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药,东宣祈转身往外走,少恒和湘宁应该还没睡下。
果真如东宣祈所料,两个人正坐在亭内喝酒。序少恒一看到东宣祈的到来,便开始责怪:“祈,你上哪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净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吗?”
东宣祈一愣,听序少恒的话,自己刚才在后院他们竟然不知道。
“问你话呢,净呢?”序少恒见他不回答,又问。
东宣祈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摇头呀,你是不知道呢,还是没看到?”序少恒跟平日一样去拍东宣祈的背,却听到他吃痛的叫喊。
许湘宁惊讶的开口询问:“你受伤了?”
东宣祈点头,坐下,端过许湘宁递过来的酒,把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又是等他有知觉的时候,自己便在项王府了,而刚才他还看到序少恒心心念念的人,但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这个净公子,到底是何方高人?
第31章:什么是无辜
钺因为颠簸而醒过来,抬头看到千面放大的嬉皮笑脸。
“爷,你总算醒了呀?”
“千面,你来做什么?”
听到钺的问话,千面笑笑,“爷,你怎么不问你这是在哪?”
钺四下环顾了下,接口:“马车!”
人家一般人醒来第一个不都会问这是哪吗?爷,果真不是一般人。
“我们现在赶回南雀。”千面回答。
钺下意识的接口:“稀出事了?”
听着千面的汇报,因为醒酒茶的原因,让钺的脑子开始慢慢的恢复旋转。
自己的噬血本性何时发现的?也许在被带离王爷的那批杀手手中,也许是血染启血盟的时候,不明白,哥舒钺并不是残忍的人,绝对不是。
为何他会喜欢杀戮,因为现实太过残酷,没有能力,没有人力,他调度不了那一群以噬血为乐的杀手们。
如若他学不会残忍,那么今天躺在那的人就是自己,而不是零。
是他们逼着他残忍,是他们非让他残忍,安心的当个男宠吗?坐在马车里的人,冷冷的泛起笑意,就算他愿意,有人还要置他于死地,更何况他很厌恶。
一听到“男宠”这两个词,他就厌恶、
另一方面,他这个西虎的九王子,过得真是悲凉的很,无权无势,居然成了另一国王爷的暖床之客。
而净内心深处更多的不堪,他还没有看到。那个南雀国,那个北武,那个附于他“宫阙”姓氏的西虎,全是王族全是权势,他还要向他们一一算账,他怎么能当个弱者。
绝对不能——
看着静默不语的主子,罗刹和千面相视无语。
一路上安静的有些可怕,前面已经接近于宛龙山处。宛龙山介于四国之中,聚为顿首。南雀国行使被袭击处。
不远处已可清晰的听到打斗声,,千面把眼望向一旁的罗刹,示意他应该向主子提醒了。
但某人依旧一副冰块的样子,张了张嘴千面到最后还是闭了嘴。
打斗叫喊被空旷的山谷扩张了十几倍,直充耳门,那紧闭的眼缓缓睁开,沉寂的黑色看不透隐藏的情感。
那纤细的身子慢慢的站起来,千面和罗刹对望一眼,随后跟上。
前面的人缓步而行,仿佛闲庭信步,让人疑惑万分。
罗刹低语:“主子,是否让暗夜现身?”
钺长灵的睫毛跳动了下,下达命令:“只留下星宿稀!”
他一说完面对的就是两张错愕的脸。千面有些不确信的问:“主子的意思是,不只杀手连南雀国护卫都一并解决?”
以为只是猜测,没想到会看到点头。罗刹略一迟疑领了命便消失不见。
“为何?”如果只是救星宿稀,为什么连南雀的随行护卫都要杀光?面对冰块绝对的效忠只有感叹。
“身份没必要漏露,只有死人最能保密!”
对于钺的回答,千面却有些难接受。“他们是无辜的!”
钺看着一字一字像是挤出来的千面,平静的问了声:“千面你的手上沾染的鲜血,有多少是无辜的?”
“他们都是武林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千面一愣,回答。
“那么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朋友呢,也认为他们是无辜的,你还会杀他们吗?”
因为钺的问话,让千面无言以对了下,但又觉得不太对,刚张了嘴,又听到那依旧平静的声音说。
“什么是无辜,如果不杀人不放火,就是无辜的话,那那些人的手上从没做过染血的事吗?如果你说他们是无辜,那么零不也是无辜,他就该死吗?”深吸了口气,钺望着远方开始变色的天边,继续道“千面你告诉我什么是无辜?”
