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请你将就一下 下——夜雨穿林箭
夜雨穿林箭  发于:2012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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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禹清平静的开口:“实际上我是严先生的竞争对手之一,但是我个人对严先生很是佩服,颇有点英雄相惜的感觉,所以我也很苦恼要和他分个胜负。”

琳达并没有表示震惊,她想了一会回答:“我不能帮助你什么,因为他要做的事是为了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张禹清静静的听着。

琳达叙述得也很简单,严复誉必须要拿下北京黑道的控制权,她的父亲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琳达补充说:“我父亲说这样才能代表誉有资格迎娶我。其实我也很苦恼,但是我也没办法阻止,我的哥哥们都支持这个决定。”

张禹清抬头看看这个女孩,那么的年轻有朝气,粉红色的羊毛毛衣显得很是可爱,却陷入了巨大的旋涡里无力自拔,一边是家族,一边是爱人,叫她那边都割舍不下。

看着杯子里的咖啡慢慢的变冷,张禹清试探的问:“你就没想过追求一种平常人的生活吗?我以为你会喜欢简单的方式。”

琳达苦笑:“誉根本就不听我的,他一心想要在我父亲和哥哥们面前证明他有这个资格,还告诉我说男人的事,叫我别插手。”

张禹清用勺子搅着变冷的咖啡,想了想说:“我和他肯定会分个胜负,失败的人很有可能丢掉性命,就看天意吧。”

“不!”琳达激动起来:“我不要失去他!求你!”

张禹清苦笑:“你不觉得这样的请求很残忍?”

琳达缩回抓住张禹清的手,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两只猫瞳般的眼睛暗淡失色,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失态了。”

张禹清突然有种强烈的渴望,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张禹清回不了头,严复誉何尝能回头?

都是一样的无奈啊……

张禹清静坐了一会,开口说:“我很希望能和平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好象这事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

琳达失神了一会,轻声说:“我会再劝劝誉的,希望能说服他。”

张禹清回答:“其实你们未必要通过这一途径,也许隐姓瞒名更适合你们,就我来看,让他控制北京的黑道恐怕不是小事,毕竟北京是中国的首都,我总觉得不简单。”

琳达一楞,否认到:“不,不,我父亲不会害他的,他知道我很爱誉,不可能害他的。”

张禹清耸了耸肩:“希望是我小人了。”

琳达心烦意乱的用勺子搅着咖啡,再没说过一句话,过了一会,她脸色有些难看的站起来告辞,穿上衣服离开。

张禹清眼皮直跳,心里感觉有些不妙,急忙买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国,迟宇开车来接他,劈头就是一句:“储强出事了!听说欢乐夜的人到处找他,活人50万,死人也值10万。”

张禹清心里一喜:“好小子,真有他的,这么快就得手了!”

迟宇楞了一楞,也反应过来:“真的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对吧,清哥,我说这小子很行的,怎么样?把他收过来吧!”

张禹清横了他一眼:“别老想点有的没的,人家只是报仇而已。”

回到住处,凌峰也及时赶来,进门又是一个爆炸消息:“严复誉醒了!他醒来后就见了美国的来人,清哥,情况很不妙啊。”

张禹清沉思了一会,也觉得头痛:“余浪这招实在厉害,我若跟严复誉对着干,必是一死一伤,就算是我能侥幸活下来,恐怕也是伤胳膊断腿的。”

凌峰是个狠角色,此时比画着手刀一砍:“索性做掉他吧,清哥,我们忍他也忍了很久了。”

张禹清摇头,转述了那天伦叔的话:“不但不可以动,而且在伦叔退休前,他还得活蹦乱跳的才行。”

凌峰泄气:“这算什么!他可以算计我们,我们却不可以算计他!这摆明了就是伦叔偏心,清哥,你不会真答应吧??”

张禹清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回答:“我不仅答应了,而且还要按这个办。”

凌峰哼了一声,没做声,迟宇安慰他:“伦叔也快了,忍两年就过去了。”凌峰不耐烦的把身上揣的枪拿出来往桌上一丢:“怎么忍啊!妈的都爬到老子头上拉屎拉尿了!这帮鸟人太嚣张了!”

张禹清斜乜了他一眼:“这点都忍不下去?你那脾气好好的改改,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多学学迟宇。跟个火炮似的,一点就着,你给我沉住点气行不行?”

凌峰小声嘀咕了一下,跑去开冰箱拿了灌啤酒喝去了。

张禹清合计了一会,一狠心说:“都给我加床垫候着,伦叔要怪罪下来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送死吧。”

凌峰在沙发上高声答应着,乐颠颠的跑过来:“清哥,你早该这样啦,做个事缩手缩脚的多没意思。”

张禹清瞪了他一眼说:“给我规矩点,你要敢当出头鸟,我饶不了你。”凌峰郁闷的挠挠脑袋:“那一次你得记多少年啊……”

迟宇在旁边插嘴:“那里才止一次!”

这时张禹清的手机响起来,他一看是伦叔的电话:“伦叔,有什么吩咐?”

