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隐——yukiwater
yukiwater  发于:2013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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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飞由着他发泄了一阵,手臂上多了不少青紫掐痕。

段玉觿药力未退,打起人来是没什么力气,但是用指甲拧着皮肉转上一圈,倒还没有困难。

沈燕飞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太英俊,又太冷漠,像一尊冰雕,既高贵又难以亲近。

他必须冷漠,不然从姑娘家手中飞洒出来的玫瑰花瓣就会把他淹死。

他也不喜欢和人亲近,因为人类是破坏灵性山水最大的凶手;他爱故乡这片宁静的山水胜过故乡的人。

也许曾经有过例外,但例外都已消逝——被其他不是例外的人毁灭。

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消灭了。

现下,段玉觿则是例外中的唯一例外。

他喜欢和段玉觿亲近。

在段玉觿面前,他并不冷漠,甚至像只温柔的白兔,随小捕快要捏就捏、要抱就抱,扯耳朵、弹鼻子都无所谓,只要段玉觿不

去勾搭别人,偶尔挨顿揍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只有段玉觿可以任意责骂他、支使他,原因何在,他一直说不上来,也难以厘清。

他能确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受气的基础并不建立在愧疚上。

段玉觿在他身上发泄了一阵之后,也让他在自己身上发泄了一阵。

小捕快在他身上发泄的,是踢打捶骂的怒气;他在小捕快身上发泄的,则是不折不扣的爱欲。

第二十五章

很长很久的一阵欲望,久到段玉觿以为自己就要在这无边无际的浪潮中灭顶。

灼烫的液体从鼓胀的前端,从承载不下的密穴里慢慢渗出,段玉觿的呼喊声也变成了细若游丝的呻吟。

这是沈燕飞最喜欢的时刻。小捕快在他的身下变得妖媚性感,却无法去勾引其他人。

“你还舍得责备我吗,小捕快?”沈燕飞很确定他不会说“是”。

段玉觿两眼迷蒙,脸颊上泛着红润的光泽,无力地摇摇头,“……不。”那声音很低微、很弱小,却充满情意——和无伤大雅

的别扭。

沈燕飞让段玉觿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他的手指则放在段玉觿的侧腰上,传递彼此的体温与快乐。

如此靠在沈燕飞怀里许久后,段玉觿得到休息,也恢复部份体力。

现在,该轮到他主动了!

他侧过脸去吻着沈燕飞的耳朵,让他心荡神驰,手指险些又要不规矩起来。

自己喜欢的人光着身子,靠得如此之近,又努力往耳朵里吹气,若有男人还真能把持得住的,就只能证明一件事:怀里这个人

根本就不是男人喜欢的对象!

可惜,段玉觿偏偏就是。因此,沈燕飞的心防也在意料之中地后退了。

怀中人娇声软语地诉说情话,又在沈燕飞胸膛上甜蜜地扭动身子后,沈燕飞终于喘着气说,“等一等!在你动手之前,先告诉

我你想做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先停下来让我冷静冷静,要不然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你啊!

段玉觿收了手,声音可爱娇憨得像缠着祖父要糖果的孙女儿,“我只要你告诉我关于那妖女……你师父的事。”

沈燕飞听得欲火立即消解一大半,“妖女就是我师父,师父就是妖女,明白了吗?”

“明白,也不明白。”

“怎么说?”

“我一直以为,你的师父应该是男人,至少也该是个少年,像当年带你走那时的模样。”

“很合理的推论。”

“可是如今一见,她却是女人。”

“女人不一定要穿女装,男人也不一定要穿男装,只要是为伪装的需要、逃难的需要、娱乐的需要,男人也可以穿女装。脱了

那层外衣,女人仍是女人,男人也仍是男人,不会因为装扮而变了性。”沈燕飞纠正他。“师父只是穿了女装,并不代表他是

女人。”

“那么,他是男人了?”段玉觿感到十分惊讶。

沈燕飞点点头。

“男人为什么穿女装?目前看来,他并不需要逃难。”

“那是他的兴趣,我不予置评。”沈燕飞显得有些无奈,脸上浮现出带着一丝幸福感的苦笑,“但他确实是男人。”

“变态!”段玉觿忍不住哇哇大叫,“那妖女,不,妖男……是个变态!”

