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与狗(出书版 二 真相)BY 鬼冢津谷子
  发于:2012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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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露着微弱喘息的唇从一开始就一直张开着,竟辅轻易地将舌头伸入。分开齿列并舔着牙龈,抚弄着他敏感的上颚,夺去守的呼吸。

「呼……啊、啊啊……」

吸吮着下颚累积着的唾液,彼此的舌头交缠着,这喘不过气的甜蜜让人晕眩。被摩擦的唇因那也分不清是谁的唾液而变得光滑,依恋般地交叠着无法分离。

连亲吻都让身体的中心发疼,守在无意识下像是要迎接对方般地敞开大腿,竟辅握住守的分身。手掌包覆着想要被爱抚的前端,柱体被手指紧紧握住。在那一瞬间,欢腾迸射出,像是要出献身体那样地反弓起背,硬挺的前端也喷发而出,到达顶端。

「嗯、啊……」

在深吻的双唇空隙里,发出微弱的湿润声响。守不自觉地握住竟辅的分身,揉捏般地摩擦着,感受到他激烈跳动的脉搏。一股热流射入掌心,守知道竟辅也到达顶点。

从精疲力竭的守身体里取出跳蛋,即使切断电源拿出跳蛋,竟辅还是一副难以离开守般地紧紧抱住他,吸吮着他的双唇。啄食般的亲吻,舌尖描摹着双唇的间隙,似乎永远也不嫌腻。「我只是只狗,但我喜欢守。」

在喘息中,竟辅用嘶哑的声音央求,黑瞳像在诉说着、依赖着守般地摇曳着光芒。守对这样的竟辅感到爱恋不已,暂且不管自己在先前被他以强硬的行为对待,还是伸手抱住他的颈子。「我知道。」

守早已认输,用甜美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对方。

守似乎还执着着配种的礼金,几天后他特地打通电话给金谷问这件事。

「如果交配成功的话,那、那会有多少礼金呀?」

「啊!我伯父那边不是给钱喔。是拿一只生下的小狗送给配种犬的饲主当作谢礼。」从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让守完全无言以对,心里头想着幸好竟辅把整件事情给搞砸。守的本性不错,但缺点就是遇上跟金钱相关的事情就会变得心胸狭窄。果然贫穷会腐蚀人心,相当不好。

总而言之在这通电话中,配种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以为就要回归平稳生活,正要安下心来时,寄来了一封给竟辅的通知书。

「是高城太太那边寄来的。」

守所收到的明信片是由高城太太那转寄到家里,是动物医院寄来的,上头写着去年施打的预防针差不多快失效,要再回来注射的通知信。

「上头还写着『当然相关费用我们会负责。』真是太好了呢,竟辅。」

和钱无关的话当然心情大好,抱着有趣的心态看着眼前冒着冷汗的竟辅笑出来。这可是报复你的好机会呢,绝对是。

「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所以要带你去喔。」

守一脸正经地说着,但带着恶作剧的眼神,从他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他肯定非常期待。竟辅默默地接受这无可抵抗的命运,抱着赴死的觉悟前往浅田动物医院。每天散步的路径变得阴郁,连医院本身的存在都悲惨起来。

当守推开医院大门的瞬间,鲜血、药水味以及各种动物恐惧味道扑鼻而来。

「呜……」竟辅在无意识之下,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吼叫。

由于竟辅是让母亲在难产之下死去的关系,它不太喜欢医院。刺鼻的消毒药水的臭味,会让它联想到出生时就失去母亲的记忆。

也就是,恐惧。

「安斋先生,请进。」

「来了。」

在等候室里头时感到胸口郁闷呼吸困难,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但被柜台的男子呼唤要进入诊疗间的那一刻,心悸的感觉更是与平常不同,心脏如同针刺一般地痛着。这时心中恨死了无忧无虑回应的守。「高城竟辅,多合一药剂嘛。」

带着眼镜的医生已经在诊疗间等待着,竟辅一脚踏进的同时,身体僵硬到想要当场坐下。即使想着非走过去不可,但当看到兽医放下病历表,准备注射的针筒时,全身像结冰一样动弹不得。「竟辅,过来这边呀。喂,怎么了呢?」

