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又(网配)+番外——知不知
知不知  发于:2013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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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又笑了笑,不置可否。而是转头凝望着空阔的小镇上,那星光般璀璨的水中浮灯。

“齐夕,真的想好了?”

“嗯?”李齐夕转过头,正对上猫又询问的眼,他也不忙作答,而是顺势坐在猫又身边,过了一会儿,才笑着应道:“嗯。”

前天晚上的时候,李齐夕收到乘奔御风的邮件,说是他想要做一份纪念音频给六弦,只是私下交流,不会发表。计划是重录《易水两岸》,只是差个CV录六弦的那个角色,所以找到了李齐夕。

“可能是那天你面试时候的试音被他听到了吧……”

“但是……还是觉得……”

“也许怕圈内人口风不紧吧,他不是说了希望这个事情完全保密吗?”

李齐夕点点头,像是默认,只是喃喃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录好,毕竟是……”

“别瞎想。你也知道,你把这故事看过、听过都有多少次了……”

“嗯。”

“其实……”

“还好这故事里留白的地方很多,你看要不然我们就不能趁夜里‘私下交流’了,”李齐夕自顾自地说起来,“还有,这故事我是熟得很,但是你呢?猫又,你看过剧本吗?”

嘴边的话被打断,猫又耸了耸肩,敛容道:“比起看得‘透彻’,偶尔‘糊涂’一回也不错。”

李齐夕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笑着说道:“等下天就快亮了,不如我们先各自回去……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望了望身前花灯满载的易水河,轻轻说道:“看过很多次书里关于易水河浮灯灿的画面,只是没想到,真的身临其境的时候,竟然……会这么美。”

猫又也跟着他站起身来,却兀自问道:“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吗?”

李齐夕愣了愣,然后转过头,看着来时的路:“嗯。”

墨色的夜空中,那高悬的星河,仿佛正是浮灯盏盏。遮天蔽日的璀璨光芒,晨曦般温暖。

李齐夕转身朝千重镇的居所走去,而猫又还坐在原地,等到那人的身影看不见了,他才起身,朝着百里镇中那富丽堂皇的楚家别院走去。

他虚起眼,看着河边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楚淮梁的书童。

莫非还有剧情?他正想开口叫那人,却发现那个黑影竟在夜色中迷雾般消失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奕秋还是像往常一样,背着木制的书架,到易水桥边摆摊子。

还好昨天得罪的楚淮梁没有派家丁来镇里逮人,现在那家伙估计在自家里躺着嗷嗷叫着呢。李奕秋这厢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研磨摆纸,再将一幅幅彩画扇面挂在身后。

街上行人如云,节后的气氛并没有完全褪去,还有小孩提着花灯满街地跑,树梢上的灯盏也没有取尽,只是易水河中的浮灯却不知流向哪里去了。

李奕秋在木案前盘腿坐下,趁着无人问津的时候,忙提笔写了几行小字,权当练习。

只是写着写着,心神就恍惚起来。他摸了摸胸襟前的夹衣,那里还放着昨天楚淮梁留下的纸条。

“若是一双佳人能在易水上的石桥上同时望向月空,就能千百年永世羁绊在一起。”

然后,眼前就满是绽放的烟火,还有那一轮高悬的满月。

李奕秋实在弄不懂楚淮梁的用意,这……到底是在作甚?

正寻思着,突然案前一把折扇兀自敲了下了——

“李公子可是在想在下?”

李奕秋循声抬头,却看到楚淮梁打开扇子,颇为自得地笑道。

“你怎么还没……”“死”字没说出口,李奕秋便闭上了嘴。

“昨儿个夜里是受了些风寒,不过在下身体还没那么金贵。”

李奕秋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继续练字,一副不想深谈下去的样子,却不料身前站着的楚淮梁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两人都没有说话,金衣的人悠然地摇扇子,灰衣的蒙头写诗词。这样僵持了许久,李奕秋终于受不了了,他抬起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昨天是我不好,要是楚公子想要报官……”

“我是来这儿给你赏钱的。”

李奕秋扬起眉,只见那人从袖中取出两锭银两,直直放在了墨台前。

“昨天劳烦李公子同我写诗赠情了。只是不知,那诗,奕秋可喜欢?”

奕……秋?!

“嗯?”楚淮梁靠得更近了些,本来李奕秋就膈应得厉害,一看这架势——

“有人掉水里了!”

“啊,楚家公子又掉水里了!”

“救命呀!谁来救救人呀!”

