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之花事酴醾 上+番外——风之掠影
风之掠影  发于:2012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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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不那样,我们怎么洗脱嫌疑?”

“你怕?”福恒从荷包里掏出一粒药丸,塞到永铭的嘴里,然后用嘴去堵住永铭要吐出的动作,一来二去,倒成了名副

其实的吻,令永铭惊恐的是这药不仅自己吃了一些,更重要的是康安也吃了不少,心里漏跳了许多拍。

“康……安……”永铭一阵哆嗦,开玩笑,不吃媚药的康安已经很可怕了……

“晚了……”福恒的回答很干脆!下一个动作就是把永铭压在门上,开始扯落永铭的衣物。唬的永铭拉住福恒的手说:

“康安……康安……是我的错!”

“外面……是不是有人等你?”

“胡说……什么……”

“还是你又看上了谁?”

“……胡说……”你比我六嫂还厉害,我敢吗?永铭很哀怨。

“永铭……我喜欢你……”

“……”换个词好不好!

瞪!再瞪!继续瞪——

“你再看我!”好含蓄、好矜持的声音,分明是威胁。

永铭收回眼神,趴在床上欲哭无泪,明天他又要向上书房报病了,这次说什么病?

胃疼?闹肚子?还是摔伤?

后面的人说:“下次别赶我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认真点不好?”

“你确定你是在上药?”永铭抱着被子,阴测测地问他腿上那只不务正业的手——

“还是不习惯?”身后的人小心的问,“这么久了……”然后摆出一副思考状。

永铭冷笑:“习惯、怎么习惯!你趴在下面让我试一试?”

后面的人不语,默默地上药,永铭回头看,只见那收敛了霸气的康安默不作声地静静上药,手也规矩了——只是这么看

着,竟然觉得动人!

藏匿了霸气,与霸道的福恒寂静的样子,似乎还带着儿时那种寂静之美,尤其现在认真的样子,撇开怒气与其余杂念,

独看这脸,这神态,永铭想只可惜他怎么就看上了自己,如果是八哥,或者二哥,他会被珍视如宝,娇纵得像个什么?

天之骄子?

跟着自己,既无大志,又无大势,可惜了他这么个人,被糟蹋在不知道珍惜的人手中;也可惜了自己大好的青春,就陪

着这么个悍虎苦哈哈地被压在下面当女人用!

福恒抬眼,永铭没来及收回眼神,直直地就这么对望着,电石火光间,望着,仿佛一起跨过了一世。

永铭垂眼,要命,竟然觉得喜欢!心跳得差点不是自己的了!也顾不得身后的福恒那笑得失了威仪的傻劲儿。

第二十二章

浑浑噩噩,日子悄然地,又轻快地滑过了盛夏。

不觉间又是秋风乍起之时,风卷着落叶匆匆南归。

一年一度的木兰秋弥又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拔营而去!

与朝中日日对南边战事一触即发的紧张不同,猎场是一片和乐融融的太平盛像。永铭惯常地在围猎中与福恒保持着安全

,以及绝对不造成对比的距离。

但这样的担心显然多余,福恒圣眷隆重,小小年纪奉命成为此次围猎副指挥,意气风发,忙得分身乏术,乐得永铭媚眼

乱抛,逢人就笑得两眼灼灼发光,炫花了一票人而不自知。

而他远远看见的只有福恒身后那一片片惊艳的目光与爱慕,然后撇撇嘴嘀咕一声:“祸水!”就到福恒目光不及之处,

寻乐子。如今做了亲王,较之皇子时期,自由度非往日可比,但他很安全地为自己圈了一个范围——那就是绝对没有福

恒的地方。

至于狐朋狗友,无需找,同样未婚的札木合与他一拍即合,两人纵马从草场的这头飞奔至那头,反反复复从赛速度、到

比技巧,然后被某个不知名的老头心疼地骂上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纵声大笑。乐此不疲!

最后在夕阳下,两人反复折腾得筋疲力尽后躺在草地上看流云,顺便一同嘲笑已婚的福恒等人突然老去的热血青春,既

羡慕又嫉妒、却无所忌惮。

“这滋味真爽!”札木合习惯的粗口在永铭面前特别收敛,一边咬着草根看着霞光淡去,夜幕降临。

永铭枕着双手,裹紧大红的雨裳,尽管是晴日依旧冷风刮得紧。

“听说康安那小子要当爹了?”札木合的语气有一种止不住的羡慕。

永铭应了一声,不言语,心口有点颇不是滋味,想了想说:“大的,估计这个月了,小的也就是下月的事情!”

“咳咳咳!”札木合差点把草根吞进去,忙坐起来咳了半日,把一张大脸咳的红彤彤的,转过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永铭

震惊的脸,追问:“真的,假的?这小子真?要当你爹了。”想想去年还和自己一样是个愣头青,追着姑娘们瞎胡闹,

这一眨眼不见,有家又有室了。反观自己,德德玛那里还是东边日出西边雨……

永铭长舒一口气:“我也不想相信!三!”想起来就想吐血,以示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三个?”札木合把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鸭蛋:“那小子几个老婆?”

