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黎闵郝也跟着起身，现在可不是热情挽留的时候。

丁晟恒看他们俩走出门后，也轻轻松了口气，刚刚确实被画面吓到。转头看到莫阳像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还是忍不住给他一个脑镚儿，呲牙咧嘴地说：“这就是小松说的‘必看’？”

莫阳无措地点点头。

“你一点都不知道影片里会有的内容？”

莫阳无辜地摇摇头。

“你傻哪都不问问清楚。你让董颜一个女孩子看这些个玩意儿，让她怎么想？”

“我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片子。董颜他爸爸妈妈都在国外做生意，应该能接受的吧？”

“你也说了那是她爸妈，董颜可是和我们一样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那我下周一和董颜道歉去。”莫阳可怜兮兮地说。

“道歉是必须的。”出去送人的黎闵郝走进房间说，“我看董颜吓得不轻。”

“她不会觉得我是流氓吧？”

另两个人斜睨着眼看他，意思一样：你觉得呢？

莫阳烦躁地抓着脑袋，很挫败。

“啪嗒”一声，屏幕又亮了。莫阳惊愣地看着打开电视的丁晟恒。丁晟恒挑着眉说：“不敢把它看完。”

黎闵郝重新坐下，耸肩说：“无所谓。”

莫阳艰难地问他们：“你们确定要继续看？”

“不然呢？”丁晟恒挑眉。

“那个……你们不会……”莫阳想说不会觉得难为情吗，但是却说不出口，看他们俩镇定的样子，他也不想示弱。

黎闵郝看莫阳想说又说不出的样子，拍拍他的脑袋说：“没什么好怕的。”

“谁说我怕了？”莫阳听到黎闵郝的话，声音“腾”的就拔高了。黎闵郝也只是想安抚一下他，没想到却刺激到了莫阳小小的自尊心。“看就看，不就是亲亲嘴嘛。”莫阳双腿盘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又没让你去就义，那么慷慨激昂干什么。”丁晟恒好笑地说。

莫阳不理他，管自己盯着屏幕看。

画面已经进展到埃里克沿着安丽的颈项往下吻，安丽的制服外套已经被脱下，里面衬衫也正被埃里克解着纽扣。双唇留恋在锁骨啃啮，当安丽的衬衫滑下时，埃里克已经吻在带着bra的丰满上，引得安丽娇喘连连……

莫阳狠狠盯着电视，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竟觉得又羞耻又兴奋，整个人烧的好像要着火了一样，而且他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地方正在慢慢起着变化，害他又惊又怕。

……裙子被扯下，埃里克左手隔着粉色蕾丝内裤揉着安丽的小穴，嘴唇留恋在已经被脱下bra的红润蓓蕾上……

眼睛看着一阵又一阵的激情画面，耳朵听着一波又一波的呻吟喘息，莫阳觉得自己下身涨得难受，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好。

“小恒，闵郝……”

好久没得到回应。

“小恒……”

丁晟恒正看得心慌，他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限制级，而且他发现只会在早上起反应的某身体部位现在竟然昂然挺立，他都快忍不住要伸出自己的右手了，却突然听到莫阳微弱的叫声。

“……干嘛？”丁晟恒有种做坏事当场被抓包的感觉，没好气得冲口而出。

终于听到回应了，莫阳扭捏着开口：“我……难受……”

“……啊？”丁晟恒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虽然难得能见到丁晟恒傻傻的样子让莫阳很想调侃一下他，但是他觉得现在必须先解决自己身体问题，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他一手拍上黎闵郝的肩膀，把那个也基本处于呆傻状态的人唤醒过来。

就算黎闵郝再怎么聪明，就算他爸爸是医生他没少在爸爸书上看到男人女人的裸体，就算自然科学课上的生理课堂考他可以考得很好，但是这么直接的“教育”还是把他震住了，肩膀上没来由的一掌，竟吓得他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差点跳起来。

“……你们理理我啊，我身体好奇怪……”莫阳求救着。

“你……怎么了？”黎闵郝清清嗓子，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啊？”莫阳指指自己胯间的小帐篷，难耐地挪了挪屁股，一副想哭的样子，“我身体热的慌，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黎闵郝和丁晟恒愣愣地看着莫阳，然后两人对看一眼，然后，“噗哈哈！”丁晟恒拍着桌子笑，黎闵郝捂住肚子笑，一室的尴尬难耐气氛被冲消了不少。

看到笑翻的两个人，莫阳恼羞成怒，可是身体的难受又让他发不了飙，只能喊道：“喂喂，你们笑什么？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莫阳同学，你都没有自己……那个过吗？”丁晟恒笑趴在桌上，断断续续地问。

“哪个？”

