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闵郝看着悬在半空的左手，朝莫阳眨眨眼，在问，出什么事了吗？

莫阳竟难得聪明一回看得懂黎闵郝的意思，摇摇头。

走在前面的人看后面的人没跟上，转过头喊着：“你们还走不走？”

三个人赶紧追上。

第二天，爬山的爬山去了，买礼物的买礼物去了。

莫阳精力旺盛，刚开始怕得飞快，还不住地笑怕得和蜗牛速度一样的黎闵郝。黎闵郝笑着说：“看谁笑到最后。”

不到半小时，莫阳就变得气喘吁吁，脚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看到后面慢悠悠跟上来的黎闵郝，有气无力地说：“休息下吧。”

“刚刚不是休息过了吗？”说着要往上走，却被莫阳一把拉住。

莫阳扯着他手臂不让他走，说：“我爬不动了，再歇歇。”

“再歇我们今晚都到不了山顶。你体力不是很厉害的吗？”

“那是当然。”莫阳一扬脖子，可在气定神闲的黎闵郝面前有点心虚。

“那我们继续。”黎闵郝笑。

深秋的阳光透过枝头，虽然不强烈但也温柔，斑驳落在黎闵郝身上，拉出一抹剪影。阳光下黎闵郝笑得轻柔，看着他的笑，莫阳觉得他身边周围的小灰尘都跟着可爱起来。“你小子还真挺好看。”

“好看？”

“帅哥一个，尤其笑的时候。”莫阳拍拍他的肩，说，“你将来也绝对会有个大美女老婆配你。”

黎闵郝好笑地摇头：“我老婆美不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再不爬就真的到不了顶了。”

“好吧，继续。”说着，抬起腿往上走。

黎闵郝看着莫阳的背影，笑了。转身看着爬过的蜿蜒山路，竟忍不住想：他们买好礼物了吗？

（十六）

丁晟恒百无聊赖地和董颜走在街上，看着身边兴致勃勃的董颜，他悔：怎么就答应和她出来买礼物呢？谁知道个小屁孩需要什么。

“小恒，你说买什么好？”

丁晟恒笑：“我又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

董颜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瞪了他一眼，径自走进一家精品店。丁晟恒耸耸肩，也跟进去。

董颜一直揣着喜欢丁晟恒的心情战战兢兢地和他相处，但也因为在一起玩的时间长了，相熟了解程度增加，董颜不再像最初时那样内向害羞，时不时地还会展露她活泼的一面。看到不同一面的董颜，丁晟恒倒是喜闻乐见，总比好过说不过三句话就脸红的场景。

“这个怎么样？”董颜指着项链问。

项链很简单，做工精致的红绳，缀着一颗翠绿色的月牙状玉石，拿在手上，可见淡淡泛着光。

“这条项链叫‘月眼’，和这条‘阳源’是配对的情侣项链。你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里技师采用最好的玉石刚做好的一对，今天刚上架。”店里的导购小姐举着手里的项链笑着说。

董颜看过去，导购小姐手里的那条，同样做工精细，但却是黑绳，挂着一个同样是翠绿色拇指盖头大小的空心圆玉石，剔透发亮。

“真漂亮。”董颜赞叹出声。

“这对项链仅此一对，很适合你们哦。”导购小姐继续诱惑。

丁晟恒看着董颜一副很喜欢的样子，只得出声提醒她：“我说，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现在戴这么有寓意的项链太早了吧，还是你想连他未来老婆的那条都给他买好？”

听到丁晟恒的话，董颜才反应过来此行的目的，只得恋恋不舍地放下项链。

导购小姐看到嘴的鸭子要飞走了，赶紧说：“送给这么可爱的女朋友也很好哪。这对项链，就这么一对，正适合你们……”