守拉着狗链,拍着竟辅的背,但它还是因为全身僵硬而无法踏出脚步。最后就连守抓起它的项圈想让它站起来,它还是顽抗地趴在地板上。

看到这个情形,柜台的助手往诊疗间看过来。看来高大又经过锻炼,感觉相当有力气的男人问道:「我来帮忙搬它吧?」

看样子这男人连像竟辅之类的大丹狗都能一个人抱起。

「不用,没关系。任意移动的话它反而会更害怕。」

医生说这体贴的话是为了让竟辅松懈,而后拿着针筒站起身。

「在那边打就好。」

竟辅一听到这句便吓得狠狠抖了一下,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怕打针啊?」

虽然心里想着才不是讨厌打针而是讨厌医院本身,但是对于打针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害怕。再继续摆出这副丢脸的样子实在太过屈辱,竟辅拼死压抑住因恐慌而想挣扎的情绪,不再逃避而用力站在原地不动。如果现在是人类的样子的话,应该是冒着冷汗吧。

「……」

看着单手拿着针筒的兽医走近,在眼镜白光一闪的同时,从针头喷出为了挤出空气的药水。竟辅闭上眼,止住呼吸四肢使劲一站,脖子上感觉被螫了一下,它紧张到连打完针都没发觉。「外表看起来也很健康,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医师顺带检查起眼睛和口腔内部,就连腹部都被医生摸索着,竟辅因为还没回过神所以毫无感觉,就像玩偶一样地被触摸着。守拉着狗链离开诊疗间,直到出了医院门口它还是没有活下来了的感觉。历经莫大的苦难之后阳光更显得刺眼。等到想起医生和助手之间有着和自己同类的味道时,也已经是离开医院许久,心情恢复平静的时候。

「你居然会怕打针,虽然这么大只但还是有可爱的地方嘛!」

守对于抓到竟辅的弱点感到相当愉悦,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洋溢着笑容,竟辅似乎相当讨厌这幼稚的举动,忍不住用尾巴攻击守的屁股。

这副丑态,我总有一天会挽回名誉的!

并列在两旁行道树的树荫底下,嗅着风的气息,竟辅将这份屈辱刻在心中。总有一天它要去工作,然后买给守适合他的美丽衣服。

竟辅四肢踏在柏油路上,和守一起走着。它靠近着守直到两人落在地面上的影子重叠为止,无论到哪里都会跟随着他,竟辅暗自在心底许下这个誓言。

想要多了解人类的行为,想要更靠近守。也想要到所谓的学校看看。在和守同样高度的视线,和守一样走着,想要和守看着一样的世界。

毕竟——兽医和他的助手两人恐怕也是有着超越种族的关系。将来有一天,自己一定也办得到。「打起精神来嘛,竟辅。等一下回家给你吃肉喔!」

守停下脚步看着竟辅的表情,以为它还在低潮而语带安慰地说着。口气尽管轻松,但正因为是连小钱都舍不得花的守,一定也有点担心不如平时强而有力的竟辅。

「汪!」就是喜欢着守这点,竟辅用高声吠叫代替回答,前脚跃起让上半身挺起。就像人类一样用双脚站立,用比守高上许多的身体与之相对,前脚搭在他的肩膀上。

用长长的鼻吻靠近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到而瞪大眼睛的守,伸出舌头舔着他的嘴角。

第五话

守将纸箱放在面前,一时哑口无言。胸前抱着的纸箱里塞满大量漆黑的毛皮,战战兢兢地将手伸入后,挖出像是胶带、塑料扣环还是俄罗斯妇人爱用的黑毛皮手筒的东西,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绪。「嗯……这个是?」

守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送自己这些东西的人,金谷毫不在意守不佳的反应,一脸得意地看着他。守收到金谷传来的简讯是昨天发生的事。

『到我家,有东西想要给你。』当守看到那些冷淡的文字后,引以为傲的秀丽脸庞便僵住了。脑海里浮现的是「账单」还是「赔偿金」这些不祥的字眼,并且有白花花的万元钞票在眼前翩翩飞舞的画面。

