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听他这话更是气得跳脚,推开朝熙大声道:“我才不想去想那只臭狐狸,是他老跑到我面前来晃。我是我,他是他
,你凭什么讲这种话。你都已经有了他了,干嘛还来找我?你就算没有他,我也不愿意跟你有那种关系。”
朝熙心中想的是都到了我的山头上愿不愿意也由不得你了,可是也懒得跟个醉鬼废话,拍着他的背柔声道:“知道了,
你不愿意,我知道你不愿意。”
见清一开始还不停地乱嚷,过不了多大会儿,眼皮发沉,头一栽就靠到朝熙胸前睡着了。朝熙只能苦笑。
见清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那间小茅屋里的榻上,窗外都已经是大亮了。朝熙躺在他旁边还没起身,看他醒了解
释道:“你昨天在山道上就那么睡着了,我只好抱你回来。”见清想起昨晚喝了点酒就发疯在山谷里大喊,说了那么多
可笑的话,羞得满脸通红,又看见朝熙竟然睡在身边窘得动都不会动了。
朝熙似乎看出他的不自在,起身说了一句“不要胡思乱想了,安心在这里住着”就离开了。
一旦酒醒就完全没有了前晚的大胆,见清在山谷中独自徘徊,一时想着我是不是直接走了才好,一时又想我这样急着走
了岂不可笑如果朝熙再来自然可以跟他讲清楚如果不再来也就不用瞎操心,惶惶不安之间一天很快就过完。还没等天黑
透,朝熙竟然真的来了,这下见清就别无选择,鼓起勇气上前道:“我有话要跟你讲清楚。”
朝熙面无表情,道:“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双臂一伸就把他凌空抱了起来。
见清惊叫出声,眼前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又是到了榻上。朝熙将他按在榻上,跟着便在他身边躺下来。见清还要挣扎
,朝熙按住他肩头沉声道:“别乱动。”
见清急道:“你这是干什么?昨晚我是喝多了搞不清楚状况,今日怎能再跟你这般……”
朝熙笑道:“天晚了,咱们睡吧,我也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你又何必白废力气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见清气得浑身发抖,偏偏没有话可以反驳,僵了半天动弹不得,朝熙却已闭目睡了。有些耻辱,有些委屈,也有些羞涩
,种种情绪挤在一起翻江倒海一般,朝熙却似乎睡得很安稳。见清睁着眼看着房梁没法平静,可时间久了竟也慢慢睡着
了。
这一觉睡得迷糊,再醒来时朝熙已经不在身边,见清茫茫然地起身,心道:我现在不走还要等到何时。
第30章
见清突然非常想念见淳,如果是见淳,一定千方百计地顺着自己,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半点委屈半点难堪;见淳从来没说
过一句让自己难受的话,没做过一件让自己别扭的事。就算自己再怎样迷恋朝熙,结果也只是让自己陷入窘境而已。虽
说如此,独自走在下山小路上的见清仍是觉得内心仿佛在煎熬,每多走一步,那种痛就更深重一分。脚下越来越艰难,
越来越无力,不知这条山道何时才能走完。见清拼命打起精神强迫自己不停步地往前走,不断说服自己——若是能将这
条路走到尽头,将来就再不会有这样的痛苦了。
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坳,小心避开巡山的魔族,终于走上了前山山脊上的那条凄凉山道,只要顺着山道向下一直走到山
脚就出了平凉山的地界了。见清从来没觉得走路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脚步沉重地抬不起来,连视线都开始模糊,这么
一条山道似乎走了无穷无尽的时间。眼见得已经到了山脚,突然脚下踩空摔在地上,挣扎着要重新站起来,可全身的力
气都消退得无影无踪。见清大吃一惊,这才明白自己并不只是心境沮丧,而是着了人家的道儿了。委顿在地动弹不得,
连哭都哭不出,见清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想起朝熙回山的那日露出的诡异的笑容,悔不当初,其实自己根本不应该到
平凉山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脚步声渐渐近前,果然是朝熙来了。只听得淡淡的一句“你怎么会傻到以为自己能逃掉”,就被抱
起重又往后山走。四周的景物又开始在身边倒流,就像时光倒转一般,只有绝望。四肢的麻痹渐渐退去,却仍是酸软无
力,见清虚弱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我对你施了锢魂咒,你走不出这座山的结界。”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醉酒的时候。”
“难道你要一直关着我?”
“如果你不再胡闹,我当然不会这样对你。”
“我胡闹?我已经按照王母的吩咐将信原原本本传给了你,现下要回去是理所应当。”
朝熙的声音很低沉:“见清你不明白,你已经回不去了。”
“你凭什么强行扣留我?散仙与世无争,可也不会任你欺负。”
“我慢慢地说,你应该会听得懂。从哪里说起呢?我先问你,你还记得王母为什么要你送信来吗?”
“不就是为了平凉山出产的灰骨石?”
“那么王母为什么会要灰骨石?”
“是说灰骨石能滋养蟠桃园里的土壤?”
“王母平日留在天庭,如何能知道地界极西的平凉山里的灰骨石?又如何得知灰骨石能滋养土壤?”