永铭也起身臭着脸说:“到昨天为止,一个大的,三个小的!外面有没有暂时无法统计。我说的是有名分的!”外面还

有一个不知道真假的小娈宠,永铭很自觉地把自己剔除在福恒范围之外。

札木合摇头半日,才转过头问永铭:“这小子是人吗?”

永铭笑弯了眼,坏坏的说:“你得去问他!”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札木合怔怔地看着永铭,然后侧过脸尬尴地说:“下次别对我这么笑!”

永铭挑眉不解:“为什么?”

札木合笑道:“看得人心突突地!”

永铭一跃而起,要一飞腿踢翻札木合,死小子敢笑他长得媚,活腻味了。

“我说的实话!”札木合地上一滚,躲开永铭的攻势,一边腾起身在一边摆开架势,知道永铭不擅长摔脚,一定不会上

前较量。

永铭站在那里看札木合摆开架势,就知道捞不到好处——这是和福恒打架多年的经验常识,恨恨地站在那里故意笑得桃

花朵朵开!吓得札木合浑身寒毛直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告饶说:“好兄弟,哥哥错了还不行……”正说着忽听后面

一阵马嘶声,有人勒马跃下,动作利落干净,一个箭步就站到了两人面前,大冷的天,却一脸热汗。

不用看脸,只那身手,两人也知道是福恒,绝无二人!

两人一齐转头,福恒的脸红扑扑地,喘息未匀,又拿手把开了领口的领子扯了扯,显然热的不像话,而这热像是急得,

因为在马上再累,冷风嗖嗖,不冻成冰人都难!而福恒却在腾腾的冒热气。

三人面面相视,皆无语。

“你怎么来了!”札木合最先找到声音,没办法马上开口的福恒势如雄鹰,但粉扑扑的脸像夏日的霞光,不错开眼,还

真容易被迷花眼,尤其永铭在时,福恒就给一种浑身发光的错觉,耀眼又危险。

哎,一个桃花眼,一个发光体!札木合站在二人中间真有点窒息的感觉,忍不住退两步,一边吸吸外面的冷风,吹去这

突来的燥热。

“我一直找你们!”福恒回答札木合的话,却拿眼瞅永铭微微游移的眼,“怎么一处玩,也不支吾我一声。让我好找!

札木合笑道:“这么大的地也亏你找得到,依我说,你干脆也养一只海东青,寻人没人比它更厉害的!千米之外,它一

眼就能看见。”

福恒一听长了兴趣,笑道:“素日看人放鹰,也曾想过,但想如要要,买得没甚趣味,不过花些银子。不如自己捕一只

来驯养才好!”说着习惯地伸手拍了拍身后的爱驹。

永铭嘴微微一撇要侧头扭开,那马自从福恒半月前提前奉命到围场筹备围猎事宜时,乘着闲暇与人在野马群里找到,半

月独自训化后,初见那日没少在他面前显摆他的英雄气概——哼!他永铭又不是女人!

美人爱英雄,英雄只会惜英雄!虽然他永铭距离英雄差了那么一点点,有点远的距离。

“这就是那匹汗血宝马?”札木合看着马两眼放光,一来围场就听说了,只恨福恒忙得不见人影,总是不得机会好好看

看,如今见了,那双眼如同见了美人,只差没粘上去。

福恒转身看似让札木合饱眼福,实则一转手把永铭在他身后的右手紧紧的拽在腰后,触摸,永铭下意识要拽回,却被连

人一并拉到福恒身后。

疼——这个野人!

永铭不露痕迹地拿眼瞪福恒,福恒只是抿着嘴角似笑非笑,回瞅永铭早红透的脸,不是碍于札木合在,他早把人拽怀里

解相思了。大半月不见,好容易来了,第一天就疯得人影都遍寻不着,这没事的闲人,倒比他这个事务缠身的人还难找

今儿又是一大早人就跑的马棚风似的,遍寻不到,差点把他急疯,如果不是正好看见太子身边寸步不离的程潜,他这天

还不又过得心神不宁,如坐针垫。好容易从军务中分出闲暇,就全用在找这对活宝上了,不让他拉拉手解解心中焦灼,

怎么甘心。

第二十三章

往事如风,福恒不想计较,毕竟永铭如今是他的。

在他怀里因他而妖娆,潮红的脸满是醉人的酡红,伴着与天气不符的汗水滴滴滑落。

一帐,一帘的气氛因永铭而浓郁着惑人的味道,依恋着这醉人的温度与氛围,福恒几乎觉得就这样耳鬓厮磨一世是个顶

好的主意。

永铭那些什么年华似水,将来的话,他福恒才不想听,他只想永铭这么一直一直在他怀里满心满眼都是他福恒,有现在

才有未来,把握现在的点点滴滴,不管愿不愿意将来正式随军后,聚少离多都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今朝有酒今朝醉,绝

不辜负春宵短!

将来只有忍!福恒对自己说,将来一切都将是他的。但现在他要捞够本!

