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之花事酴醾 上+番外——风之掠影
风之掠影  发于:2012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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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这两个活宝,永炎觉得很高兴,尤其是看见康安,总让他的心突突的乱跳,其实皇子们谁不喜欢康安呢?康安几乎

从小就生了一张绝色美人的脸,小时候柔媚媚的,永铭初次见他时,两只眼睛就没舍得眨过,不过后来一听书说是男孩

,也就丢开手,但却开始时常对康安进行骚扰了,永炎知道永铭只是厌倦了上书房乏味的日子,康安就成了他唯一的消

遣,和打发时光的乐趣,当真遇见了女孩子,那小子正经八百,连别人的手指头都不敢动,他说女孩子都是极珍贵的,

不是自己的妻子,绝对不能玷污半分,他六岁时就说他今生要好好爱一个人,然后和她白头偕老,他的脑子很奇怪,但

是认真的样子却让人动容,做为皇子,从某种意义来说,他曾是最无害的。

但是,谁会相信呢?

大家都不会忘记厌学的永铭一次被父皇罚跪在祠堂时,父皇考他的学问,他竟然对答如流,而且当父皇指责他时,他问

父皇可以辩吗?大家都愣了。

当然后来他挨了板子,但从此,永炎发现父皇对永铭的器重超过了任何一个皇子,甚至包括太子。每次提问都会不约而

同的最后提到永铭,而规定不准雷同,永铭总是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慷慨陈词一番,众人皆是暗暗吃惊,尽管最后总

免不了被父皇呵斥一番,指出他观点中的种种漏洞,永铭只是垂着头不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

到那时细心的永炎发现,父皇总会在事后采纳永铭的观点,他们所有人中只有永铭的课程总是不断变化,连师父也比众

人多。他最大的软肋就是骑射,也许是后来课程太重。

与在批评中成长的永铭相比,康安是在父皇的表扬声中长大的。无论他做什么,他得到的总是父皇的赞扬与封赏,当然

,无论做什么他和永铭的漫不经心相比,他总是很努力,甚至是会付出超出众人想象的努力,他的骑射堪称一绝,他的

文采在众人之中也属上乘,他几乎是完美的代表,不过,福恒一生注定只能是臣。

如果他没记错,每次众人从父皇宫里跪安时,康安很小的时候会悄悄的递一块帕子,像女孩子一样羞答答地偷偷地帮永

铭抹眼泪,永铭的反应总是瞅着康安,一双大眼睛满是不解。现在康安不会在帮永铭擦眼泪,永铭也不会抹眼泪了。

那时温柔美丽、又倨傲的康安几乎是大家的梦想,但似乎这份温柔总是属于皮糙肉厚的永铭。不过也只有当时不太懂事

的永铭会厚着脸皮被康安上一刻打趴在地上,下一刻又死皮赖脸爬到康安肩上,说打是亲、骂是爱,好兄弟要相亲相爱

第十六章

那日雨过天晴的天,已经开始炎热了。

郁郁葱葱的树,隐隐可以听见鸟语婉转,倒是个好天气。永炎加快了脚步,康安不会有怨言,他小时候就很文静,默默

地。不过渐渐长大后就变得颇有城府,漆黑的眼睛里藏着一些他也看不明白的东西,这是皇城,再简单的人也会变吧。

何况他朝夕相伴的人是看似天真,实则无人看明白的永铭呢?

