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遇觉主 下+番外——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3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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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一高兴,关小流就得留下吃晚饭。

老两口你帮我忙的钻厨房大显身手,就把关小流分配去陪张茂茂玩了。

关小流不太会拒绝人,尤其长辈。再说,老两口以为他和张茂茂是小朋友,他要是躲着张茂茂多不自然多容易暴露?老两口已经在张越越那里受过打击,若知晓心肝宝贝的小儿子也走上同志路还不敢疯了?

害人家家破人亡的事,他做不来。

硬着头皮敲进张茂茂屋,思量如何转变张茂茂的心意。

张茂茂主意大,歪理多,实不是好对付的主儿。关小流左寻思右琢磨,徒增一堆烦恼,闹得吃张家拿手硬菜的憧憬都没了。

斜睨张茂茂,这个愤恨难平。

心说:他都愁成这样,愁到凉薄了失恋之痛,始作俑者竟能安睡得如此没心没肺,太不公平了!

他算是拒绝张茂茂了吧?这大懒蛋怎么不伤心呢?伤心应该吃不下睡不着,为他消得人憔悴。大懒蛋瘦是瘦了些,问题是小脸蛋儿也忒白嫩水灵了吧?丁点儿失眠导致的暗哑干燥都没有,该不是懒到连伤心这项功能是丧失了吧?

不能够。

大懒蛋为庄秦盛哭过,为他哥着急过,刚才看他的眼神也浓浓四溢着哀伤幽怨,难道是物极必反,伤心过头反而麻木?

俯身仔细探看。

不由得益加感叹张茂茂天生丽质,一大老爷们,小面皮儿细腻得毛孔都瞧不见。睫毛又长又敲,不是特别浓,却也足够勾人。鼻梁挺拔,鼻尖稍微尖了些,透着一股小狡猾。嘴唇饱满圆润,粉色的,好像糖果。

嗯……貌似吃起来味道也不错。

大约是不错,诶?是不错吧?嗯!是不错。

张茂茂侧卧假寐,聆听关小流咝啦吸溜在他头顶啧啧犯愁,这叫一个解恨这叫一个欢脱,抑不住轻笑出声。

快眨双睫,绽放凝眸……

眼瞪眼,鼻对鼻,未曾贴合,却将对方气息感触十足。

惊诧对惊诧。

苏畅再次走出金屋,万想不到是送迟卫进医院。

53.别前痴缠

迟卫这两天一直头疼,早上更是疼得起不来床。

苏畅不是恶人,做不到见死不救。因为不清楚迟卫什么毛病,不敢妄自搬动,叫了救护车。

送到医院检查,说是脑淤血,医生要求住院。

住院手续自有迟卫的一竿手下办理,苏畅插不上手就坐在病房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给迟卫插上各种管子,据说是有助于淤血消散。

回想起不久前迟卫带伤晚归,苏畅推定大约是那时疏忽大意延误了伤情。索性淤血面积不大,位置不至于危及生命,否则不堪设想。

说不担忧心疼是骗人的,苏畅的手脚现在还在发凉发软抑制不住颤抖。

他恨迟家,最初的时候真心诅咒过迟家家破人亡。可那时起,迟卫就不在诅咒的名单之列。他想,迟卫是不知道的。即便知道,也无能为力。他们都小,都不足以和家庭权势对抗,能做出的最激烈的反抗就是私奔。

他们试过了,失败了。他不晓得迟卫遭到怎样的责罚,他的遭遇就是那些。

迟卫陪他一起努力过了,他看到也经历了,所以,怨不起也恨不起他。只隐隐希冀,灾难降临的那一刻,迟卫能如同救世的英雄一般从天而降,将他和奶奶救离火海。

然而,现实终归不是童话。没有所谓的救世英雄,没有飞天遁地的超能力,作为普通人,有的只能是承受。受得住便活,受不住就死。

熬过地狱般的康复训练,他看开了看淡了,决定不辜负父母和自己一起吃过的苦,重新活过。倘若迟卫不出现,他真以为重生了。

孽障吧,痴缠在他们两人之间,相遇那天起就已注定,或许要不死不休。

“怕我死?怕什么?我死不是更好,你就解脱了。”

