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之九千米情人——堇色ivy
堇色ivy  发于:2012年02月06日

关灯
护眼

64.

【我愿意飞跃海峡,亲自带你回家。有一种心情,它的名字叫做稳如青山,不怨不悔。】

回阿姆斯特丹,他坐的是荷航特意安排的头等舱座位。

明知道这一次飞机不是由他操控,可是那一句“小心”黎昕却怎样都憋不住要讲出口。

想起早上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翁晓宸面朝自己熟睡的脸,恍然还觉得是在梦里。和几年前比,这张脸上更多了一份

三十岁男人的成熟。这人就是这么英俊,好看到连睡觉的样子都叫人眼红。

知道他上午就要走,黎昕不动声色地就这么望着他,想他要是如同几年前那样一走了之,那也只能认了,好歹记住现在

的他、记住昨天的话。

感觉到他动了动,于是悄声闭上眼睛。

翁晓宸醒过来之后,伸了伸手臂,随后侧过脸投来视线。好像是半撑着身子看了黎昕很久,然后凑过去吻他。看着被自

己吻醒的人揉了揉眼睛,他就笑了。

又是舍不得离开这温柔乡似的,亲了又亲,差点又被撩起火来,翁晓宸顶着黎昕的鼻尖,“可不许跟别人这样。”

黎昕横他一眼,半真半假地笑:“先管好自己再说,行不行?”

“给你保证,”那人又凑下去舔他的耳根,一边小声地说着:“……我一定管好自家弟弟,以后他就认一个嫂子。”

这人……!黎昕拿他没辙,推开他起来穿衣服。

之后的半个多月,就这么被他一句“不许跟别人这样”捆住了。当依靠GV里的那些尺度画面安慰自己的时候,黎昕忽然

觉得有点悲哀。

骆乔川在忙碌了差不多一个月之后,终于歇下来。两人约着出去喝酒,聊了些各自的心事。没有想到现在的关系,变得

这么微妙,比其从前,仿佛是更近了,近到可以通过彼此打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那晚周二,BLEIB的女士夜,久违的骆乔川重新登场,引来不少人的光顾。

这一个月里忙着录歌,连酒吧都不曾泡过几次。有性感火辣的女人中途贴过来送酒,骆乔川象征性地喝掉酒,又各不相

欠地还敬一杯。还记得某一天,也是在这台上,任远拦住心怀鬼胎的鬼佬的那个样子……

二月了,偏偏是离那个日子越近,就越耐不住寂寞——想见他。

飞阿姆斯特丹的前三天,骆乔川看到任远留给自己的话。

问他需要带些什么,任远答:两票,一人。

托他帮忙定好酒店,任远答:已经搞定。

隐晦地问他那天来不来接,任远也隐晦地答:一天后有长线,说不定赶不及。PS,酒店有接机服务,已经定好了,所以

一切放心。

“妈的……”骆乔川对着电脑骂了一句,就仿佛电脑那头的男人就听得到他的不满一样。还说什么那几天不用飞,所以

叫自己早点去,结果现在又说要飞长线,没准自己到阿姆斯特丹了,那人还飞在外面。

他不是因为男人没办法来接机而恼怒,偏偏是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掉入了他步步为营的圈套里,如今少了他就不行似的。

不爽的情绪在最后一晚打点行李时到达了顶峰。

本来就乱作一团的家里,因为行李而变得更杂乱无章。骆乔川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抽烟,看铺了一地的东西,一时无语。

门铃响起来,他叼着烟不情愿地走过去,“谁啊……!?”

西装制服都来不及换下来的任远站在门口,一脸温柔的笑:“嗨。”

操,骆乔川呆呆地站在门口,烟越烧越短,直到一截烟灰落下来,“你、你他妈搞什么飞机!?”

