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曲水老师
曲水老师  发于:2012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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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原先决定的姚二胖已经带着大蜜桃儿走了,后来本来想着让葛大腰当伴郎的,被大腰上次那么一闹似乎也不合适了

——是的么,上次在公司已经够尴尬的了,再叫乔谦山跟大腰在婚礼上以那种身份碰头像什么话。

还没想好啊?小宝以为我还没想好姚二胖的继任者——要不就叫我哥?

我抖了一下,说没事儿,我们圈子里那么多男性朋友呢,总能找个合适的。

圈里圈外不一样,找个圈子里的人当伴郎是个多慎重的事儿,得放在在所有亲戚朋友面前看呢,你就不想找个靠谱的呀

;再说,你有几个圈外的朋友?

然而我一想到乔谦山就头疼,跟小宝说这事儿再议,你容我想想。

于是我跟小宝翻了半天黄历挑了个礼拜一,意气风发地一块儿上民政局去把证给领回来了。

小宝拿着大红本本特别兴奋:“陆路我结婚了!你看!我结婚了!我再也不担心家里催我啦!”说完仰天长笑,身体扭

动得简直要抽筋。

“哎哟行了我的老婆大人。”我把她拽进车里,“不嫌丢人啊,再说你在外面吼的内叫什么话,不怕别人听见瞎想啊。

“我高兴。”小宝抱着结婚证使劲儿亲了一下,“这宝贝儿得放好,好不容易骗回来的。”

“得,你以为谁稀罕那玩意儿,别人拿着又没用。”

“这不……老人家看了高兴么。”小宝垂眉又仔细摩挲了一下证书边缘,“……真不容易。”

我拍拍她头顶:瞎想什么呢,不都过去了么。好日子在前头呢。

领证这天我爸妈专程带着我的爷爷奶奶和外婆从凫州开车过来,连同小宝的爸妈和尚在人世的几个祖辈一起,晚上在乔

家的本宅里张灯结彩,两家的直系亲属在一块儿兴高采烈吃了顿团圆饭。

乔家为了这顿家宴在外面的酒楼里临时请了厨子回来掌勺,开席时鸡鸭鱼肉凉菜茶水点心摆了满满一大桌,是我出入乔

家几年来前所未有的隆重。祖辈的老人们坐在餐桌的最上首,我跟小宝坐着次席,然后接下来才是两边的父母,最末是

乔谦山。

我妈妈拉着小宝又哭又笑,胸口不知正荡漾着怎样的情愫;她执着小宝的手细细看了半天,满怀慈爱地说看,哎呀我们

陆家的媳妇儿从来都是这么漂亮。乔太太席间又想起前些日子小宝那个早夭的孩子,也跟着眼泛泪花儿。男人们倒是都

很镇定,席间间或还谈论着房市和股经;轮到敬酒的时候才一个个都像被点燃了一样,两眼放光地说起些琴瑟和鸣白头

偕老的吉祥话。

有时候我也觉得,一想到这些美好祝愿和欢乐场景都是骗来的,心中就不由难受了起来。

酒过三巡时长辈们坐在一起畅想未来,笑得连牙花子都在外面。小宝的爷爷忽而慢悠悠看向乔谦山:“小宝也出嫁了,

下次轮到大山娶一个进门来。”

小宝外婆跟着笑眯眯朝那边看:“大山,有对象了没有哇?”

乔谦山一怔:“嗯?”

说着那目光不知怎么地就飘到我这边儿来了。

18.海南(1)

这可不是我处心积虑安排的,一切都是……嗯,天意。

******

我跟小宝原本预计的是领证以后就住进新房子里。新房是三居室,我一间她一间还带个小书房;我跟她约好了结婚之后

至少在一块儿住一年,别往家里带人,要是谁有个什么生理需要的就各自把人带到婚前小据点去。结果两边的家长坚决

反对,说婚礼前绝对不能住进新房,婚礼当天新郎得到新娘家来接人,洞房花烛之夜才能动用新房,这是规矩。

我跟小宝挺郁闷地把各自的洗漱用品从新房里搬进去又搬了出来。

收拾新房的时候小宝一脸狐疑地问我: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我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我心里一虚,挥挥手:能有什么啊,你别乱猜。

那那天我外婆问他有没有对象的时候他干嘛看着你?

人就是碰巧看了我一下,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什么呀,你别跟我装糊涂,我哥就是你喜欢的那一型儿。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型儿。我埋头捡起一张报纸假装对经济版感兴趣。

我就知道。她不依不饶地把报纸从我前面拨开:你们那天的眼神都不对,目光一直不敢接触,一看就有事儿。

我哼哼了一声儿,决定不理她,继续埋头研究金融热点。

小宝哗啦一下把报纸给我分尸了:坐好!老实交代!我现在是你老婆!我要对你的感情状况负责!

