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穿越)下——无银
无银  发于:2012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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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纠缠间,他低头在我脖颈上吸允,浓密的墨发倾泄下来,落在我肩上,随着他撞击的动作轻轻摆动,发与发纠结在一起,缠绕缱绻,分不清那些是他的,那些是我的。

我想,所谓结发,大抵如此。

第三十九章:所爱

后来的事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我一直在傻笑,想我们的结局,如愿或者不如愿。不管是怎么样的结局,我要的,只是你,只有你而已。

一如往常的我走进一片竹林,只记得身体受了蛊惑般一直往前走,绕过一片清翠的竹子我看到了简约的竹居,我停在竹居前,门忽然开了,我便醒了。

醒来已经是清晨,耀眼的眼光照在我赤露的背上,很温暖,我踢了踢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不对!我猛然惊醒,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下被褥,很干净很松软,没什么异常,身上有些微的红痕,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干爽的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若不是后面传来阵阵剧痛,我几乎以为我只是在做梦,而我身上的痕迹不过是自己的抓痕。那么,原若卿……他人呢?

厢房里空荡荡,除了家具摆设就我一人,他呢?他上哪去了?

某种惊慌腾地升起,师傅不会是走了吧?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那么我……

吱嘎一声房门被人推进,我忙抬头看去,有个人披着白衣散着长发立在门口。

“师傅!”我惊喜万分,方才那些慌乱全部拍拍翅膀飞了。我几乎是恶狼般扑上去,扯着他的袖子不放,我怎么知道他不会再给我来一次不告而别,怎么?他曾经不告而别?我挠挠头,我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我笑嘻嘻地说,“师傅你上哪去了,怎么不说一声?”

他摸摸我的头发,“我见你睡得沉,不便打扰。感觉怎么样?累不累?若是累再躺会。”

我的脸皮经不住红了,昨晚的事,实在荒唐,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实在是那时候师傅的姿态迷人的不行,我这才色心大发,色胆包天,竟做出这种事来,原若卿他……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我太随便了?或是……

我脸红的快滴血,完全不敢看他,只一味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面瞧个不停。

奇怪啊,这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前一阵子还和某位小侯讨论切磋过,那时不过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毕竟男人憋太久了是不利身心的,那会可没想这么多,没什么该不该的,只有要不要。

这会儿却觉得尴尬的不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我一面后退一面支支吾吾道,“不怎么累?我……先窝会,师傅你……”我这才发现周身是光溜溜的肌肤,都怪我太性急,什么都没想就往外冲,“那个,师傅,你能不能……先转过去。”

原若卿的唇角仿佛牵动了一下,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关好门便出去了。

我心中懊恼之极,总觉得不对劲,也捉摸不透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往塌上一躺,自是毫无睡意,胡乱套上床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衫就往外走,房门吱嘎一声开了,复又关上,我随意走出去,没看到几个人影,此处是候府中的清净小筑,师傅暂居之所,没有吩咐,想必那些人不敢随意打扰,绕了几圈看到那边栽着几株桃花树,树上密密麻麻的开满了粉色的花朵,不辜负大好春光。我想叶绫罗一定很喜欢桃花,从他的寝殿里望过去是满满的大片桃林,有一回我看到他站在桃树下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大滴大滴的鲜血落下来,染红了桃花瓣,那是比粉色更动人的妖红,桃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与草丛里那些染红的鲜艳混或在一起,沾上了他的衣角,他的衣衫是鲜红的,衬得他肤白如雪,眉目秀丽而透着一股诡异的艳色。

有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带着一点迷恋,一点迟疑,一丝狠戾,他似乎是把我当做另一个人,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却觉得我在追寻一个人的影子,尽管他知道那个人可能不在了,对于他,我的感觉十分错综复杂,说不上来,可能有点喜欢,却没有那种叫人迷恋的心动,没有爱,只是有时候觉得拒绝不了,当然也不会是所谓的血脉相连,骨肉亲情。

走到一株桃花树下,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人。是原若卿,此时他持剑立在风中,飘扬的乌发散开落在他脸旁,雪白的袍子衬得他肌肤如玉,整个人说不出的写意洒脱,如那误入凡尘的谪仙人。

“师傅。”我呐呐道,眼带迷离。奇怪的是,原本那些焦躁不安的情绪拍拍翅膀飞了,此刻

心中很安详,宁静,放眼望去,天空澄澈明净,不染纤尘,何来的忧思愁绪。

也许是桃花太美太迷幻,脸颊不自觉的染上桃红,我做了一个十分冲动的举动,后来想起来

只怪自己鬼迷心窍,懊恼不已。

我……走上前,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将脸贴上去。

原若卿怔了一下,他站着没动。

时间被定格了,仿佛一瞬间天地都沉静下来,绚烂的美好的,寂静的没有一丝声响,我听到自己的心脏跳跃不停,这个世界天旋地转……

“师傅。”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暗哑深沉,饱含某种渴望。

原若卿的木剑掉在草丛里,只发出轻微的声响,就像某种机关被触动,一切运作重新转动。

原若卿忽然捧住我的头,在我唇角亲了下,我眨眨眼,再眨眨眼,仰起头来,在他唇上轻咬一口,然后含住舔舐,流连不去,唇舌自然而然纠缠在一起,缱绻而温情,不必做多余的思考,只需凭本能去做。

