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穿越)下——无银
无银  发于:2012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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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书房我倒是去过一回,隐约有些印象,就是我一个人寻路去找也不是问题,当然如果后面没多出两个人的话就更不是问题了。我飞快的展开身法,飞奔向前,有生之年恐怕不见我这样性急过。我心中有种隐隐的预感,会不会是那个人?

带着这种雀跃又欢愉的心情我飞速奔向书房,奔到离书房三两步的时候我停下来,心跳快了几拍,我踌躇着不敢前进,既欢喜又彷徨,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

我在书房门口踱步,来回走了几圈,后面两人也赶上来了。

“怎么不进去?”叶绫罗好笑的问。

“我等你一起。”

他看了我一眼,暗含深意。我立即闭嘴。这话倒真让人误会,以后开口前一定要仔细斟酌。

书房的门开了,案前隐约立着个人,我屏住呼吸,紧张的心跳都快停了,我张大眼睛往里头看,叶绫罗挡在我面前,我推了他一下,往里挪。终于看清了那个人,却是……

竟然是……

齐王?!

我定在那里,死死瞪着前方,眼珠都要瞪得脱眶,不过这样死的太难看了,我于是收回视线,低垂着头。

既然是齐王,总管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给了我希望再打破?齐王那家伙看见我就不对盘,怎么会主动来找我?难道我跟他之间真如总管说的那样‘颇有渊源’。

我浮出一个念头,齐王这样记恨我,莫非是我这副身体以前跟他有过关系,欺骗过他的感情,然后甩了他,齐王因此成为深闺怨妇?感情失意所以广纳男宠以填补心房?

太寒了!我赶紧掐灭这个念头,齐王看我的眼神可没有半分旧情人的意味,倒是很有种旧仇人的样子。看来我果然想多了。

不知何时我被推到前面,直接接受齐王的打量,他上上下下,从头到尾,里里外外将我打量个遍,好像第一次见我似地,那眼神让我想起被供在柜台上供人挑选的货物。

齐王托着下巴,疑惑道,“我还真看不出你全身上下有哪点特别吸引人的。若说姿色,的确是上乘,但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就说我府里头就有好几个,艳丽风情的,清纯典雅的,放荡不羁的,娇柔魅惑的,要什么样的没有,他怎么就……”他说到这里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

静了片刻,齐王看着我,我看着总管,总管看着叶绫罗,叶绫罗看着……

书房门口几百米外走廊处。那里不知何时立了个人,一袭白袍微动,遗世独立。高贵典雅,不染纤尘。

这下所有人都看过去了,没有人眨眼,没有人说话,我更是屏住呼吸,觉得自己紧张的快死了。摇摇脑袋那个人影还在那里,没有变没,没有消失,似乎是……真的了。

“师傅。”我上前一步,忍住眼里泛起的酸意,忽然很想哭。

第二十四章:眷恋

“师傅。”我上前一步,忍住眼里泛起的酸意,忽然很想哭。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没有哭过,但此刻看到他就有一种止不住的泪意,有种道不明的委屈,想向他倾诉。

原若卿表情柔和,静静地凝视我,“青儿,随我回去吧。”

他说的那样理所当然,举手投足间有种别样的风雅与洒脱。这个人总是这样,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他也不在意。

我忽然退缩了,若是他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

我不敢想象,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伸出的手。

“怎么了,青儿?”

我呆呆地望着他。

他沉吟了片刻,“若是你不愿,我也不会勉强你。”

我如被雷击,猛地摇头,“不,不是。”我抓住他的手,“师傅,我要跟着你,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你决不能甩下我先走。”

他望着我,目光很深,似乎在发怔,然后清浅一笑,“好。”他喟叹一声,很清很淡,最终融入烟波浩渺中,消茫无声。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跟着他离开的,就像一场美梦一般,他终于出现,我便跟着他走回原来的路。

恍惚间感觉到一束炽热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是叶绫罗,他死死盯着我,却没有阻拦,他甚至没有开口留我。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侯府的大门口。我无数次的想着有一天站在这里,然后走出去,去追寻。

我抬起步伐……

“公子。”后面有人叫我,我回过头,是小盛。

他的眼珠子乌黑发亮,他说,“侯爷让小盛跟着公子,他说有一天公子会用的着小盛。”

我想了想说,“小盛,我不用人服侍。”

小盛低下头去,神情很是委屈,很久以后想起来觉得惘然,后来我拥抱了他一下,作为告别,我知道我走的是什么路,我当然知道这条路很漫长,我想小盛会明白我的。

那时候我差一点就要放弃了,若是没有总管来打岔,那一次我真的就点头答应了,同叶绫罗一起,似乎没什么不好的。

最后我还是走出来了,我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我还可以继续,一路走下去,顺利或者不顺利。

时时想想自己的初衷,就觉得那些信念还是可以坚持,绝不退缩。

人生要面临的抉择太多,你是否能不受诱惑,一路坚定不移的爱下去?