“我不是你们姓迟的,不会为自己快活盼别人死。”

“你当然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不会盼别人死,会直接让那个人死。”

“真可惜,我没你们那种借刀杀人的本事,更没本事杀人免责。”

“欢迎嫉妒。”

“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看我是不是可以再多鄙视你一点。”

“好。”迟卫笑容满满,答得死而无憾。

苏畅实在接不下去,攥紧拳头,鼓起脸颊,抿嘴,思忖是否该回去,这家伙一时半刻死不了,没必要留下给自己添堵。

由不得苏畅思想斗争,朱小小哭哭啼啼闯入病房,第一个动作就是把苏畅从病床旁边挤开,坐在迟卫身前哭天抹泪嘘寒问暖,尽显正室权利威严。

迟卫待朱小小很是温存,轻声细语小心安慰,仿佛忘却苏畅存在。

苏畅贴在墙边,一步步后退着往外挪,人家夫妻情深,岂存有他的位置?

郎情妾意浓情蜜意,他算个什么东西?什么不死不休,纯粹自作多情,他不过是人家填补空虚的玩物,可能很快就要鞠躬下台。

那可真是太好,求之不得恰如心意。

剧场演出是晚上,观众热情返场不断,关小流半夜一两点到家属于正常。

别以为相声演员站在台上就动动嘴皮的事儿,真让谁站上去试试,体力消耗大了去。

几乎用拖的,关小流把自己拖到自家门前,愣了。

摇摇头,眨眨眼,醒醒神,确定不是眼花幻觉,他许久未有音讯的师弟真真坐靠在他家门前,似是等他很久,等到睡着。

“师弟,你这是……?”小脸儿白惨惨,叫人看了难受。

“瞧我,隐居太久都忘了今天是演出的日子。没事,师哥,我就来看看你。见过,就踏实了,我走了,拜拜。”

清醒,解释来意,离开,一气呵成,给关小流弄了个摸不着头脑。

想起追去询问,人早没影儿了。

迟卫几日未归,苏畅落得几日清静。

其实,迟卫在也没什么不清静。他们鲜少有话,偶尔张口也是相互伤害。

迟卫去了哪儿,苏畅不关心。住院有医生,回家有妻子,不缺人陪伴照顾,亦轮不到他关心。

想,迟卫就这样一去不回挺好。少了心痛,少了惦念,他又能回到清心寡欲,由岁月冲淡记忆,假装逃离苦痛。

奈何总是事与愿违,苏畅正为即将恢复自由沾沾自喜,迟卫又回来了。

先是像审犯人那样审视他,然后搂紧他,亲吻他,抱他上床。

苏畅以为迟卫对他没有欲望,迟卫喜欢干净无瑕,而他身上的火纹连他自己看了都倒胃口。尽管他没有故意隐藏,旁人见到也说无妨,但他们初时惊骇的眼神说不得谎,他表面逞强心里的介意却从未减少。

今天不太一样,迟卫的拥抱,吮吻,抚触都带有蹂躏意味。苏畅再不是纯真少年,不会品不出其中蕴含的危机。

实在迅猛狷狂,害苏畅没有抵抗余地。

马上认命的时候,戛然而止。

娇喘吁吁,苏畅眼前尽是温热的模糊,仰看迟卫,恍惚有种时空错乱之感——那些不幸尚未发生,他们还是一对甜蜜的小恋人。

“哥……”

轻轻呻吟,苏畅感觉不到迟卫,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揉碎。被爱恨,被总也无法舍弃的眷恋。

“你快要放我走了吧?”

“是啊,所以你迫不及待去投奔你师哥。”

“所以,你想上我?放手之前,我改投别人怀抱之前,不让自己吃亏。上吧,你不嫌恶心的话。”

苏畅一副豁出去的姿态,不需迟卫动手,自行脱衣解裤。

迟卫俯看苏畅在他身下表演,苏畅的脱衣秀毫无技巧艺术可言,差劲透了,笨拙极了,可他依然欲念蓬勃,想要狠狠侵占这具原就属于他的身子,想要狠狠霸占这个原就属于他的人。

脱掉外套,甩在苏畅身上,盖住令他癫狂的白皙纤薄,逃命似的逃出卧室。

仰望天花板,苏畅无声笑了,笑得泪眼迷茫。

自取其辱呵!