安静的阿哥所想沉睡了一般,没有喧嚣,似乎都在睡梦中感受这个难得的假日,永炎轻轻地推开院门,宝婵上前请安,

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说:“九爷睡着了——”

永炎点头,永铭本来就是个睡神,上书房一日难得一两次休息都让他睡过去了,何况今天,永炎拉住宝婵说;“去吧,

不用通报了,你也去休息,我自己过去。”

永炎蹑手蹑脚地绕过前院,直奔后院,拨开花影,想看看康安在做什么,正想逗逗他们,却被眼前的画面吓住了:

只见他手中的书在一边,眼睛却看着靠在他肩上睡得死猪一样的永铭,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接着他把头半是缓慢、半是

迟疑地凑了过去——

永炎立刻躲到花荫后,慌乱的无法收拾,却又忍不住探头去看。

康安先蜻蜓点水似地把唇压了上去,然后迅速停了一下,退了一寸,永炎这才发现自己的弟弟原来有一张红艳艳的唇,

饱满而诱人。忍不住又换个方向仔细看。

永铭自然没有反应,还睡的甜甜的,撅着一张红艳艳的唇……康安第二次似乎得到了什么鼓励,又缓缓地凑了过去,压

在永铭唇上细细舔了舔,接着小心的咬了咬……第三次胆子就更大了,就连手也没闲着,一手扶在永铭的腰上,另一只

手竟然把永铭的下颌上轻轻地抬起,以便自己能更准确地渐渐吻深……

那旖旎的画面真是美,只是酸,永炎在身后心跳不稳,脸色由红变白,然后变青,沉沉下落的心,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

留。

终于睡得好似死猪的永铭终于不适地动了一下,康安立刻拾起书,端坐在一边看书,只有微微发红的脸与有些许慌乱的

眸光,并着那艳艳的红唇流露着未曾淡去地暧昧。。

永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花荫,又是如何面对那日满脸春色的康安的,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日的康安美得令人心动,即

使知道他喜欢的不是自己,但是那样异样的妖娆是谁也不会忽视的吧,以至于后来永铭醒了,一面睡眼惺忪责怪他来得

太慢,然后永铭也迟钝地望着福恒,匪夷所思的困惑地凑近福恒端详,然后很肯定地问:“康安,你今天是不是遇到心

上人了?”

福恒的脸当时就是一沉,不语。

永炎记得自己笑问:“你梦见的?”

永铭贼贼地一笑说:“八哥,不觉得今天的康安一脸春色,脸艳得跟桃似的发光?”

永炎抬眼看见福恒时,福恒神色已经回复了如常,收敛了笑容,恭敬地上前请安。一面看着永炎打趣永铭说:“是九爷

做了什么好梦吧!唇那么红!”

永铭立刻红了脸,嬉笑说:“我梦见了一美女亲我,可惜没看见模样就醒了。”然后叹息一番,把福恒那张脸气得阴晴

不定,却莫可奈何——仔细想想拿时的永铭日思夜想的始终美女,是何时变成了福恒呢?永炎问,是去岁那次木兰秋弥

的酒醉?还是更早以前,就已经栽下的情愫?

少时端来棋盘,上来瓜果粽子,又开始说笑。

花园里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仿佛从来没发生过。

康安镇静的脸,从容不迫地沉着,仿佛已经融入了棋局之中。在那样的年纪,永炎第一次发现康安已经变得不再透明,

让他琢磨不透,却莫可奈何被吸引着一步步接近,不舍离开,明明知道他是不能接近的人。

永铭执棋的手在棋盘上快速移动,他总是想得很快,却有遗漏,最后被康安掐住死穴,像一条把人拿住了七寸的竹叶青

,目露凶光却无可奈何。

康安只是笑笑,但绝对寸步不让。他要赢,自始自终他都只喜欢赢!

换个角度而言,永炎不禁想,如果永铭因康安而有了什么,他这个八哥是不是才是始作俑者,明明知道康安对永铭的心

思,却因为自己的私心,总是利用永铭来吸引福恒向着自己靠近……

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八哥?”

永铭的手在永炎的眼前一晃,然后又循着永炎眺望的方向,仔细看了一番,狐疑的问:“八哥看见谁了?”

永炎笑道:“有些累了!”然后拿起筷子夹菜,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差点忘记恭喜康安了!”

福恒抬眼不解。

永铭把菜放入口中,嚼嚼嚼——颇不是滋味的说:“恭喜康安要当爹了!”

