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小狐——伊雪离
伊雪离  发于:2012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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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静悄悄的,小熙由原来的小心翼翼,到现在的大摇大摆,就差没大喊一句:我要离家!

庄里的围墙修的很高,原本是用来防小宵的,现在却成了阻止小熙的罪魁祸手。小熙耷下脑袋,准备按原路返回。眼睛不小心瞄到不远处架着一个梯子在墙上。小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完全没考虑到梯子的可疑性。黑夜、梯子、墙?

嘿咻、嘿咻……小熙努力向上爬。不时抬头看看,墙怎么还是那么高?

“谁在那儿?”底下一声怒吼。

小熙心一惊,一个不小心没抓住,整个人犹如断翅的鸟,从梯子上摔下来。

“哎呦!”可怜的小屁屁,最先亲吻到地面,痛!小熙的泪水使劲在眼眶里打转。

“谁?”脚步声由远及近,火光也越来越亮。

“小少爷?”是家里的护卫大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熙在心中忿忿的想,什么没有人,根本是挖好了陷阱等着了,也就自己这只笨狐狸傻傻的往下跳了。怪不得三更半夜的会有梯子竖在那儿呢。

“小少爷你不睡觉,爬墙干嘛?”

“哼!”小熙很有骨气的把头一扬。

“深更半夜吵什么?”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

“大少爷!”

被着单衣的叶如月从后面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大少爷,是小少爷……”

“小熙?”叶如月这才看到坐在地上的小熙,惊讶道,“你不睡觉在院子里干嘛?”

“……”

“先跟我回去。”

小熙扁扁嘴,以前大哥铁定会关心,然后自己扑到大哥怀中,然后大哥知道自己的屁屁受伤,再然后大哥心疼的背起自己,可现在……看着大哥远去的背影,小熙从地上爬起,一步一扭跟上。屁屁好痛!!!

大家还都聚集在大哥的屋里,看到小熙进来,不免又是一阵诧异。

“小熙刚刚在院子中爬墙摔了下来。”叶如月简单一句话点出重点。

“半夜爬墙?”叶如辰惊呼。

“还带着包裹!”叶如月再补充。

“包裹?”这次换凤语惊讶了。

“小熙,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

“小熙不会是要离家出走吧?”包裹、深夜,怪不得叶如辰这样联想。

“怎么不说话?”叶夫人过来捧起小熙的脸端详,“生病了不舒服吗?脸色这么苍白。”

虚伪虚伪,小熙在心中高呼,明明都知道了还假装关心,哼,一定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证据,想骗自己亲口说出。

我是那么笨的吗?我可是最聪明的小狐狸,想骗我?没门也没窗。我一定会抗争到底的,虽然你们人多,可是我比你们聪明!

看着小熙忽晴忽阴,神色不定,叶如月也开始怀疑小熙是不是生病了。刚想问,却听到小熙大喊一句。

“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

知道?知道什么?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都闪着同一个疑问,知道什么?

“你说我们都知道,那我们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听听大哥现在的语气,再想想以前大哥的温柔,小熙不仅悲从中来。

“你们今早还在说的,现在却来问我,呜……,你们就会欺负狐狸……”

欺负狐狸?这又是什么?那只小脑袋究竟装了些什么?

“你们明明说是死狐狸害死了小熙……呜……也知道我根本不是真的小熙,你们还要捉我为真小熙报仇,哇……”想想自己的不幸,小狐狸哭的更大声了。

气氛瞬间沉默了。

叶如月的脸色瞬间变了,却又立即恢复原先的平静。

“你说你不是小熙,那你究竟是谁?”

如果说刚刚叶如月的声音是漠不关心,那么现在叶如月的声音是冷的让人打颤。

小狐狸早被吓的忘记了哭泣,大哥……好可怕!

“我……我……”

“你也说过我们都知道了,最好不要有半句隐瞒。”

抖着身子,小狐狸语无伦次的说着,从被山羊爷爷收养,到数尾巴,到小鸟生蛋,到鸟宝宝出生,到送蛇妖出森林,再到被雷轰……就差没说他每天挖几只小虫子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到小熙身上的!”小狐狸努力表现自己的诚实,大眼睛眨吧眨吧。

“你说你是被山羊爷爷养大的小狐狸?你父母呢?”

小狐狸点点头,又摇摇头,“没见过爹爹和娘亲。”

“那你多大了?”

“山羊爷爷说是五百零四岁。”

“五百零四岁还没变幻成人?不是说那些精怪有一百年的功力就可以变幻吗?

叶如辰的一句感慨惹来大伙的笑声。

望着小狐狸气鼓鼓的脸,叶如月也是憋的差点内伤,笨狐狸!

