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炒鱿鱼——恩顾
恩顾  发于:2012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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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友名吼道:“我偷他身份证干什么?我有病吗我?”

雷粤了然,望向喻陌:“他说他没偷,是你自己弄丢了吧?”

喻陌泪涕交加:“那怎么办啊!补办加急也要一个多月,我还要找工作呢!”

雷粤幸灾乐祸地挑起一边眉毛:“什么工作?酒店公关吗?”

“不啊,正经职业……”喻陌狡辩。

雷粤本是准备去上班的,临出门前来一段小插曲并不影响他的心情,他回身走到镜子前有条不紊地正了正领带,“可惜

我帮不上你,不好意思。”

喻陌厚着脸皮跟进去:“你真的没有拿?”

雷粤丝毫不动怒,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不信你可以搜。”

搜?开玩笑!假公主只是这么一说,你要真敢搜,他就敢给你几刀!喻陌眨巴眨巴眼睛,“那……那,粤粤,你给我做

担保人行吗?”

雷粤扭头似笑非笑地望定他,爽快地一口答应:“没问题。”

喻陌立即喜形于色,感动得两眼放星星:“粤粤……”

下一秒,雷粤将烟头戳进烟灰缸里,淡淡说:“你当我奴隶三个月。”

喻陌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啊?”

雷粤不紧不慢地说:“付七千押金,三个月满全额退回,期间你如果不听话,酌情扣钱。”

喻陌两手捂脸连连后退,怪叫:“粤粤你真是重口味!人家不干啦!”

“你想多了,你的工作是做家务给我捶腿捶背,”末了,还添上一句:“敢靠近我的床赏五十皮鞭。”

喻陌一跳老高:“做梦!我找别人!雷粤你狼心狗肺!”

“一般而已,”雷粤谦虚地接受夸奖:“我给你提个醒,除了我没人会给你这二流子担保,不信你去试试。”

喻陌愤愤道:“操!你分明就是乘火打劫!我一定可以找到别人担保,你给我等着。”比个中指,掉头就走。

“好走不送。”雷粤坐进椅子里,优哉游哉地嘬牛奶,“出了这个门,再回头奴隶期限延长一个月,押金提升至一万”

喻陌顿了顿,扑回他脚下,“主人……”

第 12 章

雷粤从电器专卖店的经理办公室走出来,嗤笑道:“这不是你爸公司的下属分店吗?何必要我给你担保?”

喻陌害羞地扯着衣角:“人家……”

“不许用人家造句。”

“我这不是怕我干不了几天就跑了,会被我爸耻笑吗?这样没人认得我,我爱干不干,不干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喻

陌说的一点惭愧之色都没有,“况且我爸给我安排的工作比我自己找的还低级。”

“哦?你爸给你安排什么?”

“卖电蚊拍。”

“你自己找的呢?”

“卖电吹风。”

“……”雷粤怜悯地看着他:“其实我并不觉得卖电吹风比卖电蚊拍高级多少……”

“不说那个了,”喻陌整整刚换上的工作服:“你看我穿这身帅不帅?”

平心而论,喻陌穿一身正常的衬衫西装裤,就像个标准的衣架子,十分合体。雷粤嫌弃地从喻陌的领带打量到皮鞋,挑

不出一点儿毛病,便恶言相向:“穿再好看也是个卖电吹风的,没气质。”

喻陌捂脸假哭:“嗷嗷嗷太伤人自尊了——”

晴了一天,继续下小雨,连老天爷都在帮邵友名,绉飞的被子是干了三分又潮了七分。

在街角吃一碗混沌三个大馒头充当早饭加午饭,绉飞回到家里,愁眉苦脸地站在阳台上扯扯晾晒的被褥,大雄在他身边

迎风而立,目视远方,俨然一匹威风凛凛的东方狼。

院子门开了,邵友名打着伞进院子,朝楼上笑了笑,明知故问:“被子干了吗?”

绉飞还没搭话,大雄一扫沉静的狼姿态,疯狂甩尾巴扑上栏杆以示对主人的热情:“嗷嗷嗷——”

邵友名提了个塑料袋,高兴地对大雄比划比划:“给你买了大骨头。”

绉飞拉拉它的项圈往门内走,“带你下楼。”

大雄争开,一门心思在栏杆前团团转,怎么也奔不出去,急死了:“嗷嗷嗷——”

绉飞吆喝:“都和你说往这里走了,你这笨狗!”

大雄的智商真是没的说,笨得和他的血统证书成反比,此时它亢奋得什么也听不进去,使出吃奶的劲往栏杆间隔里凿坠

子似地扭动往前钻……

邵友名脸色骤变,怒喝:“大雄,不许钻!”

