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动物——雪安
雪安  发于:2012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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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sir你很热吗?”

抬头,纪斯正懒懒地靠在门口,目光透过镜子与自己交汇。

水银玻璃里,纪斯的舌尖有意无意地舔过唇角,微眯的双眼中夹带着毫不掩饰的诱惑。

陆凯恩的心狠狠一跳。

并肩回到大厅,纪斯行至舞池中央便站住不肯再走,怂恿地问:“要不要跳舞?”

“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带女伴。”陆凯恩的视线刻意偏离开对话的另一位主角,盯着墙壁上闪烁的灯球。

“切,”纪斯轻哼一声,用近乎于缠绵的方式去拖陆凯恩的手臂,“来吧来吧,有种舞是专门为两个男人准备的,你不

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热情得完全不容拒绝。

陆凯恩无聊地挪动着步子,很明显地心不在焉。纪斯起伏的呼吸就吹拂在颈边,近得能够清晰地闻到他口腔里淡淡的酒

香……所以如果觉得眩晕,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耳朵被含住的同时,陆凯恩猛然收紧了自己捏在纪斯腰间的手。

早该料到了,纪斯就是如此一个蛊惑人心的存在。虽然自诩没什么不能招架,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但这般来势汹

汹的进攻绝对超出任何人的想象。暂且忘记性别的相同,陆凯恩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纪斯的确性感得令人头皮发麻。

“这可真要命……”陆凯恩口干舌燥地想道。

舞曲在这个时候结束,他无视纪斯的坏笑,伸手提了提衣领。热汗湿透了后背,黏腻得如同暗藏的欲望。

返回沙发坐下,纪斯一口饮干了整杯的加冰啤酒。

陆凯恩试图转移话题似的提到公事:“知道吗,吴之海判了八年?”

“吴之海?谁啊这人?”

“周耀山的情人,杀害陈敏诗的真凶!”陆凯恩咬牙。

纪斯嘻嘻地笑着,“抱歉啊,我记人名不怎么在行。”

“医学上讲,你这是某种识别障碍。”

“我记人名可能就有障碍,但干别的我就一定没障碍。”说着,纪斯露骨地把手搭上陆凯恩的大腿内侧,引得那人一脸

厌恶。

他以为陆凯恩会像以往那样反击回来,没想到对方却只是抚着额头无奈地笑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拿你没办法

了。”

“哦?”纪斯很感兴趣地,“为什么?”

“因为狗可以咬人,但是人却不能去咬狗啊。”陆凯恩黑黑的眼珠里裹着一点轻快的恶意。

纪斯爽朗地笑出声来,由于外貌的出色,即使是十分寻常的动作也比普通人多了几分鲜明感,这样的他看起来带着一股

醉人的放浪与恣意。

漂亮的男男女女陆凯恩见过太多,但没有谁是纪斯这一种。纪斯的气质中含有某种锋利的成分,看不见摸不着却异常鲜

明,类似于杀气般充满着力度与压迫感。

尽管保持着清醒,然而陆凯恩也明白,自己正渐渐被他强大的气场所包围、包裹,甚至紧缚。

这时候醺醺然的郑中泰说话了:“陆sir,你们两个不要在那边搞二人世界啊,赶快加入小组行动。”

陆凯恩和纪斯对视一眼,向其他人的方向挪了挪。

随后的情况就比较混乱了,所有人都被拉着拼酒,连抱着可乐瓶子不肯松手的何佩仪都没能幸免。

最后只剩下陆凯恩和另一个同事能够直立行走,他付了账单,拖着几个不争气的手下几乎是横着迈出了酒吧大门。

纪斯抱着陆凯恩的脖子,挂在他的右侧,醉得半真半假。他的身体似乎已经瘫软不堪,紧紧依附着陆凯恩,眸子里也罩

上一层朦胧的光,但眼底仍然有什么东西在忽暗忽明。

陆凯恩报复性地给了他一个肘击,纪斯只是低微地哼了哼,很是迷糊的样子。

把一干酒鬼塞进计程车,吩咐幸存的那位同仁送唯一的女士何佩仪回家,陆凯恩一转身,对上身后摇摇晃晃站在那儿的

纪斯。

纪斯在意识恍惚的状态下冲他非常白痴地笑了笑,随即便朝这边走来,半路上腿似乎软了一下,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就扑

过来,被陆凯恩无可奈何地接住。

“……陆sir,带我回家吧……”

灼热的气息吞吐在耳边,陆凯恩听纪斯这样说道。

第 8 章

Rape me,

Rape me my friend,

Rape me,

Rape me again..