去……去你的。

不成,那我也得对我哥的感情状况负责。小宝蹭蹭几下靠过来: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磨叽半天,瞅瞅小宝又瞅瞅窗外:“内什么……我是喜欢你哥。”

小宝一副大难临头了的样子。

“……什么呀,我不就是,内什么……偷偷喜欢一下么。”我梗起脖子低头玩儿沙发穗。

“你那还叫偷偷喜欢呀,跟我哥眉来眼去的。”

“别瞎说啊谁跟你哥眉来眼去的,”我粗声粗气地辩白,“内,内什么……你哥都不稀得看我一眼。”

“我哥知道你喜欢他?”小宝等了半天见我没反应,不由急躁地打我一下,“说呀。”

“……嗯。”

“嗯?!”

我急了:“你知道我这人喜欢谁心里就藏不住事儿的么!本来也没想弄那么尴尬,是那谁,葛大腰想帮我的忙,跑你哥

跟前去把话往明里那么一挑……”

“你?你……”小宝犯愁地抓抓头发,“哎哟我怎么就摊上你们这对儿了……”

我停下来琢磨了一会儿,歪着脑袋看小宝:“我跟你说正经事儿——你也觉得你哥是个弯的?”

“我就那么一感觉……说不上来。就觉得他这次回国之后整个人变了不少,每次跟你在一块儿也……”她想了想又立马

警觉起来,“什么叫'你也'?陆路你别跟那儿瞎琢磨啊,万一我哥就是直的,硬生生被你掰弯了,我爸还不打死我。”

“……得了吧,我还担心自己不够魅力呢。”

“我倒是觉得我哥挺待见你的,事事上心。”小宝看看我,“问题是人不一定是弯的,你别一天到晚跟发情似地盯着人

家。”

“我没有,胡说什么呢。”我瞪她一眼,扭头盯着窗外,“我是觉得你哥心里还挂着个人。”

“嗯?”

“就以前你说的那个戒指印儿么,我估摸着……得是个男的吧。”

在九峰的分公司开业在即,本部有股风声说上头打算把乔谦山调到分公司去当副总。

又有风声说,这次调任是乔谦山主动请缨的;在外面挂职锻炼三五年之后基本上就可以回总部独当一面,太子爷不想放

过这个好机会。

前台妹子们很惆怅,说米高走了我们看谁呀,咱们公司的帅哥都快走没了。

HRD按兵不动,各部门雾里看花。

我在上班时偷偷溜进茶水间,跟乔谦山碰了个正着。

“早啊陆路。”他硬着头皮跟我打招呼。

“早。”我站在他旁边开咖啡机,回头瞥了眼身后没人,便小声跟他闲谈,“我听公司里的人说……你想调到九峰去?

他轻轻斜睨我一眼:“你听谁说的?”

“都这么说。”我沉吟一下,柔声问他,“……你为什么要走?”

“在外挂职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他低垂着眼睫毛,“再说不是我想不想走的问题,这事儿是上面在决定。

“现在的'上面'也就是爸和罗姐,走不走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儿。”我追问道,“大山,你是不是,是不是就想……离开

南益?”

“没有。”他矢口否认。

“上次你想把我劝离公司,我没有走,你知道我不会走之后又马上想调到分公司去,你根本就是在躲我。”

“陆路你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乔谦山焦躁地提高了声量,随即又马上把自己压抑下来,沉静地直视我,“是你想太

多了,我犯不着要存心躲着你。”

“是我喜欢你这事儿让你觉得讨厌了呢,”我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还是你其实也……”

“我要回部门开会了陆路。”他飞快打断我的话,侧脸看着我,眼中带着相当复杂的神色,“我会调去九峰的,你别再

提这件事了。”

他说完在我身边停了一下,抿抿嘴,快而坚决地离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乔谦山挖空了心思要躲我,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又必须跟我待在一块儿了。

“海南?很好嘛,老陈他们这次干得不错,终于把海南这块骨头给啃下了……你不去?你为什么不去?这几年海南的星

级宾馆修得多快啊,多少娱乐场所等着工装啊,以后我们整个市场可能都要往那边移,你过去看看挺好。”乔老爷子背

着手站在书桌前教育儿子,“海晴酒店是我们在海南接下的第一单,意义重大,设计部是陆路亲自带队去跑现场,你在

这儿跟前撂什么挑子?你真以为我要把你安在财务部待一辈子?”

乔谦山眉毛一挑,意味深长地斜眼看着我,好像我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

“没我的事儿,你也知道是老陈拉的单子,别看我。”

乔谦山假笑着一抿嘴,回头就木着脸上行政那儿订票去了。

傍晚下班的时候我顺路去接乔宝霁,小宝斜起眼睛摆出一副跟她哥哥一模一样的表情,说大路你可以呀,这种花花肠子

你也打。

我直想把她那对儿斜眼珠子拨正回来:“你怎么跟你哥一样讨人厌。”

“怎么了,我说错了?我早该防着你,”小宝伸出食指在我太阳穴上戳了一下,“你第一眼看我哥时眼神儿就不纯良。

“瞎说。”我打掉她的手,“这事儿是陈光义一手操办的,有意见你找他去。”

小宝哼哼了几声,靠在一边儿嚼零食去了。

我在部门里挑了徐昊和茵茵跟着我,老陈那边只派了个副手叫崔幼婷,财务部就来了乔谦山一个;于是海南之行一共五

人,三男两女。

订票时我叫徐昊一个人先去看海口的施工点,我带着茵茵还有剩下的两个人直接去三亚。

托运的时候乔谦山发现一块儿去三亚的只有四个人,盯着登机牌看了半天,纸张都快被他看燃了。

我不由拉他一把:“别看了,大伙儿都等着过去安检呢。”

乔谦山木着脸,带着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气势过了安检口,跟着我找登机口时终于忍不住看我一眼:陆路,你不

是故意的吧。

什么?

