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流氓。”丁晟恒瞪着他。

“不是你让我小心点的吗，怎么就睡着了。”说着手下重重拉扯了下，又重重的捏进去。

丁晟恒哼着声本能地靠近黎闵郝，然后一口咬在了黎闵郝的肩上，黎闵郝笑呵呵的放开手，揽住投怀送抱的家伙。

“我完了，一个人睡不着。”丁晟恒偎在黎闵郝怀里说。

“傻瓜，以后再睡不着也不能这样。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黎闵郝吻着丁晟恒的眼睛说。

“不论多晚你都会接我电话？”

“嗯。”黎闵郝温柔地应着。

丁晟恒傻傻地笑了，后又说：“你怎么不继续了？”

“什么继续？“

“这样啊。“丁晟恒说着手也不规矩地袭上黎闵郝的前胸。

黎闵郝刚刚只是想惩罚惩罚丁晟恒罢了，看丁晟恒这么说，他笑了，说：“你晚上不睡了？”

丁晟恒兴致勃勃地看着他，说：“你困了就睡吧，今晚小爷我好好来疼爱你一番。”说着，舔舔嘴唇，眼里射出狼光，魔爪继续往下探。

“你想得美。”说着，手下握住丁晟恒探索的魔爪，一用力，把丁晟恒压在了身下。

（五十五）

什么叫红了？

莫阳双手交叉在胸前，脸蛋鼓起，愤愤地盯着眼前的一坨人，黎闵郝和丁晟恒正被一群女生包围着索要签名和拍照。

开学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身边窜出好多女生，不只只自己班上的女生。他还窃喜呢，想着是不是过了一个暑假，自己长高了长帅了，要开始走桃花运了。可是，那些个女生总是转着他问来学校找他的两个男生是谁，是不是“younger”那两个人巴拉巴拉的，莫阳才明白过来，她们醉翁之意不在他莫阳，而是在那两个小子身上。然后在黎闵郝和丁晟恒来找他的时候，这些女生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激动地一哄而上，好像八辈子没见过男生一样。

莫阳瘪瘪嘴，脚尖踢着地上的水泥路。不是专辑还没出来嘛，怎么就突然这么受欢迎了？岳悦那小子好像也没被女生这么围着吧？也许有，可能自己没看到。莫阳乱七八糟地想着。

黎闵郝又接过一本不知道是谁递给他的粉色笔记本，快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一抬头，正好看到莫阳在校门口无聊地用脚戳着地面。他转头在身旁的丁晟恒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丁晟恒笑眯眯地签好字，把本子和笔递给某个女生后，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谢谢大家这么喜欢我们。现在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很久了，我们也要回家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吧。可能，我们明天还是会从这里过哦。”说着，朝她们眨了下眼睛。

众女生早被刚刚黎闵郝侧头在丁晟恒耳边轻喃的画面给弄晕了，现在再加上丁晟恒的电眼，早被电地晕晕乎乎，乖乖地点头，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

两个人走到莫阳身边，抓起莫阳的手就跑。众女生只感觉到身旁刮过一整清爽的风，等回过神来时，校门口已经没有一个男性生物的身影了。

黎闵郝和丁晟恒在开学第二天就意识到李娜那天絮絮叨叨的叮嘱是多么的为他们着想，他们没想到网络的影响力这么大。之前算有一点点点点地受欢迎吧，那也只仅限于自己学校里或者是路人叽叽咕咕的侧目、嘀咕，而现在是不论走到哪竟都会被人拦住，问东问西、要签名要拍照的。

“……现在还无法预估你们参加了这个活动后的影响力，网络转发、传播的速度是很快的，而且丁瑶的号召力摆在那也是不容小觑的，现在不能肯定的就是你们会造成多大的效果。不过，你们要记着，有人认出你们，找你们签名啦拍照啦，一定要配合，可不能摆酷地不理不睬，高傲跋扈对新人是极为不利的。还要记得笑，要谢谢她们的喜欢。你们的字很好看，也就免了练习签名了，可以直接上。对了，如果有什么劳什子鸟公司找你们拍广告之类的，通通拒绝，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里，可别一时头脑发热就答应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巴拉巴拉的，李娜絮絮叨叨讲了很多。

