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饲养手记(吸血鬼 生子)+番外——无良欧巴桑ANNA
无良欧巴桑ANNA  发于:2012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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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结结巴巴地试图向军官解释他是如何起床、如何为主人洗刷靴子……看来等他讲述到发现尸体还需要一段时间。屋

里回响着另外几个军官和卫兵低声的讨论:

“……穿着整齐还戴着帽子,像是准备出门。被一根衣带勒死。两手被丝巾绑了起来。左脚穿着一只鞋,另一只脚则光

着……”

军官碰了碰死者穿着鞋的那一只脚,尸体便在缠绕着他脖子和天花板上的吊灯之间绷紧的丝带所能容许的范围内,慢慢

地转了一下。他注意到地板上有一个破碎的花瓶,但是没有死者失掉的鞋子。他终于忍耐不住,打断年轻人无休无止的

唠叨问道。

“今天有没有人来拜访贡戈先生?”

“啊……拜访?……没有,先生。”年轻人答道,碧绿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军官。军官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吩咐一个手下

来接着问话,接着就走向站在敞开的窗口边的高大男人身边。

“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高大的男人身着紫色紧身上衣和短裤,全身上下除了露出衬衣的袖衩之外别无任何装饰。他慢条斯理、甚至有些懒

散地望了军官一眼。

“装在杯里的白色液体,通常就是牛奶。”他的回答半卖关子,但军官了解他的意思,对他笑了笑。和男人相反,军官

望向窗外仍下着倾盆大雨的街道。一阵风夹带着雨珠洒在他的脸上。“关上门。”他连看都不看地下着命令,然后对着

男人说,“老是会有些谋杀案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反之亦然。”男人静静地回答道。

“那么您认为他的双手是?……”

“有的人怕自己到了最后关头会后悔……也有人把自己的手反绑到背后的……”

“这说不通。”军官反对道,“那条该死的衣带又纤细又牢固,一旦失了足,就算双手是自由的,也无济于事了。”

“任何推测都是可能的,我的朋友。”

军官再度回头看了那尸体一眼。一群火枪手正在小心翼翼地把它从吊灯上取下来。突然间死人的帽子掉了下去,大量的

鲜血喷涌而出。即使是身经百战的火枪手们也不由得失手将尸体抛到了地上。有人大声咒骂着。

“长官,您最好来看一下!”

不用催促,军官和那个男人都已经看到了那一幕惨象。

死人的大半个后颅骨,连着头皮和头发已经被切下。空空如也的颅腔里没有脑,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糊满血迹的鞋子。─

─死者自己的鞋子。

“让魔鬼把我抓了去!”男人喃喃地说,拍了一下身边军官的肩膀,“我真不想在肚里空空的时候看到这个,不过好埃

萨克,祝贺您,您是对的。”

军官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话,而是聚精会神于研究死者脑袋里的鞋子。过了一会儿,他居然从那堆沥沥拉拉着血和不知

什么液体的狼藉里用两个手指捏出一个部分染了血的纸团。男人俯身看着他仔细将那团纸展开、摊平,上面是这样两行

字:

“我需要见到您。如果您昨天说的话是真诚的,就请尽快到那里去。我会等着您。”

落款是潦草的一个花体字F。

埃萨克迅速微笑了一下。

“现在我们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梅纳维尔先生。”

“是的……”德?梅纳维尔男爵凑近红衣主教的卫队副官埃萨克,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可是我仍然

很好奇,既然我们的人没有动手,那会是什么人和我们一样关心这位正直的老先生?”

“天知道,”埃萨克含糊地回答,忽然显得有点不安。

“嘿,刚才还在问他话的那个仆人呢?”他向着每个人吼道。没有人回应。在发现尸体秘密的一阵骚乱中,绿眼睛的年

轻人仿佛雨过天晴后的水汽一般从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真是活见鬼!你们这帮蠢货!”他一把扯下帽子丢到地上,气得几乎要撕扯自己的头发。

“你们刚刚把最肥的鱼儿放跑了!”

24.天使迷路7(双性H慎)

刚刚从贡戈家里逃出来的那个仆人打扮的年轻人正是费尔南。现在,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已经被当作谋杀贡戈的头号嫌

疑犯了。

灰绿色带状河水上的雅茨桥在凄风苦雨里显得越发阴暗狭窄。全身被淋得透湿的费尔南过了桥,面对着圣母院走去。他

感觉自己像被圣母院钟塔外的各个恶魔雕像怪异地监视着。它们是假的,他对自己说。当然了,就像很多其他的东西一

样,带着穷凶极恶的表情,状似沉思中的山羊胡,头上还长角的它们并不是真的在那里。

可那种似乎被某人监视的感觉却无法除去。`

在为“那位大人”服务的几年中,他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焦虑。

昨夜赶走贡戈之后费尔南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原本应该更加委婉地对贡戈加以拒绝、而不是把他一把推出

门才对。万一爱面子的老先生从此再不出现可怎么办?──尽管他对自己的力量有自信,但只要是关系到“那位大人”

的事情,他都要以最认真的态度来面对任何最微小的可能性。他暗暗骂自己:留着可笑的自尊心有什么用?

