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舒服……猫猫，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黎非离舒服地“哼”道。

方轻言垂下眼睛，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丝丝波澜。

很快，黎非离洗干净了。方轻言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条浴巾，将黎非离擦干之后在他的腰部系上。

毕了，他把黎非离扶去了客房，然后将他扔到了宽大的床上。

黎非离半睁开眼睛，看见一旁的方轻言，眸光一亮，起身扑了过来。

方轻言不料他有此一举，没有防备，被他扑倒在床上。

“非离……”

方轻言刚刚出声，黎非离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方轻言被这些热情的吻渐渐夺去意志……

他闭上了双眼，任凭黎非离粗鲁地撕开自己的衣服……

08.爱情会说谎

“苏雯，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黎非离趴在酒桌上，醉眼迷离。

苏雯不赞成地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劝慰道：“你一味地指责明舒，你觉得对他公平么？”

“什么？”黎非离微微一顿，复又垂下眼帘，“我知道。”

“知道你还夜夜买醉？！”苏雯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一脸恨铁不成钢，“既然知道彼此都选择了隐瞒，你有苦衷，明

舒难道就没有？！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

黎非离抬起布满红晕的脸，怔怔道：“是啊。我到底在纠结什么呢？呵呵……我其实……都明白的……可是……为什么

还是无法做到假装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就好像……我们都回不去了……”

苏雯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点燃。轻轻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圈。

她的脸埋在酒吧的阴影里，被缭绕的烟雾渐渐模糊了轮廓。

“非离，你只要知道自己到底还爱不爱明舒就够了。”苏雯轻声说，如果黎非离不是离她那么近的话，几乎就要听不清

她的声音，“非离，遇到一个自己深爱并且也深爱自己的人不容易。岁月之初的时候，我们总是会忘记相遇本身的珍贵

，等到一回首什么也抓不住时，才明白错过的是什么。谁也不会站在原地等谁，我们都在世界的一隅悄然改变着。时间

在我们之间慢慢堆积，最后如同大山一般横亘在那里，而那时，我们便是真的回不去了。”

苏雯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指间的长烟，烟头的火光在周遭的昏暗里明明灭灭，说不出的孤独寂寥。

黎非离仰头灌下一杯威士忌，然后“啪”的一声放下酒杯，咧嘴笑了：“苏雯，你很少说这种大道理。”

苏雯侧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非离，珍惜眼前人。”

说着，视线慢慢扫过黎非离脖间无法掩盖的吻痕，沉了眸光再次开口道：“你真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么？”

黎非离尴尬地抬手掩住脖子，讪讪道：“苏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嗯。那样最好。不然就算最后你去找明舒，他也不见得还要你……”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苏雯，你放心好了。我哪有那么没节操嘛……”

“是吗？”苏雯怀疑地瞥了他一眼，“那以前是谁一个星期就换一个女朋友来着……”

黎非离汗颜不已，忙摆手：“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呵呵……”

“走吧。我送你回去。”苏雯摁灭手中的烟蒂，然后站起来，抖了抖衣摆。

“真的啊……”黎非离两眼放光地抓住苏雯的手臂，“你亲自送我啊……”

苏雯不耐烦地点点头：“你醉成这样怎么回去？”

“……其实我也不是醉得很厉害……”黎非离悄悄咕哝了一句。

苏雯将黎非离扶上楼，然后用从他的口袋里搜出的钥匙开了门。

推开大门，她和黎非离都被瞬间袭来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黎非离使劲揉了揉眼，目光却被客厅里颀长的身影牢牢吸引住。

——是他。

——真的是他。

几天没有回家，现在他终于看到了这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不由自主的，唇齿间逸出一句如喃的轻唤：“明舒……”

那个人也正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的两个人。

“明舒。”黎非离上前两步，谁知明舒却一脸厌恶地向后退了退。

“你……”黎非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伸出的右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我只是回来拿一个东西。”明舒淡淡地开口，“我走了。”

黎非离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原本该生气的不是他吗？为什么现在的情况好像正好相反？！

