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水户泉
水户泉  发于:2012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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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不想跟冬树分开。

川崎又继续追问:

"如果武久说不想跟你在一起呢?"

"冬树才不会这么说呢!"

"我是说〞如果〞。"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还是要跟他在一起,我才不要跟他分开。""……"

川崎听完,沉默地拍掉身上的尘土,然后一言不发地骑上脚踏车准备离开。

"嗄?等一下!你不帮我施法术吗?"

我慌忙拉住他却被他一脸凶相地甩开。

"你这不算愿望。"

?为什么?我没有叫你白做,你要什么我都会想想法子办到!""还是不行。"

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川崎,开始踩起脚踏车离开。

不管我怎么挽留他,他都顽固地不肯点头。

"算……算了,我再也不求你了!"

我强忍住眼泪大叫。可能是听到我叫声的冬树从另一边的街角跑了过来。

"啊,找到了!赶快跟我到医院……雅裕?"

我一看蕉?餮劾峋挽?顺隼础R蛭?卤欢?骺闯鑫业母星椋??宰詈貌灰?蓿??劾峋褪窃趺匆餐2幌吕础?/p>

"呜……呜呜……"

幸好冬树似乎以为我掉泪的理由是不愿意到医院,他温柔地安慰着我:

"好啦,要是你真的不愿意我不会在勉强你到医院去了,别哭了好不好?""……嗯……"

不对!

比起到医院或打针,还有更悲伤的事等着我。

……不能跟冬树永远在一起对我来说是全世界最悲惨的事。

一直到我哭停为止,冬树都抚摸着我的头。

我好想他永远抚摸着我的头哦!

 

"我上学去了。你要是哪里不舒服的话要立刻手机给我。"隔天,十分担心我的冬树一直迟疑着该不该去上课。

他走两步就回头看看我,还说向跷课呢!

这种行为重复了五、六次之后,冬树才被我连踢带打的赶出门。如果他每天都这样的话,我不是都要担心他上课会不会

迟到?而且,基本上有错不在我。

把冬树送出门后我坐在窗缘上发呆,在没有必要为了冬树去捉麻雀或老鼠之后,时间突然多出许多。

在我变成人之后,冬树会为我准备人类吃的东西,就现在摆在桌上的食物一样,其实还不难吃。

(他一定不喜欢我把麻雀或老鼠放在地上吧……)

香烟也是,因为我不喜欢所以他不会在我面前抽,不过我知道他都偷偷在别的地方吸。

看他在阳台上偷偷抽烟的模样,就好象在家里找不到栖身之所得上班族一样可怜,所以我就允许他一天只能吸五根。

我回忆着自己变成人之后冬树的变化。

首先是变得常吃饭了,然后也不太打架。

更令我满意的是以前那冰冷的表情也不多见。

(太好了、太好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忆起川崎说过的话。

“如果武久说不想跟你在一起的话呢?”

我摇摇头。

绝对不可能,因为冬树最喜欢我。

他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所以,我当然可以留在这里。

但是,问题是我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

我分分秒秒都想跟在冬树在一起,不再是象猫时期一样想为他做什么事,而是单纯的想陪在他身边。

所以,我只能拚命思考不靠川崎,而靠自己的力量跟冬树在一起的方法。

不过,今天的天气实在太好,我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我小睡片刻伸了个大懒腰后醒来,正好看见一个人影从对街走来。

我记得他那看起来非常美味的黄色头发。是我还在当猫时曾经来过这里的冬树的朋友。

好象叫什么片桐的吧?

我挥挥手,片桐站在原地凝视片刻后忽然伸出手来。

"雅……雅裕!?"

"什么事?"

我啪的一声爬起来。

他干嘛那么吃惊?

咦?但我又不是猫的样子他怎么一看就知道我是雅裕? 片桐像缺氧的金鱼似地口一张一合的说: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我昨天去看你的时候,你连一丝都还没恢复啊!""嗄……?"

"你出院怎么没有立刻通知我!你怎么会在冬树家里!?原来冬树一直没去探病就是知道你会出院吗?"……一脸混乱状

态的片桐木然地凝视着我。

我说不出话来。

我想起第一次这里见到片桐的时候。

“幸好雅裕不在。”

片桐的确这么说过。那时的冬树只是一言不发地抽着烟。

眼里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片桐。"

"什、什么?"