“不适合。”丁晟恒看她还要絮絮叨叨说下去，出声打断她，笑着说，“我们是同学。”说着走出了精品店。

董颜看着一脸吃瘪的导购小姐，抱歉地笑笑，也跟了出去。丁晟恒的话，让她本来高昂的心情滑入了低谷。

“去买套小孩穿的衣服吧。”丁晟恒说，可久久没得到董颜的回答。他转头奇怪地看着她，从精品店出来她就一直沉默。丁晟恒手肘碰碰董颜的手臂，董颜回过神来抬头看他。

“怎么了？”

“嗯？没什么。”董颜摇头，却摇不掉心里的失落。

“前面有家婴儿服饰店，去看看吧。”

“嗯？好。”董颜心不在焉地答着。

丁晟恒奇怪，刚刚还兴致勃勃的人，怎么现在突然兴致缺缺。女孩子真是难搞，还是男生好，像他和黎闵郝，不爽就打架，打完架后又和好，干干脆脆。丁晟恒又开始后悔答应董颜出来买礼物。

“那个……你有喜欢的人吗？”董颜低着头，小声地问。

“嗯？”丁晟恒愣住。

董颜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他，眼里的认真让丁晟恒有点不敢直视。董颜再次开口：“有喜欢的人吗？”

丁晟恒微拧眉头，他刚刚有听清她的问题，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就算隐约知道董颜喜欢自己，也没认真想过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她才会不时地逗弄她、和她一块玩、答应她的邀约。  “没有……吧。”丁晟恒不甚肯定自己的答案，但眼前一脸希冀的女孩瞬间黯淡下来的脸色却又让他怔住，是自己的话对她的影响吗？

听到丁晟恒的话，董颜也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难过好，他没有喜欢的人，她该高兴的，可同时也表示，他对自己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董颜很沮丧，她一直期待着今天和丁晟恒的单独“约会”，就算听到黎闵郝要去爬山也马上出声阻止了丁晟恒想同去的打算。昨天看到他阴沉下了脸，以为他会推掉今天和自己的约定，但早上看到他等在自己家门口时，她高兴地就像要飘起来。即使一路上丁晟恒总是不耐的样子，但她可以看出他没有在敷衍她，直到那个导购小姐说她是他女朋友他马上反驳时，她才醒悟过来，她一直在自己的假想中傻傻地高兴着。

“哦。”董颜闷闷地应着。

接下来一路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最后挑选了套婴儿套装，两人就继续一路无语地回去。

丁晟恒回到家里，难得的没看到一双双小孩的鞋子，才想起来今天自家老妈带着那群小屁孩 去省城参加一个舞蹈比赛了，好像要明天才能回来。看看时间，下午三点一刻，自家老爸没在店里忙到八点应该不会回来，看来今晚得自己解决了。

丁晟恒走到厨房，看还有点剩饭，冰箱里自己会炒的只有鸡蛋，晚上炒个蛋炒饭就好了。想着，就踱出厨房往自己房间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透支运动今天又走了大半天路，丁晟恒觉得眼皮特别沉，脑袋还隐隐作痛。走进房间，衣服也没脱，就整个人趴在床上，想着先休息下再起来换衣服，想不到竟就这么睡过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到门铃响，丁晟恒动了动胳膊，不想起来，摸到被子，卷到自己身上继续睡。

门铃响了阵，停了，想不到电话又响起，丁晟恒依然不管。可是电话没有停下的意思，锲而不舍地响着。丁晟恒终于不堪其扰，迷迷瞪瞪爬起来接电话。

“喂？”丁晟恒发现自己喉咙有点痛，发出的声音都有点沙哑，估计被吵醒的缘故吧。

“你声音怎么回事？”敏锐的黎闵郝在电话那头就听出了丁晟恒声音的异样。

“嗯？”丁晟恒还没彻底清醒，只听出打给自己的是黎闵郝，根本没听清黎闵郝在说什么。

“下来给我开门。”黎闵郝说。

丁晟恒听清了，他用自己沙哑的声音说：“我要睡觉。”

“那把房间阳台打开，我过来。”

