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遇觉主 下+番外——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3年05月02日

关灯
护眼

唯一妹妹的生日,庄秦盛必须重视,停了晚市的生意,忙完午市片刻没歇,洗洗涮涮,又蒸又煮,煎炒烹炸,使出浑身本事做出一桌妹妹最爱吃的菜色。

到了晚上,父母双方的再婚家庭,张家兄弟,关小流全来了,还有庄秦楚的闺蜜们。大伙儿围坐了两张大圆桌,说说笑笑,热热烈烈,给庄秦楚庆生。

都高高兴兴的,唯独关小流。

脸色难看,笑也不真诚,郁郁寡欢,没人理就执着的耷拉着脑袋,仿佛想从地上踅摸出金子。

酒过三巡,大家闹得更欢了。庄秦盛在两桌之间穿梭张罗,比今天的寿星还high。突然逮住关小流,大喝一声,震跑喧闹,换来四下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俩身上。

“怎么,我妹妹生日你不高兴?拉长个脸给谁看?!”

庄秦盛是借酒装疯,问出介意了半天的疑惑。

恰巧关小流是个心里有鬼的,两人一拍即合,造出困窘。

“庄哥你哪知道,关小流准备今天向小楚姐求婚。八成是苦恼这么多人不好意思开口呢!”张茂茂张嘴皮碰下嘴皮,轻而易举化解尴尬。

此讯息一出,无疑是锦上添花,给大伙的兴奋又加了几把柴。鼓掌声,叫好声,起哄声混成一气,几乎掀翻庄家大北房的屋顶。更不知道谁,把庄秦楚推去与关小流凑成一堆。

气氛高涨到这种程度,关小流要是敢说不结婚,害庄秦楚下不来台,庄秦盛十成不能够让他活着走出庄家。何况,关小流真想和庄秦楚结婚,真打算过要求婚,只是……

单膝跪地,执子之手,恳求与子偕老。

收下戒指,庄秦楚平时再大咧咧女中豪杰,也流露出小女儿娇态。羞红的脸儿,煞是好看。

欢乐的生日会附赠求婚惊喜,怎能不令与会同志们乐发疯?你一杯我一碗,准新人沦为任大家纵情装罐的酒桶,不灌趴下不罢休。

散了的时候,大伙儿都高了。

今时不比往日,张爸听说张茂茂要来庄家,脸就拉成长白山黑成锅底灰。张茂茂但凡没不省人事,都不敢留宿庄家。除非想和张越越一样,被张爸轰出家门。

张越越和庄秦盛的关系正在指日可待的乍暖还寒阶段,张越越依旧不肯与庄秦盛同住,亦不放心宝贝弟弟单身独行,遂同乘一辆出租车,送张茂茂回家先。

关小流早就醉成一滩烂泥,让庄秦盛扔进客房。

客走主人安,简单收拾过,庄秦盛也回屋歇了,庄秦楚则跑到客房关怀关小流。

关小流实在醉得不行,爬也爬不起,人都认不清,没人理他,自己把客房吐得一塌糊涂。

可庄秦楚不嫌弃,正沉浸在甜蜜中美着呢!关小流这会儿的脏乱差,在她看来全是这个男人需要她来管理整顿的铁一样的证据。

收拾呕吐物,扫地拖地,给关小流擦脸脱衣,伺候进被窝。有强大的爱情做支持,干得很是起劲儿。

“茂茂……张茂茂……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张茂茂……我知道你对我好……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小、小楚……我也对不起你……我混蛋……畜生……我让你失望……我不想骗你啊……不想骗你……”

酒后吐真言,关小流无意识的醉话庄秦楚越听越别扭。试探着追问,关小流又多说不出什么,只一味的对不起她和张茂茂。

关小流连累张茂茂发生过不愉快的事,她是知道的,没太放在心里。关小流这样执着,她可以理解,说明关小流有责任感,重情重义。然而话里话外,似乎有她所不了解的隐情。

例如,为什么反反复复说对不起她?为什么说令她失望,不想骗她?

他又没干坏事,有什么好令她失望?受牵累的是张茂茂,有什么好对不起她?骗她?骗了她什么?

张茂茂对他的情意?什么情意?一字之差谬之千里,是情义,还是情意?

混蛋、畜生?冠上这两项职称,犯的错肯定不小。

那么,这两个人瞒了她什么?

“张茂茂……我对不起你……小楚……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有什么事,会让他同时对不起她和张茂茂?

过了新年,出了正月,朱小小连迟卫的面都没见过。对婚姻,对家中事业的担忧,迫使她再也沉不住气。

秘书通传,长久的等待,朱小小进入迟卫办公室时,焦躁急火业已烧到最高层。

一通儿指责问罪,到最后头都昏了,很有脑淤血的征兆,瘫坐在沙发上啜泣急喘。

迟卫不反驳不插嘴,表情淡定到底,仿佛无关痛痒。估计朱小小发泄得差不多,亲自倒杯水给她。

“我不是不帮你。我去见过温三儿,他问我要样东西,我给不出,没法帮。”语气温和诚恳,和先前的冷漠判若两人。

“他要什么?”受感染,朱小小也和缓下来,张扬跋扈落幕于柔弱无助。

“账册。”

“公司的账册?”