"冬树的身边……原先就有一个叫雅……裕的人吗?

"你、你在说什么啊?你没事吧?雅裕……"

片桐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两下,我却已经听不刀片桐在说什么了。

冬树对我总是那么温柔。不管是猫时期或是现在身为人的状态,他都一样那么温柔。

但是,只有一个地方跟猫时期不一样,那就是冬树每晚都常触碰我,脑里心里总是想着我的事。

还有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冬树常常眼里看着我,嘴上说着我的事,但却好象不知道在说谁的事一样。

要是我提出抗议,他也总会以"因为你出事头部受到撞击来搪塞我。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装糊涂而已,因为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我相信冬树也一样。

他早就发现了……。

我差点笑出来,没想到自己这么愚蠢。

我不是〞雅裕〞。

"这件事能不能请你暂时保密?"

听我这么说,片桐惊讶地抬起头来。

"只要一个星期就好,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也请你暂时……别跟冬树见面。""为、为什么?"

"一个星期过后你就知道了。拜托你。"

我低头向他请求。片桐虽然一直追问我原因,但我就是不说,到最后他才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好吧!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早一点让大家知道,因为不只冬树,其他人都很担心你。""嗯,我知道。谢谢。"

似乎有不少人都在关心着〞雅裕〞。但是我只有冬树啊!

等片桐离开后,我一个人埋在棉被里放声大哭。

一个星期。

那时我仅剩的时间。

 

 

第三章

 

这一天晚上,冬树比平常晚了一点回来,手上还带着猫罐头。

然后邀我要不要到外面去赏月。

冬树吧罐头打开带到外面去,我不禁惊讶地问他。

"你干嘛带猫罐头啊?"?

"我跟你提过有养猫的事吧?前一阵子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有时候会像这样拿着猫罐头出来找它……。你

有没有看过它回来?""……没有。"?

着我就真的不知道。

"那只猫还是在你发生事情的地方捡到的。"

"嗄……我发生事情的地方?"

冬树吃惊地转过身来。

"难道你连这个地方也都不记得了?"

"……嗯。"

"都是因为……我那么对你。"?

冬树有点难以启齿。这次我有疑问了。

"那么对我?"

"就是这样。"

他把我的头拉过来轻吻了我一下。那是我已经再熟悉不过的柔软感触。

"被一直以为是朋友的人强吻,也难怪你会吓到。那时候的你为了要从我眼前逃开,就冲了出去……"冬树遥望着远方伸

出手。

"就在那里被车撞到。……就在我的眼前。"

我茫然地凝视着冬树在月光照射下的脸,他继续自言自语般地说:

"你明明没有什么外伤,却足足两个月无法恢复意识,医生是说因为脑部受到严重的撞伤?

我一直想着冬树在叫〞雅裕〞时的声音,而不由自主的跟叫我的时候相比。?

"所以那天你突然来找我时真的是……"

不想再听下去的我故意转移话题。

"冬树。"

"嗯?"

"那只猫叫什么名字?"

冬树明显地吓了一跳,然后一连僵硬地说:

"小白啊。"

"你骗我,它一定叫雅裕对不对?"

被我一吐槽,冬树脸都红到耳根子地大声反驳。

"才、才不是!我怎么可能取那个名字!"

他愤怒的声音回响在四周。说完后就大踏步的走出去。

"冬树。"

"干嘛!?"

他还在不好意思。意外地他这一点还满像小孩子的。

"我想你再怎么找到找不到那只猫了,因为猫不想让饲主看着它死。""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那只猫不但脸皮够厚有

很凶暴,不管在什么环境之下都能活得好好的。"我听着冬树的"脸皮厚又够特凶暴"的论调发出两声干笑。

其实猫才不会让喜欢的人看到自己的死相,

边追逐拿着罐头的冬树身影,我一边找着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猫咪。

天空高挂着缺了一半的上弦月,白色的月光映照在道路和墙壁上让人有身在沙漠的错觉。我喜欢看起来像在微笑的上弦

月,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满月看起来就有一股哀伤的感觉。

"冬树。"

"怎么了?你累了吗?"

"不是。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很喜欢那只猫?"冬树意味深长地撇了一下嘴角笑道:

"我也不知道。它常把业姆考涓愕寐移甙嗽悖?挂惶斓酵淼酵饷娲蚣芑乩矗?焕硭?只嵘???芫醯酶?橙撕孟蟆?