“嗷唔?”大雄憋住一口气钻进去,脸上的毛蹭掉一大撮,脖子卡在栏杆里,进不去退不出,眼神热烈地瞅着邵友名手

里的塑料袋。

“你真是……”绉飞深深地无奈了。

邵友名扶额:“……”

邵友名家也没来得及回便蹬蹬蹬上楼,两个人围着大雄,一个冒雨探出栏杆外拖着大雄的脑袋往里按,一个在后面抱着

它的脖子往后拖,进去容易出来难,大雄的脑袋刚退了三分一,耳朵根的软骨被栏杆卡住了,痛得它发狠左咬咬右咬咬

,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吼——”

邵友名往它脑袋上拍一巴掌:“还敢叫!长长脑子行不?”

绉飞抹开脸上的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怎么着都得让它退出来!”邵友名抱着狗脖子使劲:“大雄,加油!”

大雄痛怕了,不叫不吼屏足气蹲死马步,坚决不再退。

邵友名没辙,忙出一身汗,心情也烦躁起来,“干脆就让它卡在这里两天,它饿瘦了就会钻出来了。”

绉飞望着外面阴雨绵绵的天气,“你要让它淋两天雨吗?”

邵友名不吭声,他当然舍不得,只是说说气话而已。

“用锯子锯掉一根栏杆就行。”绉飞建议。

邵友名伸手用巴掌一量,栏杆直径有五公分,还是铁的,锯掉它是个浩大的工程,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绉飞找出做木工活用的锯子,两个人轮流嘿咻嘿咻锯栏杆,直忙活到傍晚,锯条换了三根,绉飞也没时间去烤鱿鱼

了,两个人累的全身酸痛,打算休息一会儿。邵友名悲愤之情无处发泄,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一个下午抽了两包烟。

绉飞劝道:“你别抽那么多烟。”

邵友名心里一暖:呦,关心我身体啦?

绉飞接着说:“烟多贵啊,省着抽。”

啊呸!邵友名将烟啐到地上,扛起锯子,踩上栏杆继续努力解救他的爱犬。

正是晚饭时间,雷粤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抚摸他的雅咪顺带看看新闻,第一天上班归来的喻陌一脸苦大仇深地从厨房里探

出头:“你买的菜,我都不会做。”

“不会做学。”雷粤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连瞟都不瞟他一眼,“还有,今后用您称呼我。”

喻陌用指甲刮门框,忍气吞声问:“主人,您不教我,我怎么学呢?”

雷粤操起遥控换个频道,“我也不会,自己想办法。”

喻陌默默回到厨房,把白萝卜当雷粤切了个七七八八块,然后拨通邵友名的电话,抽泣道:“名儿……”

邵友名简洁明了地回他一个字:“滚!”

“不要挂机——”

邵友名停下手里的活,气喘吁吁地骂道:“我在干活,你他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绉飞接过邵友名的锯子,“你歇歇,我来。”

“干活?”喻陌一看时间,才六点多唉!“你们这么早就干活啦?天还没全黑呢!”

邵友名把刚叼上嘴的烟咬碎了,“拜拜。”

“等下——”喻陌急道:“怎么做鱼?”

“什么鱼?”

“不知道,”喻陌用一根手指挑挑案板上的死鱼,“它有尾巴和两个眼睛。”

得,问了也白问。邵友名说:“最简单的方法,去鳞洗干净清蒸,加点料酒和酱油,怎么,你这么有兴致做饭?”

“我卖身给雷粤当奴隶,他把我妈刚给我的几千块全没收了,我不得不听他的。”喻陌夹着手机,剥着大蒜冲邵友名倒

苦水:“我只不过找个工作,叫他给我做担保人而已。”

“给你做担保人?”邵友名的语气万分惊讶:“雷粤胆子真大,那可是时刻有身败名裂的风险!换我?你给我几万我都

不干!”

“你你你……”

“好生侍候你主人吧,他可是冒了天大的风险。”

“你你你……”

邵友名合上电话,偷笑:看不出,假公主行啊!

绉飞抽出锯条,“这条钝了,得再换一条。”

“先吃点东西吧。”邵友名看看铁栏杆,有三分一没有锯开,估摸还要花上两三个小时,不吃饱饭可没力气干活。

到了傍晚雨越下越大,大雄的脑袋淋得湿漉漉,可怜兮兮地悲鸣:“唔唔唔……”

邵友名揉揉它的脑袋安慰道:“我们吃个饭就上来解救你,就等半小时,乖。”

两个人下楼来,邵友名问:“昨晚叮当喂了吗?”

“喂了。”

“抽屉里的杏仁?”

“对。”

“抽屉锁紧没?”

“……”绉飞冷汗雨下:“没有。”

邵友名心下大喊:不妙!

果不其然,抽屉里一片狼藉,葡萄干和杏仁的袋子都被扯碎了,叮当拖着臃肿的大肚子坐在笔记本键盘上,连迎接主人

的活力都没有,跳不起来,勉强叫三声:“㖞㖞㖞……”

邵友名气坏了,不是心疼那些个杏仁葡萄干,他真担心叮当会就此吃得死过去,那真是太悲催了!绉飞不安地搓着手: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邵友名捏住叮当的小脑袋摇晃:“叫你吃叫你吃!吃死了不管!”

