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追寻——溯雪
溯雪  发于:2012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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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於夏永生而言,却真是久违了。

他前生,所有他想拿的奖全都拿了,这颁奖礼对他而言已没甚麽意义。

自从十年前宣布不再领奖後,他就没再出席这娱乐圈的盛事。

即使後来他获颁终身成就大奖,他也没出席。

结果,想不到会以新人的身份,再次出现在这颁奖礼上。

有点时空交错,搞不清自己是甚麽地存在著。

奖项的名目仍旧和十年前一样,只是人面全非。

他和董仲盈一起走过红地氊,接受粉丝们热情的、声嘶力竭的尖叫,还有闪过没完的镁光灯,然後在海报上签名,落座

他今年只有一张细碟出版,新的专辑因为他和张令华都是追求完美的人,死活都要慢工出细火,没刻意赶在颁奖礼前出

版。

所以只有《incomplete》和《innocent》这麽两首。

他对自己当然是有信心的,虽然置身於太久没出现过的场合令他有点紧张。

只是他没想到这麽快,就是颁发「最佳新人奖」的时间。

这个奖项,从来都是夏如初和云溪两个人的事。

夏如初有的是一张细碟,而云溪则是一张专辑。

论销量,《innocent》也比不上《醉》,当然,一只只有两首歌的细碟价钱只比十首歌的专辑低数十元,这个平均价钱

,大家当然更乐於买後者。何况,云溪代表的是艺术,是声乐。

无论大家平时是否关注声乐界,可是和艺术沾边的虚荣感仍在的。而评审,又或者这个颁奖礼,也考虑到这麽一个因素

。如果云溪代表的是艺术,那麽夏如初代表的便是商业,想想,他父亲在路加城的财势,即使他甚麽也没做,颁给夏如

初的话,也一定会被说成是买票,那麽便会动摇了颁奖礼的权威了。

可是,事实是夏如初的实力、人气也真真的明摆在眼前,实力不用说了,嗯,或许云溪的技巧是高出一点,可是夏如初

声音的感染力和张力绝对高於云溪,彼此是势均力敌。可是人气呢,夏如初现在肯定是超越云溪了。云溪这新人,就是

很平实,很平凡地英俊著的人,默默地做著自己音乐的人。当然不是说他不是一点个人魅力也没,可是和夏如初强大的

气场相比,他就是一个实力派。

而夏如初则是一个闪闪发亮的偶像,如果不颁给夏如初的话,年青人会不会生气呢,毕竟娱乐圈主要的支持者还是一众

青年。颁奖礼也有这层忧虑。

CH25(修)

颁奖礼的司仪是全城最炙手可热的许永光和另一位当红女主持,属AFC旗下的郑月媛。本来,云溪和夏如初是今届竞争

得最为激烈的新人,而他们所属的公司也是互为竞争的对手,各自为旗下的新人落足工夫地和评审接触交际,因此,司

仪自不免要来调侃一番,再加上这对男女司仪又是从属於对立的公司,彼此也就更落足劲地暗讽挖苦对方的同门,拿云

溪和夏如初於台下的表情来作题目。而摄影师亦配合著交替地录下他们的样子,显示在舞台上的荧幕上。

云溪很明显只是一个好歌手,而不是一个演员。他本来鲜少有表情的面现在更是冷峻,最後乾脆不望镜头,很有一种艺

术家高傲不屑的感觉。

而夏如初只是一贯得体地微笑著,显得从容大度。其实他很紧张,一贯从不在乎奖项的他忽然想到这个奖所代表的意义

,就是,一份肯定,肯定他的实力和人气,这无疑是会提升他在圈内的地位和影响著他未来的发展。当然,如果他想要

的话,之前只要和夏老说一说,夏老绝对会不顾一切地为他争来这个奖项,可是,他难道没有夺奖的信心吗?