任远还是笑,他指了指制服胸口上机翼形的名牌,“我是明晚KL3308飞往阿姆斯特丹航班的空乘,竭诚为您服务。”

妈的,一脸死相。骆乔川忿忿地想。

嘴里的半截烟来不及捻灭,夹在指间后就匆匆把任远拉进屋里送上热吻。

一身制服还穿在身上,一下飞机就直奔过来。

换班还被另一组的同事Jonny取笑,哪有人这样自虐,主动要求三天理飞两班长线的?

积压的一个月的欲望仿佛是一触即发,变换着角度不断深入的吻几乎让两人都要窒息。松开来的时候,任远转而亲吻他

的耳朵,顺势又在脖颈上流连,将人压到床上的同时问道:“如果说两张票还不够有诚意的话……那亲自来带你回去,

你觉得怎么样?”

一颗心居然可以膨胀到这样的地步。

骆乔川急切地扯松他的领带,拉着他靠近自己,“少废话,快点!”

凑下去看不到表情的男人轻轻地笑了,“这么急,嗯?”

骆乔川不想再浪费时间,张嘴就咬住任远的喉结,身体在被那双手触碰到的时候,几乎是一瞬就起了反应。

一室情热。

不论是别扭的反抗还是热情的主动,最后的结果都没差——就是又被压着狠狠地做了。

趴在床沿的骆乔川闷声不吭地抽事后烟,心里阿Q似的安慰自己不要扭捏,男人嘛,做就做了,只要爽了……上面下面

还不都一样。虽然他也真的很想要他,无奈任远总有办法让他放弃这样的念头,不是扮可怜让自己心软,就是强硬地索

性把自己做到没有力气。

骆乔川趴着不出声,身边的男人精神奕奕,又凑过来亲他的背,问:“哎你是不是瘦了?”

脑袋里前一秒还在想上下的问题,现在听男人这么一问,骆乔川反应过激地转过头来,“妈的你才受了,你全家都受!

任远忍不住笑出来,习惯性地揉他的头发,温柔的吻落在他突起的肩胛骨上。

骆乔川皱着眉头扭了扭挣开,恼羞成怒似的,“滚,别撩我。”

65.

【你要相信,总有一种幸福是纯粹的,一点灰尘都没有。就算分别,就算再见,它还是崭新的。】

再一次来到中央机场的心情,与上一次相比已经截然不同。

在候机厅耐心等了一会,直到广播响起来:“各位旅客请注意,你所乘坐的飞往阿姆斯特丹的KL3308次航班现在开始登

机,请您从21号登机口登机。”

跟着人流排队登机,终于在桥舱的终点看到一男一女两名空乘迎接每一位旅客。荷航浅蓝色的制服笔挺,领带一丝不苟

地系着,那个高个子的亚洲面孔一如既往地微笑着,“您好。”

荷航经济舱的座位并不宽敞,就算是相对瘦小的亚洲人也觉得拥挤。

顺着细长的过道走着,骆乔川寻找着自己的座位。入潮的装扮和颇为吸引眼球的完美身材不禁引来了许多抬头。将行李

丢进头顶的箱子中,然后坐下来。35C,是任远为他定的座位。

没过多久,有一位小姐在放行李的时候,包里的东西因为粗心悉数掉出来,甚至还砸到了骆乔川,她尴尬地说着“抱歉

,抱歉。”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递给主人后,骆乔川笑了笑示意没事。

“咦,你是那个!那个,就是在BLEIB的那个DJ吧?”