I’m not the only one.

Help me,

Do it, and do it again.

Waste me,

Rape me, my friend.

陆凯恩曾听朋友讲过这样一则笑话,关于同性恋的——某直人问自己的GAY友人:“你为什么喜欢男人?”

GAY则反问道:“那你问什么不喜欢男人?”

直人回答说:“因为我不会对一只漂亮的细嘴花瓶起反应,哪怕它刚好有一个大小形状都非常正点的洞。”

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性”字而已。

如果以能否对同性产生欲望来作为判断标准的话,陆凯恩想自己也许是个隐形的双性恋者也说不定。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他正靠在自己家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原本摆在面前的滚轮茶几已经被他一脚踢到角落,一个昏睡或者假装昏睡的男人完整地呈现在视野里。纪斯舒展地趴在

深色地板的正中央,表情丝毫没有醉酒的不适,就像一只享受日光浴的大猫,于昏暗中构成一副慵懒而惬意的静态画面

钟表指针的滴嗒声令人烦躁,陆凯恩粗暴地用指尖掐灭烟头,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金属钟面,决定给对方十分钟的时间。

他完全不自知,自己已下意识地退回到属于被动者的位置。

终于,纪斯翻了个身,面向陆凯恩徐徐睁开眼睛,准确地对上那人片刻未曾远离的凝视。

纪斯的嘴角轻轻一勾,没有站起来,而是四肢着地,用一种相当缓慢、相当诱惑的姿态向陆凯恩爬去。

陆凯恩不禁想到探索频道里豹子试探着走近猎物的情景,它为午餐而焦灼,它的双目里充满了兽性的本能渴望,但造物

主给予它天生的与众不同,即使下一秒钟就要扑上去凶残追捕血腥厮杀,可这一刻它仍是能保持步伐的迷人而优雅。那

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强者的气质。

动物状的爬行中,纪斯的腰际自然凹陷,因下肢挪动而摇摆的臀部,让陆凯恩无法抑制地喉咙发紧心跳如雷。

纪斯在他身前停住,不着痕迹地挤进他大方叉开的双腿间。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陆凯恩可以清晰地在纪斯的

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倒影中那两束视线灼热的程度令他自己都感到诧异。

纪斯把双手搭上陆凯恩的肩膀,似乎马上就会贴上去,然而却一直没有。他只是轻轻摆动头部,在陆凯恩的周身做虚拟

的缠绵,如同在用呼吸进行爱抚。

陆凯恩瞬间被他的气息彻底包围,拳头在身侧暗自握起,突然一把捏住纪斯的下巴,故作镇定地笑着问道:“你,不想

接个吻吗?”

纪斯颇有些意外地怔了一下,然后没来由地大笑出声。他失力的身体一软,从原本的跪坐又重新倒回了地板,甚至夸张

地在上面上打了个滚。摩擦间,衬衫的下摆被撩了起来,露出纤长起伏的腰线,他的皮肤白得几乎反光,洁净宛如玉石

如此活色生香。

陆凯恩的血液在体内激越地奔腾,肾上腺素急剧分泌,蛰伏的器官在内裤下鼓胀出亢奋的态势。

他已无法继续忍耐。

陆凯恩上前两步,一手提起那正无所不用其技实施勾引的男人的衣领,恶狠狠地把他推到沙发靠背上抵住,迫切地吻了

上去。

纪斯一边发出模糊的笑声,一边拉扯着去脱陆凯恩的衣服。

耳边好像又响起了PUB里听到的情歌:“一吻便颠倒众生……一吻便杀一个人……”

