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不用装,天生就带着那么一股气势。
陈牧驰也是一呆,他可是实在没有想到会有人给他说亲,他自认长相平凡,并不如何得女人缘。看着被吓呆的月大婶,陈牧驰
歉意道:“以青他这几日心情不大好,月大婶莫要见怪,只是我们两人并没娶妻生子的念头,以后若再碰到此事,还望月大婶
帮忙回绝。”
“哦,好,好,好!”小声的应着,月大婶赶紧起身告辞。
看着人走远了,陈牧驰责怪道:“她一个妇道人家,你何必给她脸色看,月大婶不也是一番好意。”
“好意?”语调顿时高了许多,唐以青脸色铁青道,“这还成好意了?以前她来给我做媒你不拒绝也就罢了,只是那个什么甄
洛的为何会托月大婶过来给你说媒?你不会是变心了吧,陈牧驰?”
好笑的看着唐以青闹别扭,陈牧驰道:“之前给你做媒我不拒绝,一来是咱们刚搬过来不好和邻里闹得不愉快,再者我也相信
你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
瞥了眼陈牧驰,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唐以青依旧不满,“那个甄洛又是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在外散步的时候偶然碰到就聊了一会儿,那日也没看出甄姑娘有什么异常,月大婶今日前来着实让我也有些摸不着
头脑。”摊摊手,陈牧驰一脸无辜。
“你还真不让人省心。”唐以青嘟囔着小声道。
陈牧驰摇头,现在的唐以青还真是带着些让人不敢相信的感觉,若是以前,他甚至不敢想象,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会有今日这
般无理取闹的一面。只是越是这样,也越能体现出唐以青对他的感情之深。在外人面前他是不会如此的,想到此处,他忍不住
勾起唇角。
就在此时,一个冰凉的唇轻轻在他唇上一点,陈牧驰对上近在眼前的眼睛,只听那人呼吸近在咫尺的轻语,“在想什么坏事?
”
“你说呢?”陈牧驰邪邪挑眉。
“可是你挑逗我的。”说罢,两个温度不同的唇便贴合到一起,享受着彼此不同却舒适的温度。
平凡的日子会让人心灵慢慢宁静,源溪村正是这样天灵地秀的地方,生活在一群普通人之间,感受着他们那简单的快乐和忧伤
,心里曾经的伤痛便一点点过去。唐以青脸上的冰冷已经慢慢消去,若不是刻意表现,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而陈牧驰同样喜欢
上这样的地方,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他们远离了曾经的仇恨权势,没有人打扰他们,生活如同一泉碧波,纯然美好。
当两人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时,唐以青拥着陈牧驰久久的凝视,那样专注的目光,就似这世上只有他们而已。
陈牧驰握住唐以青的手,镇重道:“和你在一起是我这一生最正确的选择。”
紧紧扣着彼此的手掌,头埋在陈牧驰的肩窝,闷闷的声音低沉却清晰的在两人耳边响起,“我亦然。”
语罢,那滚烫的舌自眼前的身体上下滑,陈牧驰闭上眼身体微弓。腾出一直是探索着身后那一处,待一切就绪,唐以青一个挺
进,两人的身体便完美的结合到一起。
深浅不一的冲撞,带起灵魂深处的愉悦,沉沦在感官的世界中,沉沉浮浮。
——正文完——
番外一:裴肃篇
龙宣天已死,龙舯英登基,一切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裴肃原以为荒芜之渊与婆娑阿修罗门会有一场持久战,甚至大多数人也
都是如此认为的,然而一切偏偏让他再次意外。双方的交手在春节将至之时结束,虽然各自损失了不少人,却也只是九牛一毛
无法伤其根基。
对于两大势力而言是结束,对他却是噩梦的开始。他与左荆愁躲在一个小山坳没多久,听到风声的左荆愁便带着女儿离开了。
他却没有,他将女儿交给可信之人,自己则居在那个小山坳中没有离开。他与左荆愁有很多相似却又有些不同,他与他一样,
一个大男人却万分宠爱自己的宝贝女儿,然而不同的是,在生死之间他们父女也在一起,他则不愿冒险。如今看来也许自己的
作法还是明智的,至少,他让女儿平安无事,左荆愁却是连同女儿下属全都身死。
裴肃料到会被找到,但看到空刃带着人马将他包围时心里还是有一点恐惧,他怕再也见不到女儿,也怕连他的死司暮雪都不知
晓。他浑浑噩噩做了小人,结果到头来不过是白忙活一场。
空刃冷冷的看着裴肃斥道:“吃里爬外的东西,竟敢背着尊主联合外人袭击门中弟子,你要自行了结还是要我动手?”