你就那么想跟我睡一屋?

我脸上一热,下意识地退离他一米多远:瞎想什么呢你。

他瞥我一眼,梗着脖子哼哼一声儿。

我们俩排着队登机,我在他后面叽叽咕咕犹如蚊子叫:不是,三亚海口两个施工点,我们部门三个人,三亚这边重头,

你说我该怎么安排?我难道叫茵茵一个妹子单独跑去海口?不像话么这个……

乔谦山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奔机舱里去了。

德行。我嘟囔了一句。

到了三亚有海晴酒店的人来接机,一上车就直奔工作地点,开会吃饭看工地,忙得不亦乐乎;我连三亚的漂亮姑娘都没

来得及多看两眼,第一天的太阳就咻地下山了。

傍晚我带着茵茵从工地测完数据回酒店,海晴的接待人员说我们的同事已经帮我们把行李搬到房间了。我到前台去拿了

钥匙,一看房间分配果然是我跟乔谦山一个标准间;我拿着钥匙心里还有点儿窃喜,心说这可不是我处心积虑安排的,

一切都是……嗯,天意。

一进门,乔谦山倚在床上看电视,穿了个海滩小短裤,一条腿搁在被子上,撩人得很。

这厮一看我进门来背都僵了。我心说至于么,难道我天生长了一张欲求不满的脸?

“吃饭了么?”他问我。

“没呢,这不刚从工地上回来。”

“那要不要一块儿出去吃烧烤?离这儿十分钟路程就有个小海滩。”乔谦山利落地关了电视,“去,换鞋。”

我从行李箱里拎出沙滩鞋,琢磨着乔谦山难不成是觉得我跟他共处一室很危险,于是回头问他,你怎么也待到这么晚不

吃饭?

这不晚上找不着事儿干么,他正经地眨眨眼,吃烧烤挺好的,你不去?

去啊,没见我正换鞋呢么。

嗯,行。他翻下床趿起人字拖,双手插兜,脸上有种按捺不住的兴奋。

这时候我才觉得他是真正想出去吃东西,看这个他那小狗一样蠢蠢欲动的神态我不禁一乐,平时逗小宝逗成了习惯,伸

手就在他鼻尖儿上刮了一下。

他被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一步,不料一下子踩到刚才换下的鞋,重心一个不稳,尖叫着向一旁倒去。

乔谦山?!

“陆路……”乔谦山撑在小茶几上挣扎着爬起来,“你这人真的是,真的是……”

19.海南(2)

“陆路……你真讨厌。”他皱着眉看我。

******

乔谦山的脚稍微有点儿跛,我挺担心地说要不然你就别出来了,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他说我又没那么脆弱,只是崴

一下么,又没有骨折。

你到底是有多想吃烧烤啊。我跟着他出酒店,斜睨他一眼说要不我牵着你?

得了吧。

我又看着他一拐一拐地走了两步,一把上去牵住了他。

他回头看我一眼。

我立马自觉地把掌心移到了他手肘的地方:走吧,我扶着你。

整得这么娇气。他嘟囔了一句。

小海滩在哪儿呢?我转移话题。

就在后面,走不了多远,我在房间阳台上都能看到。

晚上涨潮,小海滩面积少了大半,最靠近酒店的一截陆地都快不是沙滩了。海滩北面一排椰子树后面的商业街上密密麻

麻地挤满了烧烤摊,我们挑了家顺眼的进去坐着,乔谦山看到烧烤时两眼都在放光,掩不住激动地跟老板报菜。

他高兴我也高兴。或许是因为身处异地,也或许是海鲜烧烤有着让乔谦山忘记我是谁的神奇功效,这么些天来我们俩难

得相处得这么轻松畅快;我望着他一口海鲜一口冻啤酒,忍不住提醒他说你这么勇猛摄入胆固醇仔细人到中年痛风瘫痪

人生得意须尽欢。他难得煽情的看我一眼:陆路,你这个人忒没情调。

我这还不是为你好。我猛吃一大口圣子皇:得,咱们俩一块儿吸收胆固醇,回头痛风了进医院还住一个屋去。

瞎说。我勤锻炼,身体比你好。

身体比我好还崴成这副熊样儿?忘了刚刚谁扶你过来的了?

那还不是你吓我,我要是正常发挥了能给黑人弄个过肩摔。他一脸不屑。以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遇上过两个打劫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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