不是。

终於,司仪们斗完了嘴,紧张的音乐再次向起。

是女司仪宣读的声音:「让我们为新一届的新人王鼓掌!云溪!」

夏永生一瞬的怔然,但快得让人察觉不到地迅速挽出微笑,在云溪经过他的座位时起身,和他拥抱。

於是又是一片咔嚓的拍照声。

当云溪天籁般的歌声在会场响起时,夏永生微笑著,只是内心翻涌著一丝苦涩。

他想起了他的前生,也是,拿不到新人奖的。然後,拿不到新人奖的过气新人,往後的生活有多艰难他很清楚。公司不

再投放资源,接的工作减少,人气下滑,而当年,为了进入娱乐圈而和父母决裂的名门之子,困窘得每一天只能以面包

渡日,甚至连房租也没钱付。

然後他想起了他,若不是他,他没法渡过那段日子。

然後,他想起了他的笑,他的好,他的包容,他的一切一切。

於是,时间悄悄地逝去,会场静静地响起一把华丽低醇的歌声,全场的观众相继起立,鼓掌。

如雷的掌声将夏永生拉回现实,而饱含敌意的眼线令他不禁回视。是肖杨宇和宋佳佳,他们一个不满,一个愤怒地看著

他。他不明所以地张看,才发觉他四周的人全数起立。於是他也站起,茫然地望著台上。

许永光极端庄重地说:「去年,我们痛失了乐坛的一代天皇巨星,而一众音乐人为了表示对他的敬意,特别设立了『永

恒大奖』追颁给荣慕华!」

於是台下的嘉宾更热烈地拍掌,或有人咽哽、或有人仿如他亲临地尖叫。

颁奖嘉宾是康乐部部长,而代为领奖的是他前公司星际的总裁。

然後荧幕放映出他最後一个MV。

大家在歌声中静立。

有人在低泣。

而夏永生就如同参加自己的丧礼般,亲临其中却又置身事外地站著,看著。

竭力维持冷静,不要失态。

可是当他看到他前生最疼爱的後辈宋莹崩溃地痛哭不止时,心底掠过一丝钝痛,然後狠狠地辗过。

是的,荣慕华已经死了。

CH26

致敬过後,颁奖礼继续。

後半部颁发的是相对重要的奖项,分别是前五大金曲,和最佳男女歌手及组合。

张令华意兴索然地坐著,有点昏昏欲睡,若不是Clement死拉著他,信心满满地说:「喂,姓张的,夏永生第一次上拿

奖耶,作为朋友,不去你过不过份啊?!」他才不会出现在这。

可是,想到可以看到夏永生,他还是有点期待的。

因为自从决定延後大碟後,他们便没再见面,而夏永生也不用再来他家过夜了。

但,张令华却很想念他。

几近无时无刻地。

然而,最佳新人奖都过去了,大概就是没行了吧?张令华想走。

「──夏如初,《innocent》!」

许永光大声宣布。

四周向起粉丝们疯狂的尖叫,而嘉宾席的人们也纷纷意外地交头接耳。

「甚麽?!」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张令华只好放下面子去问有点敌对的莫可欣监制:「怎麽了?」

而莫监制只是别过脸去:「自己不会看吗?就爱现!」

她只是不满张令华负责的一首由新人唱的单曲竟然破天荒地拿了十大。

很有傲骨的张令华也只是冷哼一声,喃喃地磨牙:「臭屁!」

然後专注於台上。

夏永生浅浅地笑著,从许永光手中接过奖项,开始致谢词。

张令华默默地看著,有些痴了。

他看到他优雅地站在华丽的台上,白晳的脸在幻灯的映照下,瑰丽而遥远,睫毛如蝴蝶双翅轻悄扑动,玫瑰色的唇……

然後他将焦点集中在他的唇上,微弯的唇。

他不快乐,张令华知道,虽然他的伪装是如此完美。

到底是为甚麽呢?张令华托著下颔深思。

他当然不会想到将荣慕华的死和夏永生扯上关系。

不过,他却很清楚,当他的名字从他唇边吐出时,他发生了甚麽事。

夏永生说到张令华的名字时,向他望过来,对他一笑,然後张令华只觉得他的心脏忽然好像从没跳过般狠狠地跳动,他

感到脸上发热,於是只好失措地低下头去。

他知道,他。脸。红。了……!