“这个我自然不得而知,且与我没有关系。”
“你先听我讲完再判断这与你有没有关系。王母此次寿宴召我前去,我自然要准备些礼物。除了寿宴上当场献上的祖母
绿发簪之外,我另外请王母座下的青翼使者私下呈上了灰骨石,数量不多不少就是三百粒,灰骨石能滋养桃园的话也是
我告诉给青翼使者的。”
见清被他说得糊涂,脑子都打结了,结结巴巴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朝熙续道:“你交给我一封信。那信我当着你的面拆看了。信封里的确有信笺,信笺上还有王母的印鉴。可是除了那印
鉴之外,信笺上是一片空白。”
第31章
见清愣了半天,呆呆地反问:“你在胡说什么?哪里有什么空白的信?这件事情本来很简单,你干嘛要讲得这么古怪?
”
“见清你还不愿意承认事实吗?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送信来。王母知道我一直很想要回你,于是把你送给我了。
”
说话之间,见清已经又被朝熙抱回了那间小茅屋里的榻上,朝熙一边说话一边露出一种怪异的眼神,见清慌乱之下语无
伦次:“世间哪有这样的荒唐事,明明就是你在胡言乱语,是你在胡言乱语。”
朝熙无奈叹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赫然就是当日见清带来的那一封,抽出信笺递到见清的眼前,果然所言非虚,除
了王母的印鉴之外,信上再没有一个字,一个笔划。
见清亲眼见了,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朝熙道:“这件事情一点都不荒唐。平凉山上这么大的部族,我却因为自己的私心一次又一次向天庭妥协。一直以来我
自己只有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对于王母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如果你坐在她的位置,你会怎么做呢?”朝熙伸手轻轻
抚摸着见清鬓边的头发,柔声道:“而且,见清你心里应该也明白,你根本舍不得离开我。”
见清看着那只手抚过自己的头发,一路向下,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带。他素性不拘小节,此刻外袍之下再没穿别的衣物
,这一来就直接露出了光裸的身躯。那只手开始转而摩挲着他腰侧的肌肤,火一般的热。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
急,道:“你说那些也没有用,我不愿意做那种事情,你不要逼我。”
朝熙褪下衣衫上榻抱住他,道:“你总跟见淳那个假道学在一块儿,久了脑子都不灵光了。‘那种事情’有什么不好?
我本来也没有着急,可你就千方百计地想要逃避。”
见清怒道:“师兄他……”话还来不及出口,就被朝熙的手指捏到了前胸,啊的一声惊叫,后面的话就没法再说出来。
朝熙的手指邪恶地在他胸前慢慢揉动,一边道:“你想说散仙个个清心寡欲,见淳从来没对你动过欲念?他有没有看过
你的身体?他有没有抱过你?他把你控制在自己的身边是为了什么?如果他对你没有欲念,怎么可能为了你做那么多事
情?”
见清紧紧咬住嘴唇,唯恐再发出什么羞人的声音,他试图在心里反驳朝熙,可是头脑已经是一片混乱。
“修道当然是没有错的,可你既然能修成这般的形体,你身体里的种种感觉就跟凡人甚至读月那样的狐妖是一样的。‘
那种事情’没有什么不好,你相信我说的话。我能让你很快乐。从前的事情你都想不起,你不知道你有多敏感。”
朝熙吻上他的耳朵,含住他的耳垂用舌尖舔舐吮吸。他只觉得一阵麻痒酸软从耳边只传到全身,连脚趾都酥了,再也忍
不住,张开嘴呻吟出声。
第32章
这声呻吟一出口,见清就感觉朝熙那火热的姓器硬硬地戳到了自己腿上,明显是受到了刺激。这一下不但是脸,连全身
的肌肤都羞得变成了粉红色。偏偏朝熙的手指太过灵活,无论如何都躲不过那手指的逗弄,明明不想发出声音,却还是
压抑不住嗯嗯呜呜喘个不住。
朝熙的声音在他耳边轻道:“别害怕,不会有事的。”话音未落,就从背后抬起他的一条腿,一根修长的手指推进体内
。那根手指熟练地按揉,竟然生出隐隐的快赶,这种感觉瞬间俘虏了他,让他再也无心抗拒。朝熙看着他已经完全放松
下来,退出手指,将姓器抵上去。
见清被那东西抵在身后,尺寸不是一根手指可比,吓得僵住,恐惧道:“不要,不要用那个,我求你了。”却被朝熙按
住腿根避无可避,那根姓器就缓缓撑开了他的身体推了进来,直到底部。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灌满
了身体的酸胀,似乎还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姓器上跳动的脉络在柔嫩内壁里一点点地摩擦而过,那股麻痒从身下一直冲到
嗓子眼儿,化成了一声声的低柔呻吟。
朝熙还在问:“你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吗?你本来就在渴望我的进入,就算你没有想念过我,你的身体也一直在想念我,
你明白吗?”
