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孔馨,脸上也被溅了红色液体,手上是一道伤口,那药就是从伤口中流出来。
“啊……”兆慕大叫。
孔馨舔舔嘴唇,笑道,“喝够了,才会不疼了呀!”
那眼里露出隐忍的情绪,孔馨摸着头,对兆慕说,“疼。”
哭着将人抱住,兆慕抚着他的头,“不疼的,不疼的,我喝,喝够了,就不疼了。”
孔馨拉开兆慕,亲亲他的嘴角,用干净的手从脖子里拉出条红绳,坠着一个金色的戒指。
“戒指,收好了。”孔馨摸着他的脸,他似是疼得厉害了,微微皱眉,可还是坚持笑着。
“嗯……”
“我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一直喜欢。”
兆慕止了泪,他知道,这是梦。
亲吻孔馨嘴角,朝他笑,“好走。”
睁开眼,已经早晨九点,兆慕抬手摸摸脸颊,干的。
去医院,取孔馨遗物,只有一条拴了红绳的金戒指。兆慕褪下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与红绳上的戒指拴在一起,戴在脖子上,“
你的那份,我替你好好活着。”
带着孔馨骨灰回到村子,奶奶哭得背过气,哭哭总是好的,哭过一切还得继续。
跟着一起来的是汪辉。
将孔馨下葬在祖坟,兆慕待了一会儿,便离开。
“我会常来看你,不让你一个人。”
汪辉手指拂过兆慕的小桌,这就是兆慕生活三年的地方?
小小的屋子,一米五宽的木床,一盆成了精似的疯长的兰花,还有门口的小凳。
厨房里有两只碗,两双筷子,难道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
屋子虽小,五脏具全。
汪辉不自觉的扬起嘴角,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猪鸭牛羊,鸡狗鹅猫。
小溪河流,大山土丘。
在钢铁建筑的城市,这样的地方虽诸多不便,但也颇为怡人。
兆慕回来,就看到汪辉坐在自己常坐的小凳上发呆。
他站在一旁看着这个三年未见的男人,身上的魄力更重了几分,十分惹眼呢!
再说自己,越发的懒散,他只想在这里,小小的地方,小小的人。
“你饿么?”兆慕问他,毕竟来者是客。
没听汪辉回答,兆慕就进了厨房,屋子里到处都是孔馨的味道,兆慕吸吸鼻子,拿刀切菜。
原本是有四只碗的,不过两只都被孔馨打碎了,筷子却是一直两双。
孔馨总喜欢在兆慕做菜的时候在他身边晃荡。
兆慕笑着洗菜。
汪辉靠着厨房看兆慕动作,不知他在笑什么,伸手点点兆慕肩头。
“别闹。”兆慕转身笑着说,再看是汪辉,愣了。
汪辉也愣了,随即反映过来,这不是在对自己说。
“我在外边等你。”汪辉语气匆匆,低头走出去。
兆慕再也笑不出来了。
饭桌上,还有一碗药,以前兆慕是能不喝就不喝的。
“干什么用的?”汪辉问。
“喝够了,手就不疼了。”兆慕摇摇左手。
汪辉眼神暗下来,放下筷子,“对不起。”
“没你什么事,事是我做的,接受惩罚是应该的。”兆慕摇头。
“若是我即使赶到,也就不会这样。”汪辉歉疚道。
“可是我强……暴了你的未婚妻。”
“但是我却能抚养你的儿子,”汪辉笑了,“而且你又不是自愿。”
“你在说你的妻子使诈?”
“兆慕,这些咱们都清楚。”
“你应当对她负责,无论如何,只有你能给她想要的。”
“那你怎么办?你想要的,怎么办?”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兆慕嘲讽的笑着看他,“宋娅泽使诈害我,也是因为爱你,你不应该这样。”
“我总要抓住一个。”汪辉站起来,“然后我决定了,我总得抓着你。十年,你以为这么容易熬过来?”汪辉笑着问他,“一
直躲着我,你害怕什么?”
“你该走了。”兆慕站起来准备送客。
“对,带你一起走。”汪辉握住他的手。
“我要在这里守着孔馨。”挣脱,却是妄想。
“你不能总活在回忆里。”汪辉定定的看他,“我总会带你离开。”
第二十一章:很爱很爱你
世界上无法选择的,是父母。
很多孩子肯定都想过,若是我能生在怎么样……怎么样的家庭,该多好?
温文挂下电话,早已泪流满面。
“喂,爸!”
“哦,温文啊,有什么事?”
“没事。”
“不是要钱吧?”
“不是……”
“哦,不是要钱就行,我在开车,挂了。”
整通电话,不过三十五秒,兆温文早已习以为常,十秒内的都有过,三十五秒,应该知足了。
兆温文碰到这档子事的时候往往都会独舔伤口,她想告诉兄长,又怕让他闹心,她不忍让他难过。
一个人活在世上,往往会遇到许多困难……兆温文的人生也不过刚刚开始,她没法选择,她的父母。
买了些东西去寻兆慕,在小小的房子前,便看到兆慕拿着铲头在菜园里务农。
兆温文的一袭粉色长裙在风中摇曳,衬得人比花娇。
兆温文鼻头一酸,再也控制不住,手上的包裹滑落掉在土黄色的泥地上,兆慕被声音惊醒,转身向后看。
是自己一直疼爱的小妹妹。
接住轻跑过来的妹妹,兆慕顾不得手脏,抬起妹妹的脸,“你哭了?”
