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舞异世之十里青山远(穿越)上——温暮生
温暮生  发于:2012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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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学了七八年的西医外科,他从来不曾了解中医之神奇。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而楚青自从研究透了针灸之法后,

日日对双腿施针活血,加之穆远山也经常弄些骨头汤来与他补身,双管齐下将恢复时间硬生生缩短了三分之一。

穆远山这段日子也是殷勤,一个人将屋子里里外外的活全包了,颇得邻里的赞誉,楚青也只道他是还自己带他出牢的人

情,没太往心里去,反正多享受一日是一日,有便宜干嘛不占,他楚青向来乐观。

伸伸胳膊动动腿,又蹦跳两下,还真如将军府中那个大夫所言,日常行走是无碍,但不可大动,不然还是会疼。楚青还

是很庆幸,到底两条腿走路舒服些,不然总是在床上躺着非得生褥疮不可。

穆远山今天没有随农夫们下地干活,而是在后院劈柴禾,如今已入了初夏,日头有些毒辣,他纵使光着膀子,依旧是个

汗流浃背的摸样。

“小山子!”楚青缓步渡到后院口,高声道:“陪我出去散散步怎么样?”

“要去你自己去,正忙着。”穆远山头也未抬,又是一斧子狠狠抡下,劈得木屑乱飞,怎料片刻之后,他像突然明白了

什么,脊背一僵,怔怔回头,瞧着楚青诧异道:“你的腿好了?”

“你若是不信眼睛看到的,可以自己来试试看。”说罢,楚青学着跆拳道的摸样来了一记侧踢。

可惜了,在做这个动作之前他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现下穿着的并不是男子的长衫,而是女子穿的裹裙,古代女

子讲究小步,因此裹裙撑开的幅度着实有限,如果贸然抬起腿的话——后果是实足地显而易见。

“啊!”楚青身子一歪,整个人四脚朝天销魂地摔了个脆的。

那个疼啊!楚青疼得脸色霎时就白了,可还死抿着嘴不出声,豆大的汗珠却一滴一滴滚出来。穆远山忙丢了手里的斧子

,快步跑上去将人扶起,急切道:“你这简直就是自找的,疼不疼,是不是又断了?”

楚青绷着脸,半天才扯着嘴角道一句:“没有,摔着的是屁股,我肉厚……”

“你该庆幸没摔着腰。”穆远山无奈地摇摇头,“我送你回去躺着。”说罢,左手绕过楚青膝盖,将人横抱起来。

楚青忽然又皱了眉头。

“怎么了?”穆远山不放心问。

“小山子,你身上的汗味也太重了。”

穆远山脸色一黑,咬了半晌牙才忍住没把怀里的家伙重新扔到地上。

楚青这一跤虽说没有伤到筋骨,屁股上倒是青了好大一片,穆远山唯有上村里郎中那讨些跌打损伤的药,谁料才拿着小

瓷瓶迈出郎中家门槛,就和路过的三婶四姨撞了个正着。

他悲哀地想着今日果然霉星高照,穆远山堂堂顶天立地八尺男儿,鲜少说有什么能吓住他的东西,奈何天道循环一物降

一物,天敌与克星不要多,几个就行,站成一排就能把他治得死死的。

穆远山埋着脑袋想假装没看见,奈何三婶早已吆喝开了:“哟,这不是小山子嘛,来买什么药啊!”

他只得干笑一声:“买些跌打损伤的药。”

“啊!”四姨嘴巴张成一圈,“该不会是楚娘子又受伤了吧,哎呀她腿脚不便你做丈夫的得多照顾些啊,话说,她哪里

又伤着了?”

“屁股……”话一说出口,穆远山就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大耳瓜子,果然对着这两位大婶,他已经完全丧失一种作为常

人思考的理智了,时时都要自己挖个火坑往里跳。

果不其然,三婶咧开嘴角露出白牙,四姨眯起眼睛里面电光闪耀。

穆远山感觉背心潸潸浸出一层的冷汗,只得僵硬地动了动脖子,“那什么……我先回去了,楚……娘子还在等我。”

“去吧去吧!”两位大婶竟然只挥挥手,没说什么就如此神奇地放过了他,“不过下次你得温柔点啊,这样都能伤着,

你当真是太不知节制了!”

穆远山脑子里犹如惊雷滑过,劈啪作响,只觉自己都要被那暧昧的眼神给盯得无地自容,灰溜溜地刚想脚底抹油一走了

之,谁料三婶又唤了一声:“等等。”

他满脸死白地再度转身。

“对了,提醒你一声,看住你家楚娘子了,让她今天别出门。”

“嗯?”穆远山诧异地抬起眼。

四姨接过话:“你兴许还不知道,今天隔壁村大地主刘霸天的儿子刘小霸到咱们咏鸣村来闲晃了,那个二世祖别的不会

,仗着有个有钱的老爹专门欺负长得年轻貌美的姑娘,都娶了四房和还嫌不够,到处找着好货色,你得当心点,千万别

让他见着楚娘子了。”

穆远山奇道:“见着了还能怎样,强抢了不成?”

