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吧?”
潘钧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我眼光有那么低吗?”
“说的也是。”倪卫寒跟着点头,“何况你才刚分手,这么快就搞上新对象是太禽兽了点,你还不至于。”
“滚!”潘钧骂一句,又偷偷瞟了眼麦晃,笑着问:“你家那位还没上手?”
倪卫寒摇摇头,“难啊,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拒绝吧,我也不会巴着不放,可我对他好,他
还照单收。昨晚就穿个单衫上我房,我还以为他想通了要献身呢,他倒好,把我赶到沙发上,自己霸占了床,真是对他
太好了,他当我欠他呢。”
潘钧笑着拍拍倪卫寒的肩膀,“你活该。”
“哥,你们俩是不是打架了?”另一边角落,麦晃着急地问沈良。
沈良总算是知道他弟的神经有多粗了,“呵……呵……你想太多了。”
潘钧去酒店调车,又回家换衣服,到达公司,已经快接近吃午饭时间,同事们看到潘钧和沈良同时现身,还以为他们出
去办事刚回来。
沈良想到昨天那一单合同,有点头疼,今天不知道还要不要再跑一趟,刚到位置上坐好,一个同事捧着资料跟进来,“
小L,这是早上送过来的,好像是你和潘总昨天要签的合同,对方说已经签好了。”
翻看一遍还真是,沈良谢过同事,不敲门就直接奔进总经理办公室,“潘总,昨天那单子成了!”见潘钧瞪着自己,又
退出到门外,敲门,潘钧说“请进”方才进去,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昨天的合同合作方今天早上让人送过来了,秦
铭已经签过字。”
潘钧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没有过多惊喜,“放下吧。”
沈良想不通,昨晚打成那样,人家不追究还把合约奉上,潘钧是怎么办到的?
“你老家是哪?”潘钧突如其来冒出一句。
沈良说了个地名,怕潘钧不认识又报上省市名。
问完潘钧便没了下文,见沈良仍站着不动,眉一挑,“还站着干嘛?”
下午沈良收到航空公司送过来的飞机票,联想到潘钧早上的举动,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这千把块钱的票钱,都够买
好多东西回家孝顺父母了!去银行取了钱,沈良把这血汗钱交到潘钧手上。
潘钧不理解,“干什么?”
沈良假装豪爽地说:“飞机票的钱啊。”
“我说让你给我钱了?”潘钧不高兴地道。
“可……我也不能白拿吧。”沈良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向来不贪小便宜。
潘钧过了半响说:“就当是公司福利吧。”
沈良很想说:那能不能再订一张……估计要被踹到太平洋,就憋住了。
趁空闲,沈良给麦晃拨了个电话,想告诉他飞机票订好了,改签个时间就行,没想到麦晃已经坐上火车,沈良说:“靠
,你老哥我难得大方一次,怎么就不给个机会呢?”
麦晃笑得不行,“行,那返程的机票你订吧。”
沈良一眨眼又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那不成,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老规矩,到时候打牌谁赢得多谁买票。”
离新年的日子屈指可数,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苦苦等待放假,潘钧一张臭脸也渐有起色,表情稍显丰富,听财务部的人说
是公司今年赚了不少钱,人脉也打通很多。
沈良从潘钧手上接过一封厚厚的红包时确信那小道消息可信,在潘钧一声“明年再接再厉,大家新年快乐”之后,会议
室里炸开了锅,大家互相道别祝贺,吉祥话充斥在空气里,很是喜气洋洋。
过年嘛,不就图个吃喝玩乐,沈良怕麻烦,只背个包塞几件衣服就回老家了,到家一看麦晃给老妈带的保养品、护肤品
,帮老爸买的补品、工艺品,追悔莫及,自己怎么又被比下去了?当即从包里翻出还没动的红包,借花献佛,说:“爸
妈,我工作忙,一直没捞着空置办东西,这红包算是一点心意,你们收下吧。”
沈师娘包饺子的手抖了一下,眼角泛泪,用沾着白面粉的手接过红包,“哎,赶了这么长时间路,累了吧?快洗洗手,
准备吃晚饭。”
沈老师摘下老花镜,对着沈良笑说:“嘿,你小子终于开窍了,知道孝敬父母了?”