人家是人家的丈夫,要忠于美丽的妻子。

既然忠诚,为什么他还会躺在这里?

多诡异,多可笑,他果然不能理解他们那个层次。

“小亚,别让我动摇,我会放不开手。”

身后窸窸窣窣,迟卫从双掌中抬起脸,没回头,对苏畅说道。

孩子脸皮薄,两人如胶似漆那会儿都是他求着哄着骗着才跟他亲热。第一次主动求欢就给他拒绝,难堪失落可想而知。

他怎会不想要?

他的理智不让。

他太清楚小亚对他的杀伤力,哪怕半分心软与不舍,他都没办法冲到最后。

“什么时候送我走?或是你一声令下,我自己走?”

“你哪里都不用去,房子在你名下。”

“我没理由接受你的馈赠,如果是补偿更没必要,一所房子补偿不了我失去的。”

“住还是出售全由你自己决定,房子是你的,我不会收回,当初咱们说好的。”

“当初……”哼两哼,满是不屑。

“随你信不信,答应你的我都会办到。”

“也好,卖掉房子够我和师哥衣食无忧了,谢谢你赞助。我运气真好,不用卖身,当几天摆设就能得一套房子。你跟你太太好好过,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我老婆就你一个。”

“好好好,有钱就是爷,你说我就信。”

“你吃醋。”

“哈?给个理由,看我能不能接受。吃醋?你真幽默。我是高兴,替你高兴,真心的。相识一场,总盼你有个好归宿。你太太很漂亮,跟你很般配,又很爱你,很好,真的。”

“最后一次,我老婆就你一个。”

“别逗了,撇开恩怨,你不是没睡过,我是带把的当不了你老婆。”

“你就这么想我睡你?”

“想。”

口干舌燥,心潮澎湃,跃跃欲试,却不敢轻举妄动。全怪苏畅双眼太坦诚,反而凸显他的心思太龌龊。任何举动,都仿佛玷污。

“不然,我真不知道你留我在这里做什么。什么都不知道,是最恐怖的。”

话音未落,苏畅已然跨坐在迟卫腿上,双手勾着他肩颈。

“哥,你嫌弃我吗?”

“小亚,别这样,乖。”

苏畅眼神一暗,退了下来。

“我懂了。”

迟卫的理智早就命悬一线,见苏畅流露自卑与伤感,干脆当机立断。抓住苏畅的手,把他拽回怀里。

“惹火烧身,你懂不懂?”

“我被火纹身,你嫌不嫌?”

“没套没KY。”

“你总有办法的。”

迟卫低低呻吟,扑了。

体谅苏畅太久未被灌溉,迟卫不忍大刀阔斧放纵耕耘,极近温柔。

可苏畅还是又哭又叫,一径儿喊疼。

放得更轻更柔,还是疼。

问他哪儿疼,回答心疼。

迟卫吻他,轻柔而缠绵,下身的动作也是隐忍克制,将乐趣降到最低,简直算是折磨。似乎这样,才能缓解他被勾出的心疼。

“哥,结束之前咱还像过去那样,好不好?那时无疾而终,这回补上圆满句号,好不好?然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再不提爱恨恩怨,忘了彼此,好不好?哥……我求你……”

“好,分开的时候,我们忘了彼此。那天之前,我们相爱,和过去一样。”掬捧起苏畅的身躯,迟卫借由埋得更深,将眼中的湿润藏到苏畅发丝中间。

“哥……我不恨你……我知道……如果可以你一定会救我陪我……是我们太不合适,有缘无分……”

迟卫听不下去,以吻封唇,让屋子里只剩床榻震荡,喘息嘤咛。

54.勾向正轨(灭口)