一吻终了,我环住他的腰,倚靠在他怀中,亲昵的依偎着,空气中洋溢着懒洋洋的甜丝丝的味道。

师傅,原若卿,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

你我去到一处山谷,那里有一大片竹林,筑起竹居,那儿只有我们两人,谁也不能来打扰,清晨可以听到满载的鸟鸣,空气里是一室的芬芳,你将慢慢醒来,我就躺在你的身侧,你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我,只有我。

你说,这是不是一种奢侈?

第四十章:半年之约

正是桃花盛放的时节,候府的桃花开的正好,我随意折下一枝收入袖中,我想送给一个人,在我眼中,他便如这桃花一般灿烂美好,我回身欲走,正撞上一个人,我懒懒的抬眼,毫不意外,“你来了。”

这人脸上覆着一张面具,暗紫的雕着素淡的花纹图样,这张面具我见过太多次以至于完全无动于衷,我笑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已经等不及了吗?”

来人看不见神情,那只那双眼睛沉下来,“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我当然记得,你是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人,你给了我很多,华衣美食,高床暖枕,那时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是你让我安生立命,给我立足之地,我怎么会不记得?”

“很好,那你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同我离开?”

我咬住下唇,“现在还不是时机,我需要一些时间。”

“你要多久?”片刻沉默后,他说,“告诉我你打算拖到何时?对于你我一直是放任的,不管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你说不甘心带着空白的过往在我身边一辈子,没关系,我可以答应,我放心的让你出去,让你去闯荡,你答应我半年即回,现在呢?你要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总之要我现在跟你回去,办不到。”

“这才是你的实话吧。” 他忽然伸手勾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看到他揭开面具后的那张脸,十分俊秀的容貌,不明白他为何总是以面具示人。此刻,他盯着我的眼睛,“我再问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走?”

我撇开脸,用行动表达我的意思。说我忘恩负义也好,我刚刚找到想要的怎么能轻易放手,只能说他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很好。这就是你的回报?”他的眼中似有一簇熊熊火焰在燃烧,我选择不看。

唇上忽然一痛,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他的舌头灵活的很顺利进入我的口腔,我边摇头边往后仰,他索性将我抵到桃花树下一手揽着我的腰肢,一手开拓我的身体在我身上敏感处乱摸一气,我的背后抵着树根无处可退,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身体敏感的发抖,他越吻越兴奋,发疯似地去咬我的嘴唇,我连连吃痛,使劲推他,他的手往我背后摸去,往下滑,越来越有危险的趋势,我赶紧叫停,使出全力狠狠推开他,抹了抹嘴角就要走开,他自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扯住我的衣袖将我带入怀中,我又处在一个绝对弱势被动的位置。推却中桃枝从衣袖中掉落,我的目光落在地上,似是痴了,那桃枝缀满了淡粉的花瓣了,此刻落入污泥中已然不是原本我想要的了。他不满的板正我的脸,猛亲我的嘴唇,大叫,“你走神了,这个时候居然走神!”

“那是什么?”他目光一凝,显然看到了从我衣袖中掉出来的东西,“你打算送给谁?那个人是谁?”

我分明在他语气中嗅到了醋味。这个人,他对我表现出来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带着空白就这样与他一世,我真的不甘心,所以我当时与他定下半年之约,以闯荡之名落跑,还搅进了齐王大婚的浑水中,这才遇到了师傅。其实在他的家乡,也就是我最初醒来待的那个地方,民风淳朴,那里流传着这样一个习俗,小伙子若是有了心上人,便将亲手摘下的桃枝赠与情人聊表心意,以示此情不渝。现下我要送出手中之物,对象却不是他,他自然怒火中烧,不会甘心。也许在他眼中,早在捡到我那一刻,我便是他的所有物,这无需置疑,他容许我离开他的羽翼独自行走已是他的极限,我想他此次不会轻易罢手。

“告诉我,是不是他?”