“你这个——煞星。”陆凯恩咬住纪斯的下唇,无从发泄般地辗转啃噬。

内心有解不了的渴,热望不知道要如何去满足。怀着“谁点的火谁负责”的心情,陆凯恩伸手解开纪斯的皮带。

两人很快赤诚相见。

纪斯抱住陆凯恩的脖子,用力收紧,仿佛还觉得不够似的,又按着他的背朝自己压过来。彼此汗湿的皮肤紧紧相贴,甚

至能感知到对方的乳尖触碰在自己胸口的形状。

陆凯恩摸索着纪斯平滑的背部,惊讶于那柔软滑腻的手感,简直随时有可能融化在掌下。激情中仍是微凉的温度,舒适

得教人不舍得放掉。

纪斯到处流窜作案的手渐渐下移,盖上陆凯恩在运动中获得的结实臀部,由轻缓的摩擦慢慢变成不能抑制的情色的揉捏

。陆凯恩眯起眼睛,并不动声色。

片刻前纪斯努力制造的亲密贴合已经不能够实现,两人腰下膨胀的部位阻隔住彼此,皆是显而易见的蓄势待发。

“你硬得好厉害。”

纪斯抚上陆凯恩完全勃起的性器,笑着说道。

冰凉的指尖和火热的掌心构成十分微妙的刺激,陆凯恩却因此而清醒了一点。

他正稍作迟疑,纪斯便立刻爆发出不满的指责:“陆凯恩,你他妈是不是男人,这个时候还犹犹豫豫!”

跟着又换了种口吻,略带安抚意味地拍了拍他的背部,骗小女孩一样地哄着:“乖,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陆凯恩被他气笑了。

于是一切继续。

纪斯的食指点上陆凯恩的嘴唇,欲盖弥彰地在外流连了一阵之后就大举向内部进发,撬开齿列潜入湿热的口腔与他灵活

的舌头追逐嬉戏。

陆凯恩侧头看了看纪斯。纪斯对于欲望的反应坦率得近乎于无耻,毫不掩饰自己动情的呻吟,低低的喘息、嘤嘤的鼻音

一声声敲在陆凯恩的胸口。

也许是留意到他的注视,纪斯撩起眼皮斜睨了他一眼。上挑的眼角带着妖娆的桃花,只轻轻一瞥,迷离,蛊惑,且杀人

此刻,陆凯恩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汹涌翻滚,那就是——上了他。

纪斯正打算去推陆凯恩的肩膀,示意他转身,可没想到被这样做的居然是自己。

陆凯恩猛地扳过纪斯的身体,用逮捕嫌犯的方式一把把他推到墙上压住。没给纪斯思考甚至反应的时间,下身一送,肉

刃长驱直入,异常惨烈。

纪斯尖叫了一声,回头不敢置信地瞪着陆凯恩。

陆凯恩对他冷酷一笑,全力压制住预期中的暴动,发出丁点不带柔情的警告:“我劝你最好老实点。”

说着他更加大力地揽着纪斯的腰向自己贴近,对方的整个人差不多是被他悬空提了起来。绝对紧密的契合,带来的成果

是他的灭顶快感和另一个人的灭顶痛楚。

大概是母语已不足以表达纪斯的情绪,他开始用英语翻来覆去地咒骂,最粗鄙的单词在他口中一连串地吐出,惹得陆凯

恩在心底暗笑。他有点能理解,处心积虑想上了别人结果却被别人上了的郁闷与懊恼。或许用郁闷和懊恼来形容,程度

还远远不够。

陆凯恩事不关己地啧啧了两声。

纪斯的背上全是汗水,在低迷的灯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光,他漂亮的肌肉绷得很紧,拉扯出韧性十足的线条……想到几天

前那张扭伤了脚踝还若无其事跑了整条街的含笑的脸,陆凯恩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心软,有某种不知名的冲动敦促着他