挺空刃说完,裴肃哈哈一笑,竟一扫先前的颓废,看起来颇有些清风盈袖的风流,“不劳空刃姑娘动手。”
语罢,裴肃挥指在身上点了几处,而后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向胸口,几乎同时他便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人也慢慢倒地。
“背叛尊主的下场你早该想到,何苦背负这个罪名?”同为荒芜之渊的人,空刃看着裴肃的惨状也忍不住叹息。
呵呵低笑几声,裴肃呢喃,“何苦呢?”
感觉到空刃执起他的手,过了会儿空刃带着人离开,只留下一句结论在空气中渐渐散开,“武功已废,心脉亦断,绝无生机。
”
眼神渐渐涣散,裴肃仰躺在地,大脑乱纷纷的想起许多。
妻子早逝,只剩下女儿与他两人相依为命。只是与普通人家不同,他乃堂堂一国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红颜枯骨,在他
眼中这世间的女子没有人值得他驻足,哪怕是那个温柔娴淑处处为他着想的妻子。达官贵人之间的亲事不过是为了巩固彼此利
益,他裴肃自然也不例外。记忆中的女子容颜依旧渐渐淡去,留下的唯有可爱的女儿与曾经那浅存心底的一抹清韵。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或许一切会更加完满的吧。上天与他开了个玩笑,那一场相遇,注定了将成的悲剧。
人心最是难以捉摸,不期而遇的交谈,让他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局。视线从何时开始渐渐移转到那个人身上?
是在初见是被那一张脸那一双眼迷惑,还是在那风流如春风的笑容底下暗藏的无奈与悲伤所打动?又或者,在与他日益接触繁
多之时,心便悄悄沦落了?这种感情难以启齿,甚至大多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疯狂。他以为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可是他却悄
然发现有关那个人的秘密。
他是荒芜之渊的红衣,手中除了掌握着朝廷大权,更是可以直接操控一部分极为隐秘的势力,其名为“荒芜七衣”。他为七衣
之首,他可以暗中操控其他人,但低下的人却无法对他进行命令。七衣之间未曾蒙面,再者有着宰相之位的掩护,更是无人可
以联想到其他。他曾经也想过好好干一番事业,辅佐一代明君,然而龙宣天的警惕心却实在太高,他不重要他,他也不去什么
美名,庸庸碌碌下来竟然也平安无事数年。他从未对荒芜之渊与朝廷生出异心,江湖与朝廷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彼此敌视
彼此防备却并无吞并之心,至少白遗念与龙宣天两人是这么做的。他虽身处两者之间却并不矛盾,可惜这一切,在遇上司暮雪
后发生翻天之变。
当他得知司暮雪是婆娑阿修罗门的人时心里已有些冰凉,但是震惊过后,他却想的是如何能够接近他。裴肃一声不缺荣华不缺
权势,唯独缺了一段可以暖人心脾的情。爱是疯狂而折磨人的,初尝情之一字,心底日渐滋生的孤寂与难耐让裴肃的心忽冷忽
热,其间滋味难以言喻。
得知司暮雪想要除掉荒芜之渊的一部分势力,裴肃便告知了司暮雪荒芜之渊的在外据点,同时为了制造一个合理的理由而将婆
娑阿修罗门的一部分小喽啰收拾了一些。因为此事,他们暗中除掉了荒芜之渊的一个据点。也因此,引来了白遗念的注意。也
许那时候收手还来得及,可惜他没有。
那一日他向司暮雪表面心迹,可惜得来的不过是一双寒如冰霜的瞪视。
嘴角再次溢出一抹鲜血,裴肃嘲讽,竟要在这无人烟的荒山中尸骨无存。他日,这世上还有谁记得裴肃这个人,又有谁还会知
道,聪明一世的裴肃为了一个男人荒唐寥落到这般地步?