当时，黎闵郝和丁晟恒正沉浸在工作结束的轻松里，对李娜的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且，剩下没几天的假期两个人都窝在家里，玩编程、看电影，然后两个人腻腻歪歪。就算网上炸开了锅，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也不是那种会在百度里搜索自己名字的那种人。

所以开学后，看到两个人走到哪哪里就会出现失控的场面，黎闵郝马上投降了，把对外交涉的光荣任务全权交给了丁晟恒，他就负责看到本子签字，看到要拍照的就笑，其他的通通不管。

这期间，李娜给他们打过一个电话，笑得那个快断过气去：“反响很好，你们等着，专辑一出，你们一定大红！”絮絮叨叨地又给他们讲了些注意事项，还有预热的一些小活动的安排。

他们俩是觉得又有几天没好好和莫阳一起回家了，就拐到莫阳学校过，不想再一次被‘“围攻”。

三个人跑了一阵，看四周没什么人了，才慢慢停下来。莫阳喘着气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前面两个也气喘吁吁的家伙。

“你们真红啊。”莫阳酸溜溜地说，“也给我签个名吧。”

黎闵郝走过去，使劲揉了下莫阳的脑袋。

莫阳正恼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恼什么，一把挥开了按在自己头上的手，站直身瞪着黎闵郝：“干嘛？”

“生什么气？”黎闵郝问。

莫阳别开脸，哼着声说：“我没生气。我还是你们好朋友呢，连一张签名都没有。她们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像蜜蜂见了蜜一样黏在你们身上，干这干那的。看你们笑地，多么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啊……”

“呵呵，小阳阳语文水平又进步了，都会用‘倾国倾城’，‘颠倒众生’这么高难度的词汇了。”丁晟恒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莫阳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笑着说，“难道，小阳阳你是吃醋了？”

“吃醋？吃什么醋？吃谁的醋？”莫阳炸毛。

“那为什么这么在意我们没给你签名呢，我们大活人在你身边还不好？”丁晟恒故作委屈地说，而后还眨巴眨巴了眼。

下巴被擒着，莫阳只能微微抬头看着已经高过他一个头的他们。

一个静默不语，只直直地看着他；一个嘴角勾起，轻佻地看着他，莫阳愣住了，好似第一天和他们认识一样，这两个家伙有这么帅的吗？“扑通扑通”，心脏不受控制得激烈地跳着，莫阳顿时烧红了脸，他一个大男生干嘛看着他们要脸红心跳啊。

别过脸，甩掉丁晟恒的手，说：“自恋狂。”

丁晟恒哈哈笑着，伸出手也想揉莫阳脑袋的毛，他觉得莫阳真是可爱，可却被莫阳一偏头躲开了。丁晟恒的手落了空，奇怪地看他，问：“怎么了？”

莫阳拍拍胸脯，他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看着那两个家伙脸红心跳了，但他知道如果丁晟恒这一掌按下来估计自己要更不自在，所以不自觉地就偏了偏头。拍着胸脯的手没停下来，瞪着丁晟恒说：“别碰我。”

丁晟恒收回手，奇怪地看向黎闵郝，黎闵郝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好了莫阳，别恼了。你要签名，我和小恒签一打给你，照片你要吗？我记得我们初中时有不少合影吧？你要我们俩现在的，我们马上拍给你。”黎闵郝说着揽上莫阳的肩膀，柔声说。

听着黎闵郝温柔沉稳的声音，莫阳竖起来的毛被顺地舒服了不少，嘟囔：“我要你们俩照片干嘛，我又不是女生。”