我闭上眼睛,不想泄露我的半分情绪。

“是他对不对?告诉我为什么?你与他不过几日相处,竟抵不过我们朝夕相处的一年?”他似是不可置信,怒瞪着我。

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耳边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我一惊,拉住身前人的袖子,便往假山后面走,“先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甩开我的手,无奈我攥的太紧,他被迫与我一同躲了进去。我依稀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似乎发生过,我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看看情形吧。

那人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时候我几乎止住了呼吸,方才听到脚步声时我就有预感是他,他的脚步声太细微,我还是听出来了,无需怀疑也无需思考,是他,这个念头一下子就蹦出了,我甚至来不及梳理就拉着人躲起来了,还好我躲得快,那人似乎还未察觉。

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里,有猫腻!我几乎是下意识去想,手中攥的死死地。

被我攥住衣袖的人倒有心情在我耳边调笑道,“看见谁了?这么紧张?”由于假山的空间并不大,他被我挡在后面,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形,我可不一样,我清楚的很,所以才这般紧张。

“嘘!别出声!”我赶紧捂住他的嘴,边用眼神与他交流。原若卿是谁?是这么好糊弄的主吗?我可不会被他斯文的外表蒙蔽,要知道他的某些功夫我是亲身领教过的。我们没事躲在假山后面说说笑笑,那不是等于告诉全天下人我们有猫腻吗?不然何至于躲这来?我可不想让他产生这样的想法。

忽然手掌一热,这人居然用舔的,我急忙收回,怒视他,“听着,不许出声,安静点,知道吗?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我就……”我说着凑近他,在他唇上轻轻碰了碰,“这样这样你,知道吗?”

他乐得眉开眼笑,“求之不得。”

“别高兴的太早,我是说这样这样……”我做了个阉割的手势。

他配合的苦着张脸,“不用这样吧。”

行动间却是收敛了不少。我屏着呼吸往外头探,望见原若卿淡色的白袍一角,他背对着这边,脸完全看不到。

他身边还立着一个人,是个男子,老熟人,此人脸上挂着惯常的似笑非笑,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候府?

第四十一章:身世

那男子便是齐王,此刻他似笑非笑的望向这边,唇边挂着淡淡的嘲意,我屏住呼吸,几乎以为他发现了,对了,齐王也是个老狐狸,不得不防啊!

忽然听齐王说,“那件事如何?有眉目吗?”

原若卿淡淡道,“他回来了。”

“果然。两年前你识破了他的行踪,他无法继续潜伏。”他继续道,“绫罗和我说了,此人心机颇深,借护主之机混入候府两年有余,为的就是在适当的时机发动进攻,我们都没有察觉,有一天倒被那小鬼发现了,此人只得改变计划,趁机遁走。说起来那小鬼真是帮了我们大忙,此人隐藏过好,绫罗一直对他信任有嘉,候府里出了内奸,所有人都怀疑遍了,偏偏没有查到他头上。现在倒主动送上门来了,不知为的什么。”

“不必理会,江丞相现今自身难保,无暇顾忌我们,他便是老丞相的暗探,亲信,又如何?”

“江相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陛下在世时对他倚重的很,他的势力终究不容小觑。加之圣上对老丞相一家维护的很,要对付他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我看不必费心,他的亲孙在我们这边,他怎么敢轻举妄动?”

“江郁可是个变数,他之所以站在我们这边,无非是为了小侯府中那位,到底是一个情字,他若变了卦,结果未可知。”

“也不尽然,他若倒戈不会等到现在。”

“临兮这么说我自然放心,对了,你见过圣上没有?圣上一直很挂念你,每次我进宫,他都拉着我的衣袖追问你的下落,他总是问我,‘六皇叔呢六皇叔为何还不回来?’我实在推不过只说你一年后回来,他便这样一年一年问过来。有时我真看不下去。”

“圣上只是个孩子。”原若卿淡淡说,语气无一丝波动。

“临兮你有时候真的铁石心肠,圣上对你的情意我们都看在眼里,他的确是个孩子,他才会有这样一颗赤子之心,你可以接受那小鬼为什么就不能……”齐王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他仿佛看见了什么,他扬起一抹笑,转念道,“其实我一直没明白,那小鬼有什么好,他总是这样,一见着你就发傻,傻的无可救药,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明明失掉了记忆也还是这样蠢,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笑。他现在就……”

“凤流非,”原若卿忽然高声道,“这样的话不要再说。”说罢甩袖而去,他的身影隐没在灌木丛中。

我分明看到齐王往这边看了一下,露出大有深意的笑容,然后往另一边去了。

我的脑子盘旋着无数疑问待解,齐王他方才叫原若卿什么?临兮?这是他原来的名字?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他身上究竟有多少谜团?这个人越来越让我不解了。

我几乎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存在,直到他搂住我往他怀里带,“今日便跟我走。”

我直接甩掉他的手,“你知道我做的决定从来不改变,你走吧,今日的事我就没发生过,否则我就暴露你的行踪,只怕到时你想走也走不了。”

“你当真如此绝情?”

“多余的话我不想再重复,你好自为之。”

我不再理他,直接往自己的居所而去,我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原若卿,这些问题沉重的叫我喘不过气来。齐王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他说那个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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