“强抢了还算好的。”三婶吐了口唾沫,声音拔高一截:“这个刘小霸当真不是个东西,瞧见姑娘了立刻就就地办事,

姑娘不从就用强的,等事办完了生米煮成熟饭了扔下一句'总之这事是办了跟不跟我你自己选吧',姑娘们没了贞操,以

后定然嫁不出去,只有跟着她。加上这刘小霸的爹刘霸天有的是钱,就算有几个刚烈的,还不都是甩几锭银子就摆平了

?”

“哎,三婶,听说这刘小霸上次还对你动手动脚,是也不是?”四姨转了个话头。

“可不是,哎哟这小兔崽子,上来就往我胸口抓,老娘的胸口是那种东西能随便碰的嘛,我……”

两人继续叽叽喳喳的,穆远山一阵恶寒,退两步,趁着这当儿埋头走了。

待给楚青抹药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的将这村中一霸的事说了说,不过很自然地隐去了三婶“袭胸”的那一段,开什么

玩笑,那种鬼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楚青好奇道:“小山子,你予我说这些,莫不是怕我出去被那刘小霸瞧上?”

穆远山哭笑不得,“你是男子,我怕这些作甚?”

“那我若是女子,你是不是便怕了?”楚青不依不挠。

穆远山没应声。

“小山子。”楚青顿了顿,“你该不是真喜欢上我了吧?”

“好生趴着。”大力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穆远山板着声音道:“我不是断袖,你莫要乱想。”

“切,不过是开个小玩笑,真无趣。”楚青歪着脑袋枕在手背上,任由穆远山温热的掌心抹着药膏在伤处游走按摩,舒

坦得不像话。

不知是不是郎中的跌打损伤药效果太好,还是穆远山的按摩手法太神奇,只一个时辰的光景淤青便散了个干净。楚青扭

着脖子坐起身来,刚好瞧见穆远山戴着斗笠,背着个竹筐要出门,忙问道:“你上哪去?”

“听说这个时令山上有许多野蘑菇,我去采些回来,顺便捎些野味。”穆远山应了声,就要关门,谁料楚青一听,蹭蹭

蹦下床,也抄起个斗笠竹篮往身上套,急道:“等等,我也要去!”

“你去作甚?”穆远山抱手斜靠在门边,莞尔一笑,“莫不是嫌自己伤得还不够,这回要玩玩滚山坡?”

“少废话,早晨我便想出去散步,再这么躺下去身子非霉了不可。”楚青掀起那碍事的裙摆,又将里面长裤的裤脚绑了

个严实,一身裹裙被他穿得不伦不类。“爬山多好,锻炼身体还是有氧运动,况且我长这么大还未见过野蘑菇是个什么

模样。”

他这话倒没说错,楚青生在大城市,长在大城市,除了偶尔会去郊区踏青,近乎就没怎么亲近过自然,别说野蘑菇没见

过,恐怕山间大树的品种他都有一大半认不出来。

见这人铁了心要去,穆远山也不拦着,叮嘱他跟紧些便一人走在前,楚青似乎极是欢愉,一路东张西望,碰见相熟的村

民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穆远山正了正斗笠,真想装作不认识后面那个蹦跶的人啊!

二人出了村,踏上乡间小道,空气立时新鲜起来。楚青变得十分不淡定,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要扯着穆远山一阵嚷嚷

,孩子一般,穆远山无法,只有拼着耐性一一与他说了,最终换得楚青一句感叹:“小山子,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穆远山折了根草叶吊在嘴里,傲然道:“常年在外闯荡,若连些草性药性都弄不清楚,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岂不是活

该短命?”

楚青附和着直点头。

昨夜似乎下了些小雨,山间晒不到太阳的地方泥土有些松软湿润,参天大树下长着许多野蘑菇,穆远山一边采一边与楚

青道着些分辨方法,哪种能采,哪种不能采,讲到兴头上,还深入研究了数种蘑菇的药性和味性,楚青听得也是兴高采

烈,二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将树底下一大片蘑菇扫荡一空。

穆远山抬头朝远处一望,道了声:“我们去那边山头看看,一般山阴面会有更多口味鲜的老菇,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采着

灵芝。”

楚青自然是点头,擦擦汗紧随在他身后,要去对面山头的背阴处,得绕过一小片长着半人高杂草的空地,山间风吹过来

,草叶偏斜沙沙地响,楚青道:“小山子,你听这声音是不是很好听。”

穆远山却忽然顿住步子,转过头,皱眉望向那一片草堆里。

“小山子?”楚青见他神色不对,有些好奇,不过很快他自己也听见了夹杂在草叶摇摆声里那一丝丝不和谐的声音。

“唔……唔……”似乎有人在沉闷地呻吟,还有人在急喘着气,若不是吹了这阵风,这声音还真是细不可闻。

楚青的第一反应是说不定有人干柴烈火难以自控地在玩野外场,可再仔细一分辨,这声音里没带着多少欢娱,反而像是

有人捂嘴之后的憋屈呐喊声,他当即心中一跳,莫不是他们撞大运亲临了什么犯罪现场吧!