“你当然不是女生，你是我们俩的死党。”丁晟恒眨着眼笑着说。

粗神经的莫阳好像这下才有点弄明白自己刚开始心里干嘛那么不舒爽，看到黎闵郝和丁晟恒大受欢迎的，他觉得他们俩一下子跑到了另一个世界，和他不一样的世界，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可能会越来越远，然后远到黎闵郝和丁晟恒会忘记有他莫阳这么一个人。

看到他们被那么多人喜欢，莫阳很高兴自己有明星朋友，也很嫉妒他们有这么好的机会，又很自惭形秽能不能和他们站在一块，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最后让他不舒爽极了。

听到丁晟恒的话，莫阳一下子就舒畅了不少，弯了眼睛，但嘴里还是嘀咕着：“以后你们是大明星，可嫉妒死我了。”

“那你想，我们对别人都是一样的招式笑脸，对你可是私下的各种样子，我们对你是与众不同的，这样你会不会心理平衡点？”黎闵郝笑着低头问他。

莫阳侧头看黎闵郝，感觉他的笑有点晃眼，又慢慢转头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透过单薄的衣服，他都能感觉到黎闵郝手臂的热度。莫阳的脸又烧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他再次甩开黎闵郝的手，拼命地拍打自己的胸脯，想让自己“扑通扑通”激烈跳动的心跳得慢一点。

黎闵郝一把握住了莫阳有点自虐的行为，沉声问：“干嘛呢？”

“莫阳，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丁晟恒觉得莫阳也有点异样，收起玩笑，伸出手碰莫阳的脸。

“啊！！！！”莫阳突然一声尖叫，周围扑啦啦地吓起鸟一两只往天空飞去。

“说了别让你们碰我了你们还碰我。看到你们笑，我晕地很，可能真的发烧了。这个心脏怎么跳这么快。”莫阳趁黎闵郝发愣的空挡，抽回手，又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胸脯。

黎闵郝和丁晟恒听到莫阳的话，都愣住了，傻傻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看到莫阳红着脸继续“自虐”。

黎闵郝和丁晟恒突然觉得有点难为情，莫阳只是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黎闵郝和丁晟恒隐约猜到点什么。莫阳那些话，应该可以算是很可爱的告白了。

黎闵郝和丁晟恒悄悄地往后退了点，他们可不想在他们三个人中玩什么“三角恋”的游戏。

（五十六）

莫阳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黎闵郝和丁晟恒也开始下意识注意起自己平时对莫阳的行为，免得让莫阳自己意识到，彻底失控。另一方面，黎闵郝和丁晟恒在几个周末参加了几场预热小型活动后，人气急剧上升。在众“羊粉”盼星星盼月亮下，终于在十月份，两人的专辑发行了。李娜特意将他们出道的媒体见面会和专辑签售会安排在国庆长假里。

“要讲什么话都清楚了吗？”李娜问着一旁正在被摆弄着的两个人。

黎闵郝点点头，看到化妆师要给他抹口红之类的东西，他皱着眉拒绝。化妆师小姑娘笑着说：“这是提亮唇彩，没颜色的，就是更有光泽一点。”黎闵郝才勉强点头同意。

“嘿嘿，你随便给他化化就好了，把我划得比他帅点。”旁边的丁晟恒嘻嘻笑着说。

一旁的李娜可没那个心情看他们嘻哈，再过十来分钟发布会就要开始了，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叮嘱这两个初次在媒体前正式露面的家伙：“这是你们正式出道的媒体发布会，该说些什么昨天也都和你们提到过了，到时你们随机灵活一点，不用太紧张。第一次见面记者不会太刁钻。诶，闵郝这边头发怎么乱了，赶紧弄一下。那个问到你们一下答不出的问题，先停个几秒考虑下，不要忘了礼貌，这么正式的场合绝对不能耍小孩子脾性。如果我看到苗头不对，会马上示意的。对了，发布会之后就要赶去签售会，那个你们……”

“李姐，你要不要喝口水休息一下，我看你比我们还紧张呢。”丁晟恒笑着说。

李娜瞪了他一眼，说：“嬉皮笑脸的，我说不要太紧张，等下在发布会上可别给我这样吊儿郎当的，记者眼睛嘴巴毒着呢，一个眼神一个笑一句话都能被写成十来种乱七八糟的意思。”