这么说来,果然是因为大丹狗——竟辅为了配种而被送去犬舍,却在最后关头它狗大人脾气一起来导致交配失败的这件事,让他很在意吧?因为竟辅拒绝进行交配,金谷和他从事宠物繁殖工作的伯父两人为了让那只黑狗服从,肯定费了不少劲。

「母狗的两天发情期都浪费掉了。」

带着抗议声将竟辅送回的金谷身上满是擦伤和瘀青,虽然看样子是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才没在身上被留下齿印,「没被咬上真是太好了。」这时也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带着疲劳和愤怒的脸上裹着纱布,从他卷起的袖口可以看见缠着的绷带,眼下到底是黑眼圈还是瘀青呢?想要问个清楚但又顾虑到对方而不敢开口。

可想而知,那时所穿的衣服应该已被竟辅扯破,跟彪形大汉差不多的大丹狗用尽全身力量在抵抗时,现场会变得有多惨烈,要破坏掉一个小仓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些损毁物的赔偿金,加上好不容易才完全治疗好的医疗费用,守在脑中所估算的金额就不断攀升。不,可能还有无法配种所造成的经费损耗、租借载送竟辅的笼子租金、运送到郊外狗舍时所需要的油钱、在那之前还有金谷一天的薪水跟应该要给母狗饲主的礼金哇若是配种有保险费的话该怎么办慰问金会被加倍索取那又要是多少钱啊啊啊万一根本付不出来而要求我用身体偿还即使拒绝也没有别条路好走这被神祝福的美貌将会被兽欲给猛烈侵犯这副娇艳身体会被好色男人们蹂躏我将会成为淫秽娼馆中一朵盛开的小花不对是大花,喔喔喔喔这是何等可悲的悲剧。

「呃……」

先不管守似乎对于「借钱→卖身」的这种想法经常有短路的倾向,要是一个没处理好也许真的就会有大笔金额的账单摆在眼前,一想到如果发生这种事,守的脸上就瞬间失去血色,手机简讯的画面朦胧起来、呼吸变得急促,并且渗出不寻常的汗水。

虽然想要把简讯给删除当做没有收到,但万一放着不管也有可能会被收取滞纳金,以致于守无法忽视这件事只好答应对方。隔天刚好就是星期天,如果尽快前往金谷家的话也能展现诚意,而且那家伙对守也有些好感,如果能用圣洁如繁星般的温润眼神诉说着自己家里的贫困,有关钱方面的问题或许能够含糊带过也说不定——守也有过这种卑鄙的想法。

幸好金谷只字未提钱的事情,他先是被领到豪宅的接应间里,以迈森还是璋致活出品的高价茶具奉上茶后,金谷直接进入正题,缓缓地拿出那个纸箱。

「这个我希望你能收下。」

那是一个肩宽大小、张开双手就可以拿好的中型纸箱,守脑中闪过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耶……」

难不成交配失败的事是骗人的,其实竟辅确确实实地骑上母狗后,完成提供精子的工作并且顺利地产下小狗所以我可以拿到一只吗!?

喀啦喀啦地以颤抖的双手把茶杯放回底盘上,接过纸箱,比想象中还要轻很多。但守在心里想着那就是一只幼犬的重量,从心底涌现诅咒的念头,让守没有余力去思考纸箱其实是被胶带完全密封住的。竟辅那家伙——说什么「我只要守一个人」只有嘴上说得好听但如果有愿意让它上的对象还不是尽情品尝了吗?哼少开玩笑了连它跟别的母狗生下的小鬼头我都要照顾吗?