“康安……你?”愤怒的声音相当不满。

“补上先前那次的!”理直气壮兼大言不惭!

“……”无语!

次日,正式围猎未到,福恒又忙碌无踪影!

永铭歪歪地,脸色臭臭地斜倚着马,一脸愤懑与郁卒,望着某个人影攒动的方向,相当、相当不快!

札木合牵着马,脸红红的站在永铭身边,目不敢正视地,错开永铭那无法描摹的风情,惑惑得让人心突突直跳。也不知

道谁招他了,脸臭成这样,这还罢了,没事乱诱惑就不对了!

“你不舒服?”札木合好半日才找回声音问。

永铭回看札木合,唇不自觉撅起,委屈得不得了一般,然后上马说:“没事。”

札木合想了想上马,问:“和康安吵架了?”

永铭拉着马晃悠说:“吵架倒好了,别提他!”然后掉过马头,笑着低声问:“今年德德玛没来?”

札木合脸更红了,笑了半日说:“在他阿爸那里,人家格格哪能跟着我瞎跑!”

永铭笑得特不够义气,一脸促狭,然后问:“你没去看她?”

札木合低低直笑,就是不说,最后低声说:“自然去见了!”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地说:“我还看见茶月了,她今年和

她阿玛也来围场了!”

这回换永铭半日不言语了,最后神在在地问:“瘦了?还是胖了?”

茶月是他姑表妹,定亲前,儿时过年就常见,只是没留心,她小他两岁,儿时挺文静的,不知道怎么的后来骑射突飞猛

进,让人称奇。

永铭知道原因,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模样嘛,却也平常,与福恒家里那位是不能比的,不过地位高,她是固伦公主之女,生得(用别人的说法)是面如皎月

,体丰貌美,只是看惯了俊男美女,永铭竟觉得她姿貌平常,不丑,也算清秀了!

“瘦了吧?”札木合何曾留心过德德玛之外的女人,关于茶月也不过是因为突闻她被指配给了永铭,好奇多看了几眼,

不及永铭模样好,挺可惜的!

据说福恒的媳妇模样好,只是也不及福恒好,不过与永铭倒有一拼,是个正经的大家闺秀,想着札木合侧头看了永铭一

眼,永铭回以一个询问的眼。

札木合笑笑,心想:康安倒是有福气,模样能比得上皇九子也算是难得了。

“看什么?”永铭狐疑。

札木合挠挠头,傻笑说:“突然想福恒的媳妇什么模样?”

永铭收了笑意:“他媳妇可是京中旗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心想他媳妇啥模样我都没见过,你看我像吗?

抑郁之气让札木合闭嘴,男人嘛,谁不希望自己媳妇漂亮,以永铭亲王之尊,本身相貌才情又不比人差,换做自己也如

此。

永铭说完见扎木合一脸尴尬,道:“德德玛家,去提亲了吗?”

札木合一听就闷了说:“她还没阅选呢,明年进京阅选,才能议婚,不过按规矩就算是议婚也是由皇上指婚,想起来就

烦,我阿爸说明年我的名册也要呈上去,等着指婚。”

永铭看着札木合想起了朗月,这次围猎她和她额附据说也来了,伸手拍了拍札木合的肩膀说:“我懂!”

札木合抬眼不解。

永铭偏开头说:“我喜欢的,前些年就被指给了其他亲王世子……我哪会还不到指婚的年纪!”朗月出嫁前哭的样子,

怎么忘得掉!儿时信誓旦旦要娶她的自己,却连送她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想着永铭觉得眼睛湿润,咬咬牙硬是把酸楚咽了下去,六爷那席话言犹在耳:

“快别提朗月,朗月一出嫁,你就和康安好上了,每日如影随形的!何时想过她,问她在大漠好不好,倒是朗月时常给

你六嫂写信,时常问你好不好?害我和你六嫂编着谎儿诓她,还好意思提这个,你和康安一处可曾想过朗月?”

可曾想过?

永铭垂头,想过的,只是相思无用,又何必相思?

她可好?

世子待她可好?

“瞧我笨的!我们去那边看看!”扎木合挥鞭朝那片凹地冲去,永铭拉马连忙跟上,二人身后的一众侍从也立刻催马跟

上。这围场好是好就是无人处野兽出没也多!

喝两口小酒,烤两块鹿肉,躺躺草坪,看看流云,溜溜马,转眼回营时又是傍晚近夜时分,刚牵马走进营帐,就听人说

,围猎的日子就定在了明日,人人沸腾,永铭侧看那边忙碌的身影,看样子福恒今天一定没空来找茬了,哈哈,心里正

乐,忽一个人影站在那里,伫立不动,永铭定睛一看,顿时忘了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朗月!

朗月。

站在众嬷嬷之间,穿一袭雪灰色缎绣水仙金寿字纹袷白狐狸里氅衣,昔日圆圆的笑脸,瘦了,也似乎成熟了,不再是那

个逢年过节会跟在他身后喊着“铭哥哥”的那个小丫头。

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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