于是今天一早,费尔南冒险没有通过奥利乌斯沙龙转交,便直接向贡戈家递了一张便条,上面用诚恳的语气请求他在沙

龙再次见面。假如放在平时的话费尔南决不会如此轻率地邀请目标。但是,他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太心急了,只想着如

何尽快从这头肥羊身上挖到更多的情报而已,而忘了自己的安全。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在沙龙一直等到下午,贡戈也没有出现。以他的性格本不会拒绝这样的约会。而费尔南离开枢密

局的时间已经太长了。所以他决定亲自跑一趟贡戈家。

实际上他从走进房子那一瞬就感觉不对劲。大门是虚掩的,平时总是跑来迎接的仆人也不在,偌大的房子沉浸在一片死

寂中。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客厅里等待着他的竟然是贡戈的尸体,冰冷,舌头耷拉着,翻白了的眼睛突出眼眶,正好与

费尔南的目光对上。

费尔南立刻大声呼喊仆人,一面向门口走去。但在门房里他找到的只是另一具尸体:仆人和主人一样,脖子上套着绳环

,身体已经僵硬了。

他像片树叶一样浑身打颤,感到脸上一阵痉挛,几乎要直接打开门逃走,如果他没有随即考虑到自己处境的困难的话:

一个人死掉还可以说是自杀。主仆二人同时自杀的几率又多大?虽然不知有没有人看到他进来,但他似乎是今天除了凶

手之外唯一拜访这里的人。再加上那张该死的便条,假若被别有用心的人找到,再联想到最近他和贡戈频繁的接触,就

更加容易为他惹上解释不清的麻烦。

贡戈穿着出门的服装,所以便条很可能还在他身上。于是费尔南立刻锁上大门,回到客厅里翻检死人的口袋,结果除了

一堆钥匙怀表之类的杂物外别无所获。他又上楼去书房里,搬开一摞摞文件,连废纸篓也倒了过来,还是没有发现便条

的蛛丝马迹。正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很厉害的喧闹声,有人拉动白铁门铃,好像不止一个人在急迫地高声讲话。

“上帝啊,怎么办呢?”

有那么几秒钟,他恍惚着握住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可是究竟是要拿它捅死一两个人?还是拿它来自杀?后一个想法让费

尔南重新变得清醒。他当然不会死在这里。他十分清楚,清清楚楚地知道,就算是为了“那位大人”,他也绝对不会死

在现在。

他还有那个伟大的“梦想”没有完成呢。

这样想着,他已经来到楼下,以最快的速度换上死去仆人的外套,在门铃被扯下来之前及时地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一群军官和火枪手一下子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就算是刚下十字架的耶稣基督也不会比费尔南此刻更苍白了。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就这么晕厥过去。

现在说出他和“那位大人”的关系会如何?

25.天使迷路8(双性H慎)

别傻了!他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些军官会把他当成疯子直接丢进巴士底狱,根本不会给他面见“那位大人”的机会。

“先生们……?”

他绝望地问。领头的军官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

“日安,我们接到报告说这里……”

“是……是我报告的。是我家先生……”

军官的话有机可乘。费尔南灵光一闪,便立刻牢牢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开始在军官面前扮演一个被主人的突然自

尽吓坏了的年轻仆人,打算找准机会,在他们发现门房里的尸体之前逃走。

但如果军官警觉性很高,开始质问他是如何报案的,他就真的无计可施了。或许更惨,半死不活的被这群武夫带回去逼

供,然后处刑……费尔南颤抖着,用碧绿的眼睛紧紧逼视着军官。他不知道在心神极度不安定的情况下催眠术还能不能

发挥作用,但他已无路可退。

“请……请快点进来……先生就在这边……”

军官紧皱着眉头走了进去,丝毫没有怀疑。费尔南松了一口长气。

实际上,报案的是从窗帘缝里看到贡戈尸体的一个倒霉邻居。

接下来费尔南的表演很令人信服。军官们都被他骗过了。要不是那张便条从贡戈脑袋里被拎出来,他也许已经和任何一

个清白的巴黎市民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了。

他在思索。连马车都没有雇,全然不顾自己落汤鸡般狼狈的外表。

为什么要放在脑袋里?那样岂不是更难发现?贡戈的脑子又去了哪里?难道是纯粹的出于虐杀和玩弄尸体的嗜好?费尔

南自己可不愿意玩弄那么缺乏美感的东西。他认定杀手品味极差。

于是那位老先生令人敬佩的脑立时被定位为没品位的牺牲品了。

那么,孔代亲王暂时不在巴黎。是他的手下为了保守秘密而杀人灭口吗?

假若这一推断属实,那么,他们也许一直在注意贡戈,因为贡戈确实掌握有某些秘密。

使一位王族不惜杀人也要保守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作为秘密关键词的“米娅?马泰?德?维日昂”──这位神秘的小姐,受到大亲王宠爱的贵族小姐,究竟是什么人?