“没有。”兆温文摇头,喉咙使劲的憋住喘息,不让眼泪流出。
“竟然哭了!”兆慕心如针扎般,“告诉我。”
“失恋了。”兆温文抱住兄长的肩膀,埋首在里面,“让我哭会儿,就好了。”
哄小孩儿般,兆慕轻轻摇晃妹妹的身子,这个孩子,比他想像中的坚强。
连日的压力……让这个女孩儿再经不住一丝的温情,大声哭出来。
汪辉来到的时候,就看到兆慕一脸情深的抱着一个女人。
顿时心中怒火冲天。
“兆慕,枉我对你一往情深,念念不忘,整天跟条狗似的来站岗,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汪辉气的眼珠都差点瞪出来,“我他
妈自己犯贱找抽!”
拍拍兆温文,兆慕冷笑一声不说话,揽着兆温文进屋。
好像面对汪辉的时候,兆慕常常冷笑,他不知道这会很伤人。他已经把这当成了习惯,习惯必是有人惯出来的,不知道每次汪
辉伤心时,有没有想过,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
往往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想得很多。
汪辉从兆慕的屋里出来,心中懊恼,他定是生气了……
连续三个月每天定时定点跑来这里,兆慕虽没说什么,但也没表示什么。
坐在车里,汪辉不免心灰意冷,抓抓脑袋,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他怎么可能不信任兆慕呢?可是碰到与他有关的事情,不免瞎紧张。
在车里坐了许久,直到兆温文出来,汪辉打开车门,笑说,“上来,我送你回家。”
兆温文平时大大咧咧,这眼睛哭肿了让人有了几分怜惜,汪辉伸手揉揉兆温文的头顶,话里带着笑意,“这是怎么了?谁惹了
咱妹妹,哥去打他!”
兆温文羞涩笑笑,“我饿了。”
汪辉帅气转弯,嘴里振振有词,“咱们去吃大餐!看他们有钱人吃什么咱就吃什么。”
兆慕和汪辉的关系,兆温文怎么看不出来?她曾怪过自己是不是因为小时的顽劣而让兄长变成这样。
瞅着开车的汪辉,兆温文希望如果可以,他和兆慕能够在一起。
两人在餐厅极没形象的吃相让周围的人膛目结舌。能怎么样呢?生活是自己的,活给别人看,那有多累?
送了兆温文回家,汪辉买了海鲜粥给兆慕送去。
农家的人总是休息的早,汪辉到时,周边的房子都是一片漆黑,活像荒郊野外,只有兆慕屋里的一点昏黄,直暖到汪辉心里。
敲了门,兆慕惊讶的神色让汪辉窃喜,扬扬手中的袋子,温柔的说,“我给你买了粥。”
也许是今天月色良好,温度适宜,汪辉说的话,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汪辉熟门熟路走进厨房,将温热的粥倒进小锅里里,重新加热,出来时兆慕坐在桌前摆好了碗筷。
汪辉倏地笑开了。
“好喝么?”汪辉搅着粥却并不喝。
“嗯。”其实这个问题简直是废话,因为汪辉经常买给他喝。
而每次喝的时候却会必问一句,好像那粥是他熬的。
“温文怎么了?”
兆慕抿了嘴巴,抬眼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喝,“失恋了吧!”
汪辉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上,猛地吸进肺里,再从鼻孔吐出来,很刺激。
将烟伸到兆慕嘴边,“要吸一口么?”
眼下是修长有力的手指,食指和中指的中间都有些黄色的印记,那时因为长年拿烟熏出来的。
手很稳,一点也不抖,兆慕咽下嘴里的粥,慢慢靠近那只手,将烟叼住,轻轻吸了一口。
“这样算不算接吻?”汪辉眯着眼睛又吸了一口,“如果嘴上有口红,就可以看到你的嘴巴和我的嘴巴重叠在一起,这样想,
会不会感觉很快乐?”
透过烟雾看到汪辉欣喜的神情,兆慕歪歪脑袋,“你现在像是吸了大麻。”
汪辉呛了一口,改口道,“你就是我的大麻!”