纸箱还放在膝盖上,虽然有想过从沙发上起身时狠狠地把箱子丢出去,但摇晃纸箱的时候又隐约觉得箱子里头有什么东西微微地在动,如果这么做的话自己就会变成真正的坏人了,所以守的脑袋又开始骨碌碌地转动着。

……这么说来应该就是竟辅的小孩了可能会被只用血统来判断价值的人买走那样就太可怜了不然就是我们先收下再帮它找户可以养大型犬的好人家但这样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找到结果还是得自己收养他如果是竟辅的小孩的话肯定也会长很大也就是说以后家里会有两只如此非比寻常的巨犬。「喔喔喔……」大量的妄想让守快要窒息,头晕目眩之余将身体深深地沉入沙发中。金谷不可思议的看着发出「哇!」的一声随即张大发红的双眼,接着倒抽了口凉气而脸色发白的守,他隔着桌子探出身体,催促着守打开纸箱。

「呐,快看!」

「嗯、嗯嗯……」

守做好觉悟,拆开了胶带打开纸箱一看,果然,当看见黑色的毛时守的脸色一变,但立刻就发现里头装的不是小狗。箱子里头满是皮草,隙缝间塞着工作胶带和黑色涂料。

虽然说是皮草,但这并不是「刚刚死掉的毛色亮泽的狗,将剥下的毛皮用冷冻干燥的方式让它瞬间干燥,再现生前的亮丽毛色。」这类的东西,虽然是用化学纤维合成的人工毛,但将其从纸箱里拉出来看的话便发现份量相当多,是要拿来做什么呢?守歪着头问金谷。

「呃……这个是要做什么?」

「你不觉得很适合你家的狗吗?」

金谷在他对面伸出手,翻着箱子里头,唰的一声抽出说明书。在守面前摊开的似乎是彩色印刷的纸张,开头劈里啪啦地就是一长串英文。

(Are you sick of people looking at your breed of dog in fear because politicians andthe media are saying things like;——)

在单字本身不是这么困难的情况下,加上说明文章中有标明顺序和用途的照片,书面内容大致上能够理解。简单来说就是——(给饲养杜宾犬之类长相凶恶狗儿的你的大好消息。用了这个就不会再被邻居谴责「如果有这种凶恶的狗在附近真是危险得不得了」,使用这变身道具让你的爱犬摇身一变成为可爱的黑色贵宾狗!)用英文写的使用方法就更简单。

「第一步、Unwrap your kit,let your dog sniff everything——啊,也就是说把包装打开,让狗嗅嗅里面的配件吗?」

这么开始看起说明书后,守也不需要认真解读其中的内容,光是看着让狗套上毛皮之后再以扣子固定,四只脚戴上毛套过程的照片就足以明白使用方法。

「这是干嘛呀……」守觉得看起来很蠢而自言自语着。

在最后的完成图上,被当作是模特儿的杜宾犬全身裹着毛皮,脚上套着毛套,头上顶着像英国贵妇的毛帽,婀娜多姿地微笑着。附带一提,尾巴末端也套着毛球。

「Oh,what a lovely dog!就算这样写也——」

守交互看着说明书和变身贵宾狗的配件,傻眼地叨念着。

我是知道世界上有那种站起来跟一般成年男子一样巨大的贵宾狗啦,但是光看这张照片上骗人的贵宾狗怎么看都怪,怪死了!

就算金谷带着笑意的双眼暗示着要他让竟辅穿上这东西,守的脑中也只浮现个装扮成奇怪特大贵宾狗的大丹狗走在路上让邻居不禁大笑的画面。

「我在网拍上看到的,这可是从澳洲空运过来的喔。还不赖吧。」

金谷自信满满地说着,但守却差点对他喊出自己的心声。

「如……」

——如果要浪费钱买这种东西的话,最初就应该给我现金啊!

「这一定很适合你家那只狗。」

金谷轻松愉悦地一边优雅喝茶,一边又说出同样的话。显然他还是一样不记得竟辅的名字,但他似乎说什么也要让它穿上这组变身道具。特地花不少钱从国外买这东西,还真是不得了的恶作剧啊。也许乍看之下他没有很在意,但其实还是残留埋怨着竟辅抵抗配种的事情吧。

「呵呵呵……谢、谢啦。」

要是这时候抗拒说不定会被要求慰问金,守假笑着,但迟钝的金谷似乎没有察觉,只是一味地用令人讨厌语气回应。

「我要把你丢掉或杀掉!当心中对竟辅有这种怒意时,就让它穿上这个吧~」其实守也很喜欢这种整人道具,虽然也想要给竟辅那假正经的家伙穿上,但看到金谷那没神经到极点的样子,也让人感到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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