“你早上不是会……”黎闵郝记得莫阳那次课上还和他说过“遗精”这两个词，他以为他应该都知道的。

“会什么？”莫阳真搞不懂他们俩在说什么。

丁晟恒受不了地站起身，说：“我来教你。”说着蹲在莫阳身前，抓过莫阳的右手，覆盖在昂扬上，莫阳感觉一阵激流穿过全身，忍不住颤抖了下。感觉到莫阳的反应，丁晟恒坏心的握紧莫阳的右手，竟听到莫阳舒服的一声呻吟，弄得丁晟恒尴尬地和黎闵郝面面相觑。丁晟恒只是想逗逗莫阳，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强。

黎闵郝看着眼前两个人，比刚刚看影片时还不可置信，这两个人，也太……无所顾忌了吧。黎闵郝哭笑不得。

“那个，你们要不去厕所……”黎闵郝忍着笑说。

丁晟恒听到黎闵郝带笑的声音，脸有点燥，说：“你会了吧，自己来。”说着要把手收回来。

“……别。”感觉到丁晟恒的动作，莫阳左手按住丁晟恒欲离去的手。好不容易舒服点，怎么可以就这么断掉。

丁晟恒嘴角一抽，狠狠地说：“想不到莫阳同学这么热情。”

黎闵郝早已忍笑忍得身体直颤，趴在自己的手臂里肩膀抖个不停。

“你想笑就大声笑吧，小心你的身体也变得不对劲。”丁晟恒看着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咬着牙加重“不对劲”三个字。而身前的莫阳在丁晟恒右手的带动下，整个人轻喘不止，脑袋枕在丁晟恒肩上，呼吸吐在丁晟恒耳边。

“喂，你能不能把脑袋挪开点。”丁晟恒不爽。刚刚看影片时他早已有了反应，现在莫阳靠在他身上，呻吟声、呼吸声，近在咫尺，搅得他跟火烧似的。

“……啊！”终于听到莫阳一声轻呼，然后整个身子软在丁晟恒怀里。

没了莫阳的声音，房间顿时又陷入一片寂静。

黎闵郝抖着肩膀抬起头，调侃道：“你们结束啦？”

丁晟恒一脸黑线，推推怀里的身体，没好气地说：“起来！”

好半晌，都没反应。

黎闵郝看着一动不动的莫阳，以为他受不了刺激，也过去叫他：“莫阳？”

莫阳终于抬起头来，委屈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丁晟恒和黎闵郝看莫阳一脸潮红，双眼湿润，就像小狗样楚楚可怜，再次面面相觑，原来小霸王莫阳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模样。

“湿了，像我有时早上爬起来一样。”莫阳继续委屈。

黎闵郝站起身说：“我去给你找条新内裤换一下。小恒，你负责给他上课解惑。”

“为什么是我？”丁晟恒瞪眼。

“你都已经帮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差最后的‘解开谜团’了吧。”黎闵郝笑着往一旁的衣柜走去。

黎闵郝边找内裤边竖起耳朵，听到丁晟恒艰难地和莫阳说：“这是正常现象，你不是知道遗精嘛，这是男孩子的正常生理需求，那个……太刺激的话我们这里一般就会……额……勃起……”看着莫阳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求知欲极旺地看着自己，丁晟恒嘴角抽搐，为什么自己要给他上课，都没人和自己讲过这方面的事啊，他不会去看书之类的吗。

“……如果有反应了，可以像刚才一样解决，或是用冷水洗个冷水澡也挺有效的，或者应该也可以像那个电视上演的找个女孩子……”

莫阳瞪大了眼：“这你都知道？”

“我猜的。”

“猜得没错。”黎闵郝走过来，递过一条新内裤，说，“我在我爸的医书上有看到过，我们就是这样被生出来的。”

“我们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莫阳眼睛瞪得更大。

“我们又不是孙悟空。”丁晟恒没好气地说。

莫阳接过内裤，喃喃自语地：“原来是这样啊。”说着往房间外的厕所走去，刚要跨出房门，莫阳又回头对丁晟恒说，“小恒，刚刚我看到你那和我一样，要不要解决下？”

丁晟恒一愣，眼里冒出一股杀气。

“噗哈哈！”黎闵郝又笑地倒在地上。

（十二）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往日热闹的校园陷入一股紧张的气氛中，寂静地树间鸟儿也敢飞到地面上嬉闹。初三一班的教室里，只听到老师踱步和同学们在纸上写字的“刷刷”声。 莫阳抓耳挠腮，这些题目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却不知道怎么下手，早知道就该和闵郝多补几堂课；黎闵郝已做完题目，正在一丝不苟地检查着，看前面坐立不安的莫阳，只能无奈地摇头；董颜发现自己的手都在发抖，最后几道大题她根本无从下手，看看时间又快到了，前面也都还没检查，她紧张地都快哭了；丁晟恒最后浏览了下考卷，基本确定自己能拿满分，虽然几道数奥题有点难度，但想到黎闵郝能做出他也不甘心落下。

“铃铃铃……”铃声响起，考试结束。这个时候是每个人对考卷最眷恋的时候，都舍不得交给老师。磨磨蹭蹭走到讲台边，如壮士断腕般递交出去，恨恨地想着下次再努力。

两天半的考试每个人仿佛都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到最后一天考试，大家脸上最初的自信早已消磨了不少，黎闵郝看着前面垂头丧气的莫阳，拍拍他的肩问：“还好吧？”