视线越来越模糊,裴肃心里泛起强烈的不甘与悲凉。无人看到,无人怜悯,他竟是如此窝囊的死去吗。
“裴肃!”
那一声大吼,让裴肃渐渐消亡的意识瞬间如枯木回苏。勉励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扎眼的红衣。
司暮雪蹲下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将裴肃扶起抱在怀中,裴肃无神的盯着他好似神游物外。
“你……没事吧?”
“嗯。”
“裴肃,我……”司暮雪张口却被裴肃拦住。
“能在临死见你一面已经足够。”明明双眼都投在司暮雪脸上,可司暮雪却觉得那双眼很空洞,让他觉得他似乎什么都没看,
“以前不知道感情时怎么一回事,看到那些痴男怨女我甚至觉得如同跳梁小丑滑稽可笑,可是真的深陷其中,我才发觉或许自
己比他们更傻更滑稽。”
“别在说话了,我带你会婆娑阿修罗门,父亲一定有办法救你。”司暮雪移开视线低着头沉声道。
“你该察觉到了,我心脉已断,你不必白费心力。”顿了顿,他又道,“你能于此时赶来,免了我暴尸荒野我已不甚感激。”
“你何必与我这般见外。”看着裴肃气息减弱,司暮雪已经有些急躁。他从怀里掏出一丸白色丹药毫不犹豫的塞进裴肃口中,
“这是‘魂息丹’,吃下后必然能够转危为安。”
裴肃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司暮雪道:“你疯了吗,魂息丹给我一个废人有什么用?”
魂息丹可称之为疗伤圣药,整个大陆或许也不会超过三粒,只要拥有一颗魂息丹几乎可以认为是多了一道保命符,无论再重的
伤,只要服下一粒便可无性命之忧。
司暮雪神色渐缓,“看来你有点精神了。”
握住裴肃的手,司暮雪叹息:“只要能救你的命,别说是魂息丹,即便真的是神仙丹药我也不会犹豫一下。”
怔怔看着司暮雪,裴肃忍不住讽刺,“何必装什么好人,我裴肃不愿欠人任何恩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司暮雪来此,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其他目的,至于到底是什么,裴肃并不想多去探究。还能活着,明明是该高兴的,可是
心里沉沉的,却如何都无法升起喜悦的心情。他还有女儿,活着便可以看着她长大嫁人,这何尝不是件幸事。至于司暮雪,这
次算是他欠司暮雪一份恩情,他如今的下场是他甘愿所为,那些不过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才做的,因而与司暮雪无关,他不欠
他。
“我也喜欢过一个人,这种无望,我深有体会。”司暮雪紧了紧怀抱,裴肃轻轻顺着司暮雪的力道靠着他一动不动。
这样近的距离似乎只在幻想中出现过,哪怕只有一瞬,这个温度也将铭记心中,陪着他度过余生。
裴肃知道司暮雪说的是谁,但他不想去听不想去想,就这样安静的让他靠会儿,以后的他将变回那个心如止水的裴肃。
“……或许,我们该试试。”
裴肃闭着眼,听着,却未过心里。所以,他甚至没有在那瞬间明白司暮雪在说什么。
盯着裴肃许久,司暮雪皱眉,“难道你之前的作为是我误会了,你并不喜欢我?”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裴肃一惊,他猛的坐起身,却因牵扯到伤势不禁倒吸了口气。他虽服了魂息丹保住了性命,但是终究废了武
功又伤了心脉,一时激动难免有些虚弱。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舍弃宰相之位,背叛荒芜之渊只是为了和你闹着玩?”情绪激动下,裴肃的胸口不禁上下起伏。
“我说我们可以试试,试着在一起,可你没反应……”
“喂,裴肃!”司暮雪急的猛拍裴肃。
良久,裴肃慢慢的睁开眼,司暮雪着急的大吼,“你想吓死我吗?”
