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 上——碎夜无痕
碎夜无痕  发于:2012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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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把他当成了饿狼猛虎是怎么着?别说这里光天化日的,就算黑灯瞎火他哪里敢对谢家树在乎的人出手?而且就算

他再可爱,他何翌也只是把他当朋友而已啊,还能对他做出什么来不成。

和何翌拉开了距离才感到安全似的,谢直树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来自于身后的疼痛。刚才走的太急,稍稍愈合的伤口

似乎又被撕开了,虽然被处理过了不至于流血,但是却疼得厉害。

教室里前排已经坐满了人,谢直树以往都是坐在前面的,前排那里虽然还有一个空位,但恰恰在谢家树的旁边,大概是

给何翌留下的,他只好找了个后排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不坐下还好,屁股刚沾在椅子上整个人就弹了起来,动作间又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丑态百出。刚才坐公车的时

候也是,车上的人还以为椅子上有钉子,盯着他猛瞧。

好不容易挨着椅子坐上了半个屁股,谢直树的头上已经冒了汗,体温愈发地高了,整个脸都呈现一种不自然的绯红。

“喂,你没事吧。”旁边有人看到他这样随口问了一句。

谢直树像是被人家窥探到了不堪的隐私,着急着否认,颤抖着提高音调,几乎是尖叫出来:“没事!”

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甚至是坐在最前排的谢家树,也在这个时候回过头。谢直树猛地低下头,没有看到谢家树的眼神。

“喂!”谢家树突然叫了一声。

“喂喂!”

“喂!谢直树!”

被点到名字,谢直树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向叫了他半天显然已经怒气冲冲的谢家树,不由得脖子缩了缩。

“你过来这里,”谢家树比了比身边的椅子,“没看到我有留位置给你吗?”

后背麻酥酥地起了一身疙瘩,谢直树扯了扯嘴角:“不、不用了……”就算看到了,怎么会知道那是留给他的。而且他

们以前有走得这么近还会帮忙占座位吗?

女学生们一大半的都回头看着谢家树,好像在控诉他不知好歹一般,一双双精心装饰的眼睛齐刷刷地瞪着他,好像忤逆

了谢家树就是忤逆上帝,该受天谴。

被瞪得毛骨悚然,谢直树偷偷看着谢家树愈发不好的脸色,只好把刚拿出来的书又塞进包里,一瘸一拐地朝谢家树走了

过去。

虽然他的姿势相当诡异,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跛了一只脚,也没有太在意,倒是谢家树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刚走到谢家树旁边,何翌就进来了,看到谢直树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你跑这么快做什么,都是上一堂课的,我载

你过来你也好歹等我一下啊。”

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谢家树恶狠狠的眼神,何翌猛地跳开,一个马克杯结结实实地扔到了墙上,摔得粉碎。

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啊……何翌暗叹幸运,灰溜溜地跑到后面去,再也不敢招惹这个有事没事就破坏东西的魔王。

旁边有脸色不善的谢家树坐着,谢直树这一堂课听的是浑浑噩噩,倒不如就干脆逃了这节课来的舒服。身边的人明显被

怒气包围着,谢直树知道他生气了,谁让他逆了他的意和何翌接触?

本来身上就不好受,再加上身边有这么个人,他愈发地坐立难安起来。

屁股突然被人捏了一把,谢直树打了个哆嗦差一点就叫了出来,转头看向谢家树,那家伙竟然道貌岸然地坐得笔直,看

起来和认真听课的好学生无意,那只手却在下面做着有辱校园风气的事。

前后的桌子靠的极近,谢家树做的一切都被桌子挡住了,后面的人根本看不到,旁边的人都在听课,也没注意到谢直树

在遭受什么。

谢直树不敢叫也不敢动,由着他在他屁股上摸过来摸过去,手指甚至放在他臀丘附近,沿着尾椎慢慢的下滑。

他全身都在颤抖着,脸色愈发地不好,终于忍不住“啊”了一声,竟是谢家树将手指隔着裤子推进他后庭里。虽然仅仅

进去了一点,那饱受摧残的地方也疼得厉害。

谢直树手指抠着桌子呼哧呼哧地喘气。

教授扶了扶眼镜:“这位同学,你对我讲的有什么意见?”

因为这堂课很多个班级一起上,教授对谢直树这个“风云人物”虽然有点印象但也说不上名字。

谢直树涨红了脸,那只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手终于拿开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没、没有……”

“那你来答一下这个题吧。”

在大学里基本都是教授在上面说学生在下面听,上课被点名起来回答问题这种情况少之又少。谢直树站在那里愣了半天

,扶了扶眼镜半天没从前面的屏幕上看到教授讲到了哪里。刚才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中,哪里顾得上听课?