笑着摇头。“哪会这么简单?你爸爸手里有本黑账,见不得光的交易都记在里头。你要是知道藏在哪里,就拿给温三儿,他自会松开你们家的咽喉。”

“既然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交出去,我爸爸不也完了?”

“温三儿的目标压根儿不是你爸爸,而是里头提及的某些人。对他版图扩张如此有益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曝光出去?你大可以放心。”

“可是,我从没听我爸爸提过,更不知道藏在哪里。”

“你好好考虑。不过,恐怕温三儿没有那么大耐心,会耍什么手腕就不一定了。”

“我说真的。”

“话我带到了,你斟酌着办,我们家的面子在温三儿那里没你想得管用。”握了握朱小小的手,明为安慰,暗则施压。

50.夫妻情= =

受冷落好一阵子,朱小小对丈夫的要求明显降低。迟卫提出送她回住处,着实令她受宠若惊。

女人的需求其实很简单,有时,就这样坐在副驾驶位欣赏丈夫的侧脸,就能让内心充满幸福的暖味。

初恋之所以珍贵,因为总是难以善终。能嫁给初恋,是令人欣羡的。能嫁给如此英俊能干的男人,同样令人欣羡。朱小小一直认为自己是幸运的。

不料,这样令人欣羡的幸运,竟被一个不知从哪条地沟冒出来的野男人侵害了。

想想就觉得气愤。论外貌,她朱小小是名副其实的美女,绝无后天加工。论家世,虽然资本的积累较为阴暗,好在后来洗白改回正行。一直骄傲的是,纵然欠缺野心,不具成为女强人的实力,但她从没因为优渥的家庭条件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刻苦努力,充实自己并不精明的头脑,考入世界排名靠前的名校光宗耀祖,完满毕业。

这样的她不配自称完美,至少获个优秀的分数还是毫无愧色的。怎会给一个没家底没后台的男戏子比下去?她亲爱的老公肯定是贪鲜寻刺激,等新鲜劲儿一过,肯定还会回到她身旁。

朱小小脑内澎湃,信心坚定的时候,迟卫的右手忽然横到她胸前,把她死死按住座位上。

来不及问缘由,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力自驾驶位那方袭来,将他们的车撞出主路,直扎向路旁的行道树。

天旋地转。朱小小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有思考能力?只剩下尖叫的功能。

等归于平稳,朱小小发现车子几乎掉了个头,她这方基本无恙,迟卫那边却撞歪了树。

该死的安全气囊竟然没打开?!

“阿卫,阿卫!”

朱小小慌忙下车,打开驾驶位的门,扶起趴在方向盘上的迟卫,哭叫。

“我没事……”

迟卫眼皮动了动,摇摇头,借朱小小的帮助从车里出来。

撑头坐在路旁,显然晕眩依旧。

“阿卫,有人要害你?!还是……要害我?是温三儿?为了账册?阿卫,你倒是说话啊!”

迟卫越是低头不语,朱小小越是心慌着急。

刚才那辆车分明故意撞他们,这次他们只是撞树,下次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迟卫一副不敌追问的为难样子,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不得不坦白。

确实是有人要害他,还有朱小小父女。原因自然是那册黑账,真正的主使是他表哥,温三儿只是趁火打劫。

“表哥怎么会害你?”

“怎么不会?为了利益,什么都可能发生。你也晓得,你爸爸能发迹跟我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跟我表哥他们。他手握那册黑账,等于钳住表哥他们的咽喉。合作时便罢,一旦翻脸……还用我明说吗?”

“我爸爸不是一直和他们合作愉快吗?”

“你不是不认识我表哥,他那人狼子野心,胃口极大,怎么可能愿意受制于人?我坚持发展自己的事业,不肯与他合作,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你我是夫妻,你爸爸自然帮我不帮他。刚回国时,你爸爸帮我从他手里抢了几单生意,令他感到威胁。况且,论血缘,我是嫡系,他是外亲,有任何关照好处总是偏袒向我。所以,他想趁我尚未完全在国内扎稳脚跟,剪掉我的羽翼,使我无法再对他构成威胁。顺便,除掉你爸爸这个心腹大患,扫清让他觉得碍眼的阻碍。”

“你交不出账册,他就来害你?可你为什么想把账册交给温三儿?”