福恒低头,笑得尴尬又含蓄,与昨日那种惊吓状截然不同,脸上微微带上了喜色。看得一边的永铭更不是滋味,酸酸地

冒泡,却要故作轻松。

永炎何尝不是。

淡淡地一笑,永炎客套的说:“明年就要做父亲了啊!”

福恒夹菜想了想说:“太医说年末吧?”

永炎的筷子差点落,“年末?”

永铭立刻拿着筷子掐指算日子,然后问:“年末?”

福恒放下筷子,认真想了想说:“大的十月,小的冬月……”

福恒话音未落,永炎的筷子“啪”落在了地上,而永铭被到口的汤几乎呛死,揪着胸口直咳嗽。康安只是看着被人捶着

背的永铭,露出一双无辜又无措的眼来。

许久,永炎抖着声音,半日才回神问:“康安,你……你?说什么?”

康安有些吃惊,重复说:“太医说……我……我大概十月就要做父亲了——”。

永铭和永炎微微回神,永炎掩饰的接过另一双筷子,永铭趴在桌边顺气,眼睛在康安和永炎之间来回,半日不能言语。

永炎舒了一口气说:“后面那个……小的什么?”

福恒放下筷子,认真回忆了一遍说:“太医说,顺利的话,大的大约十月出世,小的要冬月以后!”

永炎瞪着福恒无语。

永铭有些不确定的比出两个指头问:“两个?”

福恒摇头说:“三个!”

永铭突然觉得头疼,不相信地问:“三?”

福恒点头说:“三个!大的十月末,小的两个冬月前后,太医说的。”

永铭拿起汤碗,忽又状似不经意地问:“太医还说什么?没叮嘱你什么?”心里则恨:没叫你大补啊?死小子难怪没事

往我哪里跑!

福恒拿着筷子细细一想,相当困惑又轻松地说:“好像说以后不许同房,也不知缘故得睡书房什么的!我倒是……”

“噗——”一口汤浇了福恒一身。

福恒连忙起身,剑眉倒竖,正要发火,却见永铭抱着肚子,小脸皱成一团,蜷缩在凳子上,脸憋得通红。

第十七章

“永铭?”福恒吓白了脸,忙要让人喊大夫。却被永炎劝住,永炎似笑非笑的脸似乎像听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憋不住

的样子,总是侧过去镇定几分钟。

永铭则是摆摆手,一骨碌跑下楼,上来时神色如常,还微微有些冷淡。

让福恒更是摸不着头脑,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永铭揉揉肚子,镇定的说:“没什么。这种事,你应该问六哥啊?”

今日看见康安总是忍不住想起他六哥那番话。

那样私密的事情,这家伙居然也问他六哥,细枝末节……他永铭自己都不知道,他六哥倒是比他这个当事人还一清二楚

,幸而没对上号,对上号,他永铭以后怎么立足在朝堂,容身于兄弟之间……床弟之事至于如此认真到穷根细求源吗?

但细想福恒如此认真,细下功夫,倒让人侧目,反观自己对福恒了解多少,除了如狼似虎,随性之至……但转念一想,

又觉得心烦,福恒毕竟也算是有家有事还有儿女之人,陪着自己这样一个不知未来的人,他身后背负的福家荣辱又当何

去何从?

他刚才在楼下偷笑时,笑着笑着竟然觉得苦,为自己,也为永炎,还有福恒看似荣耀备至,实则如履薄冰的似锦前程…

…他们是不该交汇的人!

再看他八哥,清醒的脑子在福恒也是一片浆糊!

可怜的永炎一样的年纪结婚,四年多了,大老婆一个,小老婆四五个还没做父亲,而还像个孩子的康安一妻二妾,才结

婚堪堪两三月……不是八哥不行,只是心心念念的人不在眼前,初婚那时的挣扎,永铭如今多少有几分懂。

但福恒不懂!不然怎么接二连三爆出喜讯。

但既然福恒能喜欢女子,又何必和他永铭这样混扯,认真计较什么“你死我亡”的混话?