“那可不大好。”兆慕冷笑,“你会死的很快。”然后站起身收拾桌子。
“为了你,我愿意。”
丝毫不觉羞涩的说出情话,汪辉喜欢看兆慕脸红。
若是普通朋友听这么说,兴许会开玩笑,可是他们的关系毕竟不一般,兆慕不可能不脸红。
雄性气味越发浓厚,汪辉有些口干舌燥,伸手扯开领带,果断摁掉香烟,汪辉看着厨房看兆慕刷碗的动作。
一个男人刷碗有什么好看?可是在汪辉眼里,兆慕刷碗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让他想亲吻他的双手。
细滑的水流从兆慕纤长的手上穿过,他的手指修整的很整洁,红润润的指甲让人怜爱。
不由自主的靠近,汪辉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也许是今天夜色太好,月亮太亮,以致于汪辉亲上来的时候,兆慕并没有反抗。
亲吻是种很美好的感觉,舌头滑滑的,黏黏的,交织在一块,逗弄着双方的味蕾舌尖,引得头皮都会发麻。
双唇离开的时候,总会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兆慕眼神朦胧,头脑晕眩,汪辉的吻技太好。
汪辉暗中关掉了水笼头,手指穿梭在兆慕发间。
一吻结束,两人微微喘息,兆慕气息慵懒,“这样很色!情。”
“你这样说,会让我觉着你很色。”
汪辉手指掠过兆慕嘴角,温热的气息喷在兆慕红润的耳边,声音沙哑低沉,“我会比你更色。”
兆慕身子一僵,汪辉被推开两米外。
“你不能这样对我,这不公平。”汪辉抱头大叫。
“没什么是公平的。”
“你知道的,那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潜意识的怨我?”
“……”施工出事的确不能是汪辉的错,可是,你总得给他一个发泄的理由。
兆慕沉默了一下,显然已经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你该走了。”
“呵,今天不会走了。”汪辉指指身下的小帐篷,“你勾起的,要负责。”
兆慕怔了下,随即撇开头,红了脸。
今天的气氛真是太好,以至于兆慕不会反抗。
汪辉心中大喜,脚下慢慢移过去,将兆慕搂进怀里,亲吻兆慕头顶。
“嗯……”兆慕缩缩脖子,一股子麻意从头顶传来,引得浑身一抖,打了个哆嗦。
汪辉轻笑出声,引来兆慕的怒视。
“你这样,像没经过情事的毛头小子。”他还是没忍住,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你……唔……”刚想说话的嘴被汪辉紧紧堵住,密不可分。
这吻不似先前的温柔,狂风暴雨一般,直要将人吞噬。相拥的是年轻的身体,健壮有力,让人无法抗拒。
兆慕拍打汪辉的背,让他放开自己,哪想汪辉越发放肆,伸手抓住了兆慕的子孙根。
“呵呵,看吧,我就说你色色的。”说罢,埋首在兆慕颈窝,不住的舔噬轻咬。
兆慕紧张的不知呼吸,全身敏感的像个还未破处的女子。
抱住在胸前动作的人,触手的是汪辉硬硬的头发,人说头发硬的脾气不好,可是汪辉却从没对自己发过火。
这么一想,兆慕思绪飘远,从高中第一次见面,转眼十年一瞬,汪辉从未跟兆慕治过气。
这……这可真让人惊讶。
还没回归的思绪被汪辉猛地拉回,兆慕惊呼一声,汪辉含住了那里。
汪辉鼻尖耸动,入鼻的是淡淡的腥气,还有些微的汗味。
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兆慕倚着厨房的木门,牙齿咬的紧,怕自己呻吟出声。
直到汪辉嘴巴酸痛,兆慕大呼一声,泄了出来。
汪辉看看手中的东西,笑道,“积了不少嘛!”
兆慕看到汪辉嘴边的一滴乳白,直要羞愧的昏死过去。
“该我了。”
兆慕没反映过来,汪辉手指已进了两股之间。
“嗯……”兆慕哼呢一声想要躲开,无奈被裤子绊住了脚。
汪辉善解人意的帮兆慕将裤子褪下。
大张的双腿,一览无疑,哦,汪辉是为了让自己方便。
这很羞耻。
上身的衬衣大开挂在身上,情色却妩媚,身上红点斑斑,这景色不错。
亲吻兆慕的肚皮,汪辉慢慢深入兆慕。
期间必是一番动荡。
兆慕的杀猪声实在算不上好听。
汪辉不懈努力。
火热的身体,两人相拥,这个人,汪辉想,一直笨笨的,从高中到现在,对待感情一直糊里糊涂,让自己追了这么辛苦。
十年?怎么可能放开。
“我爱你!”
第二十二章:结局
感动总是在某个瞬间迸发。
比如现在,哦,你看枕边有个人陪你是不很好?
当然,您也会厌烦同样的人躺在身边好些年觉着该换换口味?
但是您得知道这样的生活才是长久的。
汪辉勾起嘴角,阳光透过木窗的缝隙斑的打在兆慕脸上,睡梦中的人浑然不知,嘴角微微抽动,睡得香甜。
“你要能一直这么安静多好?”汪辉小声说。
那就不是你了呀!安静的时候让人害怕是不是在生气,有时一副粗神经的样子,兆慕,你是有多好?我又是何其幸运能够在你
身边。
等到兆慕起床时汪辉已经做了早餐,“刚想叫你起床。”
汪辉的泰然自若让兆慕不无尴尬,点点头,并无应答。
“起来就吃饭吧!”再平淡无奇的话,经这么说出来,总感觉有些别扭,他是从没奢望过有这么一天的,毕竟对汪辉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