千面张了张嘴,突然摇头。
“没有哪条规定说什么样的才是无辜,人都是自私的,我们没有权力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但却因为不同的理由必须决定,我若死,天绝阁所有人都要死,但那天不会到来。我说过信任与绝不背叛,要保护你们我必须活着,而且要活得比谁都好,那些曾经践踏过我的人,我也要让他们尝尝被人踩在身下的滋味。”
那人说句话的时候,充满了张扬与狂妄。
千面愣愣的看着他,一时竟无言相驳,也许主子说得对,这世上哪有绝对的无辜,主子的身份如果暴露,事情到底会以什么形态发展,谁都不知道,也没人知道。
但是现在,一切仿佛都掌控在那个如仙者般的人手上,只要他微微一转,原本便会扭转乾坤。
“走吧!”正想着事情的千面,感觉肩头被人轻握了下,抬头,看到那站在前头的人,转身拍了拍自己的肩,向前走去。
千面轻叹了口气,缓步的跟上。
宽阔的地方,已没有了刚才的叫喊,剩下的只有一堆的尸体和一个还瑟瑟发抖的南雀国三王子。
“净,为什么?”星宿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黑衣人的出现,他以为是来救他的,可是他们却又对着南雀国的土兵们下手。
他以为是来杀他的,可是他们在杀了所有人之后,却单单留下了他。
恐惧,害怕围绕着自己,当净飘然而逸的身影,出现在远处,慢慢向着自己而来。那一份的喜悦刚刚跃起,却看到那些黑衣人在净的挥手下,悄然而退。
心里猛烈的震惊,随后立刻明白,那批黑衣人,是净,派来的。
“净,为什么?”得不到回答,稀不免提高了声音。
带着许多的愤怒和更多的不解“为什么连附将军他们都不放过?为什么?”
对于他的指责,质问静默不语的人,静静的望着他,突然伸出手来。
“不要碰我。”却见到少年侧开了头,避了开去。
“放开我……”被一把提起的稀大叫,但抓住他的人,明明风吹易动,却硬是让他没有反抗的力道。
“放开我,我讨厌你……”抓住自己手的力道,因为这一句话却突然的轻开。稀还保持着被握住的姿势,抬头看到净,那一眼的冰寒,让他的心狠狠刺痛了下。
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份了,刚想解释的人,却在下一秒突然被人扔上马背。
“做什么?”稀大叫,很想爬下来。
马背上的人,突然在他耳边低语了句:“敢下来,试试。”
这话像是讪笑,更像是警告。稀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只他,留下来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人早已绝尘而去。
第32章:稀的责怪
随便找了家客栈,被抱在怀里的人,生气的闭口不语。他没有看到抱着他的钺,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掌柜很认脸色的不加多问,只是高喊了声:“小二,带客官上楼!”便自己去忙去了,也没问什么。
钺对着想要离开的小二说了声:“烧点热水,洗澡。”
“是的客官!”小二点头答应,不一会便把水给打了来,关门的时候又看了眼屋内。这两个人,从刚开始到他打水进来,一直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动都不动。
虽然有好奇,不过小二很聪明的选择了忽略。
“洗洗!”钺上前,一把拎起稀,直接把他丢了进去。
被突然丢进水池里的稀大声怪叫,好不容易沿着池壁站起来,“净……你……你……干……什么……”
稀的一句话因为呛到水,说话都痛苦了下,却见到某人冷淡的望着他。
气氛一下子调到最低,少年咬了唇低头,看到自己满身的鲜血,突然疯一样的撕扯自己的衣服,死劲的揉洗着。
血……血……
他的身上不仅有要杀他人的血,也有誓死护卫他人的血,不,不要,他不要看到这个,不要看到……
坐在那的人,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少年突然抬头。抬头那一双水气上涨的眼里,冒出的丝丝恨意,那平静的脸突然起了变幻。
刚才坐下出神的瞬间,脑里闪过的画面就如同现在的情景。只不过浴池里变成了自己,在浴气氤氲中如同浪水的鱼儿,欢快自然。
房间的门口却不知在何时打开了,走进来的男子看不清面貌,却依稀觉得有高傲的气势,进来的男子慢慢的坐下,看着沙蔓之间,愠妙如云的人,那是一副怎样绝美的画面,若隐若现的美体,只留下净浴水脱俗的开蕴。
连钺都被净那时的美所吸引。
“净……”耳边不满的叫唤,让出神的钺猛然的回神。
“不要碰我!”赌气的打掉伸向自己的手,稀还在气他滥杀无辜。
“啊—”突然离地,让稀大叫,下意识的抱住某人的脖子。他听到净有些混乱的呼吸,还有那属于他淡清的香味。
“啊——”被扔到床上的稀痛得叫了声,“你做什么?”
钺望着他,居高临下,却没有说话。
“净,为什么不说话?”稀揉着被挌的手,“说话呀,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说南雀国了是你的家吗?你为什么要杀你的家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这么冷酷呀!”