骆乔川点了点头,“喔对,是我。”

“我很喜欢听你打碟哎,你坐这里?”得到确认后,女孩兴奋地指了指边上的座位,“我在你旁边,35B。”

没有想到在同一班飞机上还能有认识自己的人……骆乔川歪了歪脑袋,插上耳塞。

其实这已并不奇怪,虽然不像流行歌手或是电影明星那样有出门被围堵的烦扰,但在签约PISTOL、参演澳洲BBA之后,

他每一场的收入确实已经相当可观。就他在BLEIB的驻场情况来看,有追捧的粉丝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

飞机起飞前,乘务员例行公事地检查每位乘客的安全带。

骆乔川仰着头闭目养神,直到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透过已经关掉了音乐的耳麦传过来:“小姐,飞机就要起飞,请您系上

安全带好吗,谢谢。”

骆乔川睁开眼来看到那个人——整个人套在笔挺的西装制服里,很有男人味,但笑起来却可以那么柔和那么帅气。他放

任着自己没有系好的安全带和还戴着的耳机,直到那个人走到他面前,一丝不苟道:“先生,飞机就要起飞了,请您摘

下耳机,系上安全带,谢谢配合。”

骆乔川笑着取下耳机,冲那人坏笑:“喔,不好意思喔。”

帅气的乘务员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向后排走去。

骆乔川心情格外好,他忽然想,这十一个小时的飞行途中,如果可以一直看到任远这样对自己笑,拥挤的经济舱也没什

么不好。

晚上起飞的班机,在安全灯熄灭后不久就开始发放饮料和晚餐。

骆乔川第一次这么细致地看着任远工作,直接到甚至暧昧的眼神毫不避忌地随着那个身影而移动,在眼神交汇的时候,

露出只有彼此才懂的笑容。骆乔川忽然觉得,飞机上的任远,居然也可以跟床上一样性感。

入夜之后,飞机上的大多乘客都盖着毛毯准备入眠。

看到任远从过道远端走过来,走近自己身边的时候可以放慢了步伐。33排的乘客喊住他,大约是抱怨冷气太大,任远伸

手毫不费力地调节好顶部的空调出风口,又耐心承诺再多拿一条毛毯。如此专注,简直是无微不至。

身边35B的女孩从起初的兴致勃勃,到后来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为了保证乘客的睡眠质量,整个机舱的灯全部都关闭

了,只剩下舱顶还在播放电影的电视屏幕。

骆乔川睡不着,于是只好凭靠电影打发时间。专注于耳机里的电影乐声,却没注意有人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知道他没有

睡,于是弯下身子,凑近到不必要的距离,“先生,需要快餐面还是冰激凌作宵夜?”

撤下耳机才发现任远已经凑到了自己的脸边,黑暗中还是看得出来他在笑。

“……只有面和冰激凌吗?”

“是的。”

35B的女孩戴着眼罩睡地昏死,过道另一侧的客人又被任远和推车完全挡住。骆乔川在黑暗中准确地摸住了那个近在眼

前的脖颈,“确定没有其他可以选?”

“嘘……”示意骆乔川放低分贝,任远凭借眼睛的余光确认两人是安全的,随后咬着那人的耳朵,“那你想要什么?”

“要你。”

感觉有手在自己关键的地方浅尝辄止地挑逗,点到为止后又迅速撤开。

“那就辛苦你忍耐一下。”

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男人却偏要坏心曲解。

骆乔川恨到咬牙,巴不得一下飞机就找个契机把他做了,让这不知好歹的男人也尝尝被人压在身下的滋味。

66.

【遇见他,就像飞机遇见气流,知道那危险,也知道那危险并不足以致命,却也只能随它颠簸。飞一路,总逃不过。】

“亲爱的乘客们,由于飞机遇上气流,造成一定程度的颠簸,请各位乘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在头顶安全

指示灯熄灭前,机上的洗手间暂时暂停使用,谢谢您的配合。Dear passengers, we‘are now meeting turbulence…

…”