沈良欢天喜地连人带包跳到沙发上,蹦了两蹦,朝麦晃挤眉弄眼,小声说:“怎么样?今年,你输了吧?”
麦晃趴在沙发上,指指老妈,沈良看过去,沈师娘坐在桌子一角偷偷抹眼泪,沈老师微笑着对两小子使一眼色走过去安
慰。
除夕那晚,沈良吃完晚饭,把麦晃拖上街,先是和一群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混着玩了半天,到处乱放炮,接着上老同学家
坐了坐,进门就出不去,开了两桌,堆长城。
麦晃牌技不行,当初是被沈良硬逼上梁山,可就是运气好,年年除夕都赢钱,沈良每次输了都夸张地大喊:“情场得意
啊,赌场失意,老弟你桃花运不行啊。”
十二点的时候,大家停下牌去院子里放爆竹,麦晃看到沈良卷起一把钞票塞进口袋,学着沈良的口气说:“风水轮流转
啊,哥,你要小心哦,爱情路上会碰壁。”
沈良追着麦晃打了一圈后,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看夜空中绚烂的烟花。手机一连串的震动,沈良一直没顾着看,这会
儿才从裤袋里掏出,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十二点刚过打来的,董仁辉的短信说:一直打你电话,没人接,每年这个时
候希望我是第一个送你祝福的人,新年快乐。
又往下翻了十余条,都是老同学新同事和朋友们的祝福群发短信,包括倪卫寒、梁琛在内,沈良犹豫要不要给潘钧打个
电话,最后咬咬牙,鼓足勇气发了一条:新年快乐^_^。
一直等到年初八上班,潘钧也没有回短信,沈良自己营造的那一点“他有可能对我是不一样的”想法,飘散到了西伯利
亚。一个吻算什么,一个拥抱算什么,一张飞机票算什么,一旦认真,满盘皆输。
第27章:爱值多少斤
刚开始工作,很多同事都仍沉浸在过年的氛围中出不来,大家讨论的也多是上哪去玩了,每天睡到多晚起床,买了什么
衣服,吃太多要减肥等等话题,其实也才一个星期不见,但话却好像多到怎么说也说不完。
沈良被叽叽喳喳的同事吵得头痛,躲到洗手间去抽烟,刚吸了一口,潘钧从隔间里走出来,沈良吓得连忙把烟掐了,“
潘总。”
潘钧跟之前没什么变化,永恒不变的经典搭配,黑西装白衬衣,也许头发短了点,眼睛扫过沈良却像是没看见,洗完手
,一句话不说出了洗手间。
那一个星期,潘钧对沈良几乎不理不睬,公事公办到让人觉得铁面无私,好像浪费口舌是多么可耻的事。
Yuki说:“潘总过完年更酷了,我都不敢靠近,感觉他身上结了一层冰。”
Alex说:“可他今晚请大家吃饭,那你要不要去?”
Yuki说:“去!干嘛不去,不吃白不吃,小L,你最近不开心啊?怎么都不说话。”
沈良剥了一颗姚肖寄过来的喜糖塞到嘴里,巧克力味奶糖,甜到有点苦,“每个月的那几天……你说我是不是生理期?