笨笨的狐狸,想他是害小熙消失的凶手,叶如月摇摇头,自己都不信。再说有小狐狸的日子不也很快乐吗?人要懂得珍惜和放手,珍惜现在拥有的,放弃已逝的。也或者是小熙怕大家伤心,故意让小狐狸来陪大家的。从小狐狸睁开第一眼就知道的事,也做了选择,又何必在今天……

叶如月抬起头,看到大家或鼓励或期许的眼神,将小狐狸拉到腿上,悄悄在小狐狸耳边说了几句。

小狐狸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叶如月点点头。

小熙从叶如月腿上滑下,先走向叶庄主。

“爹爹!”

“哎!”叶庄主红了眼眶。

然后走向叶夫人。

“娘亲!”

“我的宝贝!”叶夫人将小狐狸紧紧搂入怀中。

叶如辰。

“二哥!”

“乖!”叶如辰摸摸小狐狸的头。

凤语。

“语哥哥!”

“啵!”凤语亲亲小熙的脸蛋。

叶如月。

“大哥!”小熙狠狠扑进叶如月怀中。

“小熙。”叶如月长叹。

眼泪悄悄蹦出,见证着这感人地一幕。

等感情恢复时,凤语突然问,“小狐狸你原来叫什么?”

“小狐!”小狐狸高兴的宣布自己的大名。

“算了,还是叫小熙吧!”叶如月已经不指望这只小狐狸有什么不小白的了。

又被嫌弃了!如果是狐狸,大家一定可以看到小熙两只因沮丧耷拉下来的大耳朵。

“大哥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冒充的?”不久小熙的好奇心又崩发了。

“你看我的第一眼,大夫说你是失忆,但我知道你不是小熙,失忆只不过是失去记忆,不可能连本性也改变。大家都明白,只是都不愿意承认,怕承认了小熙就真的没。不过现在我们有你了!”其实叶如月没说的是,即使小熙失忆,也不会这么笨,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叶如月对弟弟的聪明程度可有信心。

得到大哥的承认当然高兴了,小熙转眼又想到一个问题,“那早上大哥为什么很生气的说要逮住那只狐狸为小熙报仇?除了我还有哪只狐狸?”

“你从哪儿乱听的,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

“早上早上,吃早饭前,大哥很生气吼的,语哥哥也很生气。”

“不会是我们在讨论药铺的事吧?听到声响我出去看时已经没人了。”凤语接道。

“小家伙学会偷听了!”叶如月捏捏小熙的鼻子,想起也有这么回事,只是当时太生气没记心上。

“我没有偷听,我是光明正大的听,是你们没发现。”小熙从大哥怀中挣出,改投语哥哥的怀抱,大哥太会“欺负”人了。

“还成了我们的错了。”

“就是!”

“是是,是我们的错。大哥早上说的狐狸是指一个大坏蛋……”

“大哥!”

“怎么了?”

“狐狸不是坏蛋!小熙是狐狸,可小熙是好蛋!”

“是是是,狐狸是好蛋,小熙也是好蛋!”狐狸是好蛋?叶如月又憋不住了。

“大哥。”小熙懊恼的声音。

“哈哈……”

“语哥哥……”说不过大哥,小熙向凤语求救。

“好了,如月。别笑了,先跟小家伙说说,免得他到时又胡思乱想闹离家。”

语哥哥也欺负自己,小熙郁闷的发现这个事实。

“我们说的那个坏蛋是城东的药铺老板,几天前有人服了他的药致命,才发现他经常卖假药。小熙的药都从他那儿买,恐怕小熙的身子也是这样糟蹋的……”

凤语的声音越来越低,忍不住自责,如果自己能早些发现……或许小熙……

凤语碰碰小熙,小熙走过去,乖巧的窝进叶如月怀中,“大哥……”

叶如月拍拍小熙,自己还有这个小熙呀!

“已经不早了,大家睡吧!”叶庄主道。

这时大伙才感到时间的流逝,都已经近黎明了。

“小熙今晚就别回自己屋了,跟如月一起睡吧。”叶庄主吩咐道。

叶如月感激的看看爹和娘,二弟还有凤语。

天有些亮了,闹了一晚的小熙早已疲了,打着呼噜很快入眠了,叶如月还睁着眼睛。不敢闭眼,一闭眼就不断看到小熙,学走路的小熙,长大的小熙,读书的小熙,一幕一幕,都说长兄如父,小熙算是自己带大的,因此心也更痛些。

怀中的小人仿佛被自己抱紧了,挣扎着翻个身。

此后小熙的生活,可以用泡在蜜罐中来形容。呵呵,每天在睡梦中小熙都幸福的笑出声。

又过了几天,小熙听二哥说那个坏蛋被抓住了。小熙问二哥,大哥有没有打他,因为小熙记得大哥说要揍坏蛋。

二哥只是摸着小熙的头,说,如果大哥打了他就是我们理亏了,对付他这种人,就该送交官府,有王法呢!