因为听到司暮雪的话,裴肃大喜大悲之下竟昏了过去。
有些丢脸的撇开脸,裴肃低声道:“我比你年纪大,又是荒芜之渊的叛徒,你又有喜欢的人,和我在一起想必也是勉强。”说
道最后,语气低沉的让人心疼。
握住裴肃的肩膀,那双风流似水的桃花眼中带着一抹可以感受到的真诚,“喜欢过别人又不是我的错,我不想以后也总是这样
下去,感情就像一场赌博,你我相伴,或许有走下去的力量也说不定。”
明明不是什么誓言,也不是甜言蜜语,那样假定的话语却让裴肃想要相信。因为未知,他才有希望,不抓住浮木,只能永远沉
浮冰凉的水底,所以,他选择伸手。
番外二 暮雪篇
踏雪步,寻梅剑,这是他的师父禹都传授给他的功夫。虽然师父武功毫不逊色于父亲,可是对于司暮雪而言,父亲只是厌恶他
,因而将他扔给了禹都后便不闻不问多年。他呆在荒芜之渊十几年,可能见到父亲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十八岁那年他毅然离
开荒芜之渊孤身一人闯荡江湖。江湖险恶又岂是他一个未出茅楼的小子可以应付得了的。
还记得那时满空繁星,夏夜之风扫面,带着微热的气息。他着一件宝蓝色薄衫,腰系同色腰带,衣侧垂着一块质地通透的白玉
。夜风习习,将他以玉带束起的长发吹的轻轻摆动,那时的他尚且不知自己的容貌有多么俊朗,男儿也自不会在意那些个琐事
,因而那一夜他被人盯上,顺便演了一出让司暮雪痛恨不已的事情。
自古英雄出少年,男子对于尊严名声看的比性命都还要重,因而当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恶霸欺女的事情时,他毫不犹豫的拔尖
,口中尤轻蔑道:“无耻之徒,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这样的话语,苍白无力,看着他,对方脸上的嘲讽是那么显而易见。
司暮雪顿怒,宝剑出鞘,与几人便斗到一起。司暮雪的武功自是不凡,那些先前还得意洋洋的恶霸脸色顿时一变,再交手没有
多久便纷纷逃离。
司暮雪走到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面前伸手扶起她,关心道:“姑娘可还好?”
女子垂着头,微微颤抖,司暮雪安慰道:“姑娘不必担心,那些恶人已经离开了,不知姑娘家住何处,若方便,我送姑娘一程
。”
“多谢公子。”那女子依旧垂着头。司暮雪尚来不及多想那声音的古怪,身体陡然一软。当下他即刻感觉到不好,与此同时,
先前退走的人不大一会功夫全都返回。
虽然没什么江湖经验,但此时的情形却也不容置疑。这是一个局,诓他入局的陷阱。
那帮人的老大贱笑着与属下谈论他可以卖多少银两,那一刻的屈辱是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他不曾明白为何他一声武艺,却还落
得如此下场。
全身的松软无力让他的心一点点下沉,他只能凭着满腔愤怒逞口头之快,那些人也不在意他的威胁恐吓。他被扶着走了好长一
段路,却一直未曾想到什么好方法脱身。他本想拼个玉石俱焚,也要将这些人毙命手下。婆娑阿修罗门不是什么善类,师父教
给他的东西自然有在特殊境遇使用的武功,只是想到那后果他自己便不觉胆寒。若为了脱险而成为一个废人,他以后的日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