永铭再回想自己,热孝距离婚期还有至少两年零十个月,也就是说那时康安的孩子都三岁零十个月(古时虚岁)了……

康安不到三十就可以娶儿媳,三十时就可以做爷爷,不到五十就可以抱重孙子,七十以前就可以娶重孙媳妇抱重重孙子

——永铭的脑子飞快的计算:如果康安的孩子和他爸爸一样厉害的话,四世同堂不在话下。

心中竟有些凄凉感——

担心自己不过是第二个八哥,沉在这难言之欲里,无力自拔!辜负了别人的痴意,也辜负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永炎欲言又止,永铭知道他很想问康安孩子真的确定是他康安自己的,来挽回那点点可怜的自尊,或者……

但不会有假的。他六哥什么人?康安可是六哥的得意弟子。

永铭微微地咬牙,一脸的不自在。

永炎笑说:“你小子行啊,我是服了你了——康安昨儿刚知道那会,跟我说时,像被雷劈了一样,脸惨白惨白的?最重

礼数的他居然忘了请安,还把我那碗酸梅汤一口饮尽,瞪着两只大眼睛像只麋鹿。”

永铭脸色依旧淡淡,思绪颇有些乱,微微侧目不语。

福恒微微红了脸,说:“昨儿刚知道!”

康安和永炎说话,却拿眼瞧永铭,好像怕永铭会不高兴似地。

永铭的却有那么点不高兴,但是他八哥在,也不好沉脸使性子转身就走。只是不看康安,何况还有点不能接受的样子。

永炎笑得淡淡地,说:“当时你派人来说一声就是了,我们又不是才认识,干嘛亲自来,来了站着也不赶快回去。不怕

家里等着急?”

永铭想要是永炎知道妻子怀上了,是不知道兴奋成什么样?还是敲锣打鼓弄个人尽皆知不可?但如今看康安一脸镇定,

心里的羡慕不是言语可描述的。

只是八哥心里的惆怅更比自己苦涩吧!

永炎说话间也悄悄的打量康安来,想知道这小子什么本事啊,想着拿眼看了看弟弟永铭,六哥言传厉害,永铭的身教只

怕更占起手吧。他们两人那点子事,经他阻挡后,看似收敛了,但暗度陈仓的事情最是永铭的擅长,康安说话间,那双

眼几乎就在他身上打转,必然是有所忌惮。

福恒收了喜色,淡笑道:“当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第一次知道这事大抵都是这样吧?”

永炎笑而不语,心里想,妻子怀孕惊吓的如此的,可能只有你康安了!

永铭从上来就闷闷地有些淡,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食不知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怔怔的不言语。

福恒看着永铭那模样,有些担心,皱眉说:“不喜欢就不吃,要么另外换一桌?”

永铭的回答只是瞅了福恒一眼,欲言又止,仍旧继续吃。

永炎打圆场:“由他吧,难得出来吃,平时吃饭都是一堆规矩。没见他当日差点没把王府的厨房给拆了?”

福恒方不言语。

永炎又问了些营中的事情,福恒一一作答。

一顿饭说说聊聊,到付账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时分。

永铭付了帐,说是自己迟到了的补偿。分手时,永炎上马,永铭说要送八哥,福恒知道永铭心里一定有事情,只是从不

习惯和自己说,心里也是忽然闷闷的,骑马说他送他们。

“就是偶感风寒,喝碗姜汤驱驱寒,睡一夜就好了!”太医离开时,留下一个药方说如果不见效再吃药。

永铭躺在床上喷嚏不断,对福恒说:“你回府去,别在我这里守着,看着你我心慌。”

福恒不动,帮永铭掖紧被子:“这么大人了,还任性!竟然冒着雨来!”生硬的责备中是掩不住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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