沈燕飞脸色微沉。他不喜欢听到有人这样贬损师父,可是又不好发作,只得暗暗忍耐。

见到沈燕飞如此,段玉觿对他笑了一下,表情恢复为平时的温和,“我不讨厌他。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他曾经捉弄过我,即使

他的个性再怎么不敢恭维,我也会试着去喜欢他的。毕竟,他是你的师父啊!”

第二十六章

沈燕飞才刚为他的剖白感动的无以复加,想不到他又开口了,“不过,那种人实在太恐怖了!我宁可单身孤骑面对千军万马,

也不要在任何情况下面对妖女。”段玉觿还是习惯叫上官寄夜“妖女”。

“我没意见。”

“他到底几岁了?”比起性别,也许年龄才是最大的秘密。

“别问。”沈燕飞摸着他的脸颊,缓缓地、用力地吻住了那张好奇地开合着的红润小嘴。

“嗯……”段玉觿从喉底发出类似呻吟的声音,身子在沈燕飞的爱抚下又软软地瘫了下去。

阳光从窗口斜射而入。

沈燕飞顺手打下窗帘,抱着小捕快,舒适地转了个身,又睡回去。

窗外一阵马蹄响。

“嘶——”

沈燕飞急急翻起身来,穿好衣服,走出门口一望。

门外人山人海,打着三府六道旗帜的大军一眼望不到尽头,前方一顶豪华庄严的平台轿,大得像间小屋子,就停在屋外。

“怎么了?”段玉觿揉揉眼睛,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

沈燕飞朝他努努嘴,示意“你自己看”。

段玉觿也呆住了。

轿帘轻动,从里面传了玎璫环佩之声。

然后一颗肉球就滚了出来。

县太爷已经成了肉球。

那平日里总是道貌岸然的县太爷被脱得精赤条条,四肢被麻绳绑在背后,动弹不得。由于他生得肥胖,麻绳陷进肉里,压出一

条一条的困痕,看上去就像一个用绳索和乾草缠起来的煤球引子。

李毅还在喘气。

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他眯着两眼,浑身上下闪烁着油脂般的汗液,皮肤泛着红潮,嘴里咿咿唔唔地呻吟着,发出浊重的鼻音。

那覆在身上的汗水是痛苦或愉悦的证明,再也分不清。

肃穆的军阵里传来稀稀落落忍俊不住的噗嗤声。

这群正规军在偷笑。

虽然身处险境,段玉觿也忍不住别过脸去,掩着嘴假咳。

他当然不是在咳嗽。

“喂,你……”沈燕飞显得有点困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被千军万马包围,对方不需要真的短兵交接,一人发一箭就能

把他们两人射成蜂窝,段玉觿竟然还有心情偷笑?沈燕飞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相反地,他觉得恶心。

被虐狂本身并不恶心,可是强迫没有兴趣的人观看被虐演出就很恶心了;很不巧,他就是那个没有兴趣的人。

众目睽睽之下,李毅身上的汗水和红潮更多更深了,呻吟声也更为响亮,两手虽不能动,却一直试图从背后伸进股间,由于他

身体肥胖的缘故,无论怎么试也摸不到。李毅急得拚命蹭扭,把腰下贴着粗糙的地面使劲磨擦,粗糙的绳结陷入肌肉里,似乎

更加深了他的愉悦感。

李毅在地上继续翻滚,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睽视着,似乎成为另一种快感的来源,鼻音作响得更起劲了。

笑声也随之大响。

段玉觿拉拉沈燕飞的衣袖,“现在就是被人用乱箭射死,我一点也不害怕、一点也不遗憾了!”