莫阳摇摇头，低落地说：“数学考砸了，英语也不行，语文和自然没谱，今天的社科死记硬背的东西又都没背，我完了。”

“成绩还没出来，别给自己‘判死刑’，别影响了今天的考试。”黎闵郝安慰。

莫阳点点头，但依然沮丧。

最后一场考试在铃声中开始，两个小时后，在铃声中结束，教室里沉闷的气氛顿时散去不少，虽然还不知道成绩，但大家也为能好不容易结束一钞战役’而高兴。

因为考试时间占用了周六的一个早上，所以周末休息的时间就减短了。但同学们并不在意，他们是考生，知道自己的立场，而且下周一成绩及排名就能出来，可想而知老师在这一天半里要改出这么多的考卷也是如他们一样辛苦。

这一天半的休息时间里，有的战战兢兢，有的提心吊胆，有的云淡风轻，有的自信满满，有的自暴自弃，有的享受当下……每个人都在感受着考试后带给他们的“后遗症”。

周日，丁晟恒和黎闵郝相约打网球，莫阳和董颜有事并未一起。

“你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丁晟恒问。

“有点难度，但都能解。”黎闵郝稳稳接住球打过去。

丁晟恒一个短截击，赢得一分。

黎闵郝挪到网前捡球，微拧眉头问：“我说你之前以期中考定胜负的事，咱们还继续吗？”

丁晟恒挑眉：“怎么，你觉得自己会输？”

黎闵郝本来想说他可以看得出董颜是喜欢丁晟恒的，如果丁晟恒真的也喜欢董颜，虽然早恋不好，但他也不应该在中间捣乱。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应该是输了不甘心吧，虽然和以前输了的感觉不一样。

但是看到丁晟恒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黎闵郝到嘴的话又变了：“呵，我是怕你输了到时哭着找妈妈。”

“哼，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丁晟恒狠狠一个扣杀打过去。

周一的学校恢复往日的热闹，同学们都挤在自己教室门口，很多挤不进去的只能在外围踮着脚看。

真是不能不佩服老师的高效率，考卷还没发，各自班级排行情况以及相应在学校的排行情况已经出来张贴在教室门上，难怪每个人像蜜蜂见了蜜一样地黏在门上。莫阳转着自己滴溜溜的大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第一位置的黎闵郝和丁晟恒，然后自己的在……后面后面后面，天哪，班级三十六名，莫阳感觉自己被雷劈中一种要晕过去。他挤出人群，对站在后面的三个人说：“你们俩并列第一，全班全校都是，俩怪物；董颜，班级十六，学校一百八十七。”整个初三段十个班级，每个班四五十个学生，董颜这个成绩算中等偏上尚算不错。董颜轻轻舒了口气，问：“你呢？”

莫阳一摊手，貌似无所谓地说：“我就等着再被我老爸一顿揍吧。”

董颜担心地看着他。

丁晟恒和黎闵郝对看一眼，竟然并列第一，那么那个赌怎么算？两个人不自觉地松口气的同时又都拧了眉头。

晚自习回去时，丁晟恒挑起了话头：“呐，你说，怎么就都第一呢？”

“谁知道。”黎闵郝耸肩，他怎么会知道。今天课堂上老师还重重表扬了他们，说全校两个第一竟然都在他们班云云，看唐娜笑得像捡到五百万的样子，黎闵郝觉得自己就像是让人炫耀的一件物品一样让人别扭。

“看得出董颜是喜欢你的。”黎闵郝还是把那天的话说出来。

“我知道。”丁晟恒淡淡地说。

这下轮到黎闵郝吃惊了。

“你以为我傻，这我还看得出来。”丁晟恒笑着说。

黎闵郝想想也是，和这家伙斗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他的聪明。但是为什么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他不知道呢？黎闵郝摇摇头，想甩掉那股涌上来的奇怪感觉。

“但是就像你上次说的，现在是关键时候，我想你也不至于因为不甘心，去影响董颜吧。”丁晟恒看他。

黎闵郝从鼻子里哼了声：“我才没那个闲工夫，等我考上大学，什么女孩子没有。”

丁晟恒笑了，说：“是哪是哪，就你这等样貌哪个女孩不会拜倒在你的校裤下。”

看着丁晟恒的调笑，黎闵郝心情莫名好转，但还是故作凶狠状：“你皮痒了是吧。”转念一想，又问，“那你对董颜……”

“嘿，我也不知道。”丁晟恒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抬头看着天空说，“不讨厌的感觉。”

黎闵郝也随着丁晟恒的目光看天上的那轮皓月，就算是亲兄弟，也会有分开的时候，自己奇怪的情绪应该是不舍得就这么失掉一个玩伴吧，感觉想通的黎闵郝释然地说：“那我们就看看十年后，你的老婆是不是董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