”
Yuki卡壳,僵笑两声:“当我没问。”
晚饭订在某四星级酒店,大厅里坐了好几桌人,潘钧尽显老板风采,很有气魄地招呼大家随便坐,不是在公司,不必拘
谨,就当是朋友聚会。大家卸下心防,开起潘钧的玩笑,说:“潘总你平时太严肃了,大家都怕你,你要多笑笑就好了
。”
潘钧笑着说:“在公司要有老板的样子啊,我怕你们不听我的话。”
“潘总,你不知道,公司二十五岁以下的小姑娘全都花痴你,怎么会不听你的话呢,我敢保证,你说往东,她们绝对不
敢朝西!”有人起哄道。
“啧啧,我们这些男同事最可怜,跟潘总站一起一比,各方面都矮了一大截,真羡慕潘总还有一个大美女做贤内助。”
继续闹。
潘钧今天真是铁了心和大家拉近关系,被这么说也只一味浅笑却不出声制止,敬酒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回,一拨接一
拨,潘钧全都来者不拒。
沈良手上端着酒杯,旁边同事推推他说:“你怎么不去给潘总敬酒啊?”
“他都醉成那样了,也分不清谁是谁。”沈良说着,一口灌下度数不低的白酒,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吃完饭,潘钧又给大家开了间大包厢唱歌,有事嫌晚的可以回去,没事的就留下,沈良本想走,Yuki拖着不放,说难得
潘总大出血,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
唱歌和玩游戏的人各分两队,沈良和人在玩杀人游戏,输了的人要受罚,罚的内容千奇百怪。
潘钧躺在沙发上睡了会儿,醒来发现大家仍然玩得尽兴,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再踏进包厢有大嗓门吵着让潘钧唱歌,潘
钧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唱歌不好听,你们继续唱。”女生不依,过来就要拉潘钧,潘钧坐到杀人一桌,“
我还是跟他们玩游戏。”
玩游戏的人当然乐意之至,和潘钧讲好规则,不能徇私舞弊。
第一局潘钧就输了,惩罚是:选在场的人接吻十秒,或者掏一百块钱。
潘钧环顾一圈围成一桌的人,就在大家都以为潘钧会掏钱的时候,潘钧说:“我选接吻。”
在场人士瞬间沸腾了,旁边唱歌的也丢了话筒,凑过来看热闹,女生们各个羞红了脸,惹得男生们鬼吼鬼叫。
潘钧打个手势,让大家安静,说:“没办法,今天钱都花光了,现在连一块钱都没有。”
沈良磨着牙齿恨恨地想,老子送你一百不用还!什么玩意儿!
“接吻对象没有规定性别吧?”潘钧望着刚才说规则的人,见人摇头,继续说:“女生我不敢吻,不然没办法跟Karen
交代,那只有选男生了。”
偌大的包厢内一霎那鸦雀无声,惟独Yuki狼嚎一声:“潘总,你太英俊了!”
接着大家爆发出更疯狂的尖叫,跟女人接吻算什么?有种你跟男人啊!不愧是潘总,什么刺激来什么。
沈良揣测难不成这潘钧今儿个要出柜还是咋的,就听潘钧说:“公司里男同事不多,我知道各个都有漂亮女朋友,为了
不让你们女朋友为难,我就挑个单身的好了,沈良在哪?”
Yuki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沈良推上了断头台,“潘总,人在这!”
众目睽睽之下,沈良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嘴就被堵住了,软软的东西贴在唇上摩擦起电,大家在旁边倒计时喊着:
“十,九,八,七——”
沈良感觉天旋地转,这一定是幻觉。
包厢里只剩了沈良和潘钧两个人,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1点50分,十分钟之前,最后一个酒鬼被抬出了包厢。
没有人动,好像谁先动谁就输了,沈良和潘钧坐在对角,互相对视,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空气不流通,沈良气闷,率先颠簸着从沙发上站起,还没站稳,肩膀被用力一推,重新跌倒在沙发上,紧随其后的是压
覆住整个身体的重力,和一股浓重的酒精味,还没喘口气,嘴已被封住,疯狂啃噬。
一只大掌在腰部游移,一条腿嵌进双腿间磨蹭,沈良完全无法思考,想推却使不上力,想走却无处可逃,唯有咬紧牙关
,不让某个失控的人得逞。潘钧见不放行,呼哧着放开沈良的唇,改舔舐脖颈,喉结被舌头润湿,沈良抓着潘钧不长的
头发,戳在手心,又痒又麻,心急如焚地喊:“你疯了!”