我从后面勒住冬树的脖子。

"我快喘不过起来了啦……你干么生气啊?"

"我没有生气啊。反正我们已经是交配过的关系了。""……我拜托你以后千万别再用那种形容词。""干么?害臊啊?"

"不是……"

我就这样趴在冬树的背上走在月光之下,我最喜欢的冬树的头发就轻拂在我的脸上。冬树虽然嘴上一直念着"好重",但

是还是一路把我背回家去。

 

现在是〞那一天〞的前三天晚上。

今天反而是我主动邀冬树出去散步,天空明亮到连星星都尽收眼底。

"……我看是找不到了。"

冬树自言自语。

"这么快就放弃了?"

"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除了放弃还能怎么办?""……"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但是明知道还找冬树出来。

--因为我想看冬树找我的样子。

本来还一直迷惘的我今晚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要把实情告诉冬树。 我要告诉他我不是他所喜欢的〞雅裕〞,而是猫的〞雅裕〞。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但我

还是非说不可。

要不然我怕冬树会一直找我。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冬树叫住。

"冬树。"

"怎么了?"

我面对着冬树。

冬树看着我的背后突然"啊"了一声,我惊讶地转过头去。

有一个人从黑暗的另一边走过来。

是一头金发的片桐。

"咦、片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

片统一看到我就大叫。

"冬树、快离开那个家伙!"

"嗄?"

"他不是雅裕!"

"……!"

无法开口更无法逃离的我只能带站在原地,感觉到胸口、特别是左上方的部分隐隐作痛。

冬树惊讶地反驳片桐。

"你在说什么啊?他怎么会不是雅……"

"我到医院去看过了!雅裕他人还在住院,他的意识还没有恢复啊!"看片桐说得那么辛苦实在有点可怜,因为冬树根本

就不相信他。

"你冷静一点,片桐。我承认没有告诉雅裕在我这里是我不对,但是我没说出来是因为他的状况还不稳定……""他家人

呢!?你有没有打电话到雅裕的家里去?他家人怎么说?"冬树有点迟疑地说。

"我没有……打给他的父母。"

"为什么!"

面对片桐一幅龇牙咧嘴,像要把我生吞下肚的模样,冬树保护似地站在我身前。

"刚开始我也想联络,但就是无法拨下号码……"冬树犹豫了几秒钟,看了我眼后继续说:

"因为……这一个月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嗄?"

"即使只有一个月也好,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和雅裕在一起。"(……!)

云层慢慢散去,露出了皎洁的月光。

听到冬树的话,我那原本只是刺痛的胸口却越发地呼吸困难起来。

明明是从冬树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像我自己的心声一样。

--只要,一个月就好--。

我蒙住耳朵蹲在地上。冬树见状紧张地问:

"雅裕,你怎么了!?"

"闭嘴!"

冬树抓住了片桐的衣襟。

"我怎么会认错雅裕?即使我会忘所有的人,也绝不会认错他!你再胡说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那你告诉我躺在

医院里的人是谁!?难道躺在医院的雅裕是假的吗!?"……我抬起头来,死命地想记住冬树映照在月光下的脸。

还有他抓住片桐衣襟的那双大手。

我想起下雨那一天他抱住我的那种感觉。

趁他还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要记住他的声音、味道、体温……,一样都不能忘记。

"……冬树,我先回去了。""嗄?等一下!你要去哪里啊?雅裕!"

想拉住我的冬树被片桐阻止了。离我越来越远的声音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对不起啊!片桐,你没有错。

还有冬树。

我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奔去,脸上是无声的泪水。

在最后我只有一件事想告诉冬树。

那就是世界上绝没有〞绝对〞这两个字。

"川崎、川崎,你在哪里!?"

我一口气跑到神社大喊川崎的名字。虽然不见得到这里就能见到川崎,但我想不出其他能找到他的方法。

我叫了几分钟后终于体力不支地颓倒在地。这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怎么又是你?你为什么在哭?"

不知何时来到的川崎伸出长腿坐在另一边的角落。

"为什么找我?离那一天还有三天啊!"

"……算了。……求你让我消失吧……"

我抓住川崎放声大哭。我这时才知道什么叫做〞悲伤〞的事情。

早知道就不要变成人。

如果我没有变成人的话一定可以永远陪在冬树身边,如果我没有变成人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讨厌冬树所深爱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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