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牧何归处 下+番外——河逍吴子
河逍吴子  发于:2013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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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发现疑点,可是我却查到龙鼎泉与龙舯英的事正是婆娑阿修罗门的人所为。”

唐以青说完,陈牧驰便是一惊,“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我并不想借婆娑阿修罗的势力来报仇,但是当左荆愁找上我时我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相对于司暮雪,

我自然更加信不过荒芜之渊,因而我与司暮雪联手,在事成之后一举消除荒芜之渊埋在宫中的力量,只是我没想到事情却突然

出现变故。”唐以青紧锁眉头,似乎对于司暮雪的所为有些难以相信。

“你不可能无缘无故便怀疑司暮雪的吧?”陈牧驰努力消化着唐以青带给他的信息,仍旧有些疑惑。

“曾经我和你提过白府的事吧,是白遗念再三提醒我要注意身边的人,我细想之下方才察觉出的。”心中有些后怕,若不是白

遗念,他或许永远不会去怀疑司暮雪,那样,最终的结局到底会是怎样。

陈牧驰有幸见过唐老爷子一面,他不觉得那人会轻易将唐以青的性命交托到一个不信任的人手上。虽然对于白遗念的目的他们

并不了解,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并未对他们做出什么阻碍,甚至可以说帮了唐以青一把。这样的人至少不能是敌人。

“你觉得白遗念此人可信吗?”陈牧驰问。

唐以青摇头,“我不确信。”

“他既然可以查到有关这些事情背后的隐情,那么有没有可能,你在调差司暮雪的事情上他私下派人故意误导你,分裂你与司

暮雪的关系?”

“这点不可能,铁血卫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龙宣天那边并没有放松,你自己也小心点。唐家的仇得报在即,现在千万不能急。三皇子已经明确的表明了他的决心,时机

成熟,加上三皇子应该不成问题。”

将陈牧驰拥入怀中,唐以青沉重道:“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会怎么办,幸好有你在,不然在我眼前便真的没有

丁点希望了。”

回抱着唐以青,陈牧驰轻笑,“等这件事了结了,我们便再不过问世事,只我们两个人寻一处地方好好生活,好吗?”

“嗯。”轻声的应答,仿似呢喃,又仿似压抑了诸多情绪。

天近暮色,当船靠岸的时候他们才出了船舱。站在外面划船的老者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们两人,陈牧驰与唐以青却放肆不觉。

临走时,唐以青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塞给老者一块银子,又亮了亮袖里的玉牌,对老者道:“今日的事情还望愚伯莫要对

他人提起。”

老者呆愣了许久,神色间突然有些激动,“自不必少爷吩咐。”

唐家曾经对愚伯有过救命之恩,因为他一直在唐家忠心耿耿,便被唐博后派去经营商贸,他对做生意很有一套,如今他的商行

皆已步入正轨,因而有闲暇的时候他还是会重操旧业来放松放松心情,只是不想今日竟然见到了唐家唯一的继承人。唐以青从

他们名下提取过几次大额的银两,因而他知道唐以青活着,只是知道却不如亲眼见到。若非唐以青微微改变了形象,他又并未

如何仔细查看,否则如何到此时方才认出唐以青。

唐以青笑着颔首,“这么多年辛苦愚伯了,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愚伯关照。“

“少爷但凡有用到老朽的地方尽管开口,钱庄里这些年攒下的积蓄有很大笔的数目,少爷需要只管来提。”

随意说了几句,两人便离开了,陈牧驰回头看了一眼盯着他看的老者,脸上发窘,“既然是认识的人还那么没有节制,真是丢

脸。”

“都是自家人怕什么。”

这几句轻飘飘的话顺着风吹到愚伯的耳里,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子不禁傻兮兮的笑起来,自家人啊!

因为婆娑阿修罗门的事,原来已经计划好的事便不得不往后推迟。唐以青一天忙的焦头烂额,陈牧驰却是闲人一个。三皇子如

今每日会一起上朝,帮着龙宣天处理些事务,因而大多时候陈牧驰便一个人留在祥宁府,他与百里襄不怎么对盘,有空闲便会

出去转一转,看看京都的胜景。

距离祥宁府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名为“静岚斋”的地方,许多才子们都喜欢于此处吟诗作对,附庸风雅。陈牧驰只要有空就会去

,这也是他近来常做的一件事。如往常一样,一大早三皇子出门后他便向着静岚斋走去。

六七月的天气已经带着燥热,他穿着一袭天青蓝的织锦缎衣混迹在斯斯文文的人群中,只做一个看客,却并不发一言。

走到一处静僻的地方坐下,只听一着蓝衣广袖的男子道:“我有一句上联,哪位兄台来指点下联?”

一白衣书生走出来道:“还请兄台先出上联。”

那蓝衣广袖的男子一笑,“闲人免进贤人进。”

白衣书生低头思量,久久不语。那先前出对子的男子催促,“如何呢?”