丁晟恒看了眼自己房间阳台的落地窗，因为出门关着回来还没开。他对着电话“嗯”了声就挂了电话，挪过去开了锁躺回床上继续睡。

不一会儿，丁晟恒就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他知道应该是黎闵郝，听到黎闵郝的声音：“你怎么就这样睡？”莫名地觉得心安。

丁晟恒和黎闵郝的房间仅一墙之隔，翻过阳台到对方的房间，对他们来说，驾轻就熟。即使双方父母严令禁止他们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但男孩的调皮和玩性总是让他们把父母的话当耳边风。

黎闵郝在按了门铃之后，其实已经翻到丁晟恒房间外的阳台一次，但看到窗户紧锁，而丁晟恒就趴在床上睡觉，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丁晟恒的脸颊不正常的绯红。也许真的受黎天启这个医生老爸影响，黎闵郝一眼就看出丁晟恒的不对劲。还好这个家伙最后接了他的电话把窗户打开。

他走到丁晟恒床边，俯身摸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你发烧了，家里有药吗？”

床上的人没反应。

“那我带你去医院。”黎闵郝继续说。

“……在二楼客厅电视下的柜子里。”床上的人终于发出声音。

黎闵郝走出丁晟恒房间，他知道丁晟恒打架接骨缝线都不怕，唯独怕打针。丁晟恒说：“那么一枚粗大的针扎进这么细的血管，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黎闵郝翻眼，那么细的针都能被说粗大，他什么眼神。

顺利找到药箱，给丁晟恒量了体温，37.5度，一点小烧，黎闵郝松了口气。拍拍丁晟恒的脸说：“换个衣服再睡，我就不带你去医院。”

“不想动。”丁晟恒说。

“……睡衣在哪？”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黎闵郝不和他计较。

“柜子里。”

黎闵郝从柜子里拿出套条纹睡衣，蓝白相间，当初丁晟恒穿这套睡衣的时候被自己和莫阳笑个半死，说他怎么把犯人的衣服传出来了。但却不可否认，睡衣穿在丁晟恒身上，一点都没有那种感觉，反倒有种闲适慵懒的味道。

黎闵郝走到床边边脱丁晟恒的衣服边说：“怎么这么笨，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还好烧得低，如果是高烧看你还赖着不去医院，我非让护士们使劲儿戳你。”脱下外套、长袖T-shirt，套上睡衣，然后蹲下身脱他牛仔裤。解开皮带，拉开拉链，慢慢扯下裤子，摸到他大腿皮肤滚烫的温度。“怎么这么烫。”黎闵郝喃喃。眼睛不小心瞄到胯间内裤里包裹着的一团肉，黎闵郝突然想起那天丁晟恒和莫阳在他家上演的“激情戏”，不禁坏心起，抬手轻轻弹了下那陀软趴趴的东西，然后又戳了戳，笑着说：“横横看？”

“……你在干吗？”丁晟恒感觉自己下身一阵凉飕飕，胯间有点痒痒的，难受得他想抬手挠挠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啊？”

（十七）

黎闵郝听到声音，赶紧抬头看去，看到丁晟恒只是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呢喃，松了口气。手下动作快了起来，扒下丁晟恒的牛仔裤，套上睡裤。站起身给丁晟恒盖好被子，故意没好气地说：“照顾你这个病患啊，我能干嘛？”

“哦……”丁晟恒往被子里缩了缩，果然还是穿睡衣睡比较舒服。

看着病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的丁晟恒，黎闵郝收起了玩闹的心，拧了块毛巾盖在丁晟恒的额头上，说：“先睡会，我去弄点粥，然后要吃药。”

床上的人已经昏睡过去。

黎闵郝熟门熟路地来到厨房，他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间多，煮个饭弄几个菜对他来说是没问题的。打开冰箱，里面菜色还挺丰富。没多少工夫，一股米香味就溢满厨房。黎闵郝端着皮蛋瘦肉粥回到丁晟恒的房间，把粥放到床旁的柜子上，拿下丁晟恒额头的毛巾试试温度，还是烫。  “醒醒，喝点粥然后吃药。”黎闵郝轻轻拍着丁晟恒的脸颊。