“你在这等着。”扔下一句话,穆远山拨开杂草,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缓缓行去。

“靠,凭什么让我等着。”楚青撇撇嘴角,跑步上去跟在穆远山身边,穆远山看了他一眼,也没让他再回去,二人就这

么摸索着朝前走,越是往前,声音便越清晰,很快,楚青已经能隐约见着不远处匍匐在草丛里不断耸动的肥硕人影。

“什么人!”还未待楚青瞧清楚那人的模样,旁边草丛里忽然就窜出来两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壮汉,直朝他们扑来。穆远

山也愣了愣,不过还是反应神速地隔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又一拳打在那灰衣人肚子上,那人捂着肚子退两步,惨嚎倒

地。他急忙又回头去看楚青怎么样了,谁料倒叫他见着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楚青正两手拽着那个高他半个头壮汉的胳膊,右腿一卡,身子一转,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把那哇哇怪叫的家伙给摔飞

了出去。

穆远山呆住了神,瞧见楚青拍拍手对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壮汉展颜一笑:“小样,敢找老子麻烦,你以为空手道黑带是

白练的啊!”

说罢,他潇洒转身,两三步走到还在不断耸动的身体跟前,扯着那胖子衣领一把将人提起来,“好你个淫贼,当真吃了

熊心豹子胆,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竟然就敢如此欺辱良家妇……”呆呆地望着那个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人,楚青愣着双眼

,硬生生将那最后一个“女”字给吞了回去。

如今躺在那低声哭泣的人儿,双手被绑着束于头顶,发丝凌乱,嘴角出血,一身衣裳已经化成了片片碎布的,两条腿分

得大开,隐秘处因为粗暴对待已经裂开了,丝丝血液顺着大腿根部缓缓朝外流着。

楚青为什么会愣住?万不是他被这淫靡的场景给看愣了,而是那个梨花带雨的人,却是一个他想忘都忘不了的老熟人。

“白真,你怎么会在这里!?”

10.如何用圆润的方式滚山坡

瞧着躺在地上不断抽泣的少年,楚青脑子里念头一个接一个走马灯似的不断滑过。他最先想到是这会不会又是白真自导

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反正以这个家伙的人品再没下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可转念一想,他若是要演戏,还不就演给樊旸

看么,可樊旸如果已经查探到了自己现下在这里,直接来抓人不是更妥当?

再看看白真那惨不忍睹的摸样,脸色惨白如纸,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楚青无奈,只好蹲下身去拍了拍他的脸,唤道:“

喂,回魂了。”

白真涣散的眼神渐渐聚拢,慢慢定格在楚青脸上,那一双晶莹透亮的眸子立刻睁大,里面满满的全是惊恐,楚青不禁莞

尔,这白真怎么像瞧洪水猛兽似地瞧着自己?

“你……”白真咬住嘴唇,颤抖着身子奋力朝后挪了挪,脸色更难看了,“你别过来……”

楚青毫不顾忌地往前走了一步。

“你……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喊了……”白真声音嘶哑,已经带上了哭腔。

楚青忽然想起这白真按年纪来说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光景,平日里虽然恶毒任性了些,到底还是个孩子。他斜眼瞧着那个

刚才就被他扔在一边晕过去的胖子,胖子的下身依旧是十分不堪地肿胀着,想他白真莫名其妙碰上这事,还被用了强,

再是满肚子坏水也给吓怕了吧。

白真身子抖得越发厉害,甚至将那梨花带雨的表情投向了一直站在一边动也不动的穆远山。

可惜了,若是换了别人,瞧见白真这仿佛吓坏了的小白兔的摸样没准真会动那恻隐之心。可一来穆远山对这人着实谈不

上任何好感,二来楚青也不会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料,白真这娇柔秀美的伪娘脸蛋看在别人眼里多半是惊艳加惊羡,看在

他们眼里只有干脆无比的一个字——雷。

楚青又往前上了一步。

“你……你……”白真上气不接下气。

“你叫啊。”楚青玩心顿起,“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他话只说了一半,没想到白真就已经两眼一翻,两脚一伸,一个鲤鱼打挺,晕了。

穆远山将脑袋凑过来:“你说,他这是真晕还是装晕?”

楚青满脸冷汗地转身,“真晕吧,如果是装晕,以我的经验来看,他怎么都要摆出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姿势柔软地

躺倒下去,而且必须是侧身,头发必须挡住半张脸,绝不会如此四仰八叉。”说罢,他渡步到那胖子身边,一脚踢在那

高高撑起的玩意上,胖子立刻杀猪似地发出声惨嚎:“嗷!”

楚青双手一摊,“看,这个才是在装晕。”

“你们这帮刁民……”胖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命根哆哆嗦嗦地系裤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们……该死的家伙……”

望着他白花花的屁股不断在眼前晃着,楚青十分想笑,不紧不慢地喊了声:“刘小霸?”

胖子动作一僵,半边脸扯出笑来:“好啊!既然知道本大爷的名讳,那你们还有胆子……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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