我并不坚强,也许我不具备这个资格,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下去,但是上天让我遇见了他,我便不想放弃,我还想尝试一下,一次得到幸福的机会。

我笑着与他并肩,“师傅,你的事办完了?”

他“嗯”了一声。

“那我们走吧,”我快乐的说,边拉着他的衣角催促,欢快的简直想载歌载舞。走吧,去到自由的国度,过想要的生活。

他并没拒绝,他的眼角眉梢满含笑意,温柔的让我想落泪,我几乎忍不住想要亲吻。

他脸上柔和的表情忽然凝固了。

我僵住。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脖颈处,凝住不动。风起,衣领被翻开,大片凌乱的淡紫微红吻痕犹新,刺得人张不开眼。那是昨晚……

我下意识拉紧领口,包裹的严丝密合,做完这个动作,我盯着自己的脚面,完全不敢看他,我在害怕。我害怕在他脸上看到轻慢,漠然,甚至……甚至什么情绪都没有。这是不是代表,他毫不在意?

我静了片刻,抬起头时,原若卿遥遥走在前方,漫步而行,他的步伐轻快而稳健,我小跑着跟上去,原若卿走的并不快,我原本已经要追上他了,一步之遥时我放慢了速度,我没想好怎么应对,若是他问我的话,我该怎么说?我怎么说?说我不是情愿?不,我分明得到了欢愉,我不能否认,我只能……什么也不说。

越想越沮丧,不知不觉间我又落到了后头,我越走越慢,几乎跟不上去,那种力不从心的虚脱,我觉得自己已经走不动了,仿佛忽然被吸干了气力,没有精力再……走下去。

我停了步伐,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前方他的身影已经很淡很淡,仿若一个飘渺的剪影。连绵不绝的烟雨中,他的身影沉浮不定,渐行渐远。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太过沉静,虚无缥缈。我甚至不知道有一天,他是不是会忽然不见。真到了那时候,我该如何自处?

我抬头望向天空,烟雨蒙蒙,看不清前路,就像无法预测的明天,茫然一片,无法把握。

雨水迷糊了我的眼睛,我选的不是时候,竟然在这时候离开。

雨渐渐大了些,打湿了我的衣裳,我懊恼道,方才应该问小盛要把伞的,好过现在这样无处可躲。

我抬起手遮挡落进眼睛里的雨水,挡了半天发现上方根本没有雨落下来。我疑惑地往后看,原若卿站在我身后,他手中执着一柄油纸伞,伞身大半挡在我身前了,我看到他的肩头打湿了一片,想必后背也淋湿了,他的足下有湿漉漉的水迹,不知雨水渗进鞋子里没?

我咧开嘴角笑得欢畅,“师傅,你是去取伞了?”不是因为发现我和别人乱来你看不过眼要丢下我?

原若卿抬手敲了下我的脑袋,我捂住头,口中大呼‘疼疼疼’,心里却像掺了蜜一般,说不出的甜。

原若卿向我伸出手,我痴痴望着那只修长的手,像珍珠般光润亮泽,我痴迷地望着他。

他停下来,“怎么了?”

我的视线胶在他脸上,挪不开步伐,脚像是生了根,恨不得贴在一起,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喜欢看他,怎么也看不厌,看不够,这毫无道理,就像是被下了蛊,迷失了心智,只是这样看着他,便觉得快乐无比,快乐的颤抖。

我抹了抹眼睛,天色不早了,雨越下越大,不能耽搁了。

他的手仍伸着,仿佛在等我,我再不多言,将手放上去,轻轻握住,温热的掌心相贴,两手交握,十指相扣,温柔缱绻。

我心里一动,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

唇齿相依,眷恋万千。

伞不知何时滚落至地上,无人理睬。

师傅,我希望你,安乐无忧。若是所愿成真,要我付出些代价,又如何?

又如何?!

第二十五章:男妃

午后的‘清风明月楼’异常闹腾,据说是近来京城里头发生了件不得了的事,引得老百姓饭后茶聊,津津乐道。聊的那是热火朝天。唾沫横飞。茶馆爆满,茶楼老板收钱收到手软,你看他乐得那个样子,眉飞色舞啊!恨不得贴上去让你踹两脚他才消停。茶座中一下议论声滔滔不绝,上头有人起头:

“哎!你们听说了没?齐王终于要迎娶王妃了?”

“你算了吧,这齐王都娶几次王妃了?哪一次是真的啊?”

“这次绝对是真的,是我姑嫂的大伯家的侄子的小舅子的姨娘家的儿子说的,那可是齐王爷身边的人,还能不清楚那点事?”

“那你说这次娶的哪家的千金?”

“说出来吓你一跳,伤风败俗啊!那哪是什么千金小姐啊?分明是……分明是个男人啊!”

“你拿我开涮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齐王他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事来?再说,这事圣上能同意吗?这可有损皇家的脸面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说这迎亲的日子都定下了,就在本月十五,还能有假?圣上那头也是没办法啊!这齐王断袖的事天下皆知,你说说现在还有哪家小姐敢嫁进王府?”