床上的人受到侵扰，只微微拧了眉头，并没有醒过来。

“小恒，好不了的话只能去医院。”黎闵郝淡淡地说。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脑袋，慢慢睁开眼睛。

黎闵郝扶他坐起来，端起粥一口一口喂他喝。

“出了一身汗，衣服得换。还有睡衣吧？”黎闵郝勺一口粥轻轻吹着，然后递到丁晟恒嘴边。丁晟恒张开嘴含进去，咀嚼了几口吞下。“好吃。”丁晟恒用着沙哑的声音对黎闵郝煮的粥进行评论。

黎闵郝笑了，说：“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丁晟恒吃得心安理得，然后就一个喂一个吃，静谧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懒洋洋地洒进来，时间好像就那么静止了。等吃得快见底的时候，黎闵郝才想起自己刚刚的问话丁晟恒没有回答：“别的睡衣呢？”

“我妈洗了。”吃完粥，丁晟恒又忍不住犯困，眼皮开始往下沉。

“先别睡。换身干衣服。”说着站起来打开丁晟恒的衣柜，捣鼓出一件长款T-shirt，“换这件好了。”转头一看，床人的人已经滑到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黎闵郝忍不住碎念：“猪啊，吃了就睡。”

但还是拧来毛巾，又开始扒丁晟恒的衣服。边扒边懊恼：早知道刚刚就不用给他穿上了。扒掉睡衣睡裤，黎闵郝开始粗鲁地给他擦身体。边擦边懊恼：都没给谁这么伺候过。

床上的人因为黎闵郝有点粗鲁的动作，痛得呻吟了声。慢慢睁开眼，看到自己正被脱得精光随便被摆弄着，身上白皙的皮肤都有点泛红了。

“你下手就不能轻点？”丁晟恒皱眉。

“呵，我这么伺候你，你还有意见了。”黎闵郝正好擦到丁晟恒大腿内侧，隔着毛巾掐了下他的肉。

“喂，你干嘛？”丁晟恒瞪眼。

黎闵郝抬头龇牙咧嘴地说：“老子不爽。要不是看你感冒发烧的，再叫早抽你了。”

“你来啊，谁怕谁。”丁晟恒手肘微微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拧着说。

黎闵郝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声说：“这可是你说的。”说着，本来往下擦的手一把往上握住丁晟恒最柔弱的地方。丁晟恒瞪大了眼，虽然隔着内裤，但丁晟恒还是清晰地感觉到黎闵郝火热的掌心。

“怎么样？”黎闵郝挑衅地说。

“放手！”丁晟恒咬牙切齿。

“偏不。”说着还故意地捏了捏。

完全不同于自己右手的感觉，一股激流窜遍全身，非常迅速的，自己的小弟起了变化。黎闵郝也感觉到自己手中的这个变化，他尴尬地看向丁晟恒。丁晟恒涨得脸色绯红，无力地倒在床上，右手手臂覆上自己的眼睛，狠狠地说：“黎闵郝，你给我等着。”

黎闵郝赶紧松开手，可是被自己招惹的丁晟恒他弟已经非常昂扬了。他拿着毛巾不知道是继续擦呢还是离开房间呢还是帮他解决一下比较好。

他拿过一旁的T-shirt说：“先套上衣服，别加重感冒了。”

“你也知道我感冒呢。”丁晟恒放下手，一把抓住黎闵郝的右手，探到自己的下身。“

“你？”黎闵郝吓得直想抽手，却被丁晟恒紧紧握住。丁晟恒不会是被自己气得脑筋不正常了吧。

“我没力气，服务到底呗。”说着，右手揽上黎闵郝的脖子拉低他，左手覆在他手上不让他离开。

“小恒，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我和你闹着玩的，我错了还不行吗。”黎闵郝难得服软。现在两人的姿势别提多暧昧了。

“妈的，自己招惹的祸自己收拾。”丁晟恒的声音已带点轻喘，喷在黎闵郝颈边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