低下头,无声地吻上了纪斯的肩膀,进而痴迷地吮吸起来。

仿佛是被他这个状似缠绵的举动击溃,纪斯一下子放松下来,他把额头抵在手背上,相当疲惫地粗喘了几次,然后沉沉

地说了句:“要么出去,要么就动一动,你这样算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却显得格外性感,陆凯恩察觉到包裹自己的粘膜正在变得积极,持久压制的火焰愈发旺盛,烧得他晕眩

将纪斯摆弄成相对舒服的姿势,陆凯恩循序摆动起腰部。

纪斯的后面窒涩得不可思议,连正常的抽送都很吃力,陆凯恩在磨人的紧握感下艰难而愉悦地享受着。

“你好紧……”他附在纪斯耳边戏弄般地低语。

纪斯并不说话,只重重地喘息,偶尔才在撞击过于猛烈的瞬间高亢地吟叫出声。

这真是奇怪,陆凯恩想,两个男人的身躯用这种诡异的形式连成一体,彼此的呼吸、心跳、脉动都相互感应,应该是肉

体可以达到的亲近的极限。从前的他根本无法想象,但如今真的做了,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反而澎湃得超乎以往

……可能是对象的缘故。最后的最后,陆凯恩不得不对自己这样承认。

本来没准备射在里面。哪怕不是同性恋,陆凯恩也能猜到肛交过后处理肠道内的精液会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不过来势

汹汹的高潮居然完全没有给他机会做出选择,在纪斯由于痛苦而无意识产生的又一轮紧缩中,他无法自控地一泄如注,

失态得让他自己都忍不住困惑。

颠沛在销魂的巅峰里,陆凯恩猛然记起这竟是他“征战”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做爱忘记戴安全套。

陆凯恩的手一松,纪斯便软绵绵地跌了下去。

以泄欲作为目的的欢爱是不需要事后的温情对话的,更何况是两个男人。陆凯恩于是没有管他,径自走到茶几前拿了根

烟出来点燃,赤条条地坐在沙发上吸着。

坦白说,他还想再来一回。

这就像是初次吃到新口味的水饺,被香味吸引,第一口吃的时候难免急切地囫囵吞枣,只能算是粗糙的尝试,而唇齿间

留下的鲜美则教人期待下一番再度回味。

陆凯恩望向一动不动的纪斯。

那人面向墙壁全身赤裸地侧卧在地板上,稍长的额发濡湿地贴在额前,大腿根部残留着斑驳的精液痕迹,模样落魄又煽

情。

陆凯恩单纯是看着,头脑就不由得发热,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咕咚”一声,在安静的室内造成尴尬的“巨响”

陆凯恩试图调转开注意力,却突兀地发现纪斯接受过自己进入的臀缝间正挂着一缕极细极细的血丝,如一根火红色的头

发服帖地搭在他过分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且妖异万千。

陆凯恩夹着香烟的手指倏地一抖。

刚刚好像是……过火了。

犹豫了半天,想说点什么,清了清嗓子却只挤出一个生硬的“喂”字。

“嗯?”纪斯动都没有动,仅仅从鼻腔里哼了哼。

“那个,没事吧?”

“……”

陆凯恩的问话随着烟圈在空气中转了一圈就散了,什么回应也没有收到。

陆凯恩有点说不清的恼火——对他自己。在过去的性爱经验里,他称不上是个温柔主义者,但也绝非什么暴虐的施予者

,弄伤床伴这么无趣、无品、无德的衰事怎么看都不是他能够做出的。

……可能是对象的缘故。陆凯恩再次确认,纪斯果然是个会驱使人失控的男人。

许久,纪斯终于回身,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用手臂支起脑袋,就那么静静地盯着陆凯恩。

“他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

本想在对方的表情中找到更多信息的陆凯恩最终无力地发觉,自己在心底用感慨语气反复说出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毫无预兆地,纪斯忽然含义不明地展颜一笑,随即起身迈着虚浮的脚步向陆凯恩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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