久久回不过神来,也不敢抬起头来。

作为第一个打入十大的新人,夏永生在兴功宴上,自然是人人抢著敬酒了,何况他还有著那麽显赫的家世。

夏永生面不改色地一杯接一抔喝著,不久不少爱拼酒的人纷纷上前和他斗饮,甚至连天后级歌手、又爱热闹、更爱拼酒

的宋莹也很爽朗地过来大力地拍夏永生的背,说:「来!我会会你!」

「好!」

夏永生从容一笑,依旧这麽不拘小节呢。她当年也是这样,有点毛毛燥燥。那时,红到发紫的他正演出完毕准备从後台

离去,四周的工作人员大小明星全纷纷躬鞠著让开,只有这才刚出道的小女生一看到当朝天王,便立刻双眼发亮地跑上

前去,跟他索签名,说:「我的朋友迷死你了!正好可以狠狠敲她一笔!」

於是他就记下了她。

十多个会合以後,围在他们身边的人愈来愈多,欢呼喊呐的声音也愈来愈大,连肖扬宇和宋佳佳也过来淎热闹。最後宋

莹很英勇地醉倒,摊在夏永生身上,由宋佳佳抱走。

经此一役,更多的人跃跃欲试,而夏永生也从善如流地一一打败之。

张令华只是冷著脸在旁边看著,散发著强大的冷空气,让围著夏永生的圆形在张令华这出现缺口。

Clement因为Royal Fire有人闹事,赶回去了,交代他看著夏永生。

真是的,到底谁才是他的经理人啊?!

他不满地想,没错,他终於不能不承认他是爱上了夏永生了,好吧,就是在他在他的注视下红著脸地低下头去的那一刻

承认。

可是,他宁愿很没面子地找藉口去见他,和他单独相处,也不想在这种喧哗、混乱、没气质、乱七八糟的场合默默地看

著他。

可是,他依旧尽责地紧盯著每一杯别人递给夏永生的酒。

就是,他不能碰鸡尾酒。

那日,夏永生看到张令华为在斗酒中最先醉倒而闷闷不乐时,就悄悄地将这告诉给他。

於是他聚精会神地看著、嗅著。

然後,就在夏永生接过酒杯的那一瞬间,他嗅到了鸡尾酒的气味。

不对!他立刻上前,可是,喝得太多的夏永生早已很惯性地灌入口中。

於是张令华赶在他倒下前抱住了他,将他的脸埋在他坏里,然後冷著脸说:「他不喝了!」就这样抱著他离开。

大家被他气势所慑,纷纷让出路来。

CH27

六月的夜,依然宜人。

秘密通路的出口很静,树影婆娑,橙黄色的街灯使四周朦胧一片,如一幅油画。

酒店职员早已将汽车驶至张令华指定的地方。

张令华支开职员後,将夏永生抱上副座,然後发动车子。

光影在窗外掠过。

他想起了那次在Royal Fire遇到夏永生的情景,那次,他也是在众人面前一下子将他抱走的。

於是,也再一次让他看到夏永生真实的一面。

张令华为夏永生系上安全带,然後让他的头倚著自己的肩,就这样边看著他,边驾车。

其实放他在後座会令他舒服点吧?可是万一他滚下来怎办?

其实只是让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抱抱他,还有,看他。

一贯略带苍白的脸,淡淡地染上醉後的嫣红,眼睛乖巧地闭著,睫毛浅浅地略带湿意,一贯弯起的唇此刻只是有点倔强

地紧闭,显得有点冷漠倨傲。

真是安静呢。

看著这样的他,张令华只是宠溺地微笑。

突然,仿如睡去的夏永生爆发般地用双手捂著唇,然後又急切地去解安全带。

不会吧?!

张令华立刻将车停下,放开车门。

於是夏永生就「哗」地呕吐。

张令华扫著他背,也不管他此刻还能不能听进地皱眉:「不会喝就别学人拼酒!」

才刚吐完的夏永生喘著,随即回道:「也不知……是谁负责过滤……鸡尾酒的,还……还自夸鼻子比狗还厉害。」

张令华理亏地摸摸鼻子,反应这麽迅速,所以是清醒喽?