还是苏雯扯了扯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赶忙追过去一把拉住明舒，逼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明舒挣开他的钳制，视线扫过黎非离身后的苏雯，冷笑道：“黎少，您说呢？”

黎非离浑身一震，颤声道：“你……都知道了？”

明舒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一抹痛色，讥笑道：“怎么，黎少还怕我知道了会攀你这个高枝？”

“我没有……”黎非离再次抓住明舒的手，诚挚道，“猫猫，你听我解释……”

明舒迅速抽出手，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朝楼下走去。

“猫猫……”黎非离追上他，一把将他揽进怀里，“猫猫，不要走……”

明舒嗅到他满身的酒气，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不料黎非离用的力气实在大，怎么也挣脱不了。

“黎少，您讲讲道理好不好……”

“不要！猫猫，我不要跟你讲道理！！”黎非离固执地摇摇头。

说完，他连拖带拽将明舒带回了家。

苏雯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走掉了，现在整个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酒气渐渐涌上黎非离的脑袋，惹得他一阵晕眩，却越发胆大起来。

他一把将明舒按到地上就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明舒的背脊被冰冷的地板硌得生疼，却忘记了反抗。

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

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一直深爱的那个人。

身下的地板，是曾经多次在上面欢愉的地板……

不自觉的，眼眶微涩，整个世界都在黎非离激烈的动作里旋转起来，变了颜色……

那么，就这样吧。

明知道是悬崖，却还是一头栽了下去。

可是……

身体早已脱离了心的控制……再也没有力气去推开这个人，再也没有勇气去……拒绝自己的心意……

那么，就这样沉沦吧……

明舒抬手抹去黎非离额际的汗滴，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在头疼中缓缓醒过来，黎非离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

昨夜的记忆似乎停留在将明舒扑倒在地上的那一刻。然后呢……？却怎么也记不起了。

抬眼扫了一圈四周，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黎非离倏地一下坐起来：“明舒——”

没有回答。

“猫猫！！！”

掀开被子，跳下床，黎非离飞奔到客厅，没有人；洗手间，没有人；阳台，没有人……

找遍了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没有那个身影……

他真的，走了……

黎非离颓废地顺着墙角慢慢滑坐到地上，双手捂住脑袋，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沉痛的悲伤。

“猫猫……”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站起来，找到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串数字。

“喂，是我……帮我找一个人……”

09.此生有你，足矣

“黎少喜欢什么？”对面一个优雅的淑女轻轻搅动杯中的咖啡，微笑着开口问道。

“喜欢的东西啊……”黎非离沉思了片刻，也笑了，“我喜欢猫……”

“真的吗？”女孩双眼蓦地亮了起来，“我也很喜欢呢。”

黎非离浅浅地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你们女孩子就是喜欢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晚晚，一会儿想去哪儿玩？”

名为晚晚的女孩乖巧地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想去游乐园。”

黎非离忍不住“扑哧”一笑，惹得晚晚直拿眼睛瞪他：“有什么好笑的嘛……”

“不是啊……只是我没有想到一个22岁的女孩子还那么向往游乐园……哎哎……年轻真好啊……”

晚晚红了脸：“不是啦！是每次出去玩，爸爸都不让我去那些人很多的地方，所以总是单独让我一个人在里面玩……可

是游乐园不是应该人多才有意思吗？”

“嗯嗯，是是是……董大小姐言之有理。”

“那你带我去吗？”

“去啊……怎么不去？你不是很想和大家一起热闹吗？”黎非离宠溺地看着对面的女孩，温柔地笑了。

董晚高兴地一下子站起来，饭也不吃了，拉着黎非离的胳膊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好不好……”

黎非离摸摸她的脑袋，点点头：“好。”

董晚高兴地走在前面，黎非离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暖。

这是他和董晚的第二次约会。

自从打通了那个电话，就意味着他已经向老头妥协，愿意回到“柏瑞”继续当他的总经理。

所以，也必须奉命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名门闺秀约会……当然，可能还会被逼着和她结婚……