伦叔顿了一会才一字一句的说:“你在美国的男人是不是叫谢健?”

张禹清一楞,刚要询问,伦叔接着说:“速派人去,迟恐生变!”

36.三分天下

张禹清一惊,反倒冷静下来,挂掉电话想了五秒钟,决定留下凌峰:“迟宇,你马上去机场,余浪要对谢健下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们俩能活着回来就行。”

迟宇答应着,抓了钥匙立刻出门。凌峰在一边爆跳如雷:“我操他妈的余浪,他横个毛啊!老子这就去崩了他!”

张禹清冷静的拦住他呵斥:“急什么急!还嫌不够乱么?你老实呆着,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

凌峰气急败坏:“还有什么可忍的?丫的都骑到头上了,叫人怎么忍啊!”

张禹清冷冷的回答:“现在叫他死,还便宜他了,我要叫他生不如死才对得起他给我摆的那么多难题。”

凌峰一楞,正要问,张禹清拉过他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凌峰眼睛一亮,连连叫好:“对、对、对!就那么办!”说着兴奋的抓上枪走了,关门时还大声说:“等我好消息吧!保管你满意!”

张禹清疲倦的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开了灌啤酒,大冬天喝冰啤酒确实渗得慌,不过有助于提神。一直以来的争斗,他都处于下风,被动挨打,现在到了生死关头,不由得他再大意下去了。

最近和谢健缠夹不清,重心都放在他身上,好多明显的问题都疏忽了,事情也乱成一团麻,是到了该好好梳理的时候了。

既然伦叔说余浪和薛江海是接了盟,那这事肯定是真的,而且绝对不止一天两天,很有可能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定了。

那为什么薛江海又故意示好,要和他结盟呢?而且又故意在他面前摆出与余浪不合的样子,到底是什么阴谋?

如果是薛江海私下和他结盟,他应该不能那么早的在余浪表面表现出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薛江海和余浪决定让他去对付严复誉。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好解释了,而且也能解释得通,只可惜薛江海还没来得及施行计划,就一命呜呼了。

喝了几口冰啤酒,他突然想到一个事实,严复誉那三枪都不致命,很有可能是演的一出苦肉计,让他有机会发作,名正言顺的找他和余浪报仇。

还有,令他印象深刻的是那天他去伦叔家里,当伦叔表示他不在支持薛江海时,为什么严复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若不是当时他正好瞟到一眼,他也会以为薛江海就真的被鬼脸的人砍了。

就算薛江海真死在鬼脸的手里,中间也少不了他严复誉的推波助澜,而且这一招苦肉计也很是毒辣,让他轻易的就拿到了除掉余浪和张禹清本人的借口。

一直以来,觉得严复誉为人低调,做事不显山不漏水,想不到不叫的狗更咬人,左一口右一口,咬得他和余浪连身都翻不了,唉,说起来,也怪他太大意了。

张禹清一口喝完啤酒,啪啪两声捏扁了罐子,以前的帐既往不咎,就从现在开始,他要全神贯注的打起精神应付,梢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实在容不得他再大意下去。

主意一拿定,张禹清心情也放松了很多,除了余浪还有严复誉,两个人都不能放松警惕,伦叔现在是左右为难,再不管这摊子烂事,他要靠的只能是自己。

要除掉余浪要说难也不难,关键是伦叔那一关不好过,眼下最好的办法,是先干倒严复誉,等伦叔退休后,再和余浪一分高下。可一想到干掉严复誉,不知怎么又想起琳达那双惊恐而恳求的棕色眼睛来。

张禹清喝了两灌冰啤酒,胃里有些冷,想给谢健打电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

“你到了啊?”谢健懒洋洋的回答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

“恩,那个你明天别去上学了,呆在家里,我这里安排了人过来,最近有点小事,怕牵连到你。”

谢健不高兴的回答:“到底什么事?我最近几天要考试。”

张禹清耐性哄着他:“一点小事,问题不大的,不过安全第一嘛,你还可以补考啊。”

“你不知道在华人圈里,补考是可耻的吗?中国人在这边都是拼命的学习,科科成绩优秀的。要是得个B,都觉得抬不起头,你居然叫我补考?”

张禹清恨不得把他拖过来XXOO一翻才解恨,此时也只得耐着性子哄他:“这次的事比较棘手点,下次考也是一样的。”

“你不是黑道大总管吗?有什么事连你都搞不定那不是笑话了?”

张禹清终于恼怒了:“谢健,我跟你说,放你在美国读书是给你的福利,惹毛了我就把你弄回国天天呆在我身边!国内又不是没大学,读那个美国大学也没啥好的!”

“哼!”

张禹清突然发现转学这个法宝挺好的,于是不免得意起来:“你乖乖听话,我就让你在美国念书,要是天天跟我较劲,我就把你弄回北京来读书。你听到了没有?!”