关小流一直误以为自己是个特想得开的人,失恋多少次都能挥一挥衣袖迅速扫清伤感从头再来,最近杂事接踵,才看清自己是个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对张茂茂如此,对苏畅亦如此。

苏畅那晚太仓惶,走得太匆忙,犹如一只脆弱无助的惊弓鸟儿,叫人无法不担心。

关小流是个心里不太能藏住事的,七上八下百爪挠心,就想找个倾听者一吐为快。而苏畅和那个男人的八卦,似乎只有张茂茂能跟他一聊。

抓准喂猫的时间,在猫堆里逮到张茂茂。天气已然变暖,正常上班的时间,可享受和暖轻风,可闻赏花香绿意,花园小亭子正适合。

好的听众并非只聆听,还会在恰到好处的关键点向倾吐者提供自己见解,供其参考。关小流多希望张茂茂能瞅准时机插两句嘴,给予他道义的安慰,可张茂茂倚靠亭柱眼帘低垂无声无息全无反应,似乎他的滔滔不绝只具备催眠作用。

独角戏很见功底,无人喝彩的独角戏见到的唯有郁闷。代入到关小流的专业,就好像他在台上表演单口相声,台下硕果仅存只一个观众,还让他给说睡了,那份心情您想吧。

心凉了一会儿,关小流幡然醒悟,惊觉和张茂茂倾诉对苏畅的关心是件特缺心眼的事。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苏畅很无辜,但他男人造的孽很难与他脱清关系。他还好说,张茂茂和苏畅非亲非故,表面上不追究,心底有没有其他想法谁清楚?

张茂茂是个闷葫芦,这样的人往往更可怕。他们想宰谁不会傻了吧唧说出来,好像云淡风轻,其实心里长牙,早计较出一系列手段,时机一到,立刻痛下杀手。

张茂茂本质善良,阴谋复仇这等事不太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但,善良的人不见得不会犯小心眼。关乎苏畅和那男人,张茂茂不会提,也肯定不愿意听。他自顾唠叨这许多,八成是惹得张茂茂不快,索性关闭耳朵屏蔽他的言论。

以前不觉自己智商有问题,这些日子来怎么信心动摇了呢?

这么一个他,张茂茂到底喜欢哪里?

“又想亲我?”

关小流摸着下巴费思量,目光集中在张茂茂脸上。

猛然间,闭合的眼帘掀开,绽放黑白。关小流吓得心脏漏跳好几拍。

“谁、谁要亲你?!”瞪圆了眼睛申辩,耳根泛红实在没几分说服力。

“我无所谓哟。”

张茂茂说得轻浮,关小流可不爱听。

“什么叫无所谓?亲吻是随便逮谁跟谁来的事吗?得互有好感才能……”

义正词严进行到一半卡壳了,红潮从耳根一下泛滥到脸颊,目光一并因心虚而游移。

不是为自己的论调少女且保守羞愧,而是,一次、两次……与张茂茂唇瓣接触的记忆极其不合时宜,极其热情踊跃地浮现在脑海间。重复着,重复着,狠掴关小流巴掌。

亲吻是喜欢的人之间的浪漫,张茂茂第一次主动亲他或许可以理解是恶作剧,那么,那天在张家的碰触又怎么讲?

张茂茂喜欢他,所以对他有欲望,所以……

彼此与之间都是用于相互,张茂茂单方面的冲动理应算作骚扰或侵犯,正常人自惊吓中振奋后,不是愤而抵抗予以痛击,就是羞愤气恼逃之夭夭,他则出乎常理地……

不!他没抗击没逃跑,却也没享受,他只是大脑不赶趟儿,当时反应不过来,事后……过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都是男人,亲一下又没啥损失,犯不上小肚鸡肠秋后算账。

张茂茂勾着唇角斜睨,关小流怎么都觉得自己受了嘲笑,心虚之余又加了许多羞恼。

心说:张茂茂喜欢他干嘛还总挤兑他,揭他短?太幼稚了吧?小正太才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人。成年男人应该学会疼爱与体贴。

不过,想到自己受张茂茂疼爱体贴,未免太过催吐。他们两个站一起,他才是比较纯爷们的那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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