叶家又恢复了平时的景况,不时有吼声,“小少爷你要敢再倒乱就把你小鸡给炖了!”

还有,小熙也知道了,那晚的梯子是小安用来够风筝的。小安说他按小少爷的要求扎了个风筝,想试试能不能放飞,结果缠到树上了,小安就招呼小厮们安好梯子够风筝,风筝下来了,梯子忘撤了。于是,晚上小熙的悲剧就产生了。不过小熙听到这话时屁屁已经不痛了,同样他也不记得风筝这么回事了。

第7章

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天了。

喂养小鸡成了小熙最有意义的日常消遣。每次想到可以吃到自己亲手喂大的鸡,心情就会格外高兴,当然喂的也更起劲。

这日清晨,小熙照常抱着装满米的大碗到后院喂小鸡。

“咯咯咯咯,吃米喽!”小熙欢快地撒下米,“小鸡小鸡快快吃,吃的多长得大!”

小鸡们争先恐后得啄着米粒。

小熙心满意足的看着,又想起张大妈炖的鸡汤,喃喃说道:“好想念张大妈做的香菇鸡汤呀!”

可怜的小鸡仔一下子全停口,抬头,十几双眼睛一齐狠狠盯着小熙。

“咦?怎么不吃啦?今天只吃这么点?乖……听话,多吃点,不吃东西你们可长不大……”小熙哄着小鸡们。

远处飘来一阵阵香气,小熙知道是张大妈在做早饭了。张大妈的手艺真棒!小熙一脸陶醉的神情,“张大妈做的辣子小鸡也好好吃……”使劲吞吞不小心流出的口水,好想吃……

叽叽咕咕……

“咦?你们不是吃饱了?怎么又饿啦?别急,别急,慢点吃,小心噎着……”小熙又急忙撒下几把米。

“小少爷、小少爷……”是小安的声音。

“小安,你跑这么急干嘛呢?”小安好奇的问小安。

“小少爷,凤……凤少爷……家里来人啦……”小安气喘吁吁的向小熙报告刚刚听到的新消息。

“语哥哥家里来人了?”

小熙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眨了几下,突然把怀中的大碗往小安手中一塞,“我去看看!”

小熙飞快地向凤语住的院落跑去,只留下小安在背后叫喊:“小少爷,等等我呀……”

“语哥哥,语哥哥……”小熙第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院中的凤语。

“小熙来了。”凤语顺势搂住扑进自己怀中的可人儿,宠爱的为小熙整整被风吹乱的发,“怎么跑得这么急?”

“语哥哥……我听小安说你们家里来人啦……”

“先进屋再说吧。”凤语牵着小熙的手进屋。

叶如月和叶如辰也在,小熙乖乖问好。

“大哥、二哥,早!”

“恩!”叶如月点点头。

“小熙没去喂你的小鸡吗?”叶如辰问。

“已经喂完了。”

凤语把小熙带到身边坐下。

“语哥哥,你家的人……”

“云童,过来见过小熙。”

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从旁边走过来,“云童见过小少爷!”

小熙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年,恩……眼睛没有自己的大也不像自己那么亮,鼻子没有自己的挺翘,嘴唇没有自己的红润,皮肤……当然也没有自己白皙呀。小熙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没有自己漂亮。小小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小熙有些小高兴的倚在凤语身上听哥哥们谈话。

“确定是后天要走了吗?”叶如月问道。

“恩,已经出来两个多月了也该回去了。”

“后天让如辰跟着吧。”

“不用了,云童带了不少人来,再说如辰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最近正好没事。”叶如辰说。

“就让他跟着吧,我也好放心。”叶如月拍拍凤语的肩。

“我知道了。”

“语哥哥……”小熙拽拽凤语的衣袖,引起他的注意。

“语哥哥要去哪里?语哥哥不住小熙家了吗?”

“你语哥哥要回他自己家。”叶如辰替凤语回答。

“回自己家?”

“对啊,就像小熙待在自己家里一样,你语哥哥也回到专属于他的家。”

“那小熙以后还能见到语哥哥吗?”

“如果小熙想可以来语哥哥家玩呀。”凤语说。

去语哥哥家玩?小熙忽然记起那日酒楼中凤语的话,语哥哥家有很多很多好吃的。

“我也要去语哥哥家。”小熙大声宣布。

“什么?”叶如辰惊讶。

叶如月皱皱眉头。

凤语意味不明的笑了。

“小熙为什么想去你语哥哥家?”叶如月依旧蹙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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