抬头打量四周,目光透过窗户扫过大街上一个着道装的道士,忽而福临心至道:“盗者莫来道者来。”

周围众人听罢,皆赞,“秒哉,闲人,贤人,盗者,道者,果然是好对啊。”

又有一人出来,看着对对子的两人躬身行礼道:“小弟这里也出一个上联。”语罢,笑言,“逢甲子,添家子,家子遇甲子,

佳姿家子。”

陈牧驰边饮着茶水,听着众人问答,颇觉有趣。有时候一个人呆久了,便觉得有些脱离了人群。如今日在此处,倒觉似是回到

了当年学堂一般,令人生出些许怀念。正想着听一人对出下联,却正是方才那蓝衣广袖的男子,“过桐岩,射彤雁,彤雁毙桐

岩,痛焉彤雁。”

他暗自点头,能来此处的的确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蓝衣广袖的男子刚言罢,便听方才的白衣书生不落分毫的对道:“过九畹,擎酒碗,酒碗失九畹,久惋酒碗。”

语罢,三人相识一笑,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年轻人真是好啊!”陈牧驰言罢,突然笑起来,时间真是不知不觉的便过去了。

“先生的年纪未到三十,何必如此感叹。”一人在身旁落座,陈牧驰侧身,眼中带着惊讶,“于吉?”

“枉我家主人在千里之外还担忧先生安危,不想您却如此悠闲。”于吉依旧冷着张脸,看的出来对陈牧驰的隐瞒十分介怀。

不在意的笑笑,陈牧驰转头看着那边又开始作诗的学子门,淡然道:“你家主子那时与我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没有义

务要告诉你们我的行踪吧?”

嗤笑着瞥了一眼陈牧驰,于吉有些气怒,“真是不知好歹!你以为你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利用?主子不过是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

样子心烦才告诉你这个法子的。结果呢,你一走了之,我们的人却全被裴肃处理掉了。”

“他真的只是这个目的?”陈牧驰回头,眼眸微闪。

“主子的事没有我插嘴的份,只是你如此误会主子,我为他有些不值罢了。我们的人一出事,我便知道情况有变,但是派遣了

高手搜遍了相府都没发现你的踪迹,我不得已告知主子。没想到那边一收到我的传信便立刻增派了人手过来打听你的下落。”

陈牧驰不语,看着周围的人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于吉也不理会陈牧驰的态度,低声嘲讽,“如今在皇子府过的挺舒坦吧?”

陈牧驰并不惊讶于他们知道他的情况,他不在意的答道:“还不错。”

冷冷看了陈牧驰一眼,于吉起身告辞,“既然先生一切安好,我便去回主子。”

“于吉!”陈牧驰出声喊住于吉,从身上取出一块包裹好的令牌交给于吉道,“这块令牌烦劳转交给他,我们之间已经两清,

以后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接过被包裹之物,打开一看,于吉脸色微讶,抬头看了看陈牧驰,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陈牧驰靠着椅背,视线透过眼前的众人不知停留在何方。脑海中闪过与雅部南休一起经历的片段,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

海棠花开早,误为桃花香。八月寻果来,才知物相远。”他与他之间本身存在的暧昧,如同这花开落地,雾霭尽去之时,他们

已无任何关联。或许,他早该如此,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留恋他与他心中存在的一处特殊感。

思绪回归,看着眼前人影重重,他抬眼望去,三两成群的人围在一起,讨论彼此的诗作,脸上泛起从容淡定的笑容,甩甩衣袖

,径直出了静岚斋。

刚回祥宁府,便看到林阑抱着一个大酒坛进来,陈牧驰与他一道出府,便走边闲聊起来,林阑大大咧咧的仰头灌了口酒,用衣

袖擦擦嘴边的溢出的酒笑道:“这日子真是过得舒坦啊,不过总觉得少了在江湖上的潇洒自由。”

“其实在哪里不一样呢,林阑兄的心变了而已。”陈牧驰忍不住打趣。

微不可闻的一顿,林阑哈哈大笑,“谁知道呢。”

人就是这么慢慢变化的,谁也说不清,等到发现时,一切已成定局。

林阑是个大老粗,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但是他却知恩图报,是正儿八经的江湖豪杰。他的不幸开始于与陈牧驰龙舯英的相遇

。虽说命运这种东西根本没什么准,可是当一切发生的时候,人总是习惯性的自我解释,这便是宿命。

宿命?到底是认命,还是庆幸?其中滋味不同而语。

改变林阑与龙舯英的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龙舯英伤势痊愈之后非要亲谢林阑,因而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招待林阑。林阑的酒量不可谓不好,可是那日他却醉的有些厉

害。

其实原因还在于他的那些侍妾身上。龙舯英并不沉沦于风月之事,因而对他的侍妾们也是不冷不热的。龙舯英的一个侍妾婉柔

,近日里看着龙舯英久未去找她,心里不觉有些不是滋味。她身边的小丫鬟献计,不如给太子的酒中下些药。他们自然不敢下

什么毒药,只是一点让人易醉且会升起欲望的药罢了。

本来,这酒该是龙舯英喝的,可是天不从人愿,那酒阴差阳错的进了林阑口中。等晚宴要散了,林阑一起身险些直接爬到地上

,幸好龙舯英离得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林阑虽然人高马大的,龙舯英却也习过武功,因而倒不觉吃力。看着那样的状况