──相反地,如果这推断不属实,那下手的又会是谁呢?

据他所知贡戈并没有什么仇人。也许──只是也许──下手的就是“那位大人”也不一定。

假如正确的是后一种推断,那事情可就会变得非常、非常地有意思!

他禁不住又弯起嘴唇微笑。

不知不觉之间雨已经停了,尽管天气依旧阴沉。一度沉寂的巴黎上空重新蒸腾起一片喧嚣的海。

可是,费尔南突然想到,假如亲王的手下一直监视贡戈,就势必会注意到突然出现在贡戈社交圈子里的自己。这不稀奇

。但他们是如何算准了他会离开圣日耳曼冒险去找贡戈呢?

这个想法让他重新皱起眉头来。又走了一会儿,他终于看到前方有一条小巷,迫不及待地拐了进去。这里来来往往的人

很多,他会像一粒沙子那样消失在人群之中,从而躲过潜在的追捕。但是他的衣服实在是湿透得离谱。“瞧,又是个醉

鬼!”当他走过一个路口时,有人冲着他喊了一声。

下一步就该被人施舍零钱了。他没好气地瞪了那人几眼。

“闪开,闪开!”

一辆马车呼啸着从费尔南面前碾过去,车夫耀武扬威地挥舞着鞭子。费尔南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一脸污水,在他低声

咒骂着伸手到怀里掏手绢的时候,却骇然地僵在了原地。

面前的水坑里漂浮着一张塔罗牌,牌面是“死神”,一副苍白的骨架正挥舞着镰刀收割头颅。

费尔南回头望去,却正好看到那个车夫手指按着帽檐,半身探出车外对他露出嘲弄的笑容。

有人已经把他当作目标了。而这种故作诡秘的行事作风并不是“那位大人”的风格。那么,现在身边有多少路人是大亲

王的密探?是那个喊他“醉鬼”的人?是牵着妈妈的手走过去的笑靥如画的小女孩?是歪倒在店铺门口的叫化子?还是

某些看不见的、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东西?

面前是黑暗,而背后是饥饿的狼群。

“您真的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呢……不过,可不要逼我拿出最后的王牌喔,大亲王殿下!”

尽管他被雨淋得透湿,手脚发冷,战战兢兢地满身泥水,他可是一点儿也不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魔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魔鬼要克服。而一个没有魔鬼的故事必然会没劲透顶。

更何况,不论合不合格,费尔南怎么说也算是个神职人员。

而神职人员的专职就是与魔鬼对抗不是吗?昏暗无光的夕阳下,费尔南从齿间露出了笑容。

26.天使迷路9(双性H慎)

德布西旧书店

收购并出售各种古籍

德布西老板的旧书店位于圣母院附近圣路易岛上的一栋建筑里,窗子正对着碧绿的塞纳河旁的一条大路。这块不太引人

瞩目的广告牌就挂在书店靠大路那一侧一扇积满灰尘的窗子上,已经久受风吹雨打,既褪色又布满裂痕。

今天,一向沉稳的德布西老板居然一反常态地四处赌咒发誓说他接待了一位“魔女”。

那位少女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走进店里时矜持的态度却犹如一位庄严神圣的女王,或是被遗忘已久的神只的石像。她

眼睛的优美弧度,颧骨的明暗流畅的轮廓,鼻子完美无暇的线条和比例会令画家和雕塑家们大感惊讶:为何人类变化的

偶然结果却能创造出这样一件完美到不可思议的东西?如此美妙的骨骼若被未来的考古学家发现,必然将会被视为一件

艺术品而不是自然的粗糙产物。装饰这些骨骼的皮肤像雪花石膏一样泛着一种凝脂般的光泽。与之相比,那头精心设计

的金铜色卷发则显得更为光彩夺目,它们恰到好处地散落在漂亮的太阳穴和纤直、优美的颈项上。

仿佛还嫌美得不够,上帝又为她添上了一对非凡的眼眸。它们呈现出一种超人类的湛蓝,蓝得犹如教堂的玻璃窗,又像

是过于透明的蓝宝石或是蓝色的硬糖。它们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对面的人。

开在小手工艺人聚居区的这家店还从来没接待过如此美貌又高贵的客人。

而更奇怪的是,这位看似贵族的少女并没有带任何随从,仅仅在手中提着一个用天鹅绒盖住的鸟笼。她一进店就四处张

望,似乎在寻找某样特定的东西。

老板面对着这位美丽超群的女客,惊讶得连嘴也闭不上了。

“日……日……日安……!美丽的夫人……啊,还是小姐?……小姐不知您需要找些什么?”

“我想要几本比较特别的书。”

少女轻启朱唇,露出珠玉般的小小牙齿笑了。有一种极为特殊的香气从那玫瑰花瓣一样柔软娇嫩的双唇间溢出。等老板

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大张着嘴盯着少女的唇瓣很久了。事实上,假如老板没有被少女的外表所迷惑,他应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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