幸好……董晚是一个好女孩。不像某些女人那样喜欢耍心机玩手段。

那么，就当多了一个妹妹吧……

想到这里，黎非离的目光越发温暖。

唯一的遗憾是，不管动用了什么手段，也没有办法得到明舒一丝一毫的消息。

猫猫，你到底在哪儿呢……

把董晚送回家，黎非离回到办公室，打算处理完最后一点工作。

子公司这个月的业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降了不少。曾经的老顾客也开始购入另一个品牌的产品，而更多的新顾客也渐

渐被它吸引。

黎非离揉着额角，仔细翻看对手的资料。

“孝森，创建于2007年，在近4年里的收益都不算很好，却在一个月前推出一款新产品，并迅速走红，备受广大中青年

人群的亲睐。”

“孝森？”黎非离皱着眉，想了又想，始终想不起来这个公司，看来真的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公司。

他拿起一旁的电话：“韩玉，我要‘孝森’更详细的资料。”

一个小时后，韩玉传真过来：“……孝森最近似乎启用了一个新人，新产品的点子就是他想出来的……”

黎非离死死地盯着传真上的名字——“黎明”和名字旁极其模糊的照片，良久，嘴角上扬：“猫猫，原来你喜欢跟我姓

吗？”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黎非离按下接听键，只听见方轻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非离，我打听到了明舒的消息。”

“多谢。我也一样。”

“是嘛。呵呵。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立即去把他抓捕归案？”

“不。”

“嗯？”

“呵呵。这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打算。”黎非离笑道，“吃晚饭了么？我当面感谢你。”

“好。我快到你们公司了，楼下见。”

挂了电话黎非离忙下楼，却不料方轻言早就靠在车上等他了。

瞥了他一眼，“哼”道：“不是说在路上吗？”

方轻言只是笑笑，转身替黎非离打开车门：“上车吧。”

黎非离也不客气，侧身坐了进去。

方轻言反而扩大了笑容的弧度，也坐进驾驶室，踩动油门，绝尘而去。

那一晚的事，自从第二天醒来之后两人都绝口不提。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一样。他们见面还是和从前一样拌嘴，说的话

也没有几句能听得顺爽。

然而，他们都知道，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至少，方轻言现在不再刻意隐藏自己对黎非离的心思。若是换做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让黎非离知道自己就在他的楼下，

曾经仰望着第50层的灯火，满心怅然。

侧目看了一眼一侧的身影，只见他的整个人都笼罩在霓虹的微光里，眼帘半垂，静默而又张扬。斑驳的光影在他英俊的

面容上不断变幻，勾勒出模糊的线条。

“想好吃什么了吗？”方轻言随口问道。

黎非离把玩着掌心的手机，半晌才道：“去吃火锅吧。长生街的‘盛德火锅’味道不错。”

方轻言失笑：“非离，现在已经是5月了，你去吃火锅是打算顺便洗个澡吗？”

黎非离没有如方轻言预料地给他一个大白眼，只是淡淡道：“那就不去罢。随便去哪里都好。”

方轻言抿唇不语，却将车直接开到了长生街。

“到了。”

“嗯。”黎非离解开安全带，然后打开车门。不经意地抬起头，目光却在看到马路对面的时候瞬间凝固。

方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原来是他。

黎非离把已经迈出去的脚收回来，然后重重地关上车门。

“不下去？”方轻言问，“不是一直在找他么？”

黎非离摇摇头，视线却从未离开过那个身影。

方轻言也不再多问，好整以暇地把手臂枕在脑下，饶有兴致地观看这场好戏。

明舒似乎被一个老男人缠住了。那个人借着酒劲使劲儿想要占他的便宜。明舒躲了又躲，却又不好扔下他不管，那人看

上去应该是他的熟人，或者直接说是他的上司，孝森的总裁……

车厢里原本就安静，于是骨节剥动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方轻言看着黎非离隐忍而铁青的脸，心里顿觉舒畅。

这小子，明明心里有火却发作不得。着实有趣的紧。

只见他握在车门上的右手已经青筋毕露，却始终没有将门打开冲出去。

于是忍不住还是开了口：“非离，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再不出去恐怕……”

黎非离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松开手，吐出一口气，沉声道：“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