那体内的物件似乎也受到了感应,颤动着更涨大了几分,他听了朝熙的话虽然心有羞惭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朝熙等不到
他回答,也不着急,手轻轻抚上了他身前那支青芽,并不用力握住,只用指尖反复微微碰触,搔痒一般。这种前后夹击
逼得他快要疯狂,气息混乱地只顾大口大口喘息,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朝熙问:“你承认了吗?你是不是很想要我?你不点头我也不好意思再做下去。你要我的话就自己点头。”
心脏在胸腔中胡乱撞击着,几乎要不受控制地跳出来,见清哪还厘得清自己的想法,就只能盲目地胡乱点头。
朝熙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在他脖子上温柔地亲吻一阵,就扶着他的臀用力插抽起来。
各种各样的快赶像风暴一般淹没了他,而他自己就像是狂风中身不由己的摇摆的树叶,他耳边听到是自己乱无章法的喊
叫,他眼前似乎交错着绚丽的烟火,他不再是他自己,而是支离破碎的无数情绪的聚合体。朝熙的身体从背后环绕着他
,有力地律动着,很温暖,很厚实,就跟他在昆仑山的花树下从朝熙怀里朦胧醒来时一模一样。除了插入他身体的坚硬
姓器,似乎真的还有什么连接着他跟朝熙。从始至终,朝熙的怀抱就一直吸引着他,而他的身体完全被朝熙所操控。
朝熙非常细心地注意着他的感觉,直到最后体贴地跟他一起达到了高潮。他浑身颤抖着在朝熙地手中射出了自己的精华
,同时身后有一股湿润的热流充溢到他的体内,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泄了个干净,他软绵绵
地靠在朝熙的胸前。朝熙搂住他的腰身,轻柔地亲吻在他的颊边。虽然屋里是完全的黑暗,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朝熙的温
柔的笑意。
那一刻,见清非常迷惘,在这整个过程里面,他只感受到了纯粹的快乐和愉悦,躺在朝熙怀里时他非常舒服自在,没有
半点痛苦不适。这一切似乎都在印证朝熙对他所说的那些歪理。那么见淳说这件事是肮脏低贱罪恶的,其道理何在呢?
如果朝熙没有在哄骗他,那见淳又有什么理由哄骗他呢?
第33章
那一晚做了什么梦,见清同样想不起,但可以肯定全是甜蜜温馨的。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可梦中的温暖似乎还留在身
上。起身出门,在水边梳洗,看到水面的倒影,映出一对满是笑意的眉眼,心里才猛然一惊,这张脸竟然是自己的么?
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笑容么?只差没把“春意荡漾”四字直接写在脸上了。哪个修道者会是这个样子?见淳的形象清晰
如在眼前,一丝不苟,飘逸出尘,宛然有道之士的典范;想起见淳的那些“静漠恬淡”“宁静致远”的教导,几乎无地
自容。昨夜自己竟敢生出怀疑见淳念头,简直悖逆昏聩;自己沉溺欲念的那些轻浮放浪之举,不是肮脏低贱又是什么?
见清虽然在心中百般痛斥自己,可偶然想起朝熙的手指留在身上触感,仍是心念浮动,于是更加骇然。闭目静心,将《
真训》默诵数遍;睁开眼睛,又再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说不出的厌恶。
朝熙在前山整日的忙碌,再回来,便是看到见清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前次在白雩泽中,见清的反应那般激烈,还可以
说是自己一时不察行事粗暴伤了他的心;昨晚明明打叠起千种体贴万种柔情,见清当时也明明很满足,为何一日下来又
成了受辱含屈的样子?朝熙的尊严遭此挫折,不免沮丧,可见清有见清的顽固,朝熙也有朝熙的执着,何况见清是他认
定的伴侣,不论见清还记不记得从前的恩爱,他的定见都难以改变。既然人又回到他手里,就万万没有放弃的理由。
且说见清本来六神无主,猛然间又看到朝熙回来,满心里就只剩下恐惧。果然朝熙对着他就没有别的事做,又是脱衣上
榻。如此一日两日三日,每到晚间都是与朝熙共效于飞,不论白日里如何潜心静息,晚间到了朝熙身下还是丑态百出。
如此不过几晚就已经惯了欢娱之事,也不须朝熙如何挑逗,只要一指沾身,就把那些矜持自律扔到了九霄云外。苦在朝
熙一旦离去,见清自然又回复神志,自怨自艾,甚至渐渐开始害怕这样一个完全无力抵御肉郁诱惑的自己,反反复复,
痛苦不堪,更不知为何朝熙乐此不疲。
如此过一日数一日,画地为牢,度日如年。到了第八日晚间,见清照样忐忑难安,哪知这晚朝熙却没有来。既然朝熙不
在,见清也不进屋,独自在水边躺下,在朦胧星光里数着新着花的芦苇,辗转难以成眠,山间的夜风一阵一阵拂到身上
,寒凉彻骨。恐怕朝熙就此厌腻了他,这样也很好,至少有望回到沼泽故地,回到见淳身边。
可惜事与愿违,第九日第十日朝熙仍是来与见清同寝,往后每过七八日便有一日是见清独眠。这一来事情就显得分外可
怕,原来见清已经不能忍受独寝,只要朝熙不在身边,他就整晚整晚地无法入睡。这个自觉折磨着见清,更是惶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