看谢直树半天没说出话来,以教学严谨闻名的教授怒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这种情况下被问到名字,基本上结业学分会受到影响,谢直树刷白了脸,苍白的嘴唇抖着:“我、我叫……”

“他生病了,应该在发烧,”身边的谢家树竟然站了起来,得体地微笑,“我可以送他去医院吗?您看他现在脸色很糟

糕。”

认出了对自己说话的人是谁,教授笑着点了点头:“原来真的是生病了吗?那么你们就去吧。”

如蒙大赦,谢直树感激地看着谢家树,就好像那人是救他的天神,而不是导致他刚才那窘境的罪魁祸首。

第10章

刚出了教室,谢直树就发现谢家树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好歹这里是教学楼,谢家树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谢直树就抱着苟且的心理站在走廊里一动不动。

谢家树走了两步发现谢直树没跟上来,回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过来!”

谢直树猛地打了个哆嗦脊背发凉,想抬脚又不甘愿,站在那里被谢家树瞪得毛骨悚然。挣扎了半天,谢家树低咒了一句

什么两步跨回来扣住他手腕拖着走。

扣在纤细手腕上的手指异常用力,甚至勒出了青紫色,可见那人对他有多不怜惜。

谢直树苦笑了一下。

若是突然示好,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那天他受伤之后谢家树为上药时一样,只能紧张地绷紧后背不知所措,好

像这种恶劣的对待才是天经地义。

谢家树也不管身后的人能不能跟得上,修长的腿走一步谢直树要小跑两步,身后被撕裂的地方摩擦着裤子,痛得他满头

冷汗,却不敢吭一声。直到两个人到了楼下,谢家树甩开了他的手,这场酷刑才到尽头。

径自打开停在楼下的法拉利车门,谢家树坐到驾驶座上冲着傻愣愣站在原处的谢直树喊:“你在那里做什么?快上来!

只要谢家树一对他说话,基本都是吼出来的,每每这个时候谢直树总是忍不住打冷颤,看在谢家树眼里简直是大不敬。

那人眼神黯了黯,谢直树再也不敢耽搁上了车。

谢直树一把把他手里的背包扔到后座上,什么也没说就发动了车子打了转弯。谢直树还没系好安全带,头轰的撞到车门

玻璃上,幸好眼镜还算结实,要不然非得弄花了脸不可。

车子平稳地驶向前方,谢家树系着安全带,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垂着视线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但向来逆来顺受,只要有人带他走,去哪里他也做不了决定。

身边高大的大男孩一直一脸阴沉地开着车,平时在别人面前的阳光早就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在哥哥面前,他几乎不

曾给他好脸色看。

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谢直树,谢家树哼了一声:“昨天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记了?”

被那声冷哼就吓了一跳,谢直树抬起头畏惧地看着比他高大比他强壮的弟弟,嘴唇哆哆嗦嗦地嗫嚅半天才说完整一句话

:“我我……我没有……是他……非要和我一起……”

谢家树又哼了一声,蔑视的神色更明显了。

谢直树老实地低下头去,手指扣着裤子道歉:“对、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

“你最好不会,”谢家树挑了挑眉,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臀部,“不听话你这里就不会仅仅这种程度了,非让你屁股开花

不可。”

谢直树抖了一下,朝车门那里蹭了蹭,默不作声。

他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谢家树不用威胁他就已经对他很敬畏了。

车子开到了医院,谢家树下了车看哥哥还愣愣地坐在车里,稍显不耐烦地踢了踢车子:“还不快出来,你想屁股烂掉吗

?”

“啊……”谢直树连忙摘下安全带下车,有点惊讶对方竟然是带他来医院的。

虽然在学校谢家树以生病为由带着他出来只是做做样子,结果真的带他来了他却不习惯那人的体贴了。

谢直树开始紧张,紧张不仅仅是因为不习惯谢家树的关心,更让他紧张的是他受伤的部位太难以启齿。

谢家树倒是没事人一样,怎么说去检查的也不是他,在走廊的椅子上一坐双腿交叉翘起二郎腿,指着诊疗室:“到你了

,快进去别浪费我时间。”

谢直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手握着门把抖啊抖的,半天才打开了门,低着头也不看前面硬把自己塞了进去。

医生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某大学的实习生,看起来比他还紧张,口齿不清地问:“哪哪哪……哪……里不舒服?”

谢直树就梗着脖子头也抬不起来:“我我……我……我……”

这边“我”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全,那边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自己也难受得直冒冷汗。

谢家树等了半天不耐烦地进来看的时候,就看到那两个人一个手里拿着检查仪器边装探头手指边打颤,一个趴在床上脱

了裤子全身都在颤抖。

谢家树哀叫一声,那两人的脸唰的一下都红了……

从医院里出来,谢家树松了口气的同时看着身边这个差一点伤口感染的家伙,不由地心里烦躁。

明明是一副能打理好自己的样子,结果擦个药连过期没过期都不看,明明那里都肿成那样了,又发着高烧,竟然还敢去

上课。

心里烦躁对着谢直树又开始大小声:“你是猪啊,上药就上药,你到底是想好还是想伤势加重啊!你这个脑子要了做什

么,猪的脑子都比你好用!”