叹了口气,稀接着说:“净,原来的人在南雀,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你这么温柔这么善良,我,还有太子哥哥都很喜欢你……”
太子哥哥?钺闭上眼,看不到稀指责的脸,眼前却突然清晰的呈现出另一个画面。
床上纤细的净双手被绑在床上,因为羞愤让赤裸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红,嘴角延落的银丝闪现着迷离的诱惑,压在他身上的人正肆意的侵占着那柔弱的地域。
“不……不要……”嘴里只能呜咽的发出无助的叫喊,然而身体的撞晃却依旧未减。
“不够,净再给我,再给我!”
净显然已无力抵抗只是流着泪一遍遍的求饶。
“太子,求你,不……不要……不要了……”
四周充满了凄厉纠缠的叫喊,那白皙的身下已隐隐的有着血红,净的哭泣断裂成了无助。
这一段的记忆,钺还能感受到当时净的痛,净的绝望,和现在净回忆起这段不堪时的痛恨。
掐入手心的痛,让钺回神过来。
稀还在继续说着:“我们南雀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们,”见他不回答,稀的声音不免提高了“你为什么不杀我,就因为我是南雀国的王子吗?”
南雀国的王子吗?南雀王子,南雀太子,南雀国
“哼”钺突然冷笑,慢慢的走向床边。
稀突然觉得冷,低头才看到扯得破烂的衣服,还湿达达的挂在身上,他正打算盖上被子,手却被人突然抓住。
稀有些窘迫道:“我要换衣服,你……你先出去。”
净漆黑的眼眸突然变了紫色,那完美的嘴角缓缓的上扬,“还是让我来侍伺三王子吧!”
明显的听出那语里的怪异,稀刚张口想问,“啊……”马上为了惊喊,因为净的用力,现在的稀几乎成了全~裸,只有那短短的里裤还穿在身上。
“净,你干什么?”稀又羞又恼。
“嗯,”还未说完,唇就被人封住 ,那一只有些微凉的手,肆意的在身上游走。没有经历过的稀混沌的被压在身下。
吻……青涩……
嘴角的银丝还缠绕着,钺的一只手指伸入他微张的嘴。
吻顺着那柔美的背一路而下,看着少年迷醉的脸,钺扬起的笑意充满了残酷和冷漠。那身上唯一的遮挡,早已不知何处。
只是感觉突然被充斥,那硬薄的指夹,轻轻的刮着稚气的内避。
“不……不要……”虽然不知道,但稀语里的拒绝和害怕已表露分明。但身上的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不……不要,净,求求你……求你……”稀已经害怕的哭泣。
“求我什么?”钺恶意的稀早已敏感的耳边吹喊,稀滑润的背泛起点点的红粒。
“是这样吗?”那辉月如盈的人,温温的笑意依旧,眼里却闪现出寒冰之意,抓住少年逃走的脚,钺笑意越发灿烂,白衣半遮于那白皙如玉的背上,青丝散落,长而柔顺的贴于腰间,有一种娇媚的味道。
稀的眼里有惊艳,更多的却是恐惧。
“不……不要,”身上有丝丝裂的痛楚,让稀哭声求饶,可是肆意枉为的手指还在继续增加着。突然的处热,让稀刹白了脸,还没来得及摇头,撕心裂肺的痛便席卷而来,
痛——
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身上的人坠落,如同溺水的漩涡,充满了无知的恐惧和无尽的黑暗。
痛便是他唯一的感受,灵魂仿佛都脱离了肉体,身体每一个感观都被痛所替代,想动却已没有力气;想喊声音早已变得嘶哑,连眼泪都成了绝望。
“不……不要……嗯,净,不……不要……”拼命的摇头,身后的冲击却依旧,体内一次次的仿佛无休止的掠夺,让痛慢慢的麻木。
身下的少年已失去刚才的光彩,暗淡的犹如秋季败落的树叶,但虽没了绿意郁然,游意的黄色,也是另一种的风景。
汗水泪水,还有那秽洛的银丝在那一席的软踏之中,有一种绝望的颓废之美。
这是一场没有爱的结合,有的只是惩罚和报复。
今日的房间,已消失的昨晚的激情,清晨的阳光映得床上的熟睡的人儿。
凌乱的青丝散乱的披散着,白皙的肌肤还存留着昨晚的激情,在阳光的辉照下闪现淡淡的红愠,白润的背如同大理石的光洁,他还可以回味出他的手滑过那背部时的感觉,如同一顺上等的丝绸。少年肉体的空白,留下了自己啄密的吻痕,宣示着他的所有。
长长的睫毛,跳动着阳光。本应该甜静的脸,却紧皱起了眉。
少年嘴里断续不清的发出似乎痛楚的声音,钺站在门口,只是望着并没有动。
清晨的微风,带来了些许的凉意,吹过□感性的肌肤,让睡着的人无意识的四处乱拉,想拉个被子能盖一下。
钺看到他整个儿缩在一起,如同一只猫儿一样,很是可爱。
不自觉的扬起笑意,少年紧闭的眼突然的睁开,也许是下意识的转头,便看到那站立在门口微笑如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