一大清早,易水桥边又沸腾起来,李奕秋收起摊子就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还没踏进家门,他就隐隐觉得不对。

自己这要是回家躲着,今天的生意可怎么办?饭钱还没着落,这下就打道回府了?刚才一慌张,银子也忘了拿,但是,这已经是第二次推人下水了,再好的脾气也该受不了了吧?万一这楚淮梁一发狠,找打手来灭了自己,那就完了。

李奕秋一边跑着,一边做着纠结的思想活动,最后一个不注意,竟一下给石块绊倒,给摔了出去。

书架一下摔开来,散了一地的笔墨纸砚。

嘴上嗷嗷叫着,这时,却见一双浅红的绣花鞋停在了他面前。

李奕秋仰起脑袋,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站在他身前。她穿着粉色的裙裳,脸上的胭脂极淡,衬着如云般的黑发。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声音温柔而甜美,李奕秋一下失了魂,忙避开她的眼神,急忙从地上爬起来。

“公子……”

女子话还没说完,一个焦急的女声便传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你这个死卖画的,也不看看是谁家小姐,竟瞎撞人……”

“丁香。”

小丫鬟闻声闭了嘴,可眼神还是十足的嚣张。

李奕秋有些无语,明明是自己跌倒落了个狗吃屎,这下倒好了,还得了个“不长眼睛”的罪名,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

与丫鬟的强悍不一样,女子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温婉的神情,李奕秋看得心神荡漾,可也没忘了自己正在逃命这事儿,心想要不就随意道个歉,只是没想到那姑娘竟先开了口:“小女名叫楚燕秀,我的丫鬟不懂事,还请公子见谅。”

原来竟是楚家的小姐。看来她就是楚淮梁昨日提到的表妹了。

“没事,没事……”李奕秋急忙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

身后突然有了些许骚动的声音,李奕秋怕是楚淮梁的狗腿追来了,赶忙捡起地上散落的物件,匆匆向女子告了别,撒腿就开始跑。

等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小屋,推开门,眼前的场景却一下让他傻了眼——

楚淮梁坐在他的小木桌旁,摇着扇子,笑得怡然自得。

“你……你怎么……这么快……”李奕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楚淮梁也不解释,还是摇着扇子,过了一阵,才慢吞吞地应道:“这你就不知了。易水桥与你这小院之间可是有条捷径可走。”

“我怎么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知道呢。”

李奕秋被他绕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起来,心里直叹这人不好对付。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本是落入水中,身上却不见沾湿的地方,就像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幻象一般。

“那你这身衣服又是如何?不是被……我推下……”

楚淮梁收起扇子,似乎想起了好笑的事,慢悠悠地说道:“这可要说起我的小书童福旺了,这人效率一向惊人,想不到卜算能力也是一流,竟还随身带了衣服鞋物,看来改日不伺候我了,还可以上寺庙里解签算卦赚点温饱之钱。”

想不到此人如此能掰,李奕秋被他念得脑袋有些胀痛,忙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了。

“算了,你直接告诉我,你追过来,到底是要作甚?难道是想让我……”

“嗯?”楚淮梁意味深长地应道,眉毛也随之扬了起来。

李奕秋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那人表情奇怪得很,莫非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奕秋想说什么?”

“不要用那么奇怪的称呼。”

楚淮梁笑着耸了耸肩,过了一阵,才试探性地问道:“秋秋?”

李奕秋只恨这里没有千丈深的河水,否则一定要将这人踹进河里淹上千百次。

见那人蹙眉许久都不说话,楚淮梁又笑道:“你刚才走得匆忙,都忘了拿银两了。”说着,就从袖中求出银锭来,往桌上一放,竟是不多不少的五枚。

“这……”李奕秋寻思着这人的意图,楚淮梁倒也不心急,等他眉头皱起老高,才慢悠悠地解释道:“多余的钱,当你这几天陪我游玩的赏钱吧。”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陪你游玩?”

“那你是想拒绝?”

“……”

跟银子过不去的事儿,李奕秋一向不会做,只是现下这样更是失了骨气:“这倒也可以,不过……”

“我再加五十两。”

“成交!”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李奕秋这种的穷鬼。

楚家是大户,从小便把公子千金送到京城繁华之地读诗书识礼仪,这趟回乡竟做起了雇人游历的生意。李奕秋虽然对楚淮梁的行事作风嗤之以鼻,不过在这易水之间,游历小小的两个城镇倒不是什么颇费心力的事……

而且有了这五十两,下次进京赶考也就不怕没盘缠了。

李奕秋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却不料楚淮梁竟起身,无声无息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奕秋……”

李奕秋闻声直直向后退了一步,竟一下踩在了那人脚上:“什么事?”