绉飞搬出抽屉,“我把这些收拾一下吧。”

邵友名叹气:“行,那我做两份酱面凑合一下,大雄还卡在上面,别让它卡太久了。”

叮当一听大雄倒霉它就来了精神,幸灾乐祸地大扭肥腰身:“卡卡卡!”边叫便拖动身体爬向抽屉,伸爪要去抓杏仁。

“你真坏!”邵友名揪起它,“今晚关小黑屋!”

把碍事的叮当关进鞋盒里,邵友名洗洗手冲个脸,麻利地下两份面条,浇上牛肉酱,招呼绉飞过来吃,两个人在桌边坐

下,绉飞动筷吃了一口,“好吃!”

“那多吃点。”邵友名翘着二郎腿抽烟,没什么胃口。

绉飞用筷子戳着面条,踌踌躇躇地说:“养蘑菇的,我的网络停了,昨晚用你的笔记本下了点黄片……”

邵友名根本不以为意,“哦。”

“我本来,只是想在你电脑里随便看看有什么片可以看的,可是没找到……”绉飞吞吞吐吐。

邵友名额头上刷刷冒冷汗:完蛋,E盘里有好几个g片文件夹……

绉飞抠着桌面,“你看的片挺奇怪……”

邵友名镇定地反问:“哦?什么片很奇怪?我前几天借我朋友的移动硬盘考了几个文件夹的电影,还没来得及看呢,你

给我说说。”

绉飞松了好大一口气,“你有空自己看吧。”

邵友名暗地里咬牙切齿:等我把你办了你就不觉得奇怪了,死歪脖子。

“我还有件事有点奇怪。”

“啊?”邵友名心慌:不是看到我收藏的同志论坛了吧?那可是自动登录的哎!

“什么?”

“自打被那个充气娃娃夹了后,我就硬不起来了。”

邵友名被烟呛了一口,咳几声后缓过气来,“不会吧?”

“真的……”绉飞悲戚戚地望着他,“我昨晚看了一晚黄片,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办?”

“这个……”邵友名不知如何解释,“这个……那个……”

绉飞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对方的答复,越发不安起来,正要再问,只听吱呀一声,房门随风而开,门外站着大雄。

两个人双双抛开刚才的话题,无语地看着大雄。

邵友名当真是百感交集:我这一下午都忙活了些什么啊?

绉飞抽抽嘴角:“大雄,你自己争气点,早挤出来不是更好吗?”

大雄心情很不好,两个主人同时将它抛弃在楼上淋雨,让它感到寂寞且孤独,敏锐的耳朵听到叮当欢快的叫声(其实是

关小黑屋挣扎时发出的悲号),更加难以忍受的是牛肉酱的香味一缕缕飘进它的鼻子里,最后导致它忍无可忍,忍痛从

栏杆里挤出来,又蹭掉了脸上一大块可以cos七匹狼英姿的长毛。

邵友名站起来走向大雄:“乖,不能进来,先洗个澡……”

大雄龇牙咧嘴地走进屋子,抖抖抖,一身泥水渐向四面八方:“嗷嗷!”

邵友名恨铁不成钢,暴怒地拎住它的项圈:“越来越坏了你!不许抖,先洗澡!”

大雄奋力挣开,寻着味道扑向关叮当的小黑屋,一脚把小黑屋踩扁了。绉飞眼见势头不对,忙不迭扑上去按住小黑屋,

大雄毫不客气地露齿大叫一声拱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上小黑屋撒丫子往院子里跑。

邵友名惊怒交加:反了反了!这狗敢对人龇牙了!下次还不得咬人?

绉飞手脚并用爬起来往门外追,“大雄!回来!”

大雄把小黑屋先丢在自己爪子下,找了块地方发狂刨地——它要把叮当埋起来!

邵友名哭笑不得:有时候这狗还真的不是很笨唉!

绉飞冒雨跑过去,不敢再招惹发疯的大雄,于是用扫帚柄把小黑屋往自己这挑过来点,大雄立时低头咬住小黑屋,用那

对威严的鸳鸯眼恶狠狠瞪他:“嗷唔——”

邵友名毫不畏惧地踢开扫帚,把大雄逼到死角,弯腰去扯小黑屋,沉声威胁:“你敢!”

大雄不敢,但不满,皱皱鼻子,用眼神杀死对方。

邵友名一把抢过小黑屋递给绉飞,接着掐住大雄的嘴巴连抽两巴掌,“从来没揍过你!皮痒了?”

大雄一点脾气都没有,夹着尾巴直喷响鼻,呜呜求饶。

邵友名喘口气,松开手:“乖点,先洗澡!再这么坏我就不要你了!”

大雄半立起来抱住他的腰,摇摇尾巴,认罪态度很诚恳:“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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