谢直树被骂得红着脸,眼圈也红了。

虽然没少被骂过,但谢家树骂他和别人就是不一样。

别人的话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是谢家树是他在乎的人,又被他奉若神明一样敬畏着,那人说什么都能刺痛在他心尖上

看谢直树什么也不说就自己在那里默默地难过,谢家树也有点同情起这个明明是被他伤了身体又伤了心的男人。

不由自主地放软了声音,谢家树摸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比自己还要矮一些的哥哥的头。

被碰触到,谢直树抖了一下,抽了抽鼻子,把即将决堤的眼泪收了回去。他才没那么懦弱,动不动就哭……

其实……其实他也挺懦弱的……

第11章

谢直树开始做谢家树的跟班,每天跟前跑后伺候周到。端茶、送水、买午餐、抄笔记,谢直树除了上课,剩下的时间都

给了谢家树。

其实即使谢家树不命令他,他也想为谢家树做点什么,只不过以前他的自卑不容他站到谢家树身后。现在虽然是被任命

为谢家树的“保姆”,但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即使每天都跟在活跃度极高的谢家树身边操劳。

早晨谢家树说肩膀疼,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谢直树就草草地吃完饭,站在谢家树身后给他捏肩膀。

何翌嘴角抽搐着忍着笑,好半天才能正常说话:“怎么跟古装片里老爷和奴才似的。”

一句话说得谢直树面红耳赤,谢家树则瞪了何翌一眼。

夏翾城和段子言只是看了看对方没说话。

“好了别捏了,已经没事了。”谢家树抖了抖肩膀甩开了谢直树的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没事就在这里坐会儿,等

一下看我打篮球,或者你也一起打?”

谢直树受宠若惊,但他跛了一只脚,平时里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搓着双手微红着脸:“我、我就算了……我去看你们

打……”

谢家树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膀也没再邀请,自顾自吃谢直树排了一个小时队买到的饭菜。

谢直树看着他的态度,鼻子有点酸,垂下了头。

他还以为谢家树是在认真邀请他,如果谢家树再坚持一下,他其实他也不是不能打球,就算有些勉强也一定会点头的,

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吃完饭谢直树就跟在谢家树、何翌、夏翾城、段子言他们身后去篮球场,怎么看怎么是个不起眼的跑腿跟班。

但也不能说是毫不起眼,起码在王子四人组里突然多出个丑小鸭,突兀的感觉会增加他的存在感,但往往这种存在感只

是招来了别人暗地里的讥笑。

笨手笨脚的木讷男人和一群阳光帅气的男孩子在一起,鲜明的对比让谢直树更加自卑。

他只好抱着那四个人的外套,羡慕地看着他们在太阳下挥洒汗水。

其实谢直树并不是那么木讷,成天的默默无闻只知道埋头苦学,起码他很向往那些能奔跑腾跃的青春少年。他的脚很早

就跛了,平时走路走长了都会疼,更不用说做什么运动。

缺乏运动让他原本就营养不良的身体更没什么肌肉,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当然事实上他的确不是。

旁边一排女生叽叽喳喳地一边讨论一边看男生们打篮球,基本都是专门为那四个帅男孩来的。

“谢家树真的好帅啊,你看他的胳膊和腿,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线条太完美了!”

“多金、身材好、脸长的帅、头脑又那么好……所以说他做他女朋友最好命了啊。”

“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听说我们学校的校花前几天都被拒绝了耶,谢家树的眼光好高啊。”

“女朋友什么的我们就不要想啦,谢家树肯定要找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我们就站在一边羡慕吧。”

“但是就算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也是一种幸福啦!”

“就是说啊,这样的男人,也只能看着流口水啦……”

关于谢家树的讨论,在谢直树的心里和那些女孩子想的一样。

谢家树的确没有女朋友,只是因为还没有看上眼的。像他这样的男孩子,最好的女孩才配得上。

他不曾想过让谢家树知道他对他的爱意,也不曾希冀过谢家树能够爱上他,只要这样在远处,看着他,默默地不求回报

地为他做点事,他就心满意足。

只不过想归想,谢家树打完球气喘吁吁地把滚烫的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的时候,谢直树噌地红了脸,心里胡思乱想一些有

的没的。

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会对喜欢的人产生欲望、会因为喜欢的人的碰触而想入非非。

但在他看来,这是不正常的、不应该的——谢家树是男人,他也是。何况,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累急了没轻没重,谢家树更不曾为这个哥哥想过什么,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这个单薄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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