“没……没事……”

这单生意就算是定下了,李奕秋回头咧开嘴特灿烂地对着疼得冒冷汗的楚淮梁笑了笑。

这到底是谁“雇下”了谁,现在还说不清楚。

第三十八章:易水两岸篇(三)

楚淮梁好歹也是在京城呆过好些年岁的富家公子,虽然李奕秋觉得这人就是个草包,但是不得不承认,见过世面的人总归是要比这些穷乡僻壤的穷酸书生要好太多了。

李奕秋放下肩上的书架,正正经经地给自己落了几天空闲,带着楚淮梁停停走走,倒也是过得悠闲自在。

楚淮梁这一行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卖酒的人全然不知,这酒醉之人也只有无奈苦笑了。

也是一日,两人行至镇外的易水河畔,在那里有一个渡河的码头,水天之间,远方便是天外之天。

“奕秋,可曾离开过易水两岸?”

“没。”

对这称呼,李奕秋还是膈应得慌,不过怎么也比什么“秋秋”好多了。

他走在楚淮梁身边,那人只顾着摇扇子,偶尔闲谈上那么几句

码头边尽是渡船远行的少年,抑或离乡数载的游子归人,千重镇这边多是客船,而繁华的百里镇则多是商运货船。还是这方来得清静,只是这清静总莫名让人觉得凄清。

他们沿着河岸徐徐而行,逐渐远离了人烟聚集的地方。一下没了人声,李奕秋倒是开始不自在起来。

气氛尴尬了许久,又是楚淮梁先开了口:“奕秋可是听说过关于易水河畔的那个故事?”

李奕秋疑惑地转过头,心里不禁惊叹这家伙竟然也对这些鬼神之说感兴趣。

他点点头,楚淮梁又笑道:“曾听家里的老管家说起过,这易水两岸似乎没有这么简单。难道……”

“不过只是老一辈流传下来的故事,有何可当真的?”

“哦?那奕秋不妨同我讲讲,这仙魔神怪的故事,我委实有些兴趣。”

李奕秋不好推脱,这故事,生活在易水两岸的人都知道。不过这也是他小时候听到的了,多少有些遗忘,自己想了许久才想起个大概来。

听老人家说,这易水两镇存在了上千年之久。

听来荒唐,但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却是说得言之凿凿。不过本就是神怪之说,倒也不用去探究真假。

那时候,易水河相隔而成的两座小镇却还没有如此繁华。只是一座普通的偏远古镇,傍水而成,有人说过,这一隅桃源其实是浑然天成,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实在让人想不透这地方究竟从何而来;更有甚者说,这小镇其实是天上的神仙筑成的。

荒谬的说法甚多,不过故事的开头却是极为普通。

故事里的少年名叫孙百里,是住在镇上的一个小郎中。没事采采药,钻研下医书,偶尔帮镇上的老人诊治些小毛病,日子倒也过得清闲。

小郎中好音律,闲来无事时便喜欢在易水桥边抚琴奏乐,偶尔路人经过,便对他相视一笑,镇上邻里的关系倒是一直融洽。

只是好久之后,却出现了一名患病的少年。

少年唤作千重,是沈家的小公子,比起穷苦的小郎中,家境自然殷实许多,不过从小便患病在床,不出家门,倒也鲜少有人知道。

孙百里倒是听说过这事,只是某一日,想不到这沈府的管家竟然找上了自己。

说是想聘他去府上做长期会诊,专门照顾他家少爷。

百里这下心里犯了嘀咕。自己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郎中,怎的竟找上了自己?管家吞吞吐吐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府上老爷交待的。

小郎中没法,只得跟着他一起回了沈府,跟沈老爷寒暄了几句,几人便到了沈千重的别院中。

临进门前,百里仍是想问些情况,可沈老爷总是欲言又止,沈府管家更是话中有话。百里猜不透,只得在别院门口踌躇不前。

“先生别担心,小儿虽是患病却也不曾染人怪疾,独自居于别院内,乃是他自己所求。”

“自己所求?”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先生此一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将小儿的病治愈即可,虽说……”

沈老爷又停了下来,百里心中疑惑不解,轻声问道:“那,沈老爷可否告知在下,为何请我上门诊治?”

“小儿的病可能得费些时日才能痊愈,镇上大夫本就不多,肯久留于府中的,更是稀少;再者,那日我与管家行过易水桥边,曾听先生弹琴,如此悠然自得之人,必是愿意陪我儿度过那治病的时日。”

百里听他说得在理,想了一想,又问道:“那敢问公子所患何病?”

“这个……你进去便知了。”

说着,管家便敲开了别院的大门,只是眼前竟是一片萧索凋零之景。

百里满腹疑惑地进了院子,管家与他交代了几句,说是药材食物会有下人专门配送,然后就跟沈老爷一起离开了别院。

孙百里心里有些发毛,但本着医者父母心,还是踏进了红叶飘零的府中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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