,龙舯英对众人道:“难得看到林阑喝醉啊,我送他回去,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以为这不过是龙舯英收买人心的计量,当然不可否认,龙舯英的确是有这种想法。只是当两人还没走到林阑的屋子,林阑

脚下一个趔趄便向着地上栽去。龙舯英去拉他,反而同样被拖到地上。

刚想起身,龙舯英的腰被一双有力的手箍住。视线下移,看到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还未等他多想,身体被压在下面,接着嘴

便被两篇厚实灼热的嘴唇堵上。蓦然睁大眼看着神智有些不清的林阑,龙舯英只觉胸中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挣扎许久,他一脚将林阑踹开。

也是那一脚,林阑的神智有些清醒。看着龙舯英不雅的姿势以及他唇上还残留的触感,他呆愣在原地。

龙舯英从地上起身怒道:“你是发什么酒疯呢。”

林阑张张嘴,最后来一句,“我会负责的。”便转身跑没了影。

龙舯英眼前一黑,险些气的喷出口血来。他又不是女人,被人亲一口难不成还需要负责什么。但等情绪平稳些了,他便察觉有

些不对。林阑可不是那么没酒品的人,而且刚才扶着他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林阑的下身,当时便觉得有些异样,现在想想的

确奇怪。虽然他对林阑谈不上太过了解,但是他也不是那种色欲攻心的人啊。

后来龙舯英暗地查了一番,便查到了那个侍妾身上,他一怒之下便将那个女人逐出了祥宁府。当然这些事情林阑陈牧驰等人都

是不知的。

自从那个意外之后,林阑果然变得有些奇怪,他看着龙舯英的眼神带着强烈的独占欲,让陈牧驰等人暗自心惊不已。虽然如此

,林阑却再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如此,龙舯英虽然不自在,却也并未多言。

也因为林阑的表现实在太过明显,陈牧驰也有那么一句调侃。

两人进了府便各自分开。林阑想了想还是向着龙舯英的屋子走去,只是还未进门,在外面便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

他脚步一顿,扭头朝着来路返回。他看的出龙舯英并不喜欢他,他也看得出龙念月对龙舯英异样的眼神,只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站在角落,与他渐行渐远。

时间一点点过去,对于婆娑阿修罗门的调查却没有丝毫进展。唐以青恼怒之余,却也没办法再等下去。复仇的火焰时时在灼烧

着心灵,他主动见了白遗念一次,开诚布公的说了自己的目的,白遗念听了笑着道不会插手,虽不能说全信,但他至少信了七

八成,唐以青相信爷爷的眼光,并且他派出去的人虽未调查出白遗念的身份,却从他以往行事看得出他对于朝廷的事并不感兴

趣。

有了这一层原因,唐以青暂且对白遗念是放心的。接着他与司暮雪裴肃三人碰面专门商议即行之事。

对于唐以青的急切,司暮雪与裴肃似乎有些不解。三人处于秘密把守的房间内,司暮雪首先反对,“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间,

两年的时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暮雪所言极是,这几个月一直不太平,何必挑这个时候。再者,碣曦如今与金罗交战屡获大胜,应当不久便会收服金罗,若

明毓此时发生内战,定会被碣曦有机可趁。”

冷笑着看了裴肃一眼,唐以青道:“那等雅部南休收拾了金罗,再来明毓,到时候便有机会有时间了?”

两人被他的话语堵得一滞,司暮雪用眼角余光扫了唐以青一眼,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莫非他怀疑了?不对,唐以青并且表现出

任何异样,那么的确是因为时间越久他月没耐心了?

裴肃盯着唐以青许久,对司暮雪道:“暮雪以为如何?”

“我觉得还是稍作推迟比较好,以青,你不能凭着一时意气用事蛮干,我们现在需要合适的时机。你也知道,我要动用婆娑阿

修罗的人并不容易,这次我在父亲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要清理荒芜之渊的一部分人,给他们一次大的打击,若此时行动,如今的

部署还不足以完全剿杀他们的人手,再者,皇宫现在守卫森严,你虽已联络到不少唐家旧部,但终究还是无法与龙宣天相提并

论的。”顿了下,看了一眼唐以青的神色,司暮雪道,“先前二皇子的死与三皇子的重伤已让龙宣天有了极大的戒心,此刻我

们去说不得便是自投罗网。”

“那你觉得我们该等到何时?”唐以青扭头看着司暮雪,眼神冷冽的如同夹杂着一层寒冰。

第五十七章:离析

司暮雪一愣,心脏有丝寒意慢慢爬上,让他手脚冰凉。那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有些愕然的看着唐以青,原来在他面前,唐以青

也有这么冷彻骨髓的眼神。手掌有些颤抖,他忍下心里的沉痛,勉强扯起嘴唇,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先不论其他,只我们目

前处境便不是十分顺利。皇宫中的势力被龙宣天清洗了一番,已经很难像以前那般运用自如。你手下有多少人我大概也有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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