不得,也就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早上白染是被亮光照醒的,睁开眼睛朦胧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外面的雪光。余锡裕的脸就在眼前很近的地方,他也已经醒了。

白染说:“外面的雪很厚吗?”

余锡裕漫不经心地说:“大概吧,这么亮,应该下了一夜的大雪吧。”

也许是雪光的原因,白染觉得余锡裕的眼睛特别亮,并且又带上了一种熟悉的意味。那种眼神似乎许久不见,才发现余锡裕果真在压抑,连眼神都在努力克制。正想着是不是要来了,余锡裕的脸就在眼前越放越大。白染有些莫名的紧张,闭上了眼睛,紧接着就被余锡裕吻了。

那是一个非常浓烈的吻,在落雪的清晨,显得那么温暖,似乎的确不仅仅在宣泄情郁,而是表达难以言述的爱意。那两片厚实的嘴唇牢牢吸引着白染的,不肯放松,那舌尖贪婪地扫过口腔每一个角落,好像不把白染的全部热情探索出来就不肯罢休。在那个不停歇的亲吻中,白染渐渐喘不过气来,头也开始有晕晕乎乎的。

余锡裕的嘴唇终于暂离,说:“可以吗?现在。”

白染点了点头,伸手解自己的衣扣。余锡裕握住了他的手,放到了身侧,说:“我来解。”

白染没有理由反对,手放在身侧不动,看着余锡裕的手把自己胸前的扣子一路解下去。苍白纤细的胸膛露出来,余锡裕目不转睛地看着,就好像在看什么稀世奇珍。

白染有些窘,觉得自己瘦得可怜巴巴的,但又不能拦着余锡裕不让看,只能说:“怎么光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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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锡裕不再嘻皮笑脸,紧盯着他,接着掀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了肩头,低下头吻在他的肩上。这一次与刚才的接吻不太一样,在皮肤上用力吮吸着,一阵一阵的刺痛。那种又痒又疼的感觉让白染忍不住哼出声来。余锡裕在这个过程里不知疲倦,吮吸一阵,挪点地方,再来一阵,白染再低头看时,自己肩头胸前已经满是殷红的痕迹了。隐隐约约明白其中意味,有点害羞,说:“你这是在给我盖戳呢?”

余锡裕说:“是呀,你看上面还有字,‘余锡裕印’。”

白染说:“少胡扯了。”

余锡裕说:“你要是不反对,我每天都给你盖一堆戳。”

白染还没来得及再答话,余锡裕的嘴唇已凑到了他胸前,轻轻巧巧地一吮,就不再离开了。那是第一次被碰到,感觉古怪到了极点,有些痒有些麻,连带着腰侧有些酸。白染强忍着不去推开余锡裕,余锡裕的动作却越发放肆起来,撮起嘴唇笼住,舌尖来回摩挲,时不时地还用牙齿咬一下,白染实在受不了要扭动躲开,腰却被余锡裕的胳膊牢牢箍住了,手也被拧到背后按住,只能“嗯嗯唔唔”地不住呜咽。一开始是不习惯,后来渐渐适应了,就觉得小腹里像有一团火在蹿,心也跳得很快。

余锡裕说:“放松一点,我要进去了。”

白染的心怦怦乱跳,心想那东西的尺寸实在吓人,要塞进去就成了奇迹了。余锡裕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小瓶甘油,往手上倒,在手上摸匀了,却是把手指先推了进去。

这异物逆向前进,别提多硌应了,白染自然是绷紧了。余锡裕也不着急,慢慢地推进去,轻轻挪动。白染的认真在这个时候充分表现出来,虽然难受,但之前已经答应了余锡裕,就一板一眼地受着。余锡裕虽然没有留长指甲,但磕碰着也难受,而且手指上还有薄茧子,相当渗人的感觉,而且持续下去没完没了了。白染忍着不抗议,结果余锡裕又塞了一根手指进来。

白染说:“这是在干嘛呢,跟菜市场里洗猪大肠的差不多。”

余锡裕笑起来,说:“傻孩子,不先扩张一下,担心你会受伤。”

在那冗长的扩张动作里面,也许是慢慢麻木了,白染觉得有异物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强烈了,身体也放松下来。

余锡裕说:“我要进去了。”

白染心想,不如快些,大不了就是疼一下,点了点头。

没想到余锡裕抬进他的腿,一直向上弯。白染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余锡裕说:“放松一点。”

白染只好不说话,由着他弄,身体被弯成了难以置信的形状,两腿扛到了余锡裕的肩膀上。白染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不堪的姿势,比翻过个儿的乌龟或着青蛙都还要窘迫,腿间毫无遮掩地向上敞开着,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爱着的人,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说:“能不能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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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锡裕说:“小白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个是为你的考虑,这会儿也许很怪,可这是为了让你省力舒服些。”

白染只好点点头,闭上眼睛,不想看到自己的那个东西。

余锡裕扶着他的豚,俯下身来,又热又硬地抵了上来,慢慢用力下顶。甬道里早被余锡裕涂了甘油,并且反复按摩过了,这时候非常柔软湿润,其实挺入的过程没有半分阻力,白染却觉得身体像被撑裂了一下,明明害怕,却又不敢挣扎,似乎一动之下内壁就要崩开了,紧皱着眉头,小声申今起来。

余锡裕连连亲啜过他的脸,说:“很难受吗?”

白染说:“难受的很,感觉好怪。就好便秘了一个月一样。”

余锡裕说:“疼吗?那我停一会儿。”

白染连连摇头,心想这样磨蹭下去,真不知道这折磨要拖到何年何月,说:“不是疼,只是很怪很难受,你别管我,尽管进来。”

余锡裕果然一点一点不停歇地挺了进去,说:“感觉到了吗?我已经进到底了。”

两人的毛发互相蹭着,痒刺刺的,白染的东西几乎贴上了余锡裕的肚子,内里深处都好像被撑开了,其实只是被余锡裕查入而已,白染却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强行掰开的蚌,有些羞耻但又有种古怪的甜味,因为这大概就是两个人能有的最近的距离了。

余锡裕体贴着白染的初次,动作很慢,动一下要停很久,白染才明白为什么余锡裕说这种姿势省力,如果不是两条腿都被余锡裕扛着,这么久下来,早就没力气撑住了。白染也怀疑这种行为对余锡裕而言到底有没有乐趣,于是说:“你就放心大胆地做你的吧,反正都做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难道还能把我疼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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