有点茫然若失。

然後夏永生说:「我想吹吹风。」

於是他们就这样将车停在路旁,随意地坐在路边。凌晨二时的大马路上,人影杳然,只有昏黄的路街和树叶拂动的沙沙

声。

夏永生就这样抽著烟,一根接著一根,隔著嫋嫋白烟,张令华就这样默默地看著,夏永生的眼神飘渺而遥远,地上的箊

灰愈积愈多,张令华只是想,他果然是个烟铲子。

张令华不想破坏柔和宁静的气氛,只是看著,忽然,他觉得,他会不会,只能,就这样,一直默默地看著,没法涉足於

他的世界。

他怕。

他说:「走吧。」

夏永生只是淡淡地看了看地上的箊灰,点头,沉默地上车。

其实还是没清醒的吧?

当夏永生主动地抱著他将头埋在他肩上睡的时候,他安心地想。

於是,他突然不想送他回自己的家,然後有点心虚地关上了他们的手机,改道。

夏永生小区的地址他是知道的,可是不清楚是哪座哪层哪户,因为上次他一放下夏永生便匆匆走了。

幸好保安一看到他抱著的是谁,便立刻服务周到地送他们到夏永生的单位,然後张令华从夏永生衣袋里找出龥匙。

一开门,登时灯火通明。

夏永生的家很寛敞,也很空洞,他登时了解为甚麽夏永生总爱往他们家钻,因为,住在这里,只会令他感到漫天遍野、

茫茫无垠的荒凉寂寞。

夏永生从没花心思在这家上,他只是视之为寄居的地方。

将夏永生安放在床上时,张令华跑到浴室,皱眉苦思,到底替不替他洗澡。

就是,他很清楚夏永生是很爱乾净的人,睡前和醒後都要洗澡,当然他也很希望替他洗,因为可以大饱眼福嘛,可是,

如果洗了的话……嗯,洗了的话他可不敢保证不会有後续事件发生,还有,发生了之後,他们的关系大概就完了吧……

还有,重点是,张令华不清楚到底两个男人正确又安全的步骤,万一弄伤了,那……?

於是张令华挣扎过後,决定只是为夏永生换下那一套满是烟酒气味的西装。

他其实是闭著眼睛乱换的,所以手指也就很不自禁地乱摸,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摸到了甚麽地方,总之双手有点发抖。

他为这失措的自己感到丢脸。

可是,想想还是满幸福的,还有,当成功为他换上浴袍,睁开眼睛一看时,还满有成就感的。

於是张令华满足地趴在夏永生身边睡去。

CH28

翌晨,张令华是被夏永生摇醒的。

只见夏永生一边擦著湿发,一边眨著雾气的眼睛:「早餐呢?」

张令华只是闷不吭声地立刻将被子直拉到脸上。

夏永生只是喃喃:「我饿……」

於是一直有起床气,刚才只是看到夏永生穿著浴袍而脸红才立刻盖著脸的张令华听到他这一理所当然地委屈的语气终於

忍耐不住地大吼:「那你不会煮吗?!」

夏永生只是无辜地说:「我说过我不会。」

「……」张令华只是用手臂遮著眼睛。

「Clement一直都会弄好早餐等我。」

「……」张令华揉著头发坐起,本已乱跷跷的发变得更像鸟巢。

「我一向睡醒了都有早餐等著我。」

「……」张令华低头靠著床头坐著。

夏永生只是一直瞅著他。

终於张令华说:「……那个……我也不会。」很是对不起的样子,可是为甚麽不会准备早餐给他吃会理亏啊?!

夏永生只是显得有点难过地唉气,可是眼底却闪著狭促的笑意。

张令华只是小心翼翼地,有点小媳妇儿地:「那麽,外卖?」

夏永生静静地摇头:「不喜欢……」

……

於是张令华屈服,他壮士断臂地推开被子,离开舒服柔软的床子,揉著蓬乱的头发,伸了个攋腰,沉痛地:「下馆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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