“知道了。”丁晟恒吐吐舌头，对李娜的过分紧张不放在心上。

黎闵郝听着丁晟恒和李娜打趣的声音，一早起来被摆弄来摆弄去的烦乱心情被抚平不少。

外面有人进来通知开始了，李娜拍了两下手，领着两个小子步入发布会现场。

和其他工作人员站在一角的李娜，看到黎闵郝和丁晟恒从容地入座、有礼地问好，笑容到位、说话谦和，不禁暗暗地吃惊：这两个小子到挺沉稳的。他们果然做到了“不紧张”，甚至做得好很多，即使他们回答有些问题还生涩地紧，但记者们也因为看到他们年龄小、刚出道，也不会抓得很刁，而且在他们一下答不上来，微微地皱眉、疑惑地挠脑袋、无辜地对望……一些小动作，都让记者们觉得他们可爱至极，对他们手下留情。李娜有种错觉，好似看到了一幕随意的其乐融融的场景。

虽然意料之中不会出什么意外，但黎闵郝和丁晟恒的表现却是有点出李娜的意料，李娜摇头失笑：他们给自己的惊喜还不少吗，看来是自己又小看他们了。

接下来的签售会，李娜只提了点注意事项，就放心地拍拍他们的肩膀看着他们笑，笑地黎闵郝和丁晟恒两人莫名其妙。

在签售会后台，看到卖场大厅密密麻麻地拿着专辑的上百号人，黎闵郝和丁晟恒吃了不小的一惊，同时这么多人举着有自己照片的专辑晃动着，确实有那么点小壮观。

“她们都是来看我们的？”在后面做准备的丁晟恒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问一旁的黎闵郝。

黎闵郝正在绑着手上的套腕，抬头瞟了眼，反问：“不来看我们，那来干嘛？”

“想不到我们人气挺高啊。外面两百号人有吧？”丁晟恒收回眼神笑着说。

黎闵郝笑着捶了下他的肩，说：“这只是小case吧，以后你的粉丝多的估计走都走不出去。”

听到黎闵郝的话，本来兴致勃勃的丁晟恒却僵了笑脸，垂下眼睑，微微低下了脑袋。

“怎么了？”看到突然安静下来的丁晟恒，黎闵郝奇怪地问。

丁晟恒再抬起头来，已经又是一副笑意盈盈，说：“你赶紧弄，这么磨叽。”正说着，李娜走过来，带他们出场。

现场，互动回答了粉丝们的几个问题，然后就是一个一个的签名、握手、说“谢谢”。

丁晟恒觉得自己这场下来，脸笑得肌肉都有点在颤抖，自己的名字写到最后都有点不认识自己写得到底是什么。签到后来，丁晟恒都感到耳朵嗡嗡的，眼前晃来晃去的人都有点看不清了。终于看到人越来越少，然后被工作人员疏散，然后自己被李娜带着，跟在黎闵郝身后坐进车里。

公司里已经给他们配了保姆车，李娜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手上的行程表，画画写写。

黎闵郝和丁晟恒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一天的忙碌，让两个人都没了力气说话。丁晟恒右手搭在窗沿上，看着窗外，城市已经华灯初上，各种各样的灯迷了他的眼。

“很累？”身边靠近一个热体，黎闵郝疲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丁晟恒转过头来，黎闵郝正侧头看着他，窗外倒退的灯光一段一段地映过黎闵郝的脸。车里有点暗，但他却可以看到黎闵郝的眼睛漆黑明亮，一点不亚于车外的夜灯。丁晟恒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蜷在位置里，点点头，说：“累。”

黎闵郝自己也很累了，但看到丁晟恒一副累得要昏睡过去的样子，还是禁不住心疼，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丁晟恒放在身侧的左手，然后把丁晟恒的脑袋拨到自己肩上，说：“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