机身开始颠簸的时候,骆乔川听到任远的声音从机上的广播里传来,断断续续地睡了几个小时候,一睁开眼看到任远走

在过道上的背影,很微妙的感觉。

飞机终于在原定时间准时着陆,安全抵达Schiphol机场。

骆乔川认领完行李之后,看到任远恰从了绿色通道里走出来。不管在哪里,这个身材,这张脸,都这么好认。

他刚刚走出来就被一个女人喊住,那个叫他Sam。

颇为成熟的女人似乎是他荷航的机组同事,穿着修身的制服。他们在说荷兰语,骆乔川听不明白,只见两人和颜悦色,

必定是在谈什么愉快的话题。

和她道别之后,任远快步走回来。两人边走边说,骆乔川听他说什么荷航之星,任远指了指胸口最新戴上去的徽章,飞

行、乘务和地勤,分别只有两个人能领到这枚徽章,几天之后还有表彰庆祝合宣传片拍摄,是种殊荣。

骆乔川哦了一声,问酒店订在哪里,任远只说离市中心不远,出行方便,最特色的是提供的餐饮,是阿姆斯特丹最顶级

的。一路跟着任远回到家门口,直到任远淡定说“到了”,骆乔川才发觉面部僵硬的肌肉,“……你搞毛啊?”

任远耸耸肩,无辜地解释说:“第一,我的卧室够大,床也是;第二,我记得你说想吃正宗的荷兰餐,这里最好的酒店

主厨就是我爸;第三,我父母很想见你。”

骆乔川一惊,“……你说了?”

“如果你指的是我交了一个男朋友这件事,那么是的。”说地如此轻而易举。

骆乔川从没想过,他之前光是想通就磨蹭了那么久,对家里坦白的速度却这么雷厉风行。眼下毫无心里准备的自己,到

是不安起来了。

好在家里大白天的没有人,冲了澡之后躺在任远的大床上,看那个已经换下制服的人走动着打点行李,骆乔川合着眼,

甩不走十几个小时飞行的疲累,“喂,你要不要也睡一下?”

习惯了长途飞行的男人关上衣柜,“我搞定这些就休息,你快睡一会,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骆乔川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就随着眼前的黑暗渐渐跌入更深的地方。梦里什么都没有,又或者已经不记得了,唯一清

晰的只有那种宽阔的触感与意识。这和他以往么梦中常常出现的场景不同,那些逼仄的、沉闷的气息全然不见,广亵的

空间,放松的节奏……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觉陌生却又向往着靠近。

他不知道任远最后睡了没有,再醒过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屋子里打着温度适中的暖气,骆乔川还睡地一脸惺忪,却又

觉得饿,爬起来晃了晃脑袋下楼,见不到任远于是边走边喊,直到猛然听到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睁开来的眼睛这才把

楼下的一切看清楚:任远靠在开放式厨房的台边和站在烤箱边的微胖的男人谈话,模样轻松自在。

两人听到楼上的动静,纷纷抬头来看。任远从厨房探着脑袋望着楼梯上的骆乔川,放下手里的马克杯,“醒了?”

还戴着手套烤制东西的中年男人张着一张荷兰式的面孔,陌生却又友善,“嘿,我是Wart,你好吗?”

骆乔川还赤裸着上身,被睡意搅得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过来,事先设想好的开场白全派不上用处,顶着一头乱毛的他看

似随意的坦然自若,开了口却又只说了一句“嗨。”

荷兰男人和蔼地笑了,“你饿了吗?要不要试试我的派?”

67.

【我和你分别以后才明白,原来我对你的爱恋的过程全是在分别中完成的。】

睡地半醒的糟糕模样,却误打误撞地撞上了早归的Wart。骆乔川赶紧回房里扒出一件T恤套在身上,又对着镜子理了理

自己早七八糟的头发,这才下楼。

笑着跟荷兰男人重新打招呼,骆乔川用能杀死人的眼神白了任远一道,弄地坐在一边享受烫手甜点的男人无辜地辩解:

“别看我啊,我不知道他今天那么早回来啊。”

骆乔川专心吃着脆饼和甜派,Wart又把黑莓果酱推过来,说:“尝尝这个口味!”

坐在两人对面的Wart饶有兴致地想和骆乔川聊几句,开口想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可别扭的中文卡在关键词上就是想不起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