“温三儿也是个不挑食的大胃王,他们两个明争暗斗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利用温三儿来牵制表哥,最好能让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我则从中渔利。我获利,你爸爸的公司自然也能起死回生。当然,这也是险棋。不过,风险越大利润越高,你懂的。”

“阿卫,我不懂。如果温三儿用账册对付你表哥,你家那些台面下的事情,不也等于……”

“你怕温三儿把我家那些见不得人的部分曝光?这恐怕是最笨的一招儿,要知道,温家台面下也不会是一泓清水。温三儿这人,铲除障碍,绝不会弄脏自己一星半点。灭敌一万自损三千的事儿,他不会干。

况且……账册具体内容只有你爸爸最清楚。我们交出去之前若是做些手脚……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当务之急是找到账册。我和你爸爸谈过,很明显,他并不信任我,不肯向我透露分毫。”

“我爸不信你,也情有可原。”意有所指。

迟卫挤一抹苦笑,双眼直看入朱小小眼底,无限真诚。

“小小,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我过去认为你是世界上除我爸爸外,最值得我信任的人。可你……我真的很伤心很失望。我不懂,一个男戏子,哪里就把我比下去了?把你迷得家也不回,见都不肯见我,不晓得过阵子会不会干脆甩了我。”

“既便如此,还是没能令你免于危险。”迟卫的大手抚上朱小小细嫩的脸庞,眼神那么深情,怜爱满溢。

一刹那,朱小小觉得温柔体贴的丈夫又回来了,心头不禁几分颤抖。

“阿卫……”

“我以为,疏远你,就是保护你。”

“阿卫,你……”惊讶,惊喜,难以置信,纵横交替浮现在朱小小眼中、脸上。

“你觉得我真的会喜欢一个戏子,而且还是个男的?”

“可你……”

“还不懂吗?”

“我不懂你为什么偏偏找个男的。”

“或许找个女的比较好?”

“你、你……谁也不许找!”朱小小的伤感顿时治愈了,轻锤迟卫肩膀,撒娇。“你该早点跟我说的,夫妻本是一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如果你知道,外人差不多也知道了,我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小小,你是我妻子,保护你是我的义务更是权利。可是……还是没能阻止他们对你下手。我真没用,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迟卫抱头,痛苦自责。

“不,阿卫,你真好。我之前还怪你,骂你,我……我相信,咱们一定能度过这一关。我不要一味藏在你身后,受你保护,我要帮你。”

夫妻二人双手握在一起,坚定得像是自信能如此牵手度过这一生。

朱小小不愿迟卫再回到男小三儿身边,迟卫安慰她,做戏要做足。朱小小想了想,恋恋不舍的放了迟卫。

迟卫回到苏畅这里,瘫坐在沙发上半晌不动。

戏做得确实够足,他的头现在还在晕疼,手肘也疼,尽管不到骨折的程度,似乎也不仅仅是擦伤这么简单。

他不脆弱,可伤病的时候,也想要有人关心,尤其是来自心之所系的关心。可他的小亚根本不愿理他,不在乎他什么时候回来,到底会不会回来。或许,反倒希望他一辈子别再回来。

别人金屋里的阿娇都是千娇百媚,或热情或温柔,勾着缠着要把正室比下去踢下堂。他倒好,名正言顺的妻子娇媚温存,柔情蜜意,对他百般依恋万般钟情。没沾过阳春水的一双嫩手,心甘情愿为他下厨烹煮爱吃的食物,为他按摩搓澡,甚至洗脚。

而他却将妻子的好全盘漠视,一心一意执着于唯一的恋人,为其发疯为其发狂,为其牺牲一切,包括他自己。

偏执?太好听了,其实就是犯贱。

话说回来,人生在世,谁不是犯贱?哪个没犯过贱?喜欢自己的不要,撒癔症的非跟不要自己的人死磕。磕得头破血流,才发觉跟对方一点不适合。再想吃回头草,不是干枯了烧光了,就是让别的懂得惜福的好马吃完了。落个竹篮打水,鸡飞蛋打。

他从没想过和小亚究竟适不适合,来不及想,也没精力想,全部的念头就是爱小亚要小亚。过去到现在,没有任何迟疑与改变。长情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爱小亚哪里呢?

真可笑,谁会给爱注释上理由?找了诸多理由,爱还是爱吗?恐怕不会那么纯粹了吧?

世上的事,包括人心,想得太多,往往就脏了。

他的小亚就很干净很纯粹,被小亚那样看着,他会觉得自己污染严重。

扯上般配。非常可耻的,初始到今天,他没理由的总感觉自己配不上小亚。

不是自卑,只是一种说不清的心情,令他坚持认为小亚是他必须呵护的,绝对不能放开手的宝贝。最宝贵的,比宝贝还要宝贝。

啪嗒,灯亮了。

迟卫转过头,苏畅正站在隔断处看着他,一瞬不瞬。

“吵醒你了?”

“你受伤了。”眼神和声音都是冷的,让人感不到半分关心。

“出了场小事故,没事。”

苏畅默然转身回房,好像迟卫有事没事都与他无关。

迟卫不确定是不是每个人在伤病的时候都格外软弱,他的心,此刻刺痛了一下。

仅只一下,令他呼吸心跳骤停的一下。

“咱们结婚时,让茂茂来做伴郎吧!”

庄秦楚笑眯眯甜蜜蜜的与关小流计划婚事,说到伴郎伴娘人选,如此建议。

关小流心有亏虚,张茂茂的名字由庄秦楚嘴里出来,都会引起他的敏感。

“为什么找他?”无意识的,声音都拔高好几度,活似要跟人打架。

“你干嘛这么激动?茂茂做伴郎有什么不妥,值得你激动成这样?”望着关小流,目光探索而犀利。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