“只怕我们没有那种运气。”沈燕飞紧绷着身子,屏气凝神。

轿帘再度掀动。

段玉觿望向轿内,笑容顿去;不尽如此,他还开始颤抖,脸颊绷得像鼓皮。

一位绝色佳人婷婷袅袅地下轿,她一出现,笑声便嘎然而止。

每个人的目光都被她俘掳去了,没有人再注意地上那颗肉球,连李毅也不再追求荒淫的快感,抬头看着上官寄夜,发出意淫的

呼噜声。

段玉觿赶忙把身子缩到沈燕飞后头,但还是露出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像好奇的松鼠般,一下一下地探出望着上官寄夜。

上官寄夜笑了笑,推着两人进屋,“好小子,请师父喝杯茶吧!要热泡的。”

屋外又传出稀稀落落的笑声。

没有茶,只有白开水。

“想不到你们过得还挺甜蜜的。”上官寄夜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段玉觿,少年衣衫不整,裸露出半边胸膛,胸上散布着红色斑点

;随着呼吸起伏、不时隐隐浮现的乳尖也嫣红挺起,两人前一晚过得有多尽兴,一望即知。

“破坏我的幸福是你唯一的兴趣吗?”沈燕飞不禁皱眉问道。

段玉觿也叹气道,“现在我知道,话是不可以乱说的。昨晚才说过宁可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愿意面对妖女,今天早上一开门,妖

女和千军万马就一齐到了,啧!”

“你们两个人怎么都不欢迎我的?”上官寄夜赏了两人各一个白眼。

“不是不欢迎,而是上官先生实在令人难以消受。”段玉觿抢着说,“县太爷好歹是七品官、一县之长,栽在先生手下,简直

惨不忍睹。我可不想变成一团被下了了春药在地上滚动的肉球。”

“你一定是误会了。”上官寄夜道。

“误会什么?这么多人亲眼所见,还会冤枉你吗?”段玉觿定定地注视着上官寄夜,猜想他的年纪。

上官寄夜笑了,“我没给他下春药。小哥,你年轻不经事,懂得的事情不多,特别是欲望这方面。你瞧,他不是滚动得挺开心

的吗?而且越多人盯着他看,他越开心。

我和你打个赌,四下无人处,你去问那贪官,问他肯不肯用全部身家再换一次裸体绑着给人观看的机会,他一定感动得把你当

成再生父母。县太爷那张嘴里若说出半个不字,我永世不再来叨扰我的好徒儿。”

段玉觿没说话,脸却红了。

位高权重的人,心理往往都不太正常,因为他们都是靠着各种泯灭人性的手段爬上去的;而爬到高位的过程一向是卑劣、残忍

的,纵使不能造成变态的性格,至少也足以激发潜藏在心底的倒错欲望,这一激发便不可收拾。

欲望越变态就越难满足,欲望越难满足人就越变态,恶性循环下,结局只有伤人伤己。

旁人看来,被困起来裸体翻滚,李毅也许是可悲、可笑的,可是他本人的意愿呢?那种享受的模样并不是装出来的。如果有个

人想上前去解开他,会不会被他一脚踢死?

段玉觿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混乱,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我一向乐于助人。你不觉得我绑得很有艺术性和独特性吗?”上官寄夜灵慧地向段玉觿瞬瞬眼。

段玉觿不禁皱眉摇头。

“他可以开口要他的姬妾属下做这样的事,不一定要藉由师父之手。”沈燕飞冷冷开口道。

“你还是太嫩了!这样叫为师怎么放心呢?”上官寄夜大摇他乌云般的发髻,满脸同情,“这样一个高官,怎么好意思开口要

那些地位远不如他的人动手折腾?要是他开了口,那便是承认自己愿意,乐趣自然大为减少。所谓的受虐癖好,就是要心里愿

意,嘴上直说不愿意,才有刺激感,才能搔到痒处。”

不知为何,段玉觿也觉得自己身上开始发痒。这叫肉麻。

“我不想知道。师父一大清早赶来,总不会只为满足一个贪官说不出口的欲望吧?”沈燕飞满面寒霜。

上官寄夜掩着嘴,神秘地笑了,“还是你了解师父。师父今日赶了个大早,就是要来见见这位小捕快的。”他看向段玉觿。

“我?”段玉觿指着自己的鼻子,心脏狂跳。这妖女还想怎么整他?他可没有受虐癖啊!