潘钧沙哑的嗓音间歇着吐出:“我……忍了……好久……”不满足锁骨,继续向下移动,第一粒纽扣被扯开……
沈良强撑着仰起脖子,呼吸困难地问:“你什么意思?”
潘钧晃动的脑袋突然停止,抬起头,充血的眼睛怒视沈良,“我他妈的对你有感觉!从春节时候就开始,看到你傻啦吧
唧在我面前晃一个头比两个大!”接着不等沈良因错愕而张着的嘴合上,舌头便探了进去,肆意妄为。
沈良“砰”的一声倒回沙发,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自己明明想要得要命,也没必要再立贞洁牌坊,放下矜持,开始回
应潘钧,手也不老实起来,在潘钧隔着布料仍然感觉结实的胸肌上来回抚摸。
整个包厢里激情四溢,两个大男人像野兽一般纠缠在一起,服务员小姐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不过应该也是见惯
大场面的,并没有尖叫,只是可能因为对象是两个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咳嗽一声,敲敲门,“两位先
生,这间包房已经结过账了,麻烦两位……”
潘钧意犹未尽结束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从沈良身上翻下沙发,又把沈良从沙发上拉起,搂在怀里,脚步虚浮地互相搀扶
出包厢。两个衣衫不整的人明显还沉浸在欢愉中欲罢不能,走几步又情不自禁地拥抱接吻,所以当潘钧把沈良领到前台
掏出一张VIP卡要求开房时,沈良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脸上的潮红尚未消退,头顶着潘钧的脖子,手环在潘钧腰间,
对于前台小姐惊诧的目光镇定的视而不见。
拿着4017号房卡,沈良和潘钧搭电梯直奔目的地,电梯里又不由自主激吻起来,等到关上房门,可以说是火山爆发。潘
钧重重把沈良推到门背上,粗暴地脱掉沈良的上衣,解开裤子,退下内裤,短短几秒内,沈良全身赤裸,潘钧抱起沈良
忘情地落下一个个吻,时啃时舔,沈良被刺激得一阵阵痉挛,全身颤栗,喘息不断。
潘钧几乎吻遍沈良全身,才放开,沈良动作缓慢地帮潘钧脱下外套,领带,衬衫,潘钧一直迷离着双眼斜视沈良,沈良
懊恼自己有够笨拙,连这都做不好,真是太久没做爱了,左手右手辛苦了。等到还剩一条白色内裤,潘钧把沈良的头试
着往下按,沈良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犹豫几秒,果断地翻开内裤边缘,含住潘钧弹跳出的硬挺,许是技术不到家,牙齿
时常碰到表皮,潘钧忍了几分钟,示意沈良可以了。
沈良沮丧地吐出,唾沫黏在那东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银线,仰起头有些无辜地看着潘钧,潘钧把沈良从地上拉起来,自
己则蹲下身,为沈良服务。舌头刚一碰到龟头,沈良就抑制不住地哼唧一声,待潘钧开始高技术含量的逗弄吞吐深喉,
沈良才知道刚刚的自己有多菜鸟,但不容沈良多想,这销魂蚀骨的滋味已让沈良不知身在何处了。
地上凌乱一片,床铺中间凹下去一块,潘钧把沈良压在身下,又开始种草莓,房间的大灯灼灼地亮着,清晰照出沈良白
皙的皮肤,甚至身上每一颗微小的痣。沈良闭着眼睛,不仅是因为灯光强烈,更因为每一次睁眼看到裸露的潘钧就会觉
得不好意思,很想出声说一句“关灯”,却怕太过突兀,破坏掉气氛,扫了某人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