“说的也是。”以下若干听客点头称是。有些客人唏嘘不已,似是难以置信。

“那谁家公子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起头的人神神秘秘说出了三个字,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

听客们面面相觑,众人脸上布满疑团。

早听说了这个人的存在,却没想到这人会有如此本事。这真是……蓝颜祸水啊!

“哎!齐王府又要再起风波了。”茶馆里有人叹道。

我压了压帽檐,勾起一抹笑,齐王府么?似乎很有趣!值得期待。

“小二,结账。”

“客官,二两纹银。”

我不置可否,甩下银子,弹了弹衣摆沾上的飞灰,大步跨出茶楼门槛。

身后似乎有个黑影闪过,我回头看,眯起眼来,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

我冷笑两声,跨前两步闪到小巷子里,居然敢跟踪我?

我偏开头,一枚飞镖从我颈部擦过,直直钉在墙上,那道黑影从我上方略过,迅速不见。我也不追,拔下钉在石壁上的字条,展开。

我露出笑颜,伸个懒腰,随意一扯,白色的字条化作翩翩白蝶飞去。

字条上只有三个字。

莫无意。

从线报上看,此人举止风流,潇洒倜傥,曾经凭着一柄无双剑笑傲群雄,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十年前却突然退隐,从此不见踪影。有人说此人曾在京城出现,有人说那人是隐于山林之间,过着悠然自得的田园生活,又有人说这人早已不在人世了,关于这些江湖传说,众说纷纭。

这人消隐多年重又被提起,不知里面有什么缘由。

展开身法,轻点足尖,自屋顶上掠过去,悄身停在一处院落。

现下天色已黑,我行走在屋檐下身法轻灵,脚下没发出一丝声响,加上黑衣的掩护,愣是齐王府守备森严也无人发现我的踪迹。我从一行侍卫眼前掠过,顺手敲晕一人拖到草丛后面,飞速扒下其中一人衣物飞快换上,跟上先前那些侍卫的对伍,我落在最后面,一时也无人发现不妥。尽量低着头暗暗注意周边动静,心中计较着要如何完成任务,正得意中队伍忽然停下来,一个年轻人上前盘查,列队前头那人向他抱拳,“江大人。”那年轻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过去了。

我依旧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面,一步两步三步……

“等一下。你,站住,抬起头我看看。”

我毫不意外,直觉他说的人是我,依言站住,慢慢露出脸来。

那位江大人盯着我良久,“看你眼生的很,你的腰牌呢?拿出来我看看。”

我努力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暗暗低头,“回大人的话,小的是新来的。”说罢从怀里摸出顺来的铜牌恭敬的递上前,上面俨然刻着两个字,“张桐。”他轻声念出来,脸上的神色若有所思,眼中带着一抹疑惑,“看你的身影倒像一个人,只是这脸,相去甚远。张桐,我记下你了,你便在这好好当差吧。”

我作出一脸激动的样子,弓下腰连连道,“谢大人赏识,小的一定好好干,不会辜负大人的栽培。”

这么快就被盯上了,这位江大人倒是眼利的很。

“说到栽培,不如这样,你便在我身边当差吧。”

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从现在的情况上看,我似乎算是升职了,目前为止,却没有人来向我道贺,从这点看来,这个张桐在齐王府混的并不如何,倒算我替他积德了,相信他在阴间也不会太怨恨我才是。

我原本是不打算杀他的,无奈我被人盯上了,只得小心行事,这也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要恨不如去恨那位眼利的江大人。

掐着他脖子的时候我竟然有了不忍,后来我的手劲不足就拨了匕首,闭了眼往下刺,他死的时候很安静,只是胸口多了个伤痕,他的面色安详,就像他活着的时候。

我闭上眼,深呼吸,那个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杀人这种事不适合你,你只适合被我捧在手心宠着,或者在我怀里安憩。我却不服气,现下这件事也是我主动请缨,我并不愿意什么都不做被他像宠物一般圈养在身边,我是他捡来的,不代表我什么都要听他的。

风吹起,窗外沙沙作响,树影一动,有个人立在那里,影影绰绰间看的很不真实。那人的身影飘忽不定,恍如鬼魅,恍惚看过去,那人的衣衫一角隐没在草丛间,我追出去,这人来的蹊跷,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看他的身法,鬼魅非常从所未见,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害怕,这个人,他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不觉间走了许多路,那个身影完全没了踪迹,我抬头一看,门匾上提了三个字——竹影阁。

这是什么地方?看上去倒是静僻,闲雅,奇怪的是周围没有任何守卫,我先前探过齐王府,倒不知道有此处。

信步而走,漫步走来是一片竹林,隐隐有种竹叶的清新气味传开,林中的竹子开得正烂漫,就像那时候……那时候……

我怔了一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隐隐有些惆怅,却不知是为了什么,这里有什么事物是我放不下的吗?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处?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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