回答他的是无情的嘟嘟嘟的占线声,张禹清气得马上拨迟宇的电话,可听筒里一个优美的女声飘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

37.乱麻一团

一夜几乎无眠,张禹清心里惦记着谢健和迟宇,天还没亮就醒来。外面的天有些深蓝,象是被浸过水的钢笔字,晕乎乎染出来,让人觉得压抑。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觉得越睡越难受,只得爬起来1月的北京依旧是寒风凛冽,光秃秃的树木孤零零的一排,看起来死气沉沉。

今天迟宇就能接到谢健,就凭他,张禹清也放心把谢健交给他让他带回来。只要这事一定,他再无后顾之忧了,就让他放开手脚跟余浪和严复誉大干一场吧。

张禹清极力平复自己的忧虑,走进卫生间开了水冲澡。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很模糊的念头,正要细想,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张禹清第一反应就是迟宇或者谢健的消息,可理性又告诉他,不可能那么早,迟宇此刻应该还没下飞机。

接起来却是琳达急促而焦急的声音:“张先生,很冒昧打搅您,我通过其他的渠道找到你的号码,听说誉他伤得很严重,但是我探听不到他的具体消息,您清楚吗?”

张禹清回答:“还好,三枪都不致命,听说已经苏醒了啊,他没有和你联系吗?”

“三枪?!Oh,my God!”

张禹清忘了对方是个女性,一时无语,在他看来,三枪都不致命完全是幸运。

好言安抚了一会,琳达才挂掉电话,张禹清已经冻得有点哆嗦了,赶紧跑回卫生间冲热水。

出来穿好衣服,张禹清寻思着好几天没去地盘上逛逛了,准备今天去看看,天悦的事还没理清,那笔钱放着是个麻烦,到底该怎样处理?

直接交给伦叔,那是犯傻,也只会让伦叔起疑心更加彻查帐目;如果要私吞,知情人太多了,万一泄露出去,那就是全盘皆输,为了这区区四十五而丢了大好前程,实在不值得,还是静观其变吧。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先去仓库看看,阿飞是不能留了,要么让他还回天悦,要么让他消失,至于钟二公子,这凌峰也没个回音,得去监督监督。

自从上次仓库被端之后,迟宇又秘密布置了这个新仓库,剩下不多的枪械和弹药都藏在这里,也亏他想得出来,竟然在一个工业园区里面埋下那么个隐蔽点,这小子有时也挺有头脑,竟然在一楼的办公室的地板下挖了个地下室。

张禹清进了地下室,几个马仔赶紧站起来,地下室前后两间,里面拷着钟汉文和阿飞。

张禹清皱了皱眉低声问旁边一个马仔:“三号怎么还没弄走?”马仔老老实实的回答:“峰哥安排他今天手术,听说准备捐肾给一个尿毒症患者。”

张禹清笑骂道:“凌峰几时有慈善心了!到底搞什么鬼?!”

马仔赶紧回答道:“是真的,峰哥为了这事还联系了好几个医院,终于确认了一起病人的肾源能相吻合,决定以三号的本人名义捐献,这事明天就会上报纸。”

张禹清反应过来,暗骂他就怕事情搞不大,正想打电话找凌峰,不料他倒自己先愁眉苦脸的开门进来:“清哥,我又搞砸了!”

张禹清斜乜他一眼:“说吧,怎么搞砸了?”

“你不是说拍照片么?我想照片没啥说服力,就自作主张让伦叔现场捉J。”

“然后呢?”

“然后伦叔爆了血管,当场就动了手,虹姐挺不住,半个小时就招了,说她和余浪已经好了三年了!”

“操!原来是真的有一腿!”张禹清有点惊讶的摸摸下巴。

凌峰忙说:“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这事还真他妈的奇了,本想栽脏,结果没想到一眨眼变真的了!”

“伦叔啥反应?”

凌峰气愤的回答:“他竟然装着不留神,让余浪那小子跑了,虹姐是躲不过了,看样子今晚就得填土。”

张禹清实在无法理解伦叔的想法,发生了这样的事,伦叔竟然就这样算了?这顶绿帽子不折不扣的戴了三年啊!

看凌峰一脸询问的表情,张禹清沉吟了一会:“你吊个眼线跟在余浪后面,计划不变,还是先干掉余浪。”

凌峰答应着,看看里门,对张禹清眉飞色舞的邀功:“我用钟二公子的名义发表申明,愿自动无偿捐助一个监狱的尿毒症患者,今天下午就要安排手术,我现在就要把他带走。”

张禹清有些气恼他的自做主张:“你脑子里能装点事不?这事闹大了有你好果子吃?”

凌峰神秘的凑过来:“放心,清哥,我最近不是白忙活的,你知道这人是谁吗?是谢哥的舅舅。”

“哪个谢哥?”张禹清怀疑的盯着凌峰:“你是说谢健?我和他从小长大,从没听过他有个舅舅。”

凌峰保证道:“千真万确,在了解病人资料的时候,我就对他的产生了怀疑,后来我专程派人核实过,这个人就是谢哥的舅舅,”说着详细说了遍事情,补充道:“让钟二公子捐个肾算便宜他啦,还讨好了大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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