“这些年来,师父我明查暗访,究竟谁是你的生身父母。”

沈燕飞不言不语;段玉觿则屏息静听,比沈燕飞还有兴趣。

上官寄夜自语,他隐身在总督之下,彻查两湖地区人民产下的私生子,结果一无所获。

唯一的收获是,总督变得很倚赖他,任命他为密使,代总督出巡辖下,控制地方官吏。

事情在意料之外的地方开展。一名被放出宫外的老宫女,在县府当厨娘,偶然和他谈到二十年前那场宫变。

“二十年前,皇上生了一场重病,先后正好临盆,野心家九王爷造反,率兵入宫,见人就杀;先后一惊而逝,甫一出生的太子

被忠心耿耿的侍卫长朱薪抱在盔甲中,杀出宫外,自此不知去向。后来乱平,皇上恸失御妻爱儿,誓言不再与任何女人有任何

关系,皇嗣就此断绝。皇位也只能由先皇的侄儿——集政王爷的长子轩辕君入继大统。”

可是轩辕君年幼骄纵,皇朝的命脉交到他手上并不十分适宜。

“据说朱薪是本县定江人。那老宫女亲手葬了他。”上官寄夜喝了口茶,“她说,一夜她晚归,抄小径回家,斜见田梗上横着

一个人,已经气绝多时。她一时起了恻隐之心,想将尸首收殓入土,不料才一翻查尸体,发现这人便是禁宫侍卫长朱薪,当时

叛乱军势力很大,老宫女不敢报官收殓,只好挖了个坑草草埋葬。那地方她还记得,指给我看,就在离此地不到半里的田边竹

林里。”

段玉觿的脑海中立即浮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朱薪既是本地人,遇事自会回故乡求援,落叶终究归根。可是太子呢?”

“老宫女说,她四处找了找,没有婴儿。想来是给狼叼走了。”

段玉觿不觉垂下肩膀。

“事情还没完。我运用两湖总督的势力,转了个方向,再彻查这些年来非本地人所生、而为本地人所收养的义子女。”

两人皆看向沈燕飞。

“我的母亲只有养育我、爱我的养母,没有其他人。”沈燕飞淡淡答道。

“也许你的生母有不得已的苦衷。”段玉觿讷讷地说。

“更或许,你的生母已经死了。”上官寄夜补充道。“老宫女还说,朱薪忠心耿耿,皇上很赏识他,曾赐予他相当于免死金牌

的翔羽蝴蝶佩。可是她当时翻了个遍,朱薪的尸首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更别说玉佩了!”

“逃亡需要大量的金钱,朱薪可能在路上就把玉佩变卖了。”段玉觿耸耸肩。

上官寄夜摇摇头,“更有可能的是,朱薪自知命已不保,把玉佩留给太子,做为将来父子相认的凭据。”

两人再度同时望向沈燕飞,只见沈燕飞态度从容,一派悠然,好像事不关己。

“你的蝴蝶佩呢?”段玉觿问道,语气里充满期待。

“在我腰上。你要就拿去吧!”

段玉觿翻转玉佩,看了好一会儿,“不错,作工精细,质地纯净剔透,的确是上好的玉佩,但仍然无法确定是否就是那块翔羽

蝴蝶佩。”

“即使这块玉佩就是免死金牌,也不能证明我和朱薪有任何关联。乱世人命如草,贵重的珠宝来来去去,谁也不知道这玉佩